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章節
後也微微動容,道:“所言極是。”
大夥已然合計後,決定不日便動身上路。偌大的葉赫那拉府大門,就在道光三十年正月裏緩緩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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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宅往事046新帝登基
大清道光廿九年正月,道光皇帝在內外交迫中憂愁成疾。
道光三十年正月十四丙午日,清宣宗道光帝自知不治。急忙宣召宗人府宗令載铨、大臣載垣、端華、僧格林沁,軍機大臣穆彰阿、賽尚阿、何汝霖,內務府大臣文慶等進宮,命令他們随同總管太監從正大光明匾額後取下裝有立儲诏書的錦盒,當衆宣讀诏書,诏書上宣示禦書:“封皇六子奕訢為親王,皇四子奕詝立為皇太子”。
而後,完成立儲使命,道光駕崩于圓明園慎德堂內。終年六十九歲。廟號宣宗,谥“效天符運立中體正至文聖武智勇仁慈儉勤孝敏成皇帝”,葬于清西陵慕陵。
四子愛新覺羅奕詝于同月已未日繼位。舊年沿用道光年號,第二年改年號為“鹹豐”。
大行皇帝龍馭上賓,舉國哀悼。
消息傳來時候,蘭芷正和葉赫那拉一族一起在南下的路上。此次南下之路,才讓蘭芷對如今的大清國有了更為深入的了解。
路上的哀民、饑民不斷,像他們馬車碌碌而過時候,總有一小撮或者更多的民衆争先上前要飯,追着馬車小跑一路。起初,這些久居深閨的太太小姐們微微有些害怕,禁閉馬車的窗戶,而杏貞不然,只讓人停下。
見馬車停了下來,三五個人蜂擁過來,惠征本在前面,發覺後忙讓人調轉車頭,不知道杏貞搞什麽名堂。杏貞拉開簾子下車,只道:“齊泰大哥呢?拿些我們路上的吃食給這些人。”
話還未說完,那幾個人并連連磕頭大喊:“多謝菩薩,多謝小姐。”
蘭芷的眼眶微微有些酸楚,這是她第一次眼睜睜看見災民。她當過志願者曾去雲南的山區做過志願服務,雖然那裏貧寒不堪,卻至少有破屋遮頂,如今這些人,在寒冷的正月裏,穿着褴褛,眼光無神,漂泊在未知的路上。
玉湘躲在馬車裏不敢出來,只道:“杏貞你幹什麽?還不快趕路要緊。若是這些人一直跟着我們,可怎樣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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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貞有些害怕,依偎在富察氏懷中,只略帶哭腔:“姐姐快走,姐姐快走,可怖極了。”
一陣喧鬧,玉湘懷中的桂祥也不免哭鬧了起來,一時間熙熙攘攘。
杏貞未顧及,只吩咐王齊泰。王齊泰也是個頗有血性的人,忙駕馬過來,颔首答應着。
惠征見女兒如此,心下幾分欣慰,卻也略微苦澀。幾人安頓好這三五人,便重新趕路。
可是這些災民太多了,她們實在顧不上。杏貞亦是深知杯水車薪,只偷偷掀開馬車的窗簾子,看着外頭。蘭芷會意,輕輕握住她的手。
“怎麽有這麽多人無家可歸?大清何時淪落至此了?”杏貞不滿,只忿忿道。
蘭芷道:“晚清中後期,果然是這樣。只是這親眼見到的和書上見到的不同,親眼看見,實在難過。這才是開始,如今不知道是怎樣一副內憂外患的局面呢。”
蘭芷看了,心下感慨頗多,不免說漏了嘴,待到話出口完,才咋舌。杏貞不解其意,幸好也未多心,只道:“外強要盟,內孽競作。只盼望新帝能夠勵精圖治,安邦定國。”
新帝?蘭芷心裏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在她印象中,歷史上的鹹豐帝是個好色庸碌的無為皇帝,被後人稱為無遠見、無膽識、無才能、無作為的“四無”皇帝。他優柔寡斷,束手無策,且迷于酒色,荒廢朝政,實乃庸才。
最最最錯的便是寵愛妖妃葉赫那拉氏,将大好江山權力付諸于一個見識淺薄的女人手中,最終加速了清王朝的滅亡。
念及此處,蘭芷擡眸望着杏貞,覺得史實也不可盡信。因為眼前的杏貞,也就是日後的慈禧太後,并不是一個專權擅國,利欲熏心的狠毒女人,相反是個有主張有遠見的女子。就連蘭芷也相當信任這樣一個人,并不是如後人所說的禍國殃民的妖婦。
那麽鹹豐帝,也許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糟糕。蘭芷寧可想象那是歷史潮流,大清衰弱的國運以及閉關鎖國的愚昧是導致清末殘局的必然,而不是因為慈禧。
時勢造英雄和英雄造時勢的話題,永遠惹人争議。
玉湘還是耐心地哄着桂祥,那小子終于翻了個身,打個盹就睡下了。婉貞見大家都沒有聲音,這才道:“當皇帝好玩嗎?”
杏貞一嘆:“全國重擔壓在雙肩,怎會好玩?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如此,難免傷神費心。”
婉貞當然不知道杏貞感慨什麽,只是咿咿呀呀說着剛學不久的詩:“為什麽不好呢?**佳麗三千人,三千寵愛在一身。”
蘭芷聽來尤為諷刺,這一路讓她感覺太壓抑了。有時候知道太多絕對不是什麽好事,明明不該自己擔心的家事國事,也不知怎的一件件地開始積壓在她心頭。杏貞,這個她在這個時空唯一信任的人,她不願辜負。
富察氏許久不說話,這時候才悠悠道:“杏貞,你也要做好心裏準備。新帝登基,滿漢官家小姐均要入宮選秀,我們家并不能例外。”
杏貞聽後面色變了大變,只道:“我自由被圈在家中,已然難受,若是讓我日日夜夜待在那紫禁城中,絕不願為之。額娘你是知道我的,何苦提起這些。”
富察氏道:“額娘不說,到時候旨意下來,你也不得不從。”
杏貞道:“我選不上就是了。一個我未曾謀面的人,怎可托付終身?縱然是皇帝,我也是不情願的。一旦入宮,此生再也沒有自由。我受不了這樣的生活。”
富察氏不說話,她只是随口一句卻不想杏貞如此反對。蘭芷望着杏貞越長越俏麗的臉頰,心裏五味陳雜。
選秀,這個詞她早就熟悉,可是一旦提起,心裏還是不免一緊。
一車人被載着愈行愈遠,離北京城也越來越遠。可是蘭芷知道,她們遲早會回去的。因為紫禁城,才是杏貞的歸宿。大清國的慈禧太後,早晚要回到屬于她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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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宅往事047兄妹團圓【加更】
前前後後大半個月的奔波,葉赫那拉一族終于在徽州落定。那邊的宅子早就準備妥當,可以說是收拾好全然等着惠征一行人入住的。宅子雖然沒有京城的老宅那麽大,但也是大門大戶,裏裏外外早就打掃得幹淨清楚,就等着它的新主人。
徐玉湘的其兄長是徽州徽寧縣守徐玉笙,彼時惠征就任于徽州徽寧池廣太道道員時候本就算是好交情,由着玉湘的關系自然更加親近,如今惠征官至道臺,看樣子是定居于此,徐玉笙能夠與妹妹團聚,心裏自是激動,早早等着惠征一行人。
待到下車,幾位同僚早在等候,惠征讓女眷馬車駛向後院,內眷偕同,實在不宜露面。自己還得先與幾位同僚招呼。招呼完畢後,衆人道賀也已經離去,惠征婉拒了他們的接風洗塵,只道是落定後再與各位相聚。
今日周居勞頓,風塵仆仆的惠征只留了玉笙一起用晚膳。
玉湘見了哥哥,情不能持,淚眼婆娑:“哥哥,終于見到你了,一別一年多,哥哥可還安好?”
玉笙是個文人,舉手投足頗有禮儀,只笑道:“、看湘兒這樣不能自持,眼淚汪汪的。可是做了母親的人,還這樣嬌氣。長兄在徽州一切安好,難為你挂念。收到家書說你誕下麟兒,為兄也升級做了母舅了,實在為你開心。”
這樣一說,玉湘轉悲為喜,只道:“是啊,哥哥還沒見過桂祥吧。已經三個月大了,我也剛從月子裏出來,身子也還不算便當。”說着轉身對趙婆子道:“趙嬷嬷快去抱了桂祥來給母舅看看。”
惠征見玉湘情難自持,也不阻止,只笑道:“本以為湘兒生了孩子,已然不是當初的小女孩了,未曾想見了兄長,還是一番女兒姿态,倒讓玉笙兄見笑。”
玉笙搖頭,只禮貌道:“小妹不才,還要惠征兄臺多多見諒才是。”說着看向其餘等人,遲疑一笑,問道:“這幾位是…?”
其餘人等被晾着已經習慣了,本不欲多言,見其發問,惠征才覺自己唐突而忘了介紹內眷,忙一一介紹給徐玉笙道:“嫡妻富察氏,侍妾柳氏夕月,長女杏貞,次女婉貞。”
衆人微微颔首見禮,玉笙忙還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