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甩鍋
他驚恐地重複這兩個字,聲音忍不住拔高,屋內其他的病人也吃驚地齊齊回眸打量他,群衆的眼神透着幾個字,‘可憐’。
“是啊,不舉,不過也有可能是天生的。”,劉大夫忽然面色一紅,賤兮兮地湊到他身邊低語,“更多的原因是風流太過腎虛造成的,你屬于哪種心裏清楚。”
蕭寶源:“!”,日你大爺!
他一把推開劉大夫将他摔倒在地,叉腰怒罵,“庸醫!醫術不精還敢開醫館,本王今天搗了你老巢!”
“他急了他急了!”,劉大夫吓得往後退,邊退的同時還大聲嚷嚷,唯恐自己不被打死,“我劉家醫館,妙手回春,你雖然不舉,可我有八成把握能治好你,年輕人不要沖動。”
“不舉竟然怪大夫!”,路人頻頻搖頭。
“長得人模狗樣,竟然不舉,真是可惜。”
……
蕭寶源被周圍的風言風語說得面色通紅,回頭瞪了幾眼劉大夫,準備溜走,卻被人攔住去路。
“這個男人我認識!”,一個衣衫破爛的乞丐面色激動地看着蕭寶源,“這個不舉的男子是康王殿下!他曾經施舍我一個烤雞,我記得他!”
“康王!?”,群衆議論紛紛。
“天吶!他不是剛成婚嗎?竟然不舉!”
“那他天天去青樓,去了個寂寞嗎?”
蕭寶源:“!!!!”,當初就應該一個雞屁股都不給你,好心施舍竟然被認出來了!
怎麽辦怎麽辦?我的一世英名!我的皇家威嚴,皇室名聲,全毀了全毀了!
天煞的郝太醫,胡亂開什麽方子!
周圍人的聲音越來越大,康王冥思苦想許久忽然甩發揮袖,冷哼道,“你們一個個有眼無珠,我長得文質彬彬儀表堂堂,哪裏和康王那個纨绔敗家子相提并論?”
“那你是?”,衆人好奇。
“我乃是護國将軍之子,章若林少将軍!康王那個纨绔算是我表弟,我和他長得略有一點點點相似,你們看走眼就算了。”
衆人被唬得一愣一愣,表情由震驚到平靜,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
“原來是章将軍,您帶兵打仗多年,按道理身體十分康健,怎麽……”
劉大夫十分可惜,目光也有幾絲同情,蕭寶源裝出一副深沉的模樣痛心道,“戰場上刀劍無眼,曾經那兒受了傷……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風雨……各位有緣再見。”
他漸漸走出醫館,不禁松了一口,還沒有走遠,就聽見一聲聲熟悉的嬌弱的女兒聲。
“寶源!你等等我呀!”
哪個該死的這會喊我?天吶!太難了。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準備裝作沒聽見加速離開,沒走幾步胳膊就被拽住。
“寶源,你走那麽快幹嗎?”
“這位姑娘,你是不是認錯人了?”,蕭寶源回頭,一臉驚喜的思思激動地盯着她,同時身後還有醫館的一群人正竊竊私語。
“讨厭,幾日未見,你竟然變得如此風趣幽默了,康王殿下,思思認錯了誰都不會認錯你的~”
康王咳嗽一聲,捂着胸口準備離開,周圍之人開始交頭接耳。
“他就是康王!肯定是害羞不願承認!”
“是啊,還嫁禍給他表哥章将軍,真是無恥。”
“無恥之人除了康王還有誰?”
“無恥還不舉,啧啧啧。”
……
“寶源,他們在說什麽?”,聽到風言風語,不知情的思思好奇問道,卻看到康王一張臭臉盯着自己咬牙切齒,她吓得往後退了兩步,“我身子不舒服,找劉大夫看看,寶源你先忙吧。”
蕭寶源駐足不前,說什麽也不能将不舉這口鍋背在身上,不然要被恥笑終生了。
他苦想片刻,轉身朝大家搓手擺着笑臉,“實不相瞞,我的确是康王哈,不過這病真的不是我的。”
衆人:你裝,你接着裝,看你想甩鍋給誰。
“我的體格,我的身手,能讓我王妃三年抱兩都沒有問題。這方子是一位大夫開給我皇叔睿王的,他一向身子弱,我都娶王妃了他還形單影只,不是他性冷淡,是他真的有心無力。我作為他的侄子,自然要替我皇叔的終身幸福打算。”
衆人:好像有點道理,睿王一直沒有娶妻呢,還屢屢拒絕秦郡主的示好,嗖嘎。
看到衆人似信非信的表情,蕭寶源雙手拱起朝大家作揖,“各位若是有治此病的好方子,歡迎去康王府舉薦,一經采納賞銀百兩,若是治好了我皇叔,賞銀千兩。對了,我皇叔臉皮薄,千萬不要去他府中說起此事,我怕他接受不了。”
衆人:賞銀!有賞銀!
于是大家一窩蜂地圍着劉大夫,紛紛詢問治療不舉的好法子,一旁的思思目瞪口呆,除了震驚還有一絲絲難過,腦海中回蕩着幾個大字,“三年……抱兩……”
……
總算為自己洗脫不舉的嫌疑了,我真是太不容易了。蕭寶源一甩秀發,為自己的智慧感到自豪,就是心中有幾分忐忑,不知道皇叔知道此事會不會殺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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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此事在城中傳得沸沸揚揚,從劉大夫的三八口中添油加醋,将康王看病之事當做笑談傳開,經過市坊百姓加工,最終成了說書人口中“叔侄兩人同患疾,喬裝蒙面偷藥方”的一出大戲。
傍晚,睿王府。
一向心平氣和的睿王此刻暴跳如雷,身邊的侍從全部瑟瑟發抖,不過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的味道,畢竟睿王和康王這對叔侄不舉的事情傳得沸沸揚揚,恐怕不是空穴來風。
“你們什麽眼神!”
看到幾個膽大的小人竟然盯着自己下半身打量,睿王沉下臉陰沉得可怕,他一向待人寬和,眼下蒙受不白之冤,府中的下人竟然拿自己當笑話看。
“王爺息怒。”
“外頭什麽時候傳言本王……到底怎麽回事!”
侍衛文竹吞吞吐吐,磨蹭道,“回禀王爺,聽劉家醫館的大夫說半個月前康王蒙面喬裝去醫館偷治療不舉藥方,被大夫發現後嫁禍給章将軍,後被人揭開身份,他才承認是幫自己和您……”
“豈有此理!本王什麽時候讓他偷得!”,他喘着粗氣,脖子青筋暴起,看着文竹詫異的眼神連忙解釋,“本王是說他有病偷方子為何嫁禍給我!我健健康康清清白白,哪裏需要那腌臜方子。”
文竹垂頭不吭聲,此乃奇恥大辱哪個男子會承認,睿王殿下獨身多年,說不準這傳言有幾分真。
“王爺王爺,秦郡主求見……”
管家匆忙禀報,看到睿王的不善的臉色聲音漸漸弱去。
“不見不見!今日誰都不見!”
話音未落,就聽到女子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來,“子瞻,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啊,我不嫌棄你。”
睿王:“……”
聲音越來越近,睿王嘆了口氣回頭,正是雙眼紅腫的秦桑桑朝他奔過來。
“你聽我說,外面的傳言……”
“不!你不用解釋!”,秦桑桑伸手捂住他的唇溫柔搖頭,“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無論疾病還是健康,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我都會愛護你,照顧你,尊重你,接納你,永遠對你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她的一席話夾雜着難以言說的深情和愛意,睿王有一絲感動,随後恢複理智将她推開,“第一,我沒有外界傳言的不舉,第二,我尊貴富足不用郡主照顧,第三,不許再私闖內宅了。”
秦桑桑完全沒有聽進去,腦海中都是他倔強又堅強的死要面子不承認,男人嘛,都很要臉面。
“好嘛好嘛,你沒病你沒病。不過我有一個驚喜送給你。”,秦桑桑挽着他的胳膊,笑得陽光明媚,睿王抖索了一下感到一絲詭異。
“來人啊,帶上來。”
片刻後,兩個牙牙學語的小嬰孩被帶了上來,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年紀較小才會蹒跚走路。
“你要幹嘛?”,睿王掙紮着甩開她的胳膊,不過被她死死抱住沒有得逞。
“我從城中精挑細選了兩個孩子,一男一女準備收養他們。”,她美滋滋地看着睿王,“孩子年紀這麽小,只要我們好好待他們,以後他們對我們和親生父母無異,照樣給我們繼承宗室養老送終。”
睿王:“……”
無中生子,有被孝到。
他長嘆一聲,扶額無奈,“秦郡主,孩子我自己可以生,你把他們帶回去。還有市井的傳言當不得真,麻煩你不要人雲亦雲。”
“子瞻你別生氣,你不喜歡這兩個孩子我這就将他們還回去,你若喜歡親生的,我一定幫你。”
睿王:“??”。
“誰不喜歡親生的?還有你幫我做什麽?”
他雙眼眯起,往後退了一步,審視着美豔的秦桑桑,只見她朱唇微啓,似有害羞,小粉拳朝睿王胸口垂過去,“讨厭,一個人怎麽生孩子……你懂得……”,秦桑桑朝他抛了個眉眼,“明晚我來找你……”
睿王:“?!!”
“來人啊,送客,關門放狗,一個蚊子也不能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