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烏金壁壘
第41章烏金壁壘。
天帝之處得不到回應,伯淵更是按照着自己的心意而行。
可礙于妖族一衆,不好讓他們沒臉,只得假模假樣地往金烏族發出了數道斥書。然而金烏那邊也是鐵了心,直接割下了天庭使節的耳朵以作示威。伯淵見狀怎麽能不憤怒?在将檄文發布後便排遣兵馬前去踏平金烏族地。
眼下各處都是一片亂象,然而藏珠仍舊是留在醉竹熊的領地,仿佛不請動鳳來山和九玄便不罷休。
越懷真雖說已經做下了決定,可面上還是懶得理會藏珠。
然而這些夜中,她總是在做同一個夢,這個夢的喻義不太好。
整座鳳來山籠罩在了無盡的流火中,草木俱成灰燼。生存在了山中的生靈四處奔逃,族人的身影消融在了烈焰裏,她孤立無援,為各大妖族所斥,無力給任何人提供庇護。
越懷真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森獄對她的影響在不知不覺中變小,她不再像當初那樣狂躁與渴戰,也不會整夜被噩夢侵擾。但是現在,仿佛她所恐慌的事物再度地纏上她了,它們不住地縮緊,将她勒得喘不過氣來。
“姐姐?”窸窸窣窣的響動傳出,宣清和半撐着身體,黝黑而明亮的眼投向了越懷真。
“我沒事。”越懷真的嗓子有些幹渴,連帶着語調都變得沙啞。她舔了舔唇,朝着一臉擔憂的宣清和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宣清和擰眉不言,她伸手抓住了越懷真的袖子,眸光專注。
“我、我只是做了一個不好的夢。”越懷真對着滿懷憂戚的視線,那原本該藏進了心中的話語再度地上浮,她的過去都是一個人藏下所有,可現在浸在那如星河一般明亮的眸光中,便不由自主地全部傾訴。那些令她恐慌的、擔憂的事情仿佛随着出口的話語一并流走,在說完之後,她的心情驟然一松。
“不會像夢中那樣的。”宣清和低喃了一聲,她凝視着越懷真,又揚眉道,“我會護着鳳來山,會護着你。”
“你?”越懷真睨了宣清和一眼,語調微微上揚。見對面的人兒眉頭往下耷拉,她又忙不疊改口,順勢道,“好好好,我和鳳來山便靠着你了。”
宣清和勾唇一笑,她哪裏看不出小鳳凰話語中的敷衍和玩笑的意味,她顯然還是不相信自己的能為。大概在她的眼中,自己的提升相當于一個望紅蕖或者是宋聽雲的水平?可現在沒有試煉塔了,怎麽樣的提升才算是理所當然呢?思忖了片刻,她湊近了越懷真,面頰蹭上了柔軟的長發,心弦被那淡淡的香氣撥動,形成了一支旖旎的曲調。“姐姐。”宣清和低低地喊了一聲,語調甜得像是飲了蜜。
酥酥麻麻的癢順着四肢百骸蔓延,越懷真僵硬着身體,仿佛被耳畔那柔軟的輕呵給纏住了四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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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清和往後拉開了與越懷真的距離,她的眼中藏着星星點點的笑容,她凝視着越懷真,爛漫而又天真道:“姐姐,我現在修為提升了,可不可以雙修啊?”
越懷真似是被宣清和的話語吓到,她睜大着眼,半晌沒有應聲。她自己主動提起的時候忍不住羞怯,可等到了宣清和開口,那股羞意更是無以複加。她擡起手掩飾住發燙的面頰,可忍不住從指縫間凝望那張無意卻又寫滿了誘惑的臉。她将人帶回鳳來山,本意就是為了雙修,不是嗎?雖然事情有了偏差,可那初心卻是不變的。越懷真的腦海中反複萦繞着可以雙修的理由,她試圖把握着主動權,可下一瞬間她的手便被宣清和輕輕地拉下,對方低頭舔了舔她的掌心,一股熨帖之感陡然升起,越懷真渾渾噩噩的,那幾乎等同于漿糊的腦海中只拉扯出了一句:“話本上雙修是這樣的嗎?”
小鳳凰的眼中是氤氲而又迷離的霧色,她呆呆愣愣的,面上又藏着無盡的茫然。宣清和暗嘆了一口氣,怎麽有時候知道主動?有時候便羞得找不着北呢?她先前還以為話本子過度了,可現在看起來,未必如此。低頭用面頰蹭了蹭小鳳凰,等到再度擡眸時,宣清和的眼神逐漸恢複了清明。“我會變強的!”
越懷真半晌後才“喔”了一聲,看着宣清和起身,她一伸手,衣擺如同流沙一般從指縫間滑過。她的心中有些空空落落。片刻後,她定了定神,等到那股灼燒之感退去之後,才又開口道:“天庭會派人前去金烏族,到時候挑一些人給你練手。”
金烏一族中發來的飛書之中滿是催促。
天庭的仙人降臨,如今族地陣法開啓,可在那一枚枚法器的轟爆之下,遲早被他們打開一道口子。
藏珠沒有時間在醉竹熊的領地停留了,在這幾日中,她自九玄的口中差不多摸清楚越懷真的意思,可就算她當真俯首,也換不來鳳來山主的松口。她應該是恨的吧?鳳來山獨自頂着壓力千百載,那股仇恨怎麽能夠消弭呢?
藏珠對着九玄,笑容勉強道:“我要回金烏族中了。”
九玄道:“你有把握麽?”
“能拖多久便是多久吧。”藏珠眨了眨眼,她自小生活在宗門之中,避開了天庭的耳目招攬了不少人馬,如今并不算是金烏一脈與天庭對抗。可那又如何呢?鳳來山中有森獄存在,天庭一衆投鼠忌器,金烏一脈有什麽能讓天庭忌憚的呢?“大不了離開仙世,遁入其他的小界中去。”藏珠抿了抿唇又道。這是她給自己安排的後路,只是其他小界與仙世不同,仙世是一切力量的本源,靈力無窮無盡,而小界則是有一個盛轉衰的過程,遠不如在這邊自在。
就在藏珠準備離去的時候,越懷真的聲音倏然響起。
“鳳來山不會助你,但我可以與你同去。”
藏珠一怔,她轉頭深深地凝視着越懷真,思考着她這句話內含的深意。
金烏源火即将在金烏族地誕生,她是為了取異火麽?
她也不奢望整個鳳來山傾巢而動,一個鳳來山主就能夠抵抗不少的天仙。況且九玄真人也會同行。在這個念頭升起的時候,她下意識轉向了九玄真人,結果視線與她相撞,耳畔響起了一道藏着幾分不屑的冷嗤。
這自然是針對她的多心而來的。
藏珠澀然一笑,她朝着越懷真一擡手道:“多謝山主。”
而越懷真只是冷冷淡淡地應了一聲,轉頭便同宣清和低語。
在越懷真瞧不見的角落,宣清和不動聲色地瞥了藏珠一眼。
要知道用這位會招惹來這麽多的麻煩,還不如自己悄悄地動手。金烏一脈的事情算是她帶來的,小鳳凰心中存善,并不願意見到金烏滅亡,她不得不去收這個尾。
“麻煩。”宣清和心中暗忖道,那雙幽邃的雙眸中冷意更甚。
金烏族地。
就算如今勢力逐漸衰減,那也是一脈之主,就像族地之外的大陣,是醉竹熊那等小勢力不會擁有的。
司寂并不像過去針對一些小勢力那樣直接讓人沖撞上去,而是采取了昔日對付大荒仙神以及平定各脈的辦法。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們便在金烏族地之外用烏金隕鐵鑄造了一道宏偉的烏金壁壘。這壁壘氣意與天庭相接,還有一個個傳送大陣,可以源源不斷地輸送仙人來到此地。
如今距離大荒不過是兩千多年,金烏一族中有從大荒中走過來的人,在見到了烏金壁壘與那揚起的漫天消磨大陣的金砂時,他們的心驀地一沉。因為烏金壁壘一出,就意味着天庭那邊動真格了。除了情況特殊的鳳來山,當初所有不願臣服的勢力都在烏金壁壘的碾壓中屈服,這是一個籠罩在他們身上的陰影。
“是烏金壁壘和蝕陣金砂!”
一行人自醉竹熊領地過來,遠遠地便望見了天庭這方的架勢。九玄真人挑了挑眉,又道:“看來金烏一脈還是有點本事的。”
藏珠橫了九玄一眼,這樣的話語在她聽來顯得刺耳,像是一種風涼話。可對方是請回來的幫手,她到底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化作了一只裹挾着盛大光芒的金烏,将越懷真三人包裹,長鳴了一聲便投入了族地中的那道結界裏。金烏之火與大陣相契合,那個被金砂轟爆的大陣将偌大的金烏吞了進去,又在幾番扭曲之後複原,繼續抵抗着金砂的轟擊。
宣清和眼神閃了閃,她回眸凝視着那閃爍着烏金光芒的壁壘,心念起伏。這壁壘倒是有意思,在下界都是修士以及宗門之間的厮殺,頂多是法器對轟,并不會出現這般的軍陣。
越懷真許是見她對壁壘有所好奇,便解釋道:“昔日的大荒仙神手底下勢力可不少,為了快速地攻入他們的老巢,那五人便想出了這樣的辦法。烏金壁壘将己方的勢力連接在了一起,還能當作一道天然的屏障。在起初的時候,衆人都在壁壘之中用法器轟爆,解決那些礙事的勢力,推動着壁壘往前,以此節約自身的靈力。等到了最後時刻再親身入陣,同那混亂的仙神相抵抗。”頓了頓,越懷真又道,“大荒結束後,天庭統禦各方,各種技藝都在天機院的手中,并不外傳。”
宣清和又道:“烏金壁壘破不開麽?”
越懷真沉思了片刻,應道:“是個陣勢,這邊破開的缺口能夠轉挪到他處,貿然地闖進去只會被人甕中捉鼈。”
宣清和點了點頭,心中明了了。破開一個口還是因為不夠強,如果能夠一劍将整個烏金壁壘都劈開,都不存在陣力轉挪的可能了。
藏珠走在前方,不難聽見越懷真二人的對話。她轉身倏然開口道:“我有辦法壞他們的烏金壁壘。”她是姬玄黃之女,對天庭對付各脈的手段一清二楚,顯然不可能沒有準備。她凝視着越懷真,眸光灼灼道,“山主若肯祭劍在壁壘上開口一道口,讓噬金蟲得以進入,便能夠讓烏金壁壘整個兒崩塌!”
越懷真一挑眉道:“噬金蟲?”
藏珠笑了笑,直言道:“下界飛升的蠱師祭煉的,此蟲以烏金隕鐵為食,只要鑽到了壁壘之中,便能夠從內部壞了他們的陣機。”那些自下界上來的,身上沒有丹玉無法在天庭捐個官,大部分都變成了底層的散仙,若是不幸的還有可能被大宗、大族抓去當奴隸。她在宗門的這些年,培養的都是自下界飛升上來的人。或許很多人修為不如仙界的仙人,然而他們自下界帶來的許多東西卻是仙界不曾有的。
越懷真慢悠悠道:“帝女倒是準備充足。”
藏珠蹙了蹙眉,沒有接下這句話。她準備充足又能怎麽樣呢?金烏這邊的戰力不夠,如果天庭鐵了心要将他們消滅,就是靠拖也能夠将他們給拖死。這不是她自己的選擇,而是那個藏在背後之人的脅迫。在醉竹熊領地的時候,她便暗中觀察過了,可鳳來山主好似一無所知,難不成是與她無關麽?可要是不是她,又是誰給自己下的咒?
烏金壁壘。
司寂坐在新起的大殿中觀戰。自從壁壘塑造完成之後,他便命手下的仙人夜以繼日地落下“蝕陣金砂”,從而消磨金烏族地的陣法。只是到了如今,僅僅是剝離了表面的一層,随着陣機的跳動,很快便能夠恢複完全。
“金烏族到底不是尋常妖脈能比。”他暗暗地思忖道。片刻後,他向着底下的人吩咐道:“請劉仙君過來。”這位劉仙君也是他手下的一名戰将,是下界飛升而來的。他雖然沒有經歷過大荒時期,但是在後來天庭讨伐仙世各方叛逆勢力的時候出了不少的力。
劉玄随着司寂一道鎮守壁壘,正坐在後方的法殿中清修,一得到了消息便匆匆忙忙地前去面見司寂。
司寂也沒有說太多的閑話,而是取出了一截青枝,沉聲道:“你帶着扶桑青枝去将大陣打開一道缺口,金烏那邊若是有人出來,你不要同他們糾纏,完成任務後速速撤回。”
這一截青枝名曰“扶桑青枝”,是天機院專門為了對付金烏一脈大陣祭煉的。要知道金烏一族有栖息扶桑而浴日的過往,金烏一脈氣息與扶桑枝交融。在金烏族地大陣開啓時,其他東西被斥為外物,但是扶桑青枝會被其納入自己的領域之中。不過扶桑青枝只有短短一截,而且不能夠衍生變化,需要修士親自将之帶過去破開一隙。
劉玄朝着司寂一颔首,将扶桑青枝收在了袖袍之中,一轉身化作了一道雲氣落向了金烏族地外的大陣上。這段時間天庭都是靠金砂轟擊大陣的,是首次有人落在了外間。
藏珠不想在首戰便請動九玄真人或者鳳來山主,她怎麽也要讓她們看看金烏一脈的實力。只是還沒等她開口安排人的時候,便聽見越懷真的聲音響起:“來人名喚劉玄,是下界飛升的,修為比之試煉塔中遇到的一衆都要高,你要去試試麽?”藏珠轉頭望着越懷真,發現她正同她身側的柔弱女仙說話。
又是下界飛升的,要是再度遇到黃甘那般的人呢?雖然說自己不記得劉玄這個名字,可在下界被自己打過的人那麽多,哪裏能夠一個個記得清?宣清和的眉頭蹙起,眼神中露出了微微的苦惱之意。越懷真還以為她是心中生怯,忙又溫聲道:“你不用擔心,我在一旁看着,若是不成便退回陣中。”
藏珠開口道:“對方會過來,應當是攜帶着破陣的法器吧?”她希望上場的人能夠有十足的把握,最起碼保證外間的大陣不會被其他力量所壞。
越懷真望着藏珠一眼,淡然道:“帝女不用擔心。”
藏珠張了張嘴,還想要說話,最後被九玄的一個眼神給止住。等到越懷真和宣清和化作了兩道劍芒消失的時候,九玄的面容上才多了幾分玩味,她道:“鳳來山主想将這處當作試煉塔鍛煉她未來的道侶,你由着她去吧。”
藏珠:“……”她不知道如何應答,要是事情變得糟糕,對方可以抽身離去,但是她和金烏一族卻不成。她實在是放心不下,索性也化作了一道金芒跟了過去。九玄望着她的背影啧啧了兩聲,轉向了一旁還帶着幾分茫然的小金烏要酒喝。
數尺長的扶桑青枝盈着一團淡青色的亮芒,雖然不會被大陣所斥,但在接觸到了大陣之後,它也需要時間才能将枝條徹底地融入其中。
劉玄望着天際飛掠而來的□□神情凝重,司寂雖然說不要同金烏一族的人糾纏,但他若是沒能将陣法壞去,回去也會遭遇一番責罵的,那位的心胸可不像他表現得那麽寬容。
金烏一族不會派遣太多的人出來,金烏一動,壁壘之後的天庭勢力必然會跟着動,眼下的試探只需要一人兩便足矣。如果壞去了大陣還能斬金烏族一人,或許可為自己請功。
在察覺到了對方沖着自己過來的時候,劉玄漫不經心地想着。
青芒往下垂落,眼見着要觸碰到了陣屏,可驟然間撞上了一道劍芒,那抹青氣不知不覺間消融了不少。
因着小鳳凰在觀戰,宣清和不可能直接将對方斬落,她的這一道劍意只是稍作試探,在碰觸到青芒的時候,心中也有了數。這法器也算是靈物,雖然不如純粹的丹玉美味,可一點點剝蝕下來的青氣也能夠當作天刑劍的小零嘴。
劉玄皺了皺眉,他一揮袖,一道金芒如同流星一般朝着那道模糊的身影掠去。
宣清和勾了勾唇,唇角藏着漫不經心的笑容。她一揚手,劍光再度飛掠出,如同電芒,钲然一聲撞上了對方打出的那道金光。她周身的劍意奔湧,緊接着又是一道劍芒飛向了扶桑青枝。
劉玄的頭皮一麻,對方的劍勢看似漫不經心的,可實際上的來勢極快,根本沒有任何方法能夠阻攔片刻。他打出的靈力就像是一團遇了日芒的雪,不停地被異力剝落。這等無比霸道、什麽都可奪殺的劍法使得他回憶起過去一個可怕的人!
現在的情況是扶桑青枝無法落下,他自身困在了數道飛掠的劍芒中也逃脫不得,而對方的身影朦朦胧胧的,只有那黑紅色翻飛的袖袍,連面容都看不真切!劉玄的眼神閃爍着,他擡袖祭出了數枚飛梭,然而對方的劍勢裹挾着無匹的力量,眨眼間便将法器貫穿,劍勢在落到他的跟前驟然緩慢了下來,仿佛氣力不濟。可他心中浮現了一抹強烈的警兆,只要對方願意,可以輕而易舉的一劍将自己貫穿!
長劍綻放出粲然的光華,點亮了蒼穹。
劉玄已經失去了一開始的從容,甚至臉上增添了幾分驚恐。對方沒有一氣将他解決,而是在玩一個“貓抓老鼠”的游戲,他每每找到了一道可以脫身的裂隙,緊接着又被那無匹的強橫劍意給阻住了去路。對方像是刻意地将他困在了此處,而落在旁人的眼中,可能他們之間旗鼓相當!
坐在了陣中的司寂有些不耐煩了。
他想要見到的并非是劉玄與他們纏鬥,而是将扶桑青枝落下,可他現在似乎一門心思沉浸在鬥法之中。
他能夠明白劉玄的争功之心,但是心中只會暗罵他不知天高地厚。拿不下的功勞算是什麽功勞?
宣清和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長劍發出了一道清亮的嘯鳴。
在劉玄倉皇後退的時候,不再給他留有出路,而是驟然穿過了他的胸口。霸道強橫的劍勢從劉玄身上爆發,将他整個人都撕成碎片,他所在的地方頓時只餘下一道光/氣,連帶着那枚青枝也被劍光一掃,化作了齑粉。
宣清和收劍飛掠到了越懷真的身側,她的眸光炯亮,仿佛周天星辰。
她稍稍提高了聲音,神态間是抑制不住的興奮道:“對方并不擅長與劍修對戰。”
越懷真點了點頭,她道:“只有實戰才能夠快速地成長,回去再好好地回想。你與劉玄的對戰中還存在着諸多的破綻,也恰是劉玄不擅長這方面的,如果換成了另外一個人可能已經找到改變局勢的機會了。”
宣清和認真地應了一聲。
天刑劍則是晃了晃,傳聲痛斥宣清和的不要臉。
宣清和暗暗地掐了個劍決将天刑劍鎮住。
要它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