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難言之隐
睿王躺了許久，暈暈乎乎地看見頭頂熟悉的鵝梨紗帳，正恍惚中就看到慕瑤擔心的眼神，一張小臉透着五分恐懼四分疑惑三分可惜。
“皇叔，你終于醒了！我差點以為要和你陰陽相隔了。皇叔你看着風度翩翩，沒想到身體如此孱弱，要保重啊！”
“我無礙，你不用擔心。”，只是突然失去了一筆巨款，一時間接受不了，說起來還是貧窮惹的禍。
睿王強忍着心痛勾起一抹笑容安慰慕瑤，可看到她發髻上的玉簪和步搖心跳再次加快，連忙撇過頭。
“你快回去吧，天色漸暗，你不适合待在此處。”
“侄媳婦伺候叔子，別人不敢說三道四。”，慕瑤寬慰。
聞言，抿了一口茶的睿王差點要噴出來，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闖進來，幾人回頭，只見一個容貌秀美身着紅衣的女子沖到睿王床前，埋怨道，“你暈倒了怎麽不派人告知我？”
“可你不是也知道了？速度還挺快！”，睿王面色不善地反駁，沒想到紅衣女子耳朵一紅羞澀道，“子瞻，你竟然誇我！真讓人意外呢。”
睿王：“……”
“我沒有，我不是！你別自作多情！”，睿王拉了拉被子，朝她側過身不願搭理。
“你看看你還害羞了！”，紅衣女子激動地一拳砸向睿王的背，“你壞壞！”
睿王：“咳——咳——住手——”
“噗嗤——”，一旁的慕瑤沒有忍住笑了出來，羞澀中的紅衣女子這才注意到她，忙整理衣冠恢複神情。
“這是？”，紅衣女子盯着慕瑤打量了半天，忽然一個冷顫，白着臉拉着睿王哭喊，“你個負心漢，竟然金屋藏嬌，若不是我今日來看你，怕不是被蒙在鼓中！”
慕瑤：“？？”
睿王：“……”
聞言，睿王一臉黑線，氣得坐起對峙，“你胡說八道什麽呢？我若是金屋藏嬌，你在我府中布下了那麽多眼線，難道都沒有發現？”
“也是哦！”
看着兩人一唱一和，慕瑤尴尬的兩聲，“打斷一下，我是睿王的侄媳婦康王妃，不知漂亮姐姐你是？”
紅衣女子看了一眼睿王羞澀一笑：“我是你未來的皇嬸。”
“皇嬸好！”，慕瑤立刻伸手握爪，準備充實人脈圈。
睿王：“……”
“都給我出去。”
“你別使小性子，等我和這個侄媳婦打個招呼再出門。”，紅衣女子教訓好睿王後，扭頭看向慕瑤笑顏如花，“沒想到王妃如此美麗可愛善良天真活潑，真是我見猶憐。”
“嬸嬸說笑了，你才是高貴冷豔美麗大方，乃是我們女子的楷模。”
“呵呵呵呵，小嘴真會說話。”
“哈哈哈哈哈，嬸嬸說笑了。”
兩人互相奉承，一旁的睿王拿起了般若波羅蜜多心經開始打坐，試圖恢複理智。
“慕瑤啊，今日見面匆忙，這幾件首飾就當是你的見面禮，請務必收下。”，看到慕瑤頭上的兩支金玉軒的拆環，紅衣女子褪下了手腕的兩個金絲玉镯套在了慕瑤手腕上，又将耳環和項鏈拆下送給她。
“天吶！這一套碧玉系列是金玉軒的春季限量款！我怎麽好意思收下呢！”
慕瑤捂唇差點激動地笑出來，今日一天收到了多少件金玉軒的首飾，天吶！
“無妨，我家裏面好多這些金玉軒的東西，你喜歡我以後都送給你！”
“謝謝嬸嬸！你就是我的嫡親的親嬸嬸啊——我以後一定好好孝順你和皇叔！”
一旁打坐想要靜心屏氣的睿王再也忍不住，一把摔下經書大吼，“秦桑桑！你又在收買我身邊的人！将那些首飾拿走！”，吼完他扭頭溫柔地看向慕瑤，“乖，陌生人的東西不要拿，你若喜歡我以後再給你買。”
“子瞻，你怎麽能說我是陌生人呢！我可是慕瑤未來的皇嬸！”，紅衣女子十分生氣，看着慕瑤猶豫的模樣安慰道，“收下吧，這可是金玉軒碧玉系列限量款。”
金玉軒……碧玉系列……限量款……
慕瑤堅定地搖頭，“皇叔，這是皇嬸送我的見面禮，我怎麽能拒絕呢？天色不早了，我先退下，你們好好休息。”
說完她感激地看了一眼秦桑桑，大步離去。
睿王：“……”，果真是我的好侄媳婦。
他一臉怒容，瞥見秦桑桑回味無窮的眼神心頭一火，“你也給我出去！不許再收買我府中的人！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嗎？”
“對不起，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你看看你的侄媳婦，已經被我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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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我打聽到了那個叫秦桑桑的女子乃是秦國公的獨女，聽聞她一直苦苦暗戀睿王殿下，可睿王殿下一直不回應，此事也成了京城的一樁笑話，但是秦桑桑是陛下親賜的郡主，明面上無人敢說閑話。”
“原來如此！”，慕瑤盯着自己面前錦盒裏的碧玉系列感嘆，“這未來皇嬸真豪啊，長得也是美豔動人，皇叔幹嘛不答應呢！”，她面露可惜，咂嘴道，“若是這兩人真的結成連理，那以後金玉軒的春夏秋冬系列可不都是我的嗎？要不要我助攻一把？”
慕瑤正壞笑着，忽然小月匆忙來報，“見過王妃，崔公公帶來太後懿旨，現在宣您和王爺進宮。”
慕瑤：“？？”，這麽突然，不會有問題吧？
她收拾了一番，急匆匆出門，遇見了同樣慌張的康王。
仇敵見面，兩人皆面色不善，尤其是受了奇恥大辱的蕭寶源，黑着臉盯着她，恨不得将她面頰盯一個洞。
……
馬車搖搖晃晃，兩人相對無言，慕瑤看着他氣鼓鼓的模樣開始搭話，“你說母後讓我們過來是為何事？”
“不知道！”，他一副小媳婦受了委屈的倔強模樣，惡狠狠地吐出幾個字，“反正沒好事，我定要在母親面前抖落你的真面目！”
慕瑤：“……你可不要沖動。”
慕瑤心虛，默默挪過腦袋看向窗外，心中卻七上八下忐忑難安。
不久到了宮門，宋嬷嬷領着幾個宮女等候兩人，他們一下馬車就徑直去了慈寧宮。
還未踏入慈寧宮正殿，就聽到一陣陣豪爽的笑聲從屋內傳來，慕瑤和康王心照不宣對視一番，看來太後心情不錯。
“參見母後、皇後娘娘、貴妃娘娘。”
“免禮免禮！”
笑得一臉褶子的太後看到他們兩人連忙起身制止兩人行禮，她打量着慕瑤和康王慈祥笑道，“有一段時間沒有看到你們了，想死哀家了。”
“母後，您老人家今日心情不錯啊！”，蕭寶源拉着她的胳膊撒嬌，看來今日是個告狀的好時機，說完還挑釁地睨了幾眼慕瑤，慕瑤冷冷勾唇，握了握藏在袖中的拳頭。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蕭寶源你別嘚瑟太快！
“是啊，貴妃和皇後先後有了身孕！哀家又要添皇孫了。”，太後笑嘻嘻地瞄了幾眼慕瑤的肚子，“慕瑤你也要加油啊！”
慕瑤：“……”，這可真的太難了。
她瞥了一眼蕭寶源，見他正一臉幸災樂禍地看着自己，還用兩條毛毛蟲一樣的眉毛挑釁！
是可忍孰不可忍！蕭寶源，你等着吧！
笑得溫柔的慕瑤立刻紅了眼睛，悄悄用袖子掖了掖眼角，這抹失意故作堅強的模樣被一旁的貴妃瞧見，她咦了一聲，悄悄将慕瑤拉到了偏殿。
畢竟康王妃也是因為她的推薦嫁給了不學無術的康王，可是委屈這姑娘了。
“好孩子，你告訴我，剛剛為何流淚？是康王對你不好嗎？”
慕瑤吓得猛然搖頭，像一只受了驚吓的小鹌鹑，“沒有沒有，康王對我很好，王爺沒有打我，沒有罵我，沒有将我趕下床。”
貴妃：“……”，好一個此地無銀三百兩，康王真是可惡！
“什麽！康王那個逆子竟然對你屢屢動手！”，正好趕來的太後聞言差點氣死，連忙拍着胸口緩氣，“逆子！竟然黑白颠倒，還抹黑慕瑤，幸虧哀家還能明辨是非！”
慕瑤心梗，一口惡氣憋在胸口。這草包竟然抹黑我？現在大家都站在我這邊，那草包說的話誰信？不過有來有往，我也要好好抹黑一下那草包的形象！
“母後，您別怪王爺！”，慕瑤撲通一聲跪下，聲音之大，吓得貴妃往後一跳，“母後，王爺他……他心裏苦啊！”
心裏苦？太後和貴妃對視一眼，覺得話中有話，愛子心切的太後着急追問，“你快說清楚，寶源他怎麽了？”
慕瑤盯着着急的太後猶豫不絕，畢竟待會潑的髒水十分侮辱一個男子的名聲，若是蕭寶源知道，真怕他化身祖安人，殺了自己。
“哎呀！你快說呀！”
算了，說就說！
慕瑤眼一閉，羞澀道，“成婚至今，慕瑤還是完璧之身。王爺他……”
太後和貴妃心中咯噔一聲，太後率先問道，“寶源他不肯碰你？”
慕瑤搖頭，十分為難，“王爺不是不肯碰我，只是他……”，她面頰一紅，不願多言。
身為人婦的貴妃喃喃開口，“是寶源他……他有隐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