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你們也想要名位嗎?
第58章你們也想要名位嗎?
這事情幾乎在數息之中便結束了,數百艘飛舟混在了暗金色的金砂中,裏頭的修士根本來不及從中逃竄出來。爆炸帶來的偉力大部分被金砂所吸收,而餘下的則是返還到了飛舟的身上,頓時如洪流一般将飛舟卷成碎末。
雲滄涯也沒有指望頭一回便能夠建功,他視線注視着鳳來山的那道烏金壁壘,冷冷地哼了一聲。原本天庭征伐各道脈,所繳獲的法器不可計數,其中較為上乘的也有數十件,全部供奉在了天機院。可誰知道鳳來山的那位如此大膽,竟然直接闖入了天庭将那些重寶給銷毀了,這半年的時間他們可以祭煉雷珠一流的法器,但是想要蘊養上層寶器那是根本不可能的。現在餘下的都是因各種原因被借出的,或者是從其他勢力那邊暫時借取的。
“繼續。”雲滄涯的眼神閃了閃,并不在意那些下層修道人的死活。載着雷珠的飛舟一波又一波,如同蝗蟲一般襲向了壁壘。但凡鳳來山那邊用出上乘寶器,他也會調動寶器之力與之相拼。壁壘之上,金砂散發着幽沉的光芒,一粒粒浮動的金砂沉甸甸的,打在了人身上重若千鈞。在雷珠的轟爆下,壁壘不僅僅沒有倒塌,反而變得更為堅穩了。不過駕馭壁壘的人也因為承負過重,漸漸難以支撐。
“時間還是太短促的,不足以使得烏金壁壘成就圓滿。”宣清和擰眉望着那道壁壘,嘆了一口氣道。
越懷真望着她一笑道:“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烏金壁壘只是第一道屏障,我們有退路。”她知曉底下的修士支撐不住了,當即轉向了九玄真人,沉聲道,“拜托真人了。”九玄是試煉塔成道,由她來操控中樞,還能夠将試煉塔之力籠罩在壁壘上方。天庭那邊看樣子是打算用無數下位修士的性命來試了,總不好盡數都殺了,他們修為尋常,困入試煉塔中正好。
雲滄涯眸光微凝,他自然也看出了烏金壁壘的變化。那烏金壁壘與天庭這邊的有很大的不同,除了恢複能力之外,還能吸納力量,但這麽一來,中樞中尋常的修道士未必能承受。在又一次攻襲失利之後,他沉思片刻道:“并非死亡,而是驟然消失,那力量似乎是試煉塔。這樣也好,那等層次的力量被壁壘牽制了一個。”
天帝要他領兵打前陣,是不允許輸了的。如果能夠一舉攻破壁壘,将試煉塔籠到自己這方來——
定了定神,雲滄涯望向了手下的修士,開口道:“王道友、金道友、齊道友、趙道友,此回就看你們的了。”
那四個被點名的道人身上光芒浮動,朝着雲滄涯一颔首。四人之中,除了趙道人是人身成道,餘下的三人都是妖族出身。此回前來,是想要在攻伐鳳來山中奪得一功,好提升自己那一脈在天庭中的地位。他們的能為并非是那些下位的修道人可比的,雲滄涯派他們出陣,便是要他們一舉攻破那一層烏金壁壘。
四人的身上靈力浮動着,宛如星光一般從天而降。
負天大舟殺昂,越懷真的雙眸沉凝。在族人盡數涅盤之後,鳳來山這邊的修士能為是弱了天庭一截的。像眼前的四位一般層次的修士,少得可憐。她能夠感知到族地中鳳凰神火的氣息,那邊始終傳達一個念頭“快了”,可誰也不能确定,這“快了”到底需要多久。鳳凰涅盤的時間是不定的,可能數月也有可能數載。
“山主,我去對付他們吧!”夏星槎主動請纓。
越懷真搖了搖頭道:“你雖然與他們修為不相上下,但是大部分時間都留在了鳳來山處理俗務,戰鬥的機會少,而且對方有四人,太危險了。”
“可是——”
夏星槎的話語還沒有說完,越懷真揚眉一笑,将之截斷。她笑道:“既然天庭那方決意動手了,我自然要去會一會他們的。”說着便身化流光,自飛舟上飛掠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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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星槎面色擔憂,她望向了一臉平靜的宣清和。
宣清和仿佛能夠感知到她的情緒,微微一笑道:“不會有事的。”她相信小鳳凰的能為,要防備的是天庭駐地那邊可能會出現的偷襲。她手搭在了劍柄上,眸光逐漸地深邃了起來。
王、金、齊、趙四位道人的目的在于壞去烏金壁壘,雷珠暴烈的威能被吸收,而下層的修道士則是被試煉塔轉移,他們想要成功,自然攜帶了另一種層次更高的法器——落星。這法器的威能宏大,如果能夠盡數釋放自己的力量,可以将一顆星辰碾為齑粉。當然,他們現在并不需要這般的偉力,只用将它的力量調動一部分,轟炸了烏金壁壘便好。不過落星也是有一個很大的破綻存在,它需要蓄力,而且不能被外層的氣機幹擾。
“有人過來了,是鳳來山主。”王道友擡眸,一臉慎重地望着越懷真。他本人沒有同越懷真交手過,但是時不時聽說她的威名。連龍族的人都讨不到好處,說明她的修為已經到了一定的層次。
“不到五百歲便有如此成就,不愧是鳳凰。”金道人樂呵呵地開口道。
齊姓道人是麒麟一族出身,此刻聽到了金道友誇贊的話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漠然道:“我等是來攻襲鳳來山的,不必長他人志氣。”
“就算再勇悍,以我四人之力,應當也足夠了。”趙道人笑眯眯地開口道。
而金道人只是奇怪地掃了趙道人一眼,上一回出現這般錯誤認知的,墳頭草都不知道有幾丈高了。這邊臨近鳳來山,就算不敵也能夠退走,如果雲滄涯那邊不動作,他們想要拿下鳳來山主,那可能性極其微小。
天庭的駐地之中,雲滄涯面上掠過了幾分詫異之色,顯然是沒想到越懷真會親自出陣。不過仔細一想,又覺得不算奇怪,因為鳳來山往常都是這一位在外出游歷,與人對戰。她的行為倒是給了天庭可趁之機,如果能夠先一步将她抓住,那便可以提前結束這一場戰鬥了。心中如此想着,他的眸光也逐漸地幽沉起來。
他手中還有一件法器,效果同絕界之水相近,名曰“乘空渡”。這件法器在計劃中是用來撤退用的,萬一局勢變幻,到了那最糟糕的時候,借着“乘空渡”可以暫時将空間隔開,使得精銳力量能夠盡數逃脫,而不是如與金烏一戰那般全軍覆沒。可在看到越懷真出陣的時候,他又改了主意。如果将“乘空渡”祭出,将鳳來山主的退路斬卻呢?雖然說鳳來山有那一位存在,但她一時半會兒也是破不開“乘空渡”的,戰場之上瞬息萬變,法器之用也不能固守計劃,雲滄涯很快便下定了主意,他眸光閃了閃,一道金色的光芒悄無聲息地從他的袖子中飛掠出。
飛舟上,附近的氣機一變時,宣清和便有了感應,她眸中沉着暗芒,勾唇笑了笑,道:“天庭用出‘乘空渡’了。”雲滄涯會攜帶着法器上陣,還是黃甘給出的消息。小鳳凰同她讨論了一番,便生出了一個計劃。她轉向了夏星槎又道,“這是第一波攻勢,不會将所有的力量都壓上來,外頭有四個,在駐地之中同樣層次的不超過五個。現在是他們自己放棄了退路,這時機不把握就太沒有天理了。”
夏星槎一愣,詢問道:“什麽意思?”
宣清和舔了舔唇,眼中掠過了一抹興奮和瘋狂,她沒有看夏星槎地神情,只是道:“我去斷他們的歸路!”
鳳焰灼燒着四面的空氣,那懸浮在了一邊的“落星”始終無法積蓄氣機。越懷真眯了眯眼,感知到自己所在的界空發生了某種奇異的變化,後方的壁壘看似近,可實際上生出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了。她并沒有因此産生憂慮或者惬意,身上流光萬千,劍芒飛旋如流星,越戰越是悍勇。在四位道人的圍攻下,她身形飄忽不定,萬分從容。
天庭壁壘。
雲滄涯沉沉地望着那四人,懷疑對方并沒有出全力。他正在思慮要不要再派遣人馬前行,眼皮子驀地一跳,心中驀地浮現出了一抹警兆!他霍然站起身,掠出了殿中。他一擡眸,一道煌煌的劍芒映照着他的瞳孔,撕裂了天穹,貫穿了整個壁壘!要知道壁壘有自行修複之能,可是在這如同江海一般洶湧的劍光之下,壁壘的那點力量可以忽略不計,整個兒如同白雪一般消融崩解!最後将整個駐地暴露在了來人的劍下!
“是她?!”雲滄涯心中警鈴大作,口中發出了一道厲喝。他身上亮芒浮動,氣機猛地暴漲起來,只是這般一來,他整個人的面貌開始模糊,變得像是一片□□一般。這是雲滄涯所修的功法“與世混同”。在這一剎那,他整個人與萬世相接,化作了無數個氣旋承接着外面攻襲來的力量。只要氣旋中的某一個本我不滅,将餘下的全部斬殺了他也能夠回來。當然,他的功法不僅僅是防禦之用,還能夠不住地向前推進,将敵人化入己方之世,随着自己的心思而轉。
在雲滄涯動手的剎那,餘下的道人也開始施展自己的本事。不過他們的法道中規中矩的,并沒有什麽妙處,眼下唯一的作用便是擋在雲滄涯的跟前,給他拖延時間。
宣清和饒有興致地望着那一片宛如□□長河的地域,無數個氣旋浮動着,扭轉着世道的認知。她擡袖斬出了一道劍光,頓時便感知到那劍芒侵入氣旋中有些許阻滞,下一刻騰躍到了其中,雖然斬滅了一道氣旋,但是下一瞬它便重新生了出來。宣清和笑了笑,看也沒有看餘下的朝着自己攻襲而來的修士,她只是一拂袖,便有一片靈氣激湧出來,将那些攻襲打退。緊接着她再度祭出了一劍!
劍芒驟然一亮,整個天地的色澤仿佛被這一劍所奪,時間似是在這一刻停止,萬物陷入了沉寂之中。只有那如同裂帛般驟然激烈的鈴聲響起時,凝固的時空被打破,天地的哀鳴才傳入了衆人的耳中。
宣清和可不管雲滄涯是什麽功法,他整個人化作了那無數的氣旋,難以分辨真身,既然這樣,那就将所有都斬了。總之管你是什麽,她只持一劍斬之!那□□長河上浮動的清氣在劍芒的映襯下無比的微小,最後在那能夠撕裂天地的劍意中整個兒潰散。雲滄涯的身形被□□擠了出來,他一雙眼眸中滿是淡漠。他朝着宣清和喃了喃唇,似是想要說什麽,可沒等出口,身體便開始崩散,仿佛碎裂一般。
宣清和将長劍一收,挑眉一笑道:“這才是與世混同,再不可分。”
以護法大人的修為竟然抵不過一劍,更何況是其他的人?那些個剩餘的修士眼睜睜地看着雲滄涯消失,面色悚然,一片煞白。在一個照面,壁壘被毀,等到第二道劍光現世的時候,雲滄涯直接隕落,要是她再出一劍呢?難以言喻的恐慌在他們的心中蔓延,別說再與之動手了,就連逃跑的膽氣都沒有!
宣清和眼中似是沉着一片血色,那股興奮和激烈并沒有消去,腰間懸挂的鈴铛還在發出一陣又一陣的輕響。天刑劍一副躍躍欲試的姿态,宛如一只即将脫籠而出的兇獸。好在數息之後,宣清和将那股躁動給壓了下去,她緩慢地開口道:“小紅,把俘虜抓起來。”
話音落下,仙涯丹紅立馬現出了身形,雄赳赳氣昂昂地邁着步子。
比起那些得道多年的修士,才修成人身的她極其弱小。這會兒借着宣清和的勢,她的氣焰高漲起來,忽然間明了了天刑劍的嚣張是從何處而來!
天庭駐地的爆響傳到了同越懷真糾纏的四位道人的耳中,他們沒有回頭去看,也知道那邊可能出了點問題。那道橫亘在了烏金壁壘和越懷真之間的距離不見了,在失去了禦主之後,“乘空渡”自身支持不住,化作了流光朝着天庭的方向飛去。然而“叮”的一聲響,“乘空渡”被天刑劍給阻住道路。既然見到了天庭的法器,就算不能為自己所用,也不能夠讓它回到天庭去。宣清和也懶得詢問那法器的寶靈是否願意降服,而是直接将它給抹了去!
“退!”金道人驀地開口道。
趙道人一臉惱怒地轉向了金道友,怒氣道:“不可!”頓了頓,又道,“我等若是用盡全力,還不能夠降服鳳來山主麽?”他身形一挺,顯然是要“以身作則”,然而那金道人瞥了他一眼後,直接抽身離去!如果只是金道人退縮,還不會如何,偏偏另外兩個妖族也緊跟着收斂靈力往外竄逃。四人之中便只有趙道人一個人承受攻擊!一道劍光轉入,只聽見趙道人一聲凄慘的嚎叫,便被劍芒削去了一只手。原本仙人之體受損了可再度生出,可這劍芒上承載着鳳凰神火,不僅僅燒灼着傷口,還不住地往裏面侵。
“你、你們——”趙道人氣憤不已,三個同道都逃了,他一個人也不能改變什麽,将“落星”收入了袖中,他也找準了一個方向飛掠!可越懷真哪裏會放他逃脫,一聲鳳鳴響起,她直接化出了原形,朝着趙道人追去。鳳凰神火如同流星雨隕落,燒灼着腳下的這片大地,趙道人左右閃避,可心中戰意已經失卻,心境不穩之下連閃避之能都削減了幾分。在一道戚哀的慘嚎之後,整個人被灼燒成了灰燼,而那散發着危險氣息的“落星”,自然也落到了越懷真的手中,被她用鳳焰銷毀。
轉動的金眸望向了某一個道人逃竄的方向,只不過越懷真沒有追,而是折回了負天大舟之上。天庭的妖族與人族心不齊,在這等境況下只想着各自逃生,能夠有什麽機會?至于雲滄涯那邊,則是因為低估了宣清和的能為,若是天庭知曉了她的本事,下一回來襲,人員上應該會有調整吧?可要是天庭不知道呢?駐地在一劍中毀去,有宣清和在,那三人是逃不脫的。
三位道人逃跑的速度極快,可如何能夠快得過一個劍修?縱然是三個方向,可宣清和仍舊是不費吹灰之力将他們抓住,連帶着其他的俘虜一起扔到了烏金壁壘後的駐地之中。他們都預想過天庭會敗,但沒有想到會敗亡得這麽快,此刻心驚膽戰的,生怕對方一怒将自己也給殺死。
最為平靜的還是金道人,他定定地望着越懷真,出聲詢問道:“我願意率部族投降!”他的原身是一只大日金鵬,在妖脈之中也算是頗為強勢。沒等到越懷真回答,他又道,“只是等到鳳來山主成事之後,我族能夠得到什麽名位?”
越懷真聞言挑了挑眉,她望向了金道人的眼神藏着幾分不可思議。她慢條斯理地開口道:“你別忘了自己是階下囚。”
金道人笑了笑道:“我是,但是我族并不是。”有他開這個口,餘下的幾個妖族心意也上下浮動起來。他們是眼見着這場戰争是一邊倒局勢的,臉護法之一都如此輕易被斬殺,天庭那邊單靠着人數恐怕難以力挽狂瀾。難怪鳳來山與天庭對抗到了現在,看來還是有把握的。要知道,到現在只有一只鳳凰現身,等到餘下的鳳族一并到來,那又會是什麽模樣?
金道人又道:“我有些後悔,先前金烏之事發生時,我便應該警覺起來的。天庭讓人失望。”
越懷真望着金道人,覺得“厚顏”這兩個字按在此人的身上極為合适。“我鳳來山不會許你們任何名位的。”越懷真一拂袖冷淡地開口道。
金道人眼中掠過了一抹奇光,他道:“難道山主不想有我等相助麽?我可以替山主說服很多人倒戈。”
宣清和望了眼越懷真,嘆了一口氣道:“我來同他們說吧。”
越懷真遲疑片刻,最後點點頭轉身離去。天庭在受挫後,會有一段時間自我調整,而她可以趁着這個時間前往族地中一探究竟。
等到越懷真離去之後,宣清和周身的威壓便盡數地傾壓了下來,她冷冷地望着那“能說會道”的金道人,不滿地眯了眯眼。雖然自己的本事已經被小鳳凰知道的,但是她仍舊是不想在她的跟前做一些兇暴的事情。此時小鳳凰身影消失,她便不再忍受了。無數道浮動的血紅色劍芒侵入了金道人的身軀,他的周身看起來完好無損,然而神魂卻是被劍意撕裂聚合。
宣清和抱着雙臂,天刑劍自行飛出去,朝着金道人的面頰狠狠地扇動着,伴随着啪啪聲響一道傳入二中的,是宣清和滿帶嘲弄的聲音:“金銀玉石?法器寶材?淩駕于衆人之上的超然地位?都想要麽?你今日為此背叛天庭,明日便可因為別的背叛鳳來山……不對,我險些忘記了,你們已經背叛過鳳來山一次了吧?”
小鳳凰意思是讓這些人回到天庭中,将戰事的失利退給雲滄涯,讓雲滄涯成為天庭的“叛徒”。她想要這些人心甘情願地當眼線。可是這些妖族是貪心的,小鳳凰放下了過去的芥蒂,而他們只想要用更多。要做成那事情,就算是心不甘情不願也是能成的。
金道人的面頰高高腫起,可是身上的痛楚避不過神魂被撕扯的痛楚。宣清和冷冷地望着他,最後手按在了頭頂,緩慢地将他千瘡百孔的神魂從體內剝離出來。那神魂着實脆弱,只要用手一捏便可以将之碾死。不過宣清和并沒有這麽做,她只是緩慢地搓揉着,用自己的靈力改造着金道人的神魂與識憶,最後又将它按回了金道人的身軀之中。
金道人眼神已經變了,他惡狠狠地瞪着宣清和,并不住地辱罵着雲滄涯,仿佛他真的背叛了天庭。那些虛假的識憶融入了神魂之中,就算是天庭對他搜魂也查不出來的。
這法子是她在滅了下界魔修的時候,從他們的庫藏中尋來的。原以為是一種沒用的陰邪功法,沒想到會用在這裏。
做完此事後,她才慢條斯理地轉向了餘下身體顫抖如同篩糠的道人,不疾不徐地問道:“你們呢?也是想要名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