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這是要走了嗎?
第48章這是要走了嗎?
宣清和在鬼界的時候因一句玩笑話推演過宋聽雲的命運,涉及“深淵”“獻祭”“龍族”那些東西,她當時不敢興趣便沒有繼續管了。可如今小鳳凰的四朵異火只剩下跟龍主有關的“紅蓮業火”了,連帶着對宋聽雲這個人,她都多了幾分“關心”。
既然白衍知道一些事情,她便懶得自己去推算,等待着她的答案,省得自己折損自己的修為。
宣清和在青丘“做客”,九尾狐族長一面“以禮相待”的同時,一邊忍痛搜刮着族內的以及個別大戶的庫藏,準備給鳳來山送過去,算是“賠罪”。
天庭。
自從天帝閉關,伯淵來當這個主事人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痛快過。金烏那邊的事宜雖然解決了,可如同一根尖刺梗在了他的心間。這事兒忍忍就過去了,天庭勉強算在平和中。可誰知道沒幾日,玄天宗的宗主來天庭告狀了!雖然說父母都是自下界飛升的,可伯淵卻是在仙界出生、長大的,他對這仗着天庭之勢的玄天宗并沒有多大的好感。
此刻的玄天宗宗主聲淚俱下:“帝子,此事要您做主啊!不知道哪裏來的惡人沖到了玄天宗,劈開了山門,釋放了玄武神龜,整座玄天宗千年的積澱化為烏有!還有一條惡龍!對,正是龍!他們搶走了寶庫裏的東西!那是給天庭的供奉,他們怎麽敢如此?”
伯淵心中暗暗冷笑,說什麽給天庭的供奉,要知道過去的千年壓根沒有拿出過什麽,別從天庭掏就算極好了。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敵人是誰,要他上哪裏去找?!他心中冷然,可是望着涕泗橫流的老宗主,卻不能夠沒有表示。他嘆了一口氣道:“宗主的意思是龍族動的手?我明白了,我會去龍族詢問的。”
孟鴻父子在鳳來山铩羽而歸之後便不再露面,其他的龍也不來天庭駐守。可那邊持續上着供奉,天庭這邊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不覺得龍族會做出毀滅玄天宗山門這般的事情,八成是那宗主老眼昏花看錯了。不對!暗暗思忖了一陣的伯淵忽然間警覺了起來,他倏然記起自己還有個嫁入龍族的妹妹虹鳶!藏珠那厮能發瘋,那虹鳶呢?
玄天宗宗主觑着伯淵的面色,又小心翼翼地問道:“我玄天宗宗門被毀,幸存弟子不知道該在何處?”能保住一條小命已經是幸運之事了,報仇的事情只能夠交給天庭。此時的他最想詢問的其實這事情。仙界生存不易,各方靈氣充沛之地都有大勢力盤桓,以他們的實力根本搶不到,只能夠等着天庭“下賜”。
伯淵雙眸一瞬不移地望着老宗主,心中的厭惡越發濃郁。他淡聲道:“諸位先在天庭外宿下,至于重立宗門之事,還需要地正來主持。”
玄天宗宗主心中稍安,又賠笑道:“原來的地方不錯,可惜玄武脫困,那大澤已經被它占據了。”
伯淵眸光一凜,假裝聽不懂老宗主的暗示。天庭與金烏一戰損兵折将,沒必要為了一個玄天宗杠上玄武神龜。再生出點事端,都不用等父君出關了!
伯淵正與玄天宗宗主議事,忽然間青鸾脈主怒氣沖沖地闖入了殿中。他的身後追随着兩個仙侍,在看到帝子那冰冷的眼神時面色煞白。
青鸾脈主寒着臉,仿佛沒有看到伯淵驟然下沉的臉色,大聲嚷嚷道:“帝子,有兇人闖入我丹穴山中,強占我族族地!”
又是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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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淵眼神閃了閃,壓抑着對青鸾脈主的仇恨和不滿,問道:“兇人是誰?”
青鸾脈主呼吸一滞,他哪裏知道是誰?等他回去的時候丹穴山已經進不去了,族中的青鸾都被烤焦,連化形都不成!他眼神閃爍着,一個個排除與自己結仇的仙人或者大妖,良久之後,眼神中掠過了一抹兇惡,他拔高聲音道:“一定是鳳來山!”
伯淵皺眉道:“但是近幾日鳳來山主并未離山。”天庭将鳳來山列為下一個鏟除之大敵,一直關注着越懷真的動态。可從金烏族地歸來之後,便沒有其他動靜了,想來是要等到最後一朵異火出世的時候才會動作。
青鸾脈主憤憤道:“就算不是鳳來山主,那也會是其他鳳凰!”除了他們,誰還能将火屬功法練到那等程度?
伯淵雖然也恨着鳳來山,不過看着青鸾脈主怒氣沖天的模樣,還是誠懇道:“并無鳳凰出山。”說這事情的時候他心中還浮現了一抹怪誕。鳳來山中的鳳凰除了越懷真之外,其餘的已經五百年不見蹤跡了。他原先到了鳳來山也有打探此事的意思,可那邊的族地沒有任何消息透漏出,鳳來山中的妖屬口風很緊。
“那會是什麽人?”青鸾脈主大聲道,對着伯淵也是氣勢洶洶。他并不掩飾自己周身的威壓,如同浪潮一般層層逼近。伯淵面上的怫然更加明顯,他淡漠地望着青鸾脈主,一身靈力如蛇狂舞,悍然撞上了青鸾脈主外溢的氣勢,逼得他跌退了一步。
伯淵淡聲道:“脈主所說之事,天庭會去詳查。”
青鸾脈主憤憤不平地望了伯淵一眼,猛地一拂袖子。他可不指望天庭真的能夠查出什麽來。頓了頓,他又道:“丹穴山被陣法所封,我想借一樣破陣的法器。”與金烏一戰後,天正院死傷殆盡,天庭并未另立天正,而是由幸存的黃甘代為執掌。青鸾脈主一開始便去天正院讨要法器,然而碰了個軟釘子,被頂了回來。
伯淵不想通青鸾脈主糾纏,一揮手隐隐帶着不耐道:“允了。”
雖然說天庭法殿中只有伯淵、玄天宗宗主和青鸾脈主三個人,但是宗門之地被毀、被占,門下弟子死傷不少,一片哭嚎若喪,自然是隐瞞不住。幾日的時間,消息便傳遍了整個仙界,到處都在說着“兇人”的事情。
鳳來山中。
夏星槎的心情不錯,她眉飛色舞道:“那群青鸾實在是可恨,丹穴山本來就不是他們的領地,現在只能說是活該!還有玄天宗,他門下的弟子個個嚣張跋扈的,時常欺辱我妖族以及半妖,天天以立宗在玄武之上而自豪,報應來了吧!”說話的時候,她的視線轉到了越懷真的身上,自那位帶着仙涯丹紅離開鳳來山之後,山主的心情便不大好了,連青鸾和玄天宗倒黴的事情都沒能夠勾起她的一抹笑容。夏星槎蹙了蹙眉,很想詢問到底發生了何事,可又怕勾起山主的傷心。
夏星槎飛揚的話語停了下來,殿中又陷入了沉寂。良久之後,越懷真才掀了掀眼皮子,漫不經心道:“那兇人如何了?”不用想也知道誰幹的,整個仙界除了宣清和還有誰有這般能耐?她倒是厲害得很!一想到過去被她騙的團團轉,越懷真就恨得咬牙切齒的。見了她的時候心煩,不見她的時候意亂,總之就是沒有一天能夠痛快。
“還不知道兇人是誰。”夏星槎搖了搖頭。天庭之中與那兩方都有仇的?她想不起幾個人。要不是山主一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沒有離開,她還以為這讓人拍手稱快的事情是山主做的呢。她的視線落在了山主微蹙的眉頭上,忽地福至心靈,她一掩唇,過了一會兒才道,“不會是宣清和吧?”見越懷真沒有反駁,她壓下了內心的震驚與怪異,結結巴巴道,“她、她怎麽這般……”
“可恨!”越懷真惱怒地接過了話題。
夏星槎:“……”“厲害”兩個字被她咽了回去,她原本猜測是山主吩咐她如此的,可看着山主憤然的神情,便知曉自己猜錯了。她一定是哪裏惹惱了山主,所以眼下才會挑了山主的仇人來哄山主開心。差不多看破一切的夏星槎神思有些恍惚,還沒等到她再開口,就聽到了山主恹恹的聲音響起:“有客人來了,你去接待。”夏星槎忙不疊颔首離去。
等到整座法殿又落入寂靜中時,越懷真才低斂着眉眼,眼眶一點點變紅。
在聽到夏星槎提起那事兒的時候,她那顆不安分還不争氣的心中掠過了一抹擔心,下一刻又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她的好心腸都喂了狗。
過往的一幕幕自她的腦海中飛掠而過,最後定格在了那雙因失控而盈盈的淚眼上。烏黑濃密的長發垂在了如同素雪的肌膚上,半遮半掩。就是在這座殿中她們密不可分,神魂破碎而又重組。她惱恨自己沒有狠狠地在她身上咬一口,将鮮血咬出,好發洩心中的那股消不去的郁氣。
可現在想什麽都來不及了,讓她走她就毫不留戀地離去了,還帶走了化形的仙涯丹紅,一點都不知道客氣。
也許下一次再見的時候,她已經找到了別的毛茸茸。
越懷真越想越是難過,在無人注意之時,她無需在克制自己的情緒,長睫毛上挂着晶瑩的淚珠,片刻後如同斷線的珍珠落地。
另一邊。
夏星槎遇到的客人乃是青丘九尾狐族長。
她還記得青丘九尾狐偷襲鳳來山被山主暴打的事情,對整個青丘都沒什麽好感。九尾狐族長看着夏星槎的冷臉,又想到了不知道離開青丘沒有的煞神,除了賠笑還能夠怎麽辦呢?“過去是我等不懂事,沖撞了鳳來山,這些丹玉是賠禮。”見夏星槎仍舊一臉狐疑,他又道,“其實在當初便想着道歉了,奈何那時候的青丘并沒有多少丹玉,一直湊到了如今。”
送上門的丹玉,夏星槎自然沒有推拒的理由。她客套地邀請九尾狐族長在鳳來山小坐,族長連連拒絕,最後像是火燒眉毛般一溜煙離開了,仿佛來鳳來山就是為了送丹玉。夏星槎心中着實納悶,在送走了狐貍之後又回到法殿中禀告諸事宜。
越懷真已經不哭了,但是她的眼眶泛紅,嗓音沙啞,還殘餘着一點點征兆。
夏星槎也不敢問,将九尾狐族長過來的“賠禮”的事情草草說了幾句,便放下了存滿了丹玉的儲物袋。
鳳來山中最不缺的就是丹玉,越懷真原本對“賠禮”沒有興趣,但是倏然間想到了宣清和,她又收下了儲物袋用神識一掃,果然在其中發現了另外的東西——一只跟她縮小時一模一樣的“毛茸茸”,是用狐貍毛做成的!是覺得她的翎羽不如狐貍毛?越懷真面上紅紅白白的,那點兒傷心又轉成了怒火。
“山主?”夏星槎被她突如其來的情緒吓了一跳。
越懷真掌中頓時燃起了一簇火焰,将那只“毛茸茸”吞噬。
她想那個沒心沒肺的騙子做什麽?!這些日子耗費了太多心神,最後一朵異火尚未找到,鳳凰一脈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她怎麽能夠一直想着旁人?!
尚在青丘的宣清和忽有所感。
她扶着額幽幽地嘆了一口氣。毛茸茸承載着她的一道靈力,她原本想要借着毛茸茸就近觀察小鳳凰,哪想到被小鳳凰猜到了,一把鳳凰神火給燒得一幹二淨。小鳳凰不樂意見她,她不好再回到鳳來山,只能夠等到龍族紅蓮業火誕生的時候才有機會了。
燦爛的雲霞在半空滾動,照着下方連亘成一片的、起起伏伏的屋檐。
宋氏的宗祠中,體态婀娜窈窕的美婦人快步走入,望着跪着蒲團上的宋聽雲沉聲道:“只你一個,可救全族。我已經同那邊的人說好了,不會害你性命的,到時候有人會将你從深淵中接出來。”
“這麽好的事情怎麽不讓其他人去?”宋聽雲咬着牙恨恨道。
美婦人望了宋聽雲半晌,才道:“誰讓命仙蔔算的時候你剛好闖進來?對方是龍族,其實不差的。”
宋聽雲聽到“命仙”“龍族”這樣的字眼都被氣笑了!宋氏臨近龍族的領地,知曉了龍族族主受重傷的事情,這等情況下,雙方真要打鬥起來,其實很難說勝負。可偏偏到了仙界安逸已久的族人并不想同龍族起沖突,拿一個女仙甚至能夠換到龍族送來的無數秘寶,何樂而不為呢?
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倒黴,離開鬼界之後,說着與她同闖天涯的望紅蕖被她師妹的一句話給喊走,如今下落不明。看金烏那樣的慘像,也許她兇多吉少吧?至于她自己——沒過幾天的逍遙日子,就因為強出頭被宋家的人發現了,四處逃竄一陣子還是免不了被抓回去。她忍不住想着,如果自己一直死乞白賴地跟着鳳來山主,賴在了鳳來山,是不是能夠改變這般凄慘的結局?畢竟連龍族都不敢碰的宋家,用什麽去撼動鳳來山?
美婦人知道宋聽雲是聽不見去任何話語,擰了擰眉,只留下一句“你願不願意都得嫁給深淵裏的那位”便轉身離去。
宋聽雲勾了勾唇,笑容滿是嘲弄。這是她的母親,不過同其他子嗣不易得的仙人不一樣,她宋家并不缺女兒。至于她說的同龍族那邊談好了,龍族裏面有講道理的嗎?要是有了,也不至于強取豪奪吧?她不能靠宋家的人垂憐她,只能夠選擇自救。
宋家是牢籠,而祠堂是更甚層次的囚牢。
宋聽雲是不指望有人将她從祠堂中提出去的,關鍵的時候還是在被扮作新娘獻祭給深淵的道上。
宋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擺在了桌案上,四面沒有透亮的窗,只有長明不滅的燭火在微微地妖皇,照徹這鬼氣森森的暗室。美婦人走了之後,應該不會有人過來了。宋聽雲鬼鬼祟祟地起身,她眼疾手快地拿過了祖宗的牌位,借着上方的靈氣在周身布下了一個小型的屏蔽法陣,這才從袖中摸出了一枚通訊符,“喂喂”喊了兩聲。
她給望紅蕖和陳東岱都留了通訊符,望紅蕖那邊沒有聲息,大概已經死了。而陳東岱前不久回應她,會過來助她一臂之力。許久之後,那方才傳來了一道微弱而又藏着崩潰的聲音:“你指的路是錯的啊?我沒有找到宋家所在之地,而是被抓走了挖礦!我現在的靈力被鎖,成為囚徒,你就自求多福吧!宋聽雲,我真的被你害死了!”
宋聽雲:“……”她指的道路怎麽可能會錯呢?這是她唯一可以求助的人了,她忍着将陳東岱痛罵一頓的念頭,小聲地問道,“那你現在在哪裏?”
那頭的陳東岱咬牙切齒道:“龍牙山!”
宋聽雲思忖了片刻,淡定道:“那也不算太遠。以你的身份難道出不去麽?你再争取一下?聯系外間的人來救你?”
陳東岱甩下了一句:“有監工,我不想被滅口!”他何止是被禁锢了靈力,身上還被下了禁制,根本沒辦法說出礦山裏的東西。想了一會兒,他又道,“你要不聯系一下鳳來山?”
宋聽雲:“……”她現在完全不敢啊!雖然被關在了祠堂,可還是能夠打聽到外間事情的。金烏一脈忽然間大發神威,使得天庭天正司全軍覆沒,大丢臉面,那時候的鳳來山主正在金烏族地呢,而那一位八成也跟着鳳來山主。她不相信金烏有這個能耐,殺死天庭一衆的絕對是那位煞神!
陳東岱那邊已經單方面掐斷了通訊。他現在已經被抓去挖礦了,可能自身都難保,別說幫助自己了。
一個個名字從腦海中掠過又排除,宋聽雲盤膝坐在了牌位中間好半晌,才決心聯系那只蔔算她的命運、害得她失去往昔快活的死狐貍。就算她真的掐算到了那一幕,能不能不開口啊?
青丘。
白衍覺得自己的運氣很壞。
一個兩個讨債鬼都上門了,像鬼山王那般可愛的主顧不會有了。
在宋聽雲聯系她的時候,那煞神正坐在她的對面,手中撥弄着一盆仙涯丹紅。
這會兒年份還不長呢,可是已經能夠化形了,看來沒少用天材地寶澆灌。一開始白衍是這麽想的,可等到看到宣清和慢條斯理地取出了麒麟血、青鸾血、玄武血、金烏血等精血澆灌仙涯丹紅時,她被震住了。每每看着那修長纖細的手指,她總覺得有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仿佛要将她扒皮抽筋。
那雙璀璨如星辰的眼眸中藏着笑,可她不覺得是笑,而是一張催命符。
“怎麽不應?”宣清和慢條斯理地開口。
白衍眼皮子一跳,顫顫巍巍地連上了宋聽雲的通訊,緊接着便是一陣對她的臭罵。
白衍覺得自己十分冤枉,是宋家的人将她請過去的蔔算的,她收了丹玉總不能不幹事情吧?內心冷冷地呵呵幾聲,面上還挂着親和的笑容,她偷偷地觑了宣清和一眼,應道:“會有貴人去助你的。”
宋聽雲一聽到“貴人”兩個字更是生氣。
“貴人被抓去龍牙山挖礦了!還會有誰來救我?此事是你引起,你難道不用負責麽?”
什麽挖礦?白衍一臉茫然,見宣清和饒有興致地望着自己,心中一片拔涼。她草草地敷衍了幾句,讓宋聽雲耐着性子等待,說事情總會有轉機,便掐斷了通訊,她擦了擦額上的冷汗,驀地聽見對面的人問道:“龍牙山?挖什麽礦?”
白衍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頓了頓,又補充道,“龍牙山是龍族的領地,龍族喜愛珍寶,占據了不少的名山開礦,應當就是其中的一座吧。”
宣清和又道:“有人暗中助宋聽雲了?”
白衍皺着眉思考了一陣,她的答案還是不知道。可怕自己這一問三不知的态度惹怒了對面的人,遲疑了一陣,才道:“陳東岱?”在鬼界的時候,他們是一道離開的,對方去幫助宋聽雲也不奇怪。
“原來如此。”宣清和慢悠悠地應了一聲,指腹輕輕地摩挲着越發紅豔豔的仙涯丹紅,她慢條斯理地起身道,“多謝諸位這些時日的款待了。”
白衍聞言心中頓時一喜,這是要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