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夫

第7章 章節

醒來，皇長子已做好了他的第一套弓箭，然後将之送給了易唯潤。

“給我的？謝謝大哥哥！”

易唯潤對那套弓箭愛不釋手，其他孩子們則羨慕的不得了，紛紛上手東摸西摸，不過當有孩子嘗試要拉弓時，就被皇長子扯住手制止。

“潤兒的，不能碰。”

“大哥哥，沒關系。”易唯潤擺擺手。

皇長子皺着眉頭，态度很堅持，“給潤兒的，不能碰。”

“哇，真好，大皇兄給我也做一張！”

三皇子很眼紅，但他知道不能硬搶，否則估計要被皇長子收拾。皇長子點點頭，于是孩子們迅速把皇長子團團圍住，七嘴八舌地問弓箭是怎麽做的、我也要我也要……

“唷呵，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弓的話就跑起來，今天第一個跑完三圈的可以拿到新弓箭！”範将軍在旁邊大聲說到。

于是本來想偷懶的孩子們，又紛紛像箭矢一樣沖去跑圈了。

令人意外的，一向特別嬌生慣養的三皇子居然是第一個，雖然跑完三圈讓他累到哭出來，腳似乎也磨破了皮走路一拐一拐的，不過等他拿到皇長子給他制的弓箭後便破涕為笑，開心的舉着新玩意兒四處炫耀。

“大皇兄給我做的！大皇兄給我做的！”

幾天後，孩子們手中都有适合使用的弓箭，不過範将軍沒有說哪些是他或匠造處做的，又有哪些是皇長子做的，免得出現不必要的攀比麻煩。

接下來的日子，孩子們就是每天跑步、紮馬步和練習射箭，手指和腳掌因此經常磨破，甚至有生出繭子的跡象，有的孩子便開始偷懶，隔兩三天才來一趟，每次練習不到一刻鐘就躲去陰涼處休息。

範将軍對此毫不生氣，皇帝則是沒什麽表示，皇親子弟裏許多漸漸也就不來了。

皇長子和易唯潤倒是練得很勤快，比起待在學堂裏念書，皇長子更愛來校場，而易唯潤則是不想辜負大哥哥親手給他打造的弓箭，現在他們已經能輕松射中靶心，射箭的技藝很是不錯了。

于是範将軍開始增加練習難度，他找來一只訓練有素的猛犬，在犬只追着到處跑的情況下也要能成功射箭。

“靶是死的，而你的敵人是活的，甚至還會對你窮追不舍，這種情況下也要能夠射擊。放心，咱家大黑不會真的咬人，就是陪你們玩玩哈哈哈。”

那只大狗也不曉得怎麽回事，特別喜歡追着易唯潤跑，易唯潤兩條腿跑不過四條，經常就被撲倒在地舔了一臉口水。

“大哥哥救命！”

皇長子沖過來一把抓開大黑扔到旁邊，雙手把易唯潤舉起來就跑，大黑跟在後頭哈哧哈哧的追，範将軍則在一旁哈哈大笑，完全沒有要上前幫忙的意思。

“哈哈哈，很好很好，就是這樣，潤娃子快射靶！”

教場上真是一片歡騰熱鬧的景象……呢。

章九、習武〈二〉：氣功

“停！坐下！”

易唯潤伸出根手指頭指着大黑，大黑就停下腳步并乖乖蹲坐在地，易唯潤便摸摸他的狗頭，然後拿出自己準備的肉骨頭喂給牠。

“乖乖吃東西，別再追着我啦！”

大黑原地搖尾巴，抱着大肉骨頭歡快的在地上滾來滾去的啃起來。

易唯潤得意地看向範将軍，一臉“現在狗不會追我了”的表情。

“好小子！”範将軍豎起大拇指，之後牽來兩匹小馬駒，“不過今天開始我們要練騎射。草原民族三歲的娃兒就能上馬了，我們可不能輸。”

站直的馬駒背部就和易唯潤一般高了，範将軍還不給易唯潤踏凳，也不讓皇長子扶他上馬，要他們倆靠自己上馬背。

要讓易唯潤構着馬背已有些難度，更何況年輕的馬駒可不會原地等待，躁動不安的踏步動來動去，易唯潤蹦得汗流浃背都爬不上去，皇長子雖然他比高，要摸到馬背容易些，不過沒等他上馬馬駒就跑開，直接把皇長子摔到地上。

皇長子摔了幾次有些生氣，開始追着馬駒跑，馬駒受了驚吓，更是撒開蹄子狂奔，噴了皇長子一臉的沙土絕塵而去。

“範将軍、範師傅，拜托教教我們！”易唯潤跑去抱着範将軍的胳膊撒嬌。

由于其他皇親子弟已經不來上範将軍的課，範将軍俨然成了皇長子和易唯潤倆的師傅，易唯潤便“範師傅”、“範師傅”的叫上了，也看得出來範将軍挺受用的。

“站到這邊來，閉上眼睛、身體放松，什麽都不要想。”

易唯潤和皇長子依言照做，範将軍走到他們背後，一邊一掌虛浮在倆孩子背上，他們就感覺到隐約有一股溫暖的氣流送進來，那些氣流在他們體內流動、沖撞，讓他們的四肢開始不由自主地動起來。

“不要壓抑，你的身體想怎麽動就讓它動。”

一開始只是身體在緩慢的左搖右晃而已，後來開始越發的快速不受控，易唯潤的身體軟得像面條一樣，用各種奇怪的角度甩着手、扭動脖子，或者扭動屁股和腰。

皇長子則在教場上跑起來，一邊跑一邊大吼大叫，像個發狂的瘋子似的。易唯潤想張開眼睛看看，被範将軍輕輕拍了一下，“別理他，放松。”

皇長子邊跑邊叫，之後在地上滾來滾去，頭和手大力的撞、拍擊着地上，又像只野獸一樣繼續發出嘶吼，最後沖過來一把抱住了易唯潤，易唯潤張開眼，就看見皇長子哭得滿臉是淚。

“哎，大哥哥你怎麽哭了？”

皇長子緊緊抱着易唯潤不說話，張着嘴發出沉沉的呼吸聲，易唯潤回抱住他安慰，“不開心都過去了，不哭不哭唷。”

“以後你們随時可以讓自己靜下心來，想象氣流在身上游走并随之起舞，這可以幫助你們釋放內心的情緒。同時，如果你們讓氣聚積在手、腳或其他地方，就能更輕松的活動四肢，平常多練習感受氣，就能使用的越來越自如。”

“謝謝師傅！”

範将軍微笑着點點頭，然後宣布今天的課程就到這裏。

皇長子回宮的路上很沉默，看上去情緒十分低落，易唯潤一時想不到如何安慰他，他牽住皇長子的手，唱起了娘親總給他唱的歌謠。皇長子默默地聽着，一路和他并肩回到寝宮。

“今天我把大黑擺平了！”

皇長子宮人事稀少，內侍何寂在易唯潤眼中已然是一家人，回宮後總要和他說說遭遇了些什麽事。

“臉色怎麽這般紅，是不是中暑了？”

“今天範師傅教我們練氣，到現在我都還覺得氣在跑來跑去，好像帶得要飛起來了呢！”

何寂雙手搭在易唯潤肩上，順着他的背往下輕輕拍撫，易唯潤明顯感覺體內氣息平靜下來，不再躁動不安。

“曬了這麽久也熱壞了吧？殿下和公子先去沖個涼換下衣服，我讓人去禦膳司拿些綠豆湯來。”何寂溫和的說。

“太好了，綠豆湯！大哥哥，我們趕緊去沖涼吧。”

易唯潤聽到有甜湯喝，身上的暑氣似乎就去了一半，拉起皇長子沖向澡間。皇子沐浴需要人伺候，但皇長子不喜歡別人靠近，以往幫他洗個澡宮人都跟打仗似的，他自己又不會好好清洗，自從易唯潤入宮後便由這位貼身伴讀一并接了這工作。

兩人脫得赤條條的，先用涼水沖濕自己，再用皂角打出泡泡，你搓搓我擦擦互相就幫對方洗好澡了。不過易唯潤要幫皇長子擦身體時，他身上的水珠已經幹了，似乎還隐隐可以看到身體蒸騰出來的熱氣。

“哇，大哥哥你得趕緊去火。”

易唯潤把自己快速的擦幹，又給倆人換上衣服，拉着皇長子的手一起回到內殿，綠豆湯一來就先端給皇長子讓他喝。

“潤兒喝。”皇長子把易唯潤剛遞到他手裏的那碗又遞給易唯潤。

“大哥哥你都在冒煙了，快先喝吧！我也有一碗。”

皇長子這才乖乖的喝了。

喝完甜湯，皇長子一聲不吭跑去躲起來，易唯潤雖然有些擔心，又覺得不好打擾他，也就沒有執意要把皇長子找出來。

易唯潤回想自己練氣的時候，其實心裏非常輕松愉悅，尤其身體不由自主的動作，讓他覺得很好玩。但大哥哥卻與他相反，他心裏似乎仍藏着過往的傷心和憤怒，在練氣時便爆發了出來。

希望大哥哥這些不快樂的情緒能盡快的釋放完，以後都能開開心心的。

易唯潤和皇長子每天練氣，範将軍會在一旁指示他們想象把氣聚集到哪，幾天後他們漸漸能明顯的感受和掌握氣的流動，想讓氣往哪裏跑就往哪裏跑。

“要收的時候，想象氣彙聚到丹田的深處慢慢消失。”

易唯潤依言照做，再睜開眼時那些氣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