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文儒雅

第4章

葉少景在醫院待了三天，除了錦唐來看他，華子俊的助理也來探望，随行的還有劇組的工作人員，想知道他的恢複情況如何，以便于安排他回劇組。

好在他恢複得好，醫生拆了紗布，确定沒問題，又開了一些藥就讓他辦理出院手續。

“這樣出院沒問題嗎？”錦唐辦好手續，拎着他的行李離開醫院。

“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了。”葉少景出了醫院就戴上帽子，墨鏡，避免光線傷眼，“再不出院我也躺不住，多留一天都慌。”

錦唐嘆氣，清楚在醫院心理壓力大，每天醒來就是檢查輸液，察看傷口，周圍又都是各種行動遲緩的病人，讓人壓抑，但又沒辦法啊，“病來如山倒，演員的工作又跟普通人不同，沒好的身體根本扛不住。”

“嗯，我知道，但已經痊愈了，劇組那邊我随時能回去。”

“我跟監制說一下，後天回去，你這兩天回去好好休息。”

“明天就行，請假幾天耽擱進度。”

錦唐笑:“給你機會休息也不接，天生勞碌命。”

葉少景說:“會嗎？工作不是本該如此。”

兩人來到停車場，錦唐拉開後備箱，将行李放進去，“如果大部分人像你這麽想，就沒大牌明星。”

葉少景走過去幫忙，“有的明星也敬業吧。”

“現在越來越少。”

“也不至于吧。”

兩人裝好行李，錦唐就開車送他回家，路上兩人有說有聊的，中途錦唐收到統籌發來的拍攝通告單，不免有點無語，這是催着葉少景回去拍戲啊，但也不是不理解，畢竟開拍了耽擱一天，燒的都是錢。

所以，後面将通告單給葉少景，葉少景到家洗好澡，對着鏡子看了一下右眼，手術做得很好，完全看不到有傷疤，這樣拍戲上妝也沒問題。

于是離開浴室，煮了一碗牛肉面，邊吃邊看劇本，一直看到晚上十一點，就躺下睡覺。

一晚上無夢。

第二天早上，錦唐過來接葉少景，送他去劇組拍戲。

到了寰亞的辦公大廈，葉少景下車，走進去，輕車熟路地來到電梯前，按了一下。

電梯門打開，他走進去，按下十樓，但電梯沒有上，反而下，葉少景一愣，猜有人在地下停車場等電梯，就沒動按鈕。

等到了負三樓，電梯門一開，看到藍衣黑褲的卓戚硯站在那，他又一愣，随即笑道:“早，這麽巧。”

卓戚硯看到他也意外，幾秒之後，走進電梯，說:“早，你痊愈了嗎？這麽快離開醫院。”

“嗯，已經好了，醫生允許出院。”葉少景覺得每次遇到他都巧，他看了一眼卓戚硯，結果正好撞到他望過來的深色眼眸，心裏莫名一慌，很快說道，“這次謝謝你送我去醫院，還有在旁照應。”

卓戚硯頗有風度:“不客氣。”

葉少景沒出院就想如果遇到他就答謝，現在遇到就說:“如果有時間的話，一起吃飯如何?答謝你。”話落想到卓戚硯的身份，覺得自己唐突，他可能不答應，這種人忙得很，不過他提出是想答謝，如果卓戚硯沒同意，好歹提了，倒也不會遺憾。

豈料，卓戚硯點頭說:“好。”

葉少景驚異地擡起頭，卓戚硯神色如常，“手機給我。”

他說得過于自然，以至于葉少景也自然地掏出來解鎖給他，卓戚硯接過來，輸了一個號碼，又還給他，“我的手機號。”

“……！”葉少景錯愕地看着手機裏的號碼，又看向卓戚硯。

電梯門打開，卓戚硯走出去，又停下，轉頭看了他一眼，“記得聯系。”

“好。”葉少景一口答應，回到片場想起來又覺得不可思議，沒想到就這樣得到卓戚硯的手機號，難道他不是錦唐口中說的寰亞老板?聽說娛樂圈大佬都冷血無情，高高在上，不屑跟藝人來往，可能擔心他們借機炒作，但卓戚硯都沒在意。

信任他嗎……

到了片場葉少景還在想，上好妝拍戲還在想，一走神難免分心，馬上被副導演看穿罵道:“葉少景，你好好拍啊！”

“你今天要補拍的多！”

“你再耽擱，我要吐血了！”

顯然幾天沒來片場，副導演很暴躁，葉少景也明白他的着急，忙擡手說:“抱歉，我再來一遍。”

接下來他抛除雜念投入到拍攝中，進展的就順利，需要補拍的部分根據場景完成了大半，工作人員都松了口氣。

因為寰亞比較壕的關系，辦公室都是現成，還要什麽樣的都有，拍職場劇完全不用搭景，公司裏的職員又都在娛樂圈工作，需要辦公室群演不用找，一個電話過去，項清淵就會叫職員來充當群演，所以他們的景都固有，不用單獨租借。

不然葉少景住院期間不能拍，景又臨時搭，拍完拆了要重新布置，那種情況下他做完手術的第二天就得回來拍，現在這樣就不用，只是也得盡快拍好，免得拖延進度。

而，副導演是急性子，拍完葉少景的戲，問助理華子俊來了沒，他的戲份三點拍，結果都兩點了還不見人，副導演不免心急上火，吼着助理，“華子俊怎麽還沒來，你快聯系他。”

“我打過電話，他助理說半小時到。”助理陪着笑臉。

副導演罵:“又半小時，借口，他昨晚是不是又去酒吧喝酒玩瘋了，睡到現在沒起。”

“應該沒有吧……”

“你再催催。”

“好的。”

結果快三點了，華子俊才到片場，一來帶了飲料請工作人員喝，他的助理又低聲下氣的賠禮道歉，說他們來的路上堵車才遲到，弄得工作人員不好責備，畢竟流量都這德行，早被一些劇組慣壞。

至于副導演，即便氣急敗壞，也不會指着他的鼻子罵。

而，華子俊上了妝都睡眼惺忪的樣子，身上噴了香水靠近仍能聞到一股淡淡酒氣，一開始都在NG，拍了兩條才進入狀态，拍完他看了一眼葉少景，說:“你的眼睛沒事了吧。”

葉少景:“嗯，好了。”

華子俊:“以後小心一點，我那天也沒怎麽用力。”

難道我自己撞上去?葉少景差點怼他，想想還是忍了，這種人腦回路跟普通人不同，怼回去不見得他反省，自己還更生氣，就沒理他。

等拍完戲，葉少景看了一眼時間，五點，忙給卓戚硯發了信息:我收工了，你下班了嗎？

幾分鐘後，卓戚硯回了信息:嗯，我在停車場等你。

葉少景回:好。

之後葉少景回化妝間卸妝，換衣服，因為副導演還在拍華子俊的戲份，不便打擾，他跟導演助理說了一聲，就離開劇組。

到了停車場，不知卓戚硯在哪，葉少景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一輛銀色高級轎車從右邊一個車道開來，葉少景認出駕駛座前是卓戚硯的司機，車子在他身邊停下，他笑着跟後座的卓戚硯打了招呼，就拉開車門坐進去。

轎車迅速駛向出口，宛如深海裏的一條鯊魚，沒有人注意到有人在他們身後拿着手機偷拍。

華燈初上，銀色轎車在公路上行駛，一路暢通無阻，沒多久到了預定的餐廳。

餐廳在一棟商業樓的二十層，坐電梯上去，就有服務生過來引領他們到包廂，正是就餐的高峰期，吃飯的客人多，外面還有人排隊等位，葉少景提前預定了位置，免去了等待。

包廂裏光線柔和，風格雅致，有着光潔的玻璃桌跟暗紅色的沙發，偏頭能看到窗外的璀璨夜景，兩人坐在桌前點餐。

服務生大概被兩人出衆的容貌驚豔，一旁等候時，忍不住看看卓戚硯，又看看葉少景，再不留痕跡地回到卓戚硯身上，結果撞到卓戚硯的目光，她忙收回視線，沒再偷偷打量。

等兩人點好餐，服務生依依不舍地離開，葉少景提起茶壺，拿了一個茶杯，倒了一杯水給他。“這家餐廳的菜色不錯，想到要請你吃飯，我就想到這。”

卓戚硯問:“以前常來嗎？”

“有段時期手頭寬裕常來。”葉少景輕笑，似乎想起以前的事。

卓戚硯:“跟朋友?”

葉少景:“我經紀人。”

卓戚硯擡起烏黑的眉，看着他。

葉少景一愣，只覺他的眼深邃，湛亮，睫毛細密而深黑，看着人時沒有攻擊力，卻好像能被那雙眼看透一般，那種感覺讓人略微不适，其次是他握着茶杯的手，修長，骨節分明，在深藍色襯衣的襯托裏白得病态，卻有種冷酷而冰冷的味道，極為矛盾的沖擊，他默了一下，說:“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卓戚硯喝了一口茶，“嗯。”

葉少景:“為什麽答應我的邀約?”

卓戚硯:“你很有誠意。”

葉少景坦言:“你也挺忙。”

卓戚硯擡眸，面上禮貌帶笑，“有時改變會發現挺有意思。”

因為他改變？葉少景無語，沒想到他有閑情逸致，八成心血來潮吧，他這樣的人做事向來随心所欲，不同的是卓戚硯溫文有禮，他說話時會安靜的聽，不會随便打斷，感到被尊重着，當然他更喜歡聽卓戚硯說，他說話很穩，一點都不急，且不像工作時态度強勢，跟他聊天會放松下來。

後面飯菜上桌，兩人邊吃邊聊，他問卓戚硯:“你在這行做了多久？”話落又覺得唐突，正想卓戚硯不回答就打哈哈混過去。

卓戚硯說:“十年。”

葉少景一怔，“你幾歲?”

卓戚硯說:“三十三。”

葉少景又一怔，“真看不出來。”

卓戚硯反而說:“我不年輕了。”

“你要不年輕，讓老成的怎麽辦。”葉少景笑，那笑容好像陽光落在他的臉上，燦爛奪目。

卓戚硯看着他的笑臉，只覺心情舒暢，他覺得葉少景很奇特，明明頂着好看的面容在圈裏混跡好幾年，依然幹淨，簡單，姿态潇灑，每次看到他都眼含笑意，好像很高興的樣子，不像混娛樂圈的，應該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但也沒有趨炎附勢。

吃完飯，他問葉少景，“你住哪？”

“城南路的一個小區。”

“那邊有小區?不是拆了。”

“有一部分老房子沒拆。”

“離這遠吧？我送你。”

“不用，我坐地鐵方便。”

“确定？”

“當然，我肯定比你先到。”

卓戚硯眼裏浮起淺淺笑意，覺得他那麽坦率，又或者他們不熟的關系，心思一動，笑意随即消失，大概習慣了太多纏着他不放的人，葉少景這樣的反而顯得獨立而有個性。

出了餐廳，夜色清涼，城市裏燈光通明，微風徐徐吹來，銀色的轎車停在路邊，卓戚硯低頭跟葉少景說:“跟你在一塊挺輕松，下次有機會我們再聚。”

下次?葉少景錯愕地看着卓戚硯，卓戚硯眉目清逸，神色平靜而認真，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回去的路上，葉少景想着今天發生的事跟卓戚硯說的話就覺得不可思議，正想着手機鈴聲響起，是錦唐打電話給他，他接起來一聽，錦唐在話筒那端說要去餐廳吃飯，問他去嗎，他站在地鐵裏說:“不了，我吃過了。”

錦唐問:“這麽快，劇組吃的嗎？”

葉少景說:“沒有，外面吃的。”

錦唐八卦:“朋友嗎？”

葉少景這麽回:“應該算不上。”

錦唐疑惑，“嗯？那跟誰。”

葉少景默了一下，還是告訴他，“卓戚硯。”

“不是吧！”錦唐大驚，大概怎麽都沒想到他們會一起吃飯，後面在葉少景的解釋裏知道來龍去脈，認為他做得沒錯，只是卓戚硯很特別，讓人忍不住亂想，他不禁說，“他不會對你……”

葉少景噗嗤一聲笑了:“你想多了，他要什麽沒有，不會對我有興趣。”

“可是……”

“我跟他原本就不是一個圈的，以後交集不多。”

“嗯，我知道。”其實卓戚硯那種地位的人，身邊多的是巴結他的，他想包養明星都行，但他在圈裏多年，沒聽說卓戚硯包養藝人之類的花邊新聞，可能跟卓戚硯早期做經紀人有關，在他眼裏藝人跟股票一樣，就看值不值得買入，沒什麽感情，可他對葉少景有點不一樣，他不禁玩笑般說，“這是一個機會，你多接觸他，以後戲路多一點。”

葉少景忙說:“別，你知道我處事沒那麽圓滑。”混娛樂圈的，有人脈能少走許多彎路，錦唐剛簽他那會經常帶他去飯局，為的是讓他多認識一些人，當時有借吃飯想占便宜或者潛規則的，他只能嘻嘻哈哈避過去，完全不敢得罪那些人，盡管處處小心，還是慘遭換角，理由是他們找到更适合的人。

沒戲拍的時候，他一天吃一頓飯，躺在床上總是憂郁未來怎麽辦。每天苦熬跟等待的日子想起來都灰暗，為什麽那麽多人想拓展人脈，攀關系，歸根結底沒人脈沒背景，拍戲說換你就換，你還連抱怨都不敢。

圈裏常被人說亂，亦是這個原因，只要有關系，出道就是女主角，不管觀衆喜歡不喜歡，拍電影仍是女主角，而這種現象到處都有。畢業找工作四處奔波着面試，結果輕輕松松就被關系戶搶走。

沒有那麽多關系怎麽辦？那只能比其他人更努力，比任何人都要有求生欲，紮在劇組。

所以，回到家葉少景洗好澡就開始背劇本，以至于不知道網上正一片血腥風雨。

大約九點的時候，有匿名爆料者在娛樂論壇說華子俊在《青城》男主角被換，換成一個名不經傳的演員，而華子俊去演男配角，現在拍攝進行中。

網友瞬間炸了！

《青城》前不久官宣了華子俊為這部劇的男主角，他是最大的流量，怎麽現在平白無故被換，華子俊的腦殘粉成群結隊跑去留言，并将爆料轉到微博，沒多久，幾個娛樂大號相繼轉發，關注度頗高，還上了熱搜，引起不少人評。

“怎麽突然換了啊！”

“會不會是假新聞！”

“換了也好，華子俊演技要命！”

華子俊的粉就迅速殺來——

“我家愛豆肯定主角！”

“他的演技你們看不到！”

“只要他演主角我才看！”

因為上了熱搜，一波路人也殺來湊熱鬧——

“寰亞向來電影為主，他們制作班底硬，拍電視劇還是很期待。”

“換了華子俊沒關系，他又不會好好拍戲。”

“對啊，他跟Eries都演技差，倆擱一塊都不知道誰災難，拍戲都是臭臉。”

大部分路人對換角比較淡定，反而是華子俊的粉比較激進，直接在評論裏跟路人掐，吵得不可開交，一直霸占熱搜，事件迅速成為所有媒體關注的焦點，一路追蹤報道，後面華子俊的粉殺去《青城》副導演的微博追問。

副導演是心直口快的人，直言華子俊被換了，由葉少景演男主角。

“葉少景誰啊？”

“不認識！”

“突然就接到主角！”

“空降部隊啊！”

華子俊的粉就排隊控訴——

“娛樂圈好黑嘤嘤嘤！”

“葉少景大混蛋！”

“欺負我家愛豆還搶角色！”

随後各路媒體跟八卦號還沒有反應過來，華子俊的粉就對葉少景人肉，很快将他的身份扒出來，照片也發的到處都是，還都是一堆醜照，要不就辣眼的，引起大部分路人的驚嘆。

“醜啊！”

“這也能做主角！”

“長這樣做什麽演員。”

當然也有理性的回應——

“這是劇照吧。”

“這部劇我看過。”

“沒想到他出道那麽早。”

“葉少景在裏面演的挺好。”

但這樣的回應，沒多久被罵聲淹沒，還罵得很難聽。

錦唐在網上看到新聞時，馬上幫葉少景出面解釋，但主場已經被華子俊的粉控制，只要一幫葉少景說話就被追着罵，他立即打電話給老板。

老板在圈中多年，自然有一套收到消息的方式，他說：“這次新聞是在炒作華子俊，想吸一波粉。”

“現在怎麽辦？”錦唐忙問。

老板調侃:“遇到跟葉少景相關的事，你就沒那麽冷靜。”

“你該知道這次的事非同小可。”

“的确，估計華子俊的團隊花了錢營銷，如果其他娛樂公司介入踩上一腳，這部劇還沒播葉少景的名譽就毀了。”搶角色這件事在圈裏讓人不恥，又會給人嚣張跋扈的印象，而葉少景在這件事上沒有主動權，更別提搶了，他跟錦唐說，“你來公司一趟，我們商量一下對策。”

“好。”

另一邊，霍至影滿臉凝重地走進公寓，一看到華子俊就将手機丢給他，“怎麽回事？”

華子俊靠沙發上說:“我不明白你說什麽。”

霍至影不怒反笑，“論壇上的爆料是你讓助理爆的吧，接着不用出面，一大波粉就給你撕，營銷你倒玩得溜。”

華子俊知道瞞不過去，就說:“現在的藝人誰不炒作，沒點新聞誰記得住你。”

“你太單純了。”霍至影頭疼地坐下來說，“如果是一般劇組，你想怎麽折騰都無所謂，我們還能虐粉固粉，但這部劇的宣傳企劃都是寰亞，他們沒動靜之前，你這麽鬧，不是隔空摔他們耳光嗎？”

華子俊聞言，士氣滅一半，埋怨道:“說來說去，不就是要捧葉少景。”

那還不是你演技差！霍至影在心裏補一句，開口卻這麽說:“葉少景沒名氣就拍了大制作的劇，還換了你的角色，你不用炒，劇播了寰亞開始宣傳，再這麽炒一波，你是所有人眼裏的受害者，葉少景就是急于上位的小藝人。”

“不可能，這種機會不會有。”

“你怎麽知道？”

華子俊惱怒:“他有背景。”

霍至影啼笑皆非:“他有什麽背景，你的角色被換跟他沒關系。”

華子俊說:“如果他認識寰亞高層呢？”

霍至影回:“不可能。”

“凡事都有可能。”華子俊掏出手機，将下午助理在停車場拍到的視頻給他。

霍至影看了一下，是葉少景上了一輛銀色保時捷，但沒能拍到轎車裏的人，助理也狗腿，這都獻寶的給他看，他說:“這不能代表什麽，我現在頭疼的是他們會如何反擊。”

華子俊嗤笑:“反擊？這部劇靠我宣傳，他們難道要扯我一腿。”

霍至影正色道:“以他們的風格會。”

華子俊看着霍至影，見他不是開玩笑的樣子，板起臉說:“現在怎麽辦？”

霍至影:“現在想到我了。”

華子俊:“你不是我經紀人嗎？”

“……”霍至影無語。

此時手機鈴聲響起，是《新周刊》記者Mike來電，霍至影接起電話，聽了一會，瞬間面色大變，“你确定嗎？”又聽了一會，挂了電話，轉頭跟華子俊說，“寰亞反擊了，還是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