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章節
“惠征兄一雙女兒長得脫俗,果真是好福氣。也是大夫人的福氣。”
一雙女兒的福氣和徐玉湘一個兒子的福氣。這話說的不尴不尬,富察氏只是勉強一笑。惠征心裏不舒服,總覺得富察氏不得體,在人前失了應該有的儀态。倒是杏貞反笑道:“早些時候問的徐大人的二夫人生下一對龍鳳,這才可喜可賀。”
說起來這又是個笑話。徐玉笙畏妻,人盡皆知,奈何一日酒醉,又與其妻發生口角争執,一氣之下出門喝酒,與春晖閣的姑娘一夜春宵,翌日起來,才覺失儀,忙穿上衣服拎着褲子跑了。
而後春晖閣的那位憐兒竟然找上門來,說是自己有孕,這才被徐玉笙的彪悍嫡妻陳嬌知曉此事,任憑徐玉笙反駁,陳嬌放出話來,偏要那個憐兒生下孩子,看看到底是不是徐玉笙風流落下的種,生下來後再定奪。
風波一來二去,憐兒竟然生下了一雙龍鳳胎,也确實是徐玉笙的血脈。而徐家本就無子嗣,這下子陳嬌臉都綠了,徐玉笙自然怕嬌妻不滿,要花錢送走憐兒,可徐家雙親不肯,抱着孫子孫女,含饴弄孫,怎肯放手。
所以,這個憐兒,自然而然成了徐家的二夫人,卻讓徐玉笙最為頭疼。以來陳嬌不讓她與徐玉笙親近,就連孩子也不讓徐玉笙親近,有妾侍與無妾侍無異,反而成為笑柄。
杏貞的這番道喜,倒是讓徐玉笙也略微尴尬,畢竟這件事說起來并不是什麽光彩的事兒,反而是許多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惠征心裏知道杏貞胡鬧,忙打了圓場道:“今日算是家宴,大家坐下說話吃飯,玉笙兄先請。”
徐玉笙忙笑道:“豈敢豈敢,惠征兄先請。”
兩人一番禮讓,還是惠征落座後徐玉笙才坐下,富察氏等人也按照規矩坐下,而由着杏貞對玉笙的一番調侃讓玉湘心中不滿,一晚上沒個好臉色,直到趙婆子抱了桂祥進來,玉湘的臉上才微微出現了笑意,對其兄道:“哥哥,桂祥來了。”
徐玉笙起身要去抱桂祥,可這個小家夥不懂事,一接觸徐玉笙便哇哇大哭,趙婆子忙道:“少爺興許是沒睡醒,這樣吵鬧。”
徐玉笙微微尴尬,他雖然有一雙孩兒,可是陳嬌從不讓他碰兩個孩子,對于孩子,他頗為生澀,忙收回來手來,道:“桂祥天庭飽滿,生的極為有福氣,日後定是人中龍鳳啊。”
吹牛皮拍馬屁這回事兒,反正是不要錢的。蘭芷心裏微微黑線,貌似慈禧這個兄弟日後不是什麽好東西啊。那楊貴妃萬千寵愛,不是還有個楊國忠敗家嗎?
玉湘笑道:“必然要和老爺一樣。”
惠征忙道:“哪裏能和我一樣抑郁不得志,千萬別和我一樣,若是和我一樣,就不好了。他是我葉赫那拉家目前唯一的香火,光宗耀祖的事兒全靠他了。”說着忙起身去抱桂祥,逗樂着他:“是不是啊,小家夥?桂祥,桂祥…”
富察氏心裏不舒服,不發一言,只自顧自吃着,而夕月雖然也不開心,卻也忍了,只笑對惠征道:“看老爺見了桂祥歡喜的樣子,連眼睛裏都要溢出蜜糖來。”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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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貞心裏不舒服,明明知道徐玉湘曾經背後幹的那樣的勾當,卻不能當面指責出這個惡毒婦人,而惠征對玉湘的寵愛和對桂祥的寵愛與日俱增,她眼睜睜看着,心裏憋氣。
幸好桂祥生的可愛,她看了也沒有那麽生氣,她心裏明白,無論如何,孩子是無辜的。這個孩子,畢竟是葉赫那拉家的唯一血脈。不過她還有事要做,就是要找到被驅逐的哥哥,正揚。
他再不好,也是他們家的長子。
由着心裏這樣一件事情未了,她一直暗中找人在京城幫忙,這個人便是季安。她只知道菜根陪着正揚,其餘的一概不知,而正揚究竟是死是活,也只有菜根清楚了。
季安若是答應杏貞,卻背叛了自己額娘的囑咐,而不答應卻內心難安,最終還是答應了。
由着季安心裏清楚,正揚染的疾,也是趙婆子和徐玉湘暗中搞的鬼,反正葉赫那拉正揚已經除名,若是他還活着,也算是為自己為額娘的罪孽贖罪吧。那麽多的錯事已經鑄成,何時才能明白個中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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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宅往事048美人心計
北京還是依舊,人來人往,還是舊時那樣。偶爾穿行的幾個外籍傳教士,或者是英倫紳士,顯得那樣格格不入,可大家也慢慢習慣了這些洋人在大街上招搖。
季安在回春堂忙活完,收拾了東西便四處去打聽正揚的下落。這第一個要去找的,便是正揚先前日日夜夜流連的春花樓。
春花樓的老鸨子惠四娘見季安生的眉清目秀,自然是費盡心思招呼,而季安卻沒有心情去理會那些庸俗的莺莺燕燕,只拿出銀子,問道:“我只來打聽一些事兒,說得好,這銀子便是你們的。”
惠四娘是個認錢不認人的主兒,見一大釘銀子擺着,忙樂呵呵道:“小爺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就是了,就算四娘我不知道,我這春花樓的姑娘們許都是知道的,一定讓大爺滿意。”
季安颔首,只道:“我是來打聽先前葉赫那拉府的大少爺的事兒,據說他先前在你們樓中常住?”
惠四娘磕着瓜子,輕蔑一笑,言語間不鹹不淡:“當是誰呢?原是葉赫那拉家那個不中用的東西,這個死不要臉的,虧得還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在這裏死乞白賴的要吃要喝,白睡姑娘不說,還要我們好吃好喝供着,一不順心便發脾氣。”
惠四娘說到這裏有些來氣兒,忙道:“你說你沒錢裝什麽大爺啊,不就是龜孫子一個,老娘實在忍不住,将那個癞皮狗一樣的少爺給送了回去,之後就沒消息了。你說這個世道什麽樣的人兒沒有,他葉赫那拉府還嫌棄我們春花樓的地界兒髒呢。這是尋開心的地方,要說你有氣節,要說你家大業大,何必死皮賴臉來咱們這呢。真是晦氣。”
季安聽後幹笑兩聲,又問道:“那他在這裏是誰伺候的?”
惠四娘神色微微有些閃爍,只道:“是…是胭脂。”
“胭脂?”
“哎,是啊,那丫頭是個死心眼的,之前那龜孫子有錢的時代,對誰都大方,對胭脂就更加了。她跟他最久,因着那龜孫子對她倒是還不錯,也算是死心塌地跟着。後來沒錢了,大家誰還願意搭理他呢。就胭脂記着之前的恩,才勉強伺候着這主子。”
季安聞言,淡淡道:“把胭脂叫來。”
“這….”惠四娘微微有些遲疑。
季安看出惠四娘的心思,只将銀子地給她,繼續道:“這給你,給我叫來胭脂,我有話與她說。”
“唉唉唉,好嘞。”那四娘收了銀子腿腳兒立刻變得利索起來,對樓上大聲吆喝道:“胭脂,來接客了。”說着滿臉堆滿笑容對季安道:“客官談事情的話,還去樓上廂房比較妥當,大廳人多眼雜的,我讓胭脂陪您一起過去。”
胭脂再樓上聽了四娘的召喚,忙小跑下來。這胭脂雖然是青樓女子,但是眉眼間卻多了一番小家碧玉的質氣,她穿着單薄,卻也不似旁人那樣濃妝豔抹,只抹了淺淺的胭脂點綴,唇畔一抹笑意嫣然,季安一眼望去竟然有些恍然。
胭脂走近季安,微微欠身行禮道:“見過公子。公子請随我上樓。”
季安颔首算是答應,跟着其上樓。待到兩人入房,胭脂笑着為季安斟酒,尋常問道:“公子是第一次來嗎?怎麽稱呼?”
“姓季。”
他環顧四周,見周圍布置得清爽幹淨,倒是讓人賞心悅目,不同于其他的庸脂俗粉,眼前這個女子倒是有幾分清高和書卷氣味,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
胭脂淡淡一笑,道:“季公子,何以找了我來作陪?”
季安定了定心神,忙道:“我是有事來問你的。”
胭脂莞爾:“自古來這裏找胭脂的,不是尋歡的就是做樂的,難得公子來找胭脂問事。可惜胭脂身在這青樓之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怕是要讓季公子失望了,恐怕是要辜負公子美意。”說着輕輕遞上酒水。
季安沒有推辭,只接過酒水,淡淡道:“胭脂姑娘,季某還未發問你便已經推唐,是何故?”
胭脂道:“還不是怕讓公子失望。公子來意不明,胭脂怎敢親近?”她笑的略有深意。
季安将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入口時候才發覺莫名的異樣,這酒水之中分明參雜了催情的情藥,季安是大夫,怎會不知呢?看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