第59章 二五仔的誕生
第59章二五仔的誕生。
自作聰明的金道人下場就在眼前,就算此人留着一條命,但是那被改造過的神魂也不再是金道人自身了。在這般刺激下,一個個道人戰戰兢兢,魂不附體,哪裏還敢同鳳來山談什麽條件?
許久之後,才有一個道人惶惑地開口道:“我、我可給族中去信。”
宣清和掃了他一眼,譏诮一笑道:“便算是你們願意來,如今的鳳來山也不會收。”一個金道人的分量是不夠的,淩厲的視線掃過了那群如同鹌鹑一般的修士,宣清和又挑了幾個同鳳來山梁子極深,直接對他們的神魂下手,做完這一切之後,才将這些“僥幸脫逃”的道人扔出了鳳來山。
壁壘連帶着法器一并被毀,傳到了天庭的時候,姬玄黃雷霆震怒。有“乘空渡”在手,怎麽一個都不曾退回來?場中到底發生了什麽,雲滄涯是如何敗亡的,誰也不清楚!那這樣的死亡有什麽意義?在他下令讓歸屬天庭的各宗、各脈修士全部動身前往天庭的時候,金道人一行人狼狽歸來了。
他們的法衣殘破,身上鮮血淋漓,破敗的身軀仿佛能夠被一陣風輕而易舉地帶走。
在被帶到了法殿上的時候,金道人屈膝跪地,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有人歸來便能夠說出那地的情況,姬玄黃那緊繃的心情稍稍一松。然而金道人的下一句話讓他渾身僵硬,仿佛有烈風助長火勢,頃刻間,怒意便沸騰蔓延,不可遏制。
“雲護法他背叛了帝君!”
冷銳的眸光如同利劍一般刺向了金道人,濃重的威壓像是山岳臨身,金道人被那威勢一壓,整個人趴伏在了地上,口中噴出了一股鮮血。與金道人一同歸來的人,也跟着痛聲道:“我等原本有歸來之機的,可雲護法他用‘乘空渡’截斷了我等的歸路,致使大部分同道都在陣中戰死!”
“鳳來山只有三人出陣,原本我等勝券在握的,可誰知道會發生這等事情?趙道人他們枉死了!”
“胡說八道!”姬玄黃還沒有發話,天無常便怒斥了一聲!他與雲滄涯師出同門,感情自然是無比深厚。他恨不得将底下的人給生吞活剝了。他朝着姬玄黃一拱手,拔高聲音道,“雲師兄與鳳來山并沒有交情,他有什麽理由背叛天庭,投向鳳來山?”
姬玄黃沒有應聲,沉沉的視線就像是一個深邃的黑洞。
金道人一行人聞言哭泣道:“我等也不知為何啊!我們只看到雲護法他站在了鳳來山那邊。對了,他們還提起了‘天機院’——”金道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利刃便自天無常的袖中甩出,将他的頭顱切了下來。法殿之中,血濺三尺。姬玄黃皺了皺眉,冷冷地望了天無常一眼,對他的自作主張感到了幾分不悅。
另外幾個人見金道人之死像是被吓住了,許久之後才轉動着僵硬的脖頸,惶惑不敢答。
“可能是鳳來山許了他什麽吧?比如天帝之位呢?”一道漫不經心的話語響起。天庭中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在姬玄黃那冰冷的視線下,餘下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Advertisement
“我師兄絕不會如此!”好半晌,天無常才怒聲開口,話語擲地有聲。他猛地轉向了姬玄黃道,“帝君,那麽多人戰死,為何就他們能夠回來?如果我師兄同鳳來山一道,他們怎麽還會有生還的機會?我懷疑他們才是真的被鳳來山利用了,故意說謊來害我師兄!”
“我們能逃脫當然是一番苦戰的結果!”聽到了天無常指控自身投靠鳳來山,原本被吓住的人立馬怒意上湧,膽子也大了起來。他死死地盯着天無常,就像是一只出籠的猛獸,接下去的一句話幾乎是從他的牙縫中擠出來的,他道,“我們合力殺死了雲護法!”
“什麽?!”天無常更是震怒,身上靈力翻湧,猛然一掌拍向了底下的人。
姬玄黃眉頭皺得更緊,他暴喝了一聲“夠了”,一拂袖卸去了天無常的力量,警告似的望了他一眼。他冷冷地開口道,“既然不知曉他們的說法真假,那便直接搜魂吧。”天無常張了張嘴,還想再說什麽,然而姬玄黃的神情是冰冷而陌生的,一股悚然的情緒在心間蔓延,他終是選擇了閉上嘴。
搜魂對修士的損傷極大,可這些人一來在天庭權位不高,再者又多是妖族,姬玄黃便不在意這些。金道人已經被天無常殺死,可餘下的一個個神魂全部被抽出,當着衆人的面剝離出那一場戰鬥的記憶。許久之後,姬玄黃轉向了面色悚然、滿是不可置信的雲無常,淡聲道:“你有什麽話說?”
天無常原本是不懼搜魂的,因為他認定了這幾個人已經被鳳來山收買,然而最終的結局讓他心慌意亂。他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惶恐道:“我不知師兄此舉!怎麽會這樣呢?”
姬玄黃冷淡地應了一聲,他伸手托起了天無常,道:“我知曉此事與你無關。”原本他打算由天無常接替雲滄涯的位置,然而此刻卻打消了念頭。他信重的雲滄涯如此,那天無常呢?“壁壘被毀,那就重新再築造一個,傳令下去,不管各宗、各脈,精銳子弟都需來我天庭駐地,違令者,殺無赦!”殺意陡然一現,旋即又收攏斂了回去。
法殿上衆人齊齊應下,借着又是一片寂靜無聲,等到姬玄黃的身影消失後,底下的人才開始竊竊私語。首戰失利,免不了讓人回憶起天庭與金烏一戰的戰果,接下來各宗各脈都要參戰,那就不是不關己身了。
離開法殿之後的姬玄黃,并沒有回到自己的清修之地。他的指尖搭在了腕上的鳳凰環上,眼中似是翻滾着浪潮。直到如今,鳳凰環都不曾生出寶靈,原本還指望雲滄涯他們能夠建功,現在看來是不成了。思忖了片刻後,他身一轉便往一座幽沉的、戒備森嚴的法獄中掠去。
陰冷的氣機如同毒蛇攀附,在邁入天獄的那一刻,姬玄黃仿佛置身于寒潭之中。
“姬玄黃,你不得好死——”
“天庭崩毀了嗎?”
“放我出去——”
各種各樣的哀嚎在耳畔回蕩,姬玄黃神情不變,一直走到了第三層,這裏關押的都是降服各脈時的不屈之徒。倒不是說他們還有過去鳳主的意志,他們僅僅是想要奪天帝之位罷了。
鐵鏈在地面拖曳發出了令人牙癢的聲音,在這裏的修士身着囚衣,可神情卻是平靜的。姬玄黃拂開了沾染在身上的陰氣,從容地走向了其中的某一座,直到那人擡起頭望向他,他才淡笑道:“孟道友,這百年來,你還好麽?”
這是一條老龍,昔日跟着孟信陵南征北戰,算是龍族之中的最強戰力。當初平定龍族時,姬玄黃費了不少的勁才拿下這條桀骜不馴的老龍。
孟道人眉眼森戾,死死地盯着姬玄黃道:“你來做什麽?”
姬玄黃輕呵了一聲道:“自然是給你一個自由的機會。”
孟道人死死地盯着姬玄黃沒有答話。
姬玄黃并不懼他那等仿若要将自己生吞活剝的眼神,在天獄之中的囚徒身上有禁制,就算從牢籠裏脫逃,那也掀不起風浪來。他眯着眼欣賞孟道人此刻的姿态,許久之後才道:“如諸師兄、師姐之願,仙界即将要和平了。而我想要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在這和平之中出一份力。”
“鳳來山?”孟道人挑眉譏诮一笑,他的聲音粗嘎,“百年過去了,竟然還沒有拿下鳳來山?鳳來山為森獄所累,力量不住地下跌,而你天庭竟然拖了這麽久?”他兀自笑了一陣,又對着姬玄黃啐了一口道,“廢物!”
姬玄黃眼中掠過了一抹殺意,然而很快便壓了下去,他淡聲道:“那敗于我之手的龍族不是更廢物?”他盯着孟道人,又道,“天獄中關押的可不止你一人,有些人被囚禁了千載,他們或許更想要自由。”
天庭并非要這條老龍不可,姬玄黃第一個選擇老龍,也是有私心在的。龍族背叛天庭,許是與鳳來山合謀。讓這條老龍去攻襲鳳來山,順勢挑撥鳳來山同龍族的聯盟。
孟道人眼神一變,黃金色的豎瞳中藏着暗芒,他短促地笑了一聲,道:“老龍我應下了。”
鳳來山族地中。越懷真趁着天庭調兵遣将的閑暇前去探視族人。
鳳凰神火彌蓋了整個祭臺,它輕輕地在風中舞動着,散發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能。原本的小團子們已經不在梧桐樹邊了,而是都化作了一團明光沉入了火焰中。在那搖曳的火光中,依稀可見數道鳳凰的影子,與那壁畫上雄姿勃發的鳳凰相映襯。
“這回群體涅盤與族中典籍上記載的并不一樣,比我們想象得要順暢許多。估計再過半個月,便有小團子涅盤成功了。”大長老捋着胡須,冷呵呵地開口,他望着越懷真,又道,“外面的狀況如何了?”
越懷真揚眉一笑道:“天庭大敗。”
大長老眉頭一跳,猛地喝了一聲“好”。倒是二長老聳了聳眉毛,低語道:“那位有那般厲害?不會連我們出手的機會都沒有吧?”頓了頓,他又望着越懷真道,“原先我族族人退化不合适,可等到涅盤之後,就會恢複往日的英姿,你和那位還沒有合籍,要不要再觀察一下,萬一同族更為合适呢?”
“胡說什麽呢?”越懷真還沒應聲呢,大長老便望了二長老一眼,吹胡子瞪眼道。
二長老讪讪一笑道:“我也是怕小懷真被欺負。總歸還是族中的孩子瞧着好控制些。”
越懷真:“……”她現在是知曉了,兩位長老盡出些馊主意。見族地中一切安好,她也不久留,在與長老說了外間的事情後,便匆匆忙忙地離去。
“她辛苦太久了。”大長老望着越懷真的背影嘆氣。
“再堅持一陣,機會就要到來了。”二長老眯了眯眼。
等到群體涅盤之後,鳳凰一脈的力量便會更上一層次,到時候便由全族來扛,而不是都壓在了小懷真的肩上。
負天大舟。
越懷真離開了族地之後,宣清和便感知到了。她的視線倏然落向了某個方向,化作了一道流光落去。
“你這麽急做什麽?”越懷真被宣清和吓了一跳,瞪了她一眼,伸手攏了攏鬓發。
宣清和凝視着越懷真,偏頭笑道:“許久不見了。”
越懷真半晌無語,她橫了宣清和一眼道:“哪有許久?”頓了頓,又道,“那些俘虜如何了?”
宣清和眸中掠過了一道暗芒,她溫柔一笑道:“我已經說服他們了。他們說要往族中遞書,但我覺得不大可信,就算要投靠鳳來山,也不當是這個時候,便都拒絕了。”
越懷真“嗯”了一聲,神情逐漸的嚴肅起來。她道:“天庭這回慘敗,下一次的攻擊會更加猛烈的,我們要做好準備。”
宣清和應道:“好。”她拉住了越懷真的手,又關切道,“族人們怎麽樣了?”
往常因為鳳凰一脈的事情,提起來的時候總是不免郁悒,但是這回越懷真全然放下那股憂慮了。她一揚眉,笑容粲然道:“一切順利,我們要再堅持半個月。到時候就不怕天庭的人海戰術了。”別看天庭眼下的修士不可勝計,可真正能夠有一戰之力的,也只有上頭的一簇。
天庭的駐地。
那兒激蕩的劍氣已經散去了,只是地面上仍舊是坑坑窪窪的,是靈機暴動的痕跡。此刻,一道裂隙被撕開,無數道光虹從中沖了出來,一座座壁壘轟然落地,連成了一道與鳳來山壁壘相抗的宏偉之牆。
這回是姬玄黃親自坐鎮的,根本不留任何的退路,故而聲勢規模比之以往都要來得盛大。
“鳳來山也有烏金壁壘?上一回攻伐連殼都沒有打破麽?”被“請”出來的孟道人大大咧咧地開口道,絲毫不給姬玄黃面子。
姬玄黃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淡聲道:“孟道友這般厲害,到時候便由道友去打頭陣。”
孟道人聞言眸光一轉,藏住了眼神中的戾氣,他舔了舔唇,笑道:“到時候希望帝君不要食言了。”
姬玄黃冷哼道:“自然不會。”他負着手站在高臺上下望,雖然同樣是烏金壁壘,但是鳳來山那邊的技藝與天庭有很大的不同,它上方籠罩着不少的陣法,力量在不住地積蓄之中。上面的材料天庭也有人用過,但不管天機院怎麽研究,最後都因無法平衡其中的力量爆炸了。所以當初的師姐還是留了一手麽?亦或者是自下界帶來的?姬玄黃腦海中浮現了那道虛影,狹長的眼中驟然迸射出了濃郁的仇恨以及些許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恐懼和忌憚。
鳳來山地域,越懷真一行人同樣在觀望。若她們自身後續力量能跟上,可以在天庭壁壘落下的時候發動攻襲,可眼下的鳳來山不能夠出任何的意外,就算宣清和無比了得,那也需要以守勢為主。
“他們的速度倒是快。”越懷真沉着臉開口道。
“那些消息已經傳到天庭了,如果天帝不信任底下的人,那應當便是他自己親自帶兵過來了。”九玄真人點點頭道。
夏星槎憂心忡忡地開口:“那襲擊恐怕會更猛烈了。”
越懷真點點頭,笑道:“到時候可以放棄烏金壁壘,畢竟那只是一層外殼。”負天翎羽被祭煉之後,飛舟自身就相當于一個完美的壁壘,有寶靈掌控,還能夠讓九玄真人騰出手來。
夏星槎“嗯”了一聲,她一拍腦袋,忽地想起了一件事情,她道:“差點忘記了,青丘那邊傳來了消息。”
“青丘?”越懷真狐疑地開口,下一瞬,便将視線轉到了宣清和的身上,眸光有些許意味深長。
宣清和:“……”自從離開青丘之後,她已經忘記了那邊的事情,怎麽可能會與她有關?只是她尚未來得及辯駁,夏星槎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她道,“青丘那邊送來了很多幼崽,目前正在鳳來山外的某一處,要将它們接過來麽?若是一直在外,可能會在開戰時候被波及。”
越懷真抱臂望着宣清和,挑眉道:“你覺得呢?青丘的幼崽,毛茸茸的,應當是極其可愛的。”要不然先前也不會用狐貍毛捏成一只小團子了,不是麽?
被“無妄之災”砸中的宣清和恨不得大聲喊冤枉,小鳳凰那眼神像是自己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她輕咳了一聲,一臉正色地轉向了夏星槎道:“青丘送狐貍崽子過來做什麽?難不成青丘養不活了嗎?”
夏星槎也覺得茫然,對方留下了幼崽和已經落了名印的法契便匆匆忙忙離開了。法契上說那群幼崽是用來結盟的。她也查看過幼崽的情況,沒有被下任何的手段。而且護送幼崽過來的人,還自稱是山主的故交。什麽“故交”,分明是以前在鳳來山白吃白喝的人!
“先接入試煉塔中吧。”九玄真人開口道。試煉塔便是這點兒好,她的化身在塔中能夠保住這一群幼崽。
越懷真點了點頭。
如果青丘那邊是真心結盟,到了後面發現幼崽全部身亡了,那就是結大仇了。
山外的某一處洞府中。
被下了禁制之後,外面的人找不到這兒,而裏頭的人也出不去。
護送青丘幼崽過來的人是宋聽雲,原本她不願意來鳳來山的,生怕被宣清和誤解了。可是那死狐貍提出了這個條件,說什麽他們要混入軍中,她宋聽雲就必須代跑一趟。宋聽雲實在是無奈,只能夠依言而行。可到了後面,她才反應過來,青丘本來就打算投靠鳳來山的吧?!
狐貍幼崽還不會化形,此刻一只只紅的、白的挂在了她的身上,将法衣的金線都勾了出來。宋聽雲薅下了一只,緊接着又有另一只小崽子拍了上來,她還不能夠下手打,誰知道這些小狐貍會不會告狀啊。
正當她想着,鳳來山那邊什麽時候會有反應啊,眼前的小狐貍崽子忽地化作了流光消失不見了。宋聽雲一愣,還以為自己在做夢,揉了揉眼睛,發現真的就一只都沒有了,唯有衣上的線證明這些小團子存在過。是鳳來山?還是天庭?宋聽雲心中悚然,要是後者,她還不知道如何跟青丘、鳳來山交待。正當她準備拔劍打破了這個禁制的時候,一道稍顯熟悉的女音傳入了耳中。
“宋道友,跟随我來。”
宋聽雲擡眸,沒有看到人,只看到了一道青芒,這座洞府中的禁制悄聲無息地被解開了。宋聽雲意念一動,也化作了一道□□緊追了上去。
在無人幹擾的情況下,天庭的壁壘以極快地速度完善着,各宗、各脈的修士都借着壁壘傳送到了天庭的駐地之中。
“鳳來山沒有趁機來襲。”底下的人沉聲道。
姬玄黃冷淡地嗯了一聲,只是吩咐道:“讓各脈都出百人,乘坐飛舟做好準備。”不管那道烏金壁壘采用什麽技藝,都必須要炸開的。他望了一眼孟道人,又道,“孟道友也要做好準備。”這回攻襲壁壘的不僅僅是“先鋒”,還要修為高深的修士一并前去。他們的任務便是阻攔鳳來山的修士,不管如何,這道壁壘一定要在攻襲中被沖破!
各脈得到了訊息後便挑出了人選。
他們知道所謂的先鋒上陣必死,故而繞開了自己的親信和子侄,盡是挑一些不起眼的、沒有多少關系的小輩,甚至還有将原本隸屬于自己宗族的奴隸轉正,讓他們僞裝成正宗弟子的。這些下位的修士性命,可無人在意。
原本這些人早已經麻木了,習慣了聽令行事。身處下位的他們就算是掙紮了也是死,或許還要更糟糕一些,連累一些親舊朋友。這是一灘不被天庭注視的死水,然而這一回與過去不同,這潭死水被人刻意地撥動了,正蕩開了一圈又一圈的微小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