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說我是你的老婆
第18章你說我是你的老婆
雲深集團。
這裏出入的每個人身上都挂着雲深集團的工作牌,在悶熱的七月中，依舊能感受到緊張忙碌的工作氛圍。
沒有一個人敢放慢節奏。
總裁辦公室，張憲跟莫隽堯交代了下這幾天的行程,說到最後,語氣放慢了下來：“老爺子讓我提醒您,這周五和季小姐的約會別忘了。”
莫隽堯似有若無的“嗤”了聲。
老爺子那邊依舊不死心,昨晚就是老爺子不合時宜的電話打斷了他的好事。
即使他再三表明自己對季凡沒意思，自己的感情生活自己心中有數,老爺子就是充耳不聞，喜歡自作主張，莫隽堯已經不想解釋了。
忽然很煩躁：“還有事嗎？”
張憲放低了聲音：“還有一件我的私事,想請莫總幫忙。”
莫隽堯擡眼看他，示意他說。
“就我那位十八歲的妹妹，她考上不錯的大學,但因為家裏的一些原因,她想提前工作不想上學,所以我想讓她過來我們公司體會一下學霸精英的工作環境，希望她可以改變主意。”
“這個你做主就行。”
“如果可以，我希望莫總可以跟她聊一聊，開導開導她。”張憲真誠的說：“像您這種地位的人，說話都很有分量。”
莫隽堯沉思了幾秒，他自認為自己不是聖人也沒有讓人迷途知返的興趣。
但既然張憲已經提出來了，看在助理平日賣力效力的份上,幫個小忙也不無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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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頭。
-陸星眠中午休息時間一到就坐地鐵趕過來,她打算請一個小時的假晚點回去，好好感受一下大公司的工作環境。
到了之後，陸星眠被保安攔在了大廈門外,張憲親自下來接她才進去。
一路上，陸星眠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東張西望。
“這一整棟大樓都是雲深的嗎？”
“對，這裏是總部，國外還有幾家分公司。”
陸星眠觀察着經過的人，一個個穿戴正式，滿滿的精英範兒，和小公司不修邊幅的員工有着明顯區別。
再一看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的張憲，不少人見了他都禮貌的跟他打招呼，态度恭敬，看得出地位大過集團裏的很多人。
陸星眠有點小小佩服張憲。
張憲帶着她逛了一圈，問道：“感覺怎麽樣？”
陸星眠兩眼放光：“感覺這裏的人都好厲害。”
“想過來工作嗎？”
點頭。
“想的話就去好好讀書，等你畢業了之後，我可以給你引薦。”
“張憲哥，謝謝你一直這麽為我着想。”
“我希望你變得更好。”
不一會，兩人走到電梯前站定。
張憲問：“我老板中午有幾分鐘的時間，你要跟他聊聊嗎？”
“當然！”跟大佬面對面讨論經驗，這種機會有多難得陸星眠不是不知道。
雲深集團的老板一直很神秘，不在網上透露太多私人信息，以至于陸星眠在來之前也查不到什麽，本還想做做功課，怕自己在大佬面前出洋相。
張憲帶着陸星眠坐電梯一路到達高層總裁辦公室。
張憲敲了敲門：“莫總，我們到了。”
莫總？
陸星眠聽到和莫隽堯有關的事情，哪怕只是一個姓，她就忍不住想起昨天那個吻。
窒息和心跳加速的感覺又見縫插針的找了上來。
辦公室裏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進來。”
陸星眠怔了下。
這聲音好熟悉，還是昨天那個吻的魔力太強，以至于她産生幻覺了？
她竟然覺得這個聲音是莫隽堯的。
張憲已經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入眼是豪華奢侈的內室布局，陸星眠跟着張憲走進去。
五六米長低調而不失奢華的黑色辦公桌前落下一道身影，正在低頭辦公，他身後的一面牆是落地窗，可俯瞰今城最繁華的景色。
莫隽堯聽聞腳步聲，擡頭看了過來，與陸星眠的目光在空中來個激烈的碰撞。
兩人皆愣了一下。
莫隽堯壓了壓眼睑，看似沉靜的眼中掠過一絲意外之色。
陸星眠也很意外，原來方才不是幻聽。
她知道莫隽堯身份不一般，但絕未想過他就是雲深集團的總裁。
行業小蝼蟻整日混在行業大佬身邊竟不自知。
陸星眠內心一言難盡。
“莫總，這就是我妹妹，陸星眠。”沒有感覺到辦公室微妙氛圍的張憲介紹道。
莫隽堯的嘴角抽了抽。
張憲的青梅竹馬……
想起多次鼓勵這哥們去追求真愛，免得小白兔被別的有心之人給盯上了。
這個有心之人不就是他嗎？
重點是，如果他記得沒錯，這個妹妹才十八。
莫隽堯一口老血淤積在胸口。
他對張憲說：“你先出去吧。”
“哦。”張憲不放心的看了眼陸星眠，點了點頭，走出去帶上門。
莫隽堯靠着椅背，雙手合十，靜靜看了陸星眠一會。
女孩微撅着嘴，捏着手指，一副無辜又茫然的表情。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過來。”
陸星眠磨磨唧唧的挪動着步子，在他面前站定。
莫隽堯目光落在女孩身上，幾次欲言又止，心情有點複雜，光嘆氣就嘆了幾次。
聽到他不住得嘆氣，陸星眠以為他是對自己有什麽不滿。
明明昨晚還說着煽情告白的話，還霸道得強吻了她，再次見面，竟然是無話可說。
她微微撅着嘴，不知道為何，就是感到一點委屈。
莫隽堯在心裏醞釀了很多疑問要說出口，最後只問了一句：“你多大？”
“十八。”
卧槽！
最後的一絲僥幸心理也被成功的鏟除了。
莫隽堯想她已經出來工作了怎麽也大學畢業了吧？
竟然才高中畢業！
一想到這些天自己對着這麽一個小丫頭片子想入非非，莫隽堯覺得自己就是個禽獸，不，連禽獸都不如。
他的內心翻江倒海，一時不知如何去正視這份感情。
良久，只說了一句：“我讓張憲送你回去。”
“……”
陸星眠擰了擰眉，不等他叫張憲，就氣呼呼的轉身走了。
張憲看到陸星眠怒氣沖沖的出來，不解：“這麽快？”
“先送我回去吧。”
小姑娘剛來就被他攆走，心有不爽也是可以理解的。
莫隽堯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
不一會，他陰着臉打給時今言：“媽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陸星眠的年齡？”
“知道啊。”
莫隽堯咬牙切齒：“為什麽不告訴我？”
時今言反問：“告訴你你就不喜歡人家了？”
莫隽堯噎住，他咬了咬牙：“她跟我侄女一樣大，你說老子怎麽下得去手？”
“那就心安理得地當個禽獸。”
“滾。”
“事實就是，你喜歡上了一個比你小十歲剛成年的小丫頭，和你的預期有出入，你想怎麽辦？”
莫隽堯被問住了，他長呼了口氣：“不知道。”
真不知道。
目前他還過不去心裏那道坎，陸星眠和他的侄女莫晶晶一個年齡，就一個小孩。
可以寵可以哄，但要在一起發生關系，莫隽堯罪惡感滿滿。
想起心理上的變化和昨天那個吻，莫隽堯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禽獸啊！
-“你跟莫總聊得怎麽樣？”
張憲握着方向盤，一邊注意前方的路況，一邊打量陸星眠的神情。
陸星眠自從上了車就心不在焉的。
她在想莫隽堯的态度變化。
為什麽突然問她年齡，聽到她只有十八歲以後好像很失望的樣子。
陸星眠知道自己的年齡小，在之前莫隽堯把自己當妹妹，所以她不覺得自己的年齡有什麽問題，他不問她也就不說。
可是，如果他對自己的情感從兄妹轉變成了男女之情，她才十八歲，對于莫隽堯來說是真的有些小了。
所以，他後悔了嗎？
後悔昨天跟她告白，讓她做他的女人？
自從昨晚分別後，陸星眠就一直很迷茫，沒想清楚如何面對莫隽堯的告白。
這下好了，好像并不需要她去怎麽糾結和猶豫了。
人家應該後悔了。
可她為什麽會感到一點點失落呢？
“小眠。”
張憲又叫一聲，陸星眠才回過神來，她說：“莫隽堯就是那位請我吃大餐的哥哥。”
張憲吓得一激靈，來了個急剎車。
陸星眠緊緊抓住安全帶，沒想到他的反應這麽大。
張憲慢慢找到車的速度，即使把車開穩了，他內心卻久久無法平靜。
張憲想起那天在巴黎聽到跟莫隽堯視頻通話裏的女人的聲音，當時還覺得跟陸星眠的像，現在想這不他媽就一個人。
當陸星眠跟他說有個哥哥經常請他吃飯時，張憲最先想到的就是陸星眠被什麽不懷好意的男的給盯上了，誰曾想，這個不懷好意的男的竟然是自己老板。
他覺得自己失憶了，也忘了之前跟陸星眠說過的那些話，沒錯，他什麽也沒說過。
張憲送完陸星眠回到公司，推開總裁辦公室的門走進去，有人比他更頭疼。
莫隽堯擡眸掃他一眼：“小孩怎麽樣，還在生氣？”
張憲從莫隽堯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無奈，他很詫異，老板什麽時候為女人的事煩心過，對女人，他向來都是絕情的。
“沒事了。”
莫隽堯點了點頭，看張憲杵在這不走，問：“有事？”
“之前聽小眠說，有個哥哥經常請她吃飯，我沒想到那個人是您。”
“她是我投資的一家小游戲公司的員工。”莫隽堯輕描淡寫的解釋，“你是不是以為是渣男？”
“一開始以為是，知道是莫總後就放心了。”
“真的放心？”
如果莫隽堯沒有理解錯，現在兩人應該算情敵。
收到莫隽堯帶着一絲殺氣的目光，張憲求生欲十足：“莫總，通過這些年我也算是看明白了，小眠就只把我當哥哥，我跟她應該不會有進一步的發展。”
莫隽堯也聽出了張憲話中的意思，這是宣布退出了？
還真是被別的不懷好意的“男人”盯上捷足先登了。
張憲醞釀了許久，終究問出口：“莫總，您為什麽對小眠這麽好？”
莫隽堯抿了抿唇，忽然沉默下來，他能說，在今天之前，是想泡人家的，現在，他覺得應該去看一下心理醫生先判斷自己正常再說。
陸星眠已經好幾天沒有跟莫隽堯聯系了，以往兩人就算沒事也會通個電話，發條微信聊些有的沒的。
這幾天莫隽堯沒有主動聯系陸星眠，就跟人間蒸發一樣。
而她的心情也一度消沉低落。
終于忍不住給他發了條微信：【最近阿離怎麽樣？】
他過了老半天才回：【挺好。】
她問：【我能去看它嗎？】
莫隽堯：【最近沒住雅逸軒。】
沒住雅逸軒是什麽意思？
怕她去找他嗎？
陸星眠感覺出來了，這個男人在躲着自己。
這幾天聯系不到莫隽堯的還有另一個人，石小龍公司的問題迫在眉睫，上次和莫隽堯談過之後說是按照正常程序走，意思是根本不想和他合作，石小龍自然不會輕易放棄，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陸星眠身上，然而他最近聽到小道消息，聽聞莫隽堯要跟季家的千金季凡聯姻，也就是說，陸星眠根本算不上是莫隽堯的女人，在莫隽堯那說的話一點分量也沒有！
石小龍看不到希望，憋着一肚子火全發洩在了徐蘭身上。
轉而徐蘭便氣勢洶洶的給陸星眠打電話：“小眠，你老實跟媽媽說，莫隽堯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徐蘭的語氣很沖，與之前對陸星眠溫柔的态度判若兩人，陸星眠很快明白她是來興師問罪的。
陸星眠不敢直接告訴徐蘭自己是騙她的，心虛的問：“你為什麽這麽說？”
“圈子裏都傳遍了，莫隽堯要跟季家千金季凡結婚。如果他是你的男朋友，他為什麽要跟別的女人結婚？”
陸星眠怔住了，手指不自覺地攥緊手機，骨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她呆滞片刻，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如果莫隽堯不是我的男朋友，你就不喜歡我了是嗎？”
還是，會因為莫隽堯是她的男朋友而更喜歡她一點？
陸星眠能感覺到徐蘭因為莫隽堯的關系對自己的态度變化不斷。
更可笑的是，她竟然這樣任由對方牽制自己的情感。
一直以來，親情是她唯一的軟肋。
徐蘭對她笑一笑，她會開心一整天，徐蘭表現出一點不喜歡她的痕跡，她會因此傷心一夜。
徐蘭被問得愣住，收起自己的情緒：“抱歉，我有點反應過激了。”
“沒關系，沒事我先挂了。”
徐蘭本還想問她和莫隽堯到底是怎麽回事，陸星眠就着急忙慌的挂了電話。
陸星眠抱着膝蓋坐在床上，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心裏堵得發慌。
他真的要跟別的女人結婚了嗎？
那晚的那個吻，那番煽情的話又算什麽？
如果他跟別的女人結婚，以後是不是不會再理她了？
如果她跟莫隽堯再無瓜葛，徐蘭是不是又得催她離開今城？
陸星眠搖了搖頭，她不想這一刻發生。
-陸星眠心不在焉的上了半天班，結果是被老板叫到辦公室。
這是她第二次被時今言叫去辦公室，上次是因為莫隽堯生病，這次不管原因是什麽，她整個人都是焉了吧唧的。
時今言問：“聽說你最近工作不在狀态，是有什麽心事嗎？”
陸星眠搖了搖頭，她不認為時今言叫自己過來是為了質問她上班分心。
時今言試探性的問：“最近有沒有和莫隽堯見面？”
陸星眠還是搖頭。
“想見他嗎？”
陸星眠擡了擡耷拉的眉眼，她呼了口氣，沒有回答時今言，反而問道：“時老大，聽說莫隽堯要結婚了，是真的嗎？”
時今言眯了眯眼：“也許吧，這個問題你可以直接問他。”
女孩沮喪道：“他好像在躲我。”
時今言打量着陸星眠，說道：“跟我去個地方。”
-咖啡廳。
莫隽堯和季凡面對面坐着好半晌，兩人除了默默喝咖啡外，一直處于靜默無言的狀态。
俊男美女，氣場氣質都十分搭配，坐在咖啡店的一隅，使得整個咖啡廳蓬荜生輝。
莫隽堯抿了口咖啡，淡淡開口：“沒想到上次失約，季小姐還願意出來見面。”
季凡紅唇蠕動：“其實，上次我也沒去。”
“哦。”這倒是讓莫隽堯有點意外：“看來季小姐也不喜歡被長輩安排婚事。”
“莫總不也一樣，我很好奇，莫總這次為什麽突然改變主意出來見面？”
莫隽堯指腹摩擦着杯壁，這幾天他在重新整理自己對陸星眠的情感，他在理清楚自己對她的感覺究竟是愛，還是單純的因為心軟見不得她受一點苦。
如果是後者，那他也可以對別的女人心軟，而非陸星眠不可。
所以他改變主意出來和季凡見面。
季凡是今城出了名的天仙，面容姣好氣質優雅，知書達理，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富家公子數不勝數。
見了面，莫隽堯驗證到的結果就是，他對季凡包括別的女人根本就不來電。
“沒事，就單純的出來喝杯咖啡，如果季小姐對我沒意思，麻煩跟長輩交代一下，這樣我們家老爺子也不必費盡心思的撮合我們。”
季凡歪了歪頭：“看來莫總是心裏有人了。”
莫隽堯默默的抿了口咖啡，期間煩惱的嘆了口氣。
這時，桌面上的手機亮了亮，微信新消息跳了出來。
莫隽堯下意識的點開。
看到備注“小可愛”後，男人神經一緊。
陸星眠：【你出軌了。】
簡單的幾個字，寫滿了大大的控訴。
莫隽堯承認這幾天有意躲着她，因為一旦接觸到她的任何信息都會幹擾到他的判斷，甚至将他本就沒有多少的自制力攪得亂七八糟。
他連雅逸軒都不敢回。
眼下看到對方發來的消息，他感到一頭霧水。
莫隽堯：【？？？】
下一秒，對方甩來一張圖。
這張圖特麽不就是現在他跟季凡喝咖啡的畫面嗎？看角度是從外面透過玻璃窗拍的。
緊接着，女孩又發來一條消息：【你說我是你的老婆。】
莫隽堯笑了，他說過這樣的話嗎？
好像說過。
但這句話從她嘴裏說出來，怎麽有種小朋友玩過家家的感覺。
莫隽堯下意識的擡頭往窗外看，只見不遠處，女孩嬌小的身影立在樹下，手裏握着手機，目光幽怨的看着他這邊。
莫隽堯欲哭無淚，看向季凡：“抱歉，失陪一下。”
季凡随着莫隽堯的視線望向窗外，看到陸星眠後，會意得點了點頭。
陸星眠攥緊手機，看着莫隽堯這個行走的衣架子步步向自己靠近。
不一會，男人在她面前站定，他問：“誰帶你過來的？”
陸星眠面無表情的說：“這不重要。”
與此同時，莫隽堯口中的那個帶陸星眠過來的“誰”，正不緊不慢地走進咖啡廳，淡定自若的坐在季凡對面。
“季小姐，莫隽堯應該不會回來了，我來陪你聊會吧。”
季凡托着腮，饒有興趣的看着清俊的時今言，鳳眼裏撩起一層漣漪，紅唇微張：“好啊。”
莫隽堯接收到女孩幽怨的目光，覺得心虛，又莫名的覺得好笑。
想起她方才給自己發的微信：【你說我是你的老婆。】
男人深邃的目光盯着女孩膠原蛋白臉，調侃道：“小孩，知道什麽是老婆嗎？”
陸星眠昂首挺胸，嚴肅的迎上他的目光：“等我做了你的老婆就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