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提前夫妻協議
第19章提前夫妻協議
“等我做了你的老婆就知道了。”
這句話從陸星眠口中說出,莫隽堯只要一想到她才剛成年，便莫名的生出一絲滑稽感。
他揶揄道：“小孩，等你到了法定年齡再說。”
“哥哥是在嫌棄我年紀小嗎？”
“……”在女孩瞪大是圓眼的直視下,莫隽堯違心的說：“沒有。”
“那你這幾天為什麽躲着我？你忘了那晚跟我說的話,讓我做你的女人？”
“你想做我的女人？”
陸星眠點頭,又糾正：“是老婆。”
莫隽堯笑道：“知道法定婚齡是多少嗎？”
“我知道自己還差一點,我也想快點長大，但我怕來不及你就跟別的女人結婚了。”
陸星眠看了眼咖啡店裏的季凡,端莊優雅美麗大方，比電視裏的明星都好看，聽說家裏特別有錢。
時今言告訴她,這就是跟莫隽堯相親的女人。
“所以，我想了個辦法，讓自己提前嫁給你。”
莫隽堯眯了眯眼：“什麽辦法？”
“簽協議。”莫隽堯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簽一份提前夫妻的協議,提前行駛夫妻義務和權利,到年齡再領證,這期間毀約背叛的那一方，就淨身出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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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麽聽着都像是賣身契，毀約的條件好像只針對了他，一不小心這輩子白幹了。
“這個協議好像對我并不公平。”
遭到質疑的陸星眠抓了抓頭。
牽過無數份協議的莫隽堯自然知道這是一份不平等條約，但這是陸星眠人生中的第一份協議。
“我把自己給了你，不公平嗎？”
莫隽堯怔了下，深邃的眸子裏映着女孩白淨的臉,她今天能夠站在這裏,跟他提出這個要求，就已經讓他很震驚了。
“你喜歡我嗎？”他問。
婚姻是建立在愛的基礎上，不是過家家。
陸星眠愣了下,眼裏閃過一絲迷茫。
她下意識的答：“喜歡。”
喜歡是什麽？愛又是什麽？她還不懂這些，她只堅定得知道，自己要做莫隽堯的女人，這樣就沒有人敢欺負她，就不會再感到孤單了。
她知道自己是出于私心，也害怕被莫隽堯看出來。
莫隽堯能夠混到這個地位，一個眼神就看穿了一切，更何況她的道行那麽淺顯。
他只說了一句話：“先送你回去吧。”
陸星眠心裏有點失落。
她覺得莫隽堯應該是不會同意自己不公平的提議了。
就算她到了年齡，要想嫁給莫隽堯本身就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自己能給他帶來什麽呢？
她有的只有年輕漂亮，但這些別人也可以給他。
她連跟莫隽堯談條件的資格都沒有。
提要求的時候很沖動，被莫隽堯送回去後，陸星眠感到十分羞愧。
她坐在書桌前，在日記本上寫下自己的心情。
她習慣了把心裏的所思所想都寫在日記裏。
這天晚上，莫隽堯坐在辦公室裏抽了一夜的煙，不知不覺已到淩晨一點，張憲敲門進來時，他略感詫異：“還沒走？”
張憲是想走的，看老板待在辦公室裏煩惱的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煙，也不像是在為公務煩惱，他這個做助理的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老板不走他哪能提前走。
張憲說：“我來提醒您已經很晚了。”
莫隽堯看時間的時候也很驚訝，就想那麽一件事情竟然想了那麽久。
重點是想了那麽久還在糾結中。
“嗯。”他呼了口氣：“你先走吧。”
“好，那您也別忙太晚。”
張憲轉身要走，被叫住了：“等等。”
莫隽堯摁滅煙頭，收起懶散的坐姿，看着張憲，問：“你上次說眠眠不想上大學是什麽原因？”
張憲不好奇莫隽堯為什麽打聽這件事：“小眠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爸爸對她并不好，至于她的媽媽也改嫁多年，這些年也沒主動聯系過她，她這次來今城，雖然嘴上沒說，但我知道她是來找她的媽媽的。”
“嗯。”莫隽堯示意他繼續說。
“一開始，我以為她不想上大學是因為經濟原因，因為陸伯父好賭，家裏的錢差不多都被他輸光了，他并不支持小眠繼續上大學，後來，我和小眠的舅舅都同意資助她上大學，她好像還是不願意。可能她覺得進入社會工作了就長大了，長大了就自由了吧。”
莫隽堯臉上的神情看不出什麽情緒，他問：“眠眠的父親對她怎麽樣？”
張憲嘆了口氣：“并不好。”
莫隽堯下意識的皺了皺眉，眼裏的光也逐漸冷下來。
“陸大衫不僅好賭，還嗜酒，平時有很大的暴力傾向，小眠的媽媽徐蘭女士常年被家暴，實在受不了才選擇離婚，而徐蘭走了之後，陸大衫便把施壓暴力的對象轉移到了小眠身上，毫不誇張的說，小眠是在充滿暴力的環境下長大的，不僅如此，家裏的家務也被她一個人承包了，她的童年過得一點也不像個孩子應有的日子。”
莫隽堯臉上陰沉，眼裏的溫度冷得徹底，周身的氣息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他知道陸星眠以前過得不好，但僅僅以為只是家裏條件不好，從未想過，她從小被家暴着長大，那麽可愛的一個孩子，笑起來就像天使一樣，怎麽下得去手？
所以，那天喝醉酒之後，他只是擔心她掉下去語氣稍微重了點，她就仿佛受了什麽刺激，才有那麽大的反應，因為壓抑太多，所以才爆發了。
男人修長的五指用力得攥成拳頭，手背上青筋一根根突兀得顯現。
看到莫隽堯的反應，張憲微微愣了下。
跟了莫隽堯這三年裏，他知道莫隽堯這人雖然待人冷淡，但平時情緒控制得很好，一般人不會令他情緒失控。
張憲明顯感覺到此時此刻的莫隽堯正壓抑着怒火，他那冷得令人不寒而栗的氣場，好像要殺人一樣。
張憲之前還摸不準莫隽堯對陸星眠是什麽感覺，現在似乎有點明白了，至少不是表面上當做妹妹一樣看待那麽簡單吧。
過了半晌，莫隽堯沉聲說：“你先出去吧。”
張憲默默退了出去。
莫隽堯又點了根煙，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窗外是這座城市最繁華的夜景，他高高在上地俯瞰着。
呼出的袅袅煙霧擋住男人深沉的俊臉。
在今天，陸星眠跟他提出簽提前夫妻的協議時，他是覺得荒唐的，莫隽堯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商人，簽任何協議之前他看中的是利益，像這種嚴重不平等的合同，連送給他看一眼的可能性都沒有。
然而這件事，他沒有在第一時間直接拒絕，是因為他心裏竟然還有一絲絲猶豫，甚至說，有一點點心動。
之所以猶豫，一方面是因為合同的不公平，他的淨身出戶和陸星眠的淨身出戶不是一個境界上的，甚至可以說，她身無分文，沒有一點值得他去惦記的東西，但莫隽堯就不一樣了，他的資産是以億作為單位的。
如果是別的女人對他提出這個要求，莫隽堯會下意識的覺得那個女人在圖他的錢。
但提出這個要求的人是陸星眠，莫隽堯覺得她至少不是因為他的錢，但也不可能是因為愛上他，真的想嫁給他。
她心裏的那點想法，莫隽堯看得很清楚。
即使如此，他還是猶豫了。
在聽完張憲說完她的遭遇後，他甚至心軟了，到底還是心軟了。
在遇到他之前，她過得苦不堪言，如今遇到了他，他怎麽舍得再讓她受一點苦，如果他不管，讓她跟了別的男人，他又怎麽放心得下。
莫隽堯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因為心軟還是着了魔。
陸星眠的臉浮現在他面前，一颦一笑，都狠狠牽動着他的心髒。
-張憲第二天一大早到公司，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看到在辦公桌前的莫隽堯後愣了一下。
莫隽堯的臉色有些憔悴，嘴周圍長了一圈青色的胡渣，身上穿的西裝還是昨天的。
張憲篤定他一夜未歸。
莫隽堯擡起疲憊的眼皮看向張憲，嗓音透着一股滄桑：“給我拟一份合同。”
“哦，好。”
張憲不記得最近是有什麽合同需要這麽着急的去拟的。
十分鐘，張憲按照莫隽堯的要求拟好了合同，拟的時候他就在想誰會簽這種變态合約，這會把合同交給莫隽堯，忍不住問：“莫總，這合同是誰要用的？”
張憲知道在大佬身邊做事應該話少點，做事多點，不該問的不問，但他是真的好奇，因為合同的內容是預定夫妻，提前履行夫妻關系，等女方到了年齡再領證。
什麽叫到了年齡，所以這個女方還未到20歲？
簽了這份合同，就具有了法律效益，雖然兩人的夫妻關系不是法律上肯定的，但這份合同也保證兩人夫妻的權益。
如果在未領證之前“離婚”，雙方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看到這個“淨身出戶”的代價，張憲十分好奇，總覺得這個人不可能是莫隽堯吧，他那麽謹慎冷靜的一個人，怎麽簽這種讓自己淨身出戶的賣身契？張憲覺得只有戀愛腦的人才能做得出這樣的事。
在張憲還想不明白之時，莫隽堯的嗓音落下：“我。”
張憲整個人傻了。
這個戀愛腦竟然是莫隽堯！
“跟老板簽協議的人，難道是……”張憲不确定卻又那麽肯定的說出那個名字：“小眠？”
“嗯。”
我擦，張憲還苦口婆心的勸陸星眠好好上學，畢了業來雲深打工，結果人家搖身一變，成了自己的老板娘？
張憲整個世界觀已經崩塌了。
他不想努力了，他想嫁富婆。
當然，震驚之下，張憲心裏是替陸星眠高興的。
像莫隽堯這種身份地位的男人，身邊充滿了誘惑，如今他肯簽下這樣的合約，說明他是認真的。
在這段感情，這段婚姻裏，他不給自己留任何退路。
他就認定了這個人。
“我現在走了，公司的事你看着處理。”
莫隽堯拿起合同，走出了辦公室。
今天周六，陸星眠沒去公司。
她住的合租房，包括她一共有三個住戶，四個人，其中隔壁那間是對情侶。
這裏的房子已經有一定的年份了，隔音效果差得無語，昨夜半夜三更，陸星眠被隔壁的叫/床聲給吵醒了。
自從她住進來以後，隔壁那對情侶的性生活真的不要太豐富，幾乎每個月有二十幾天都在大半夜做那事，沒做的那幾天，陸星眠覺得是女方來大姨媽了，有時候早上天沒完全亮也能聽到他們劇烈的動靜，一聲賽比一聲高，投入忘我，完全不顧慮合租人的感受。
陸星眠才十八歲，對性的理解還是很朦胧的階段，硬生生被普及了一段時間性/教育。
因為長時間被擾亂睡眠，陸星眠對隔壁那對情侶的印象很不好，基本上他們在客廳活動的時候，陸星眠就閉門不出，當然有不可避免的情況，比如她先出來活動，隔壁那男的突然就打開門出來了，光着膀子，好像在炫耀自己的身材一樣。
事實上，他的身材真的很一般，一塊腹肌凸起，和莫隽堯的八塊腹肌簡直沒法比，陸星眠甚至覺得辣眼睛。
但她不善與人溝通，不知道如何反應這件事，好在另一個房間的大姐受不了了，說過幾次，然後那男的在大姐在的時候就把衣服穿得好好的，陸星眠在的時候還是光着膀子，陸星眠都忍不住懷疑他是故意的。
後來，陸星眠從那大姐口中得罪，這對情侶幹的都不是什麽正經工作，私生活很混亂那種，他們不是什麽情侶，只是性伴侶，随時可以換的那種。
通過這件事，陸星眠是深刻體驗到合租帶來的不便，合租的室友就跟猜盲盒一樣，什麽樣的人都有。
她暗暗許願，等以後賺了錢了一定要改變租房條件，最好租個小點的公寓一個人住。
陸星眠好不容易合上眼，睡了五個小時，隐約聽到客廳有人在看電視。
電視聲開得并不小，超得陸星眠頭疼。
陸星眠掙紮着起床，拿着洗漱用品出門，在客廳看電視的是那對情侶，男的還是光着膀子，一手搭在女人的肩上，手探進衣服，一言難盡……
見陸星眠出來，有所收斂，當看不出有一絲害臊，還色眯眯的盯着陸星眠看了一會。
陸星眠忍不住翻了個，面無表情的去洗漱。
大波□□人不滿得拍了拍男人的手：“你老盯着人家小妹妹看什麽意思？對人家有意思？”
“一個小妹妹，能有什麽意思。”
“你們男的不就喜歡這種涉世未深的小妹妹嗎？”大波□□人說着忍不住又嘀咕一句：“這小妹妹看着年紀不大，出來工作好像有點早了，像她這種的最容易被渣男騙了。”
“你操什麽心。”
這時，門鈴想了。
大波□□人嘀咕了句：“這會誰按門鈴，沒人點外賣吧？”
客廳裏只有他兩，男人看起來不想起身的樣子，大波□□人恹恹的起身，一扭一扭得走過去開門。
莫隽堯從張憲那得知陸星眠的具有門牌號，風塵仆仆的趕了過來，一臉倦容也難掩男人臉上的帥氣，西裝革履的他氣質矜貴，站在光線暗淡的走廊上，整個人熠熠發光。
大波□□人打開門，就看到這樣的畫面。
她一眼看出莫隽堯不是簡單的人物，這氣場就差把“我是大佬”寫在臉上了。
她眼睛大放光彩，下意識的撩了撩頭發，嬌媚地開口：“這位帥哥找誰啊？”
莫隽堯閱人無數，一看大波□□人就知道是什麽貨色，面無表情的說：“陸星眠。”
大波□□人微微訝異，竟然是找她口中涉世未深的小妹妹的。
小妹妹住在這樣的合租房裏，不像是會認識這種大佬男人的人。
大波□□人忽視掉莫隽堯找人的需求，眨了眨眼，小聲暗示：“帥哥，能留個聯系方式嗎？”
莫隽堯眼底掠過一絲厭惡的色彩。拉赫他用冷冰冰的眼神示意女人讓開，打算自己走進去。
這時，陸星眠已經洗完漱，抱着臉盤走出來。
她看到門口站着的莫隽堯後，愣了一下。
他怎麽找到這裏的？
莫隽堯看到她，直接繞開大波□□人走了進來。
剛走進了，就看到光着膀子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男人。
他不由得皺了皺眉。
陸星眠知道自己住的環境不怎麽樣，也看出了莫隽堯臉上的不悅，她連忙打開自己房間的門：“這是我的房間。”
莫隽堯呼了口氣，踩着昂貴的皮鞋走進去。
陸星眠默默把門帶上。
陸星眠的房間帶了個小陽臺，她把臉盤放在陽臺，發現莫隽堯正站在她的書桌前打量她放在書桌上忘收起來的日記本，陸星眠心下猛得一噔，大步流星過去，收起日記本放進了抽屜裏。
莫隽堯看着她做賊心虛的樣子，挑眉：“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陸星眠撅了撅嘴：“你怎麽來了？我以為你不會再理我了。”
後面那句聽起來挺委屈。
莫隽堯覺得好笑：“你說，我為什麽不理你？”
因為她提出了不合理的要求，因為她的目的不單純。
當然這些陸星眠只能憋在心裏。
她抿着唇，跟個悶葫蘆似的。
“住這多久了？”莫隽堯掃視了一圈她那不到二十平的小房間。
“兩個月了。”
他調侃道：“你怎麽住得沒有阿離好？”
“因為阿離住的是你的家，阿離有你保護。”語氣裏無不羨慕。
“那以後我的家就是你的家，我保護你，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