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此言一出，慕瑤羞澀得點頭，太後雙眼一番差點暈了過去，幸虧被貴妃和慕瑤扶着才沒有倒地。
“怎麽會這樣？寶源一向身子壯碩，怎麽會……”，太後傷心地坐在一旁喃喃自語，她的孫子，有生之年還能再看到嗎？
“母後不必擔心，宮中禦醫醫術高明，一定能治好寶源的。”，貴妃柔聲安慰，可心中卻為康王妃感到可惜，嫁給這樣的男子，以後還沒有孩子，真是守活寡啊！康王那個皮猴子，看着風風火火竟然有此隐疾，可惜，太可惜了。
“還請貴妃和母後假裝不知曉此事，王爺好面子，若是有他人知道，他定接受不了。”
“好孩子，寶源有你是他的福氣。”
慕瑤點頭，那可不，能娶到我可不是三生有幸嘛。
……
蕭寶源在正殿吃飽喝足後，看到三個女人神情古怪地走出來，看着似乎滿懷心事，唯獨中間那個毒婦挑眉高興，真是多看一眼都忍不住要扁她。
“你是不是又在母後面前诽謗我了？”
看着她乖巧坐下，康王湊過來逼問，順便舉了舉拳頭威脅。
“沒什麽，只是母後着急抱孫子，我勸母後不要太着急。”
蕭寶源咦了一聲，“你還想生孩子，那你還不得母憑子貴上牆揭瓦，把我王府給掀了，你想都別想！生孩子不只是你一個人就可以的！”
他嘚瑟地笑了幾聲，回首發現對面的皇兄和貴妃連連看他，目光中竟然透着幾絲同情，什麽鬼？
“其實，沒有王爺我也能照樣生孩子，就是不知道王爺讓不讓。”
蕭寶源詫異地盯着她，“孫慕瑤，你牛逼啊，一個人還能生孩子。”，說完發覺慕瑤笑得古怪，他忽然反應過來，龇牙咧嘴道，“想給我頭上來點綠，你想都別想。”
“哎，真是不公平。王爺有思思相伴，我為什麽不能俊男在側？”
“你別胡說八道，我和思思幹淨得很！”
說完他心中發慌，雖然自己不喜歡這個毒婦，可是這死丫頭一直肆無忌憚，如今還想給自己頭上來點綠。
死丫頭，怎麽不去死一死！
慕瑤漫不經心地笑了幾聲，康王看着心中憋屈，一杯接一杯地飲酒下肚。
“寶源啊，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沒有過不去的檻。”
皇帝擠在他身邊坐下，指着貴妃的肚子說道，“若貴妃誕下小皇子，便過繼到你府中，讓孩子稱你為爹爹，可好。”
蕭寶源：“？？？？”
“我不喜歡小皇子，我喜歡小公主！你幹嘛過繼給我，我不能自己生嗎？”
逞強！還在逞強！皇帝吞了吞口水拍拍他的肩，“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開心，你餓不餓，我讓廚房給你下碗面條，多放點鹿茸虎鞭。”
“行……啊……”，蕭寶源狐疑地看着面前客氣的皇兄，掃視了一眼周圍，發覺母後、貴妃、皇後全部同情地盯着自己，看到自己的目光，他們立刻轉眸裝作在喝酒吃肉。
搞什麽鬼！奇奇怪怪！
“皇兄，你今天有點怪？”
“哪裏怪？”
“怪客氣的。”
“胡說八道！”，皇帝握着寶源的手深情款款，“你我手足情深，自然是兄友弟恭。太醫局有一名叫郝源的神醫，醫術高明，我讓他和你回去，替你好好調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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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可有腰酸、畏寒、四肢發冷無力的感覺？”
郝太醫摸着寥寥無幾的胡子輕聲詢問，唯恐讓康王不悅。
“當然沒有，本王吃得好睡得好，身強力壯可以打死一頭牛！”
蕭寶源朝他比劃了自己的結實的手臂和拳頭，一副虎虎生威的模樣。
“那是否有嗜睡多夢易出汗的症狀？”
“也沒有啊……你到底想問什麽？”
郝太醫哆嗦了一下，心想自然是要問你是否腎虛無力不舉，可為了你的顏面也不能問得太直白，否則康王這麽死要面子的人非要殺了自己滅口。
“沒什麽，沒什麽。”，郝太醫尬笑幾聲搖頭，“最近春夏交替，容易中風傷寒，王爺身體一切安好，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為你開服藥‘強身健體’。”
奇怪啊奇怪，康王脈象有力，面色也無礙，怎麽就……難道病得嚴重，一時半會查不出來。
完蛋了，他憐憫地瞥了一眼康王，如此嚴重，怕是兇多吉少，此生……郝太醫瞄了一眼他的褲/裆，嘆氣。
他龍飛鳳舞地撂下一張方子，派了下人取藥來煎，自此康王開始每天的喝藥生涯。
……
“王妃，王爺又在西苑摔杯子了，聽聞是哭鬧着不願意喝藥。”
“噗嗤！這可由不得他拒絕，誰讓他……哈哈哈！”
慕瑤捂唇，可幸災樂禍的模樣還是憋不住笑出聲，看着就十分欠揍。
“說來也奇怪，王爺身體健康，為何從宮中回來後太醫讓他日日吃苦藥。”
海棠奇怪，總覺得事情不簡單，眼神随意地打量自己的主子，這事莫不是和王妃有關？
“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我孫慕瑤嘛，最要緊的就是有仇報仇！海棠，我們去落井下石看看去，不，是雪中送炭送溫暖去。”
海棠：“？？？？”
主仆兩人嚣張地走到西苑，正聽到蕭寶源中氣十足的怒吼，夾雜着三分憤怒，四分可憐，五分同歸于盡的氣勢。
“我不喝藥！誰讓我喝藥！我就讓誰喝我的洗腳水！我看看誰敢！”
拿藥的阿喜明顯身子一滞，他慫搭着臉帶着哭腔，“王爺你不要為難我，這是陛下旨意，讓我日日監督您喝藥，我是無辜的，您不要冤枉好人。”
“不喝不喝就不喝！”，蕭寶源迅速跳到桌上叉腰瞪着四周的人，“老子沒病沒痛喝什麽藥！”
“噗嗤！”
“誰在外面？”
慕瑤慵懶地喊了一聲‘是我’，随後踱着小步子走到門口，帶着幾絲嘲諷看向康王，“陛下對王爺手足情深，讓你喝的藥肯定是為了王爺好。不過王爺是哪裏有毛病呢？”
慕瑤看着他上下打量，戲谑的目光讓蕭寶源耳朵一紅，罵罵咧咧地跳下桌子瞪了她幾眼。
“我不打女人的，但是你嘛算不上女人。”，康王忽然換上一副輕佻的眼神，暧昧地四處打量她，“長得和扁擔似的，一馬平川。打你也肯定一拳倒地！”
“你——”
慕瑤氣急，耳朵也紅成一團。
“你什麽你！本王說的是實話，就算你頭上插滿了金玉軒的簪子，也絲毫改不了你是個醜女的事實！還粗魯，真是一無是處！”
“醜女！你是瞎了嗎？”，慕瑤氣急而笑，眼神一暗咬牙道，“我就算醜也是個健康之人，不像某人日日喝藥，怕是偷偷摸摸治什麽隐疾？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哼！”
“死丫頭——你別走！”，康王氣得拿藥碗砸向慕瑤的背影，被阿喜攔下。
“這藥很貴的，王爺手下留情，快喝了吧！”
“天天藥藥藥，拿走拿走！”，蕭寶源不耐煩地推開阿喜，不滿地嘟嘟囔囔，“這藥苦得很，幹嘛讓我天天喝！”
“當然是補身子啊。”
“補身子？”，蕭寶源忽然眼神一愣，難道真的像那個死丫頭說的，自己有隐疾？
“阿喜，你把藥方子拿來。”
“啊？可是在郝太醫那啊。”
蕭寶源垂下雙眸冷哼一聲，“你悄悄的，把方子偷來。”
“偷？不要不要！這行為不好！阿喜報讀《三字經》《百家姓》，不能做此事。”
“五百兩！”
“我這就去。”，阿喜九十度鞠躬後迅速溜走。
長街街頭，老字號的劉家醫館，一個衣着華貴的男子鬼鬼祟祟地從懷中掏出一張方子，神神秘秘地遞給劉家醫館的十八代徒劉大夫，綽號‘劉三八’，從綽號上也能看出來，這劉大夫有一具極為八卦的靈魂和傳播流言蜚語的嘴。
“大夫，幫我看看這藥方子寫的是什麽？”
康王說完四處打量，唯恐被人發現自己在這。
“好的好的，公子貴姓啊，怎麽稱呼。”
劉大夫笑嘻嘻地打招呼，随後抿了一口茶仔細查閱藥方上的字跡。
“我姓什麽不重要，快點看藥方！”
蕭寶源不耐煩地發脾氣，又害怕大夫瞞他什麽，于是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遞到桌上。
“這方子是給你用的？”，劉大夫擡眸問他，雙眼含着一絲同情還有一絲詫異。
“是的是的！快說說這是治什麽的！”
“你按照這方子喝了多久啦。”
這大夫是有病吧！話這麽多，就是不說治什麽的！蕭寶源臭着一張臉生悶氣，良久才哼了幾個字，“沒幾天。”
“這方子用藥溫和卻效果良好，繼續按照這方子服藥，一年半載說不準你的病能治好。”
劉大夫搖頭可惜，同情地拍拍他的肩，“男人啊，太過風流不是好事，你看看你現在不舉了吧。”
蕭寶源：“？？？？不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