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帶着姨娘回去休息,蘭芷,你也去扶一把。”
她吩咐蘭芷,蘭芷會意。忙“恩”着應了一聲,去扶了玉湘,與趙婆子一同陪着走出。
趙婆子本就不喜蘭芷,只走了幾步,便道:“蘭芷姑娘,少爺那裏需要人看着,我陪着夫人走去便是了。”
蘭芷淺淺一笑,只道:“我還是陪着四夫人回屋再說吧,今兒個如此多的變故,夫人有有身孕,實在不該出門的,若是動了胎氣可怎麽得了。”
趙婆子覺得蘭芷礙事,見其這麽說卻也無法反駁。而玉湘面色蒼白,只不說話。
扶了玉湘回屋後,蘭芷趕忙兒告辭回去,趙婆子見其終于肯離開,這才舒了一口氣,重重帶上了房門。
蘭芷走遠一段,拐角處見趙婆子将房門帶上,又原路返回。杏貞讓她陪着這兩人一同回去,自然是發現端倪,自己怎能放過這兩只老狐貍,這一樁樁一件件事兒串在一起,徐玉湘的消息比誰都靈通,可不是有古怪。
兩人都有這樣的狐疑,這便是主仆之間的默契了。
可是隔得太遠,屋內的聲音也低低的,蘭芷聽不清楚,而且蜷縮在窗子底下也極易被人發現,此刻不能久留。
身後一雙素手輕輕撫上蘭芷的後背,蘭芷吓得差點出聲,幸好忍住了,夕月望着蘭芷。
夕月,此刻出現,是敵是友?
蘭芷當機立斷,忙掩住夕月的嘴巴拉着她,夕月使勁掙脫,蘭芷不讓,就這樣撕扯了一陣後,蘭芷終于放棄,拖着夕月快走。待到離開,這才放開夕月,夕月無語,恨恨地看着蘭芷,對其道:“我若是想害你,早就喊出聲來了,你怎麽這麽笨與我這樣掙紮?”
蘭芷這才覺得自己做賊心虛太過了,忙道:“是我傻了,不過你怎麽來這裏了?”
夕月道:“我觀察她們很久了。”
“觀察她們?”
夕月道:“絲言臨死之前,來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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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芷不語,聽夕月繼續說。夕月看着蘭芷,只道:“老爺服用了這兩個賤婦準備的藥,對房事提不起興趣,這兩人全是為了防備我。絲言來找過我說過此事,只是我不敢輕舉妄動。”
蘭芷道:“今日趙婆子和四夫人都去正揚少爺那裏了,你是來找證據的?”
夕月颔首:“藥丸磨成粉,放在飯菜裏頭,不讓人察覺,而這東西也是趙婆子随身帶着,找不到。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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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宅往事045一夢浮沉
“但是什麽?”見夕月這樣說,蘭芷耐不住性子,忙是問道。
夕月幽幽地拿出一張紅紙,蘭芷不解其意,只拿過來看,上面寫着:道光十五年十月初十日。“這是什麽?”蘭芷拿着紅紙,不解其意。
夕月見其疑惑,只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從趙婆子的枕衾下翻出的生辰八字,我是道光十四年生的,那個人應該和我差不多年歲。紅紙記下生辰八字必然有其原因,而紅紙上的這個叉叉,擺明了與其有仇,寓意不得好死。”
蘭芷終于想起,這不是杏貞的生辰八字嗎?趙婆子和杏貞會有怎樣的仇恨?
不行,她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越來越詭異了。她既下定決心,只囑咐夕月絕對不要說出去,而夕月确實是個不愛多事的人,應下來。
再說正揚這邊,惠征聞得正揚沾染了這樣的孽疾,心裏憤懑,怒不可遏之下,決心将正揚掃地出門。他陰沉着臉不發一言,而杏貞此刻也全無說服自己阿瑪的辦法。
趙靈如攔在惠征面前,帶着哭腔道:“不能,萬萬不能,若是他除名葉赫那拉的家譜,我該何去何從呢?”
她的哭哭啼啼此刻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而惠征心意已決。
聞言的富察氏急急忙忙趕了過來,勸阻道:“老爺還請三思,正揚畢竟是葉赫那拉的長子,老爺不能一時意氣。”富察氏在這個家裏本就沒什麽分量,雖然被秀珠打壓着,對正揚并無半分好感,可是這樣大的事情,聽到也不免阻止。
她要說話,還不如不說,惠征對這個正房妻子沒有半分感情,連帶着期間恩恩怨怨的争端,有時候心裏還有所厭惡。富察氏是個蠢鈍的女人,從不清楚自己的分量。她的話自然沒有用。
正揚的禍事确實做得過了,否則惠征也不會如此決絕。葉赫那拉一族雖不複當年鼎盛,卻不願傳出一點點流言蜚語。況且文人自古多是清高,惠征偏偏隸屬其一。
道光二十九年年末,葉赫那拉正揚除名葉赫那拉宗譜,從此歷史上沒有該人記載。
至于正揚是死是活,也還要和各位讀者賣個關子,惠征只是抛棄了這個不忠不孝的兒子,而我們所知道的只是正揚患了花柳病,至于能不能活過,還是全看自己的造化了。
兩月後,玉湘産子,惠征喜極,這個孩子給了他前所未有的安慰。取名桂祥。而這個桂祥,給葉赫那拉一族帶來的恥辱感,也許更甚正揚,當然這些自是後話,彼時的桂祥還是個嗷嗷待哺的小嬰兒,生于人丁單薄的府邸,受盡萬千寵愛。
杏貞親眼見自己的哥哥長大,沉淪。也是受着極好的教育,卻不思進取,任性肆意,故而對這個弟弟多了幾分眷顧。他是葉赫那拉唯一的男丁,再也不能重蹈覆轍。而且杏貞知道,除卻這個孩子,葉赫那拉應該絕後了。
玉湘給惠征下藥的事情,牽扯太多,杏貞不忍老父再受打擊,生生将其壓了下去。但是惠征的生育能力,也應該随着這件事的不了了之了結了。
道光三十年,惠征調任徽州道臺,不同于上一次去徽州公幹,此次述職,乃是長期。自古官員述職,除卻邊疆地帶,一般都是舉家搬遷,而此次調任道臺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後,惠征便叫了家裏人一起商榷,究竟是走是留。畢竟一大家子人,着實麻煩。
由着玉湘家裏人本就在徽州,聞言極為歡喜,只道:“若是老爺真要去惠征,我自然是要跟着去的,畢竟哥哥還在那裏,若是如此,反倒是能夠兄妹團員了。桂祥這樣小,離不開我,自然要帶在身邊。”
惠征颔首,道:“那是自然,只是這一去,也不知道何年何月回來。這一大家子,也許一輩子都要去那裏了。我這個道臺封的并不是時候,吏部的那些人幹的勾當我不參與,他們以我為嫌,生生要打發了我走,上回沒趕成,這次卻落實了。面上升了一品,可是卻…呵呵。”
惠征幹笑了兩聲,多半是無奈的自嘲。官場沉浮多年,這樣的事情早已經看慣習慣,不甘心?又如何?
杏貞聽後,只道:“葉赫那拉是一家人,既然阿瑪這次去徽州已經是事實,我們也不可分居兩路,否則怎麽成家?這裏的老宅子留着,放幾個下人打掃,有些人北京城有親人,就不要跟去了,其餘的與我們一同南下吧。”
富察氏不願同行,始終不說話,直到惠征問起,才支支吾吾說自己沒意見。
婉貞還小,本就倚在玉湘身邊逗着桂祥,還樂呵呵道:“姨娘,為什麽弟弟還這樣小?我小的時候也是這樣小嗎?”
富察氏喜怒形于色,只冷道:“誰小時候都是這樣的,你什麽年歲,還問這樣的問題。還不過來,免得吵了姨娘。”
婉貞聽後怏怏無趣,只呆呆拖着鞋子慢慢挪步到了杏貞身邊。惠征瞥了一眼富察氏,又問夕月意見。
夕月淡淡一笑:“老爺去哪裏,我便跟去哪裏。就像小姐說的,一家人也不願分開。我本就無依無靠,府裏頭就是我唯一的家。”
這話說的懇切,惠征很滿意。
此刻自然是沒有蘭芷說話的份兒,自己自然是跟着杏貞,杏貞去哪裏,自己跟去哪裏。可杏貞卻不願委屈蘭芷,就猜蘭芷心裏打着小鼓兒的時候,轉身問她:“你願意去徽州嗎?”
蘭芷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忙道:“我自然願意。”
惠征道:“眼下并不太平,南方地區時不時冒出些許農民起義,一樁樁一件件的,此起彼伏,大清如今國運漸衰,唯有京城算最為太平。若是我們離京,生活狀況也許是不如現在的,大家心裏也應當有數。”
杏貞聽後,颔首道:“無論去哪裏,一家人在一起就是家。否則榮華富貴,也不過是過眼雲煙。況且京都也乃是非之地,如今不太平的地方太多了,若是阿瑪到了那裏,能造福一方,更是一樁好事。吏部的差事左右不過是個閑職,阿瑪還不如離開這些是非之地。”
玉湘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