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文儒雅

第2章

葉少景試完裝，拍好照，已經下午四點，王導看了他的試裝照，沒說好，也沒說不好，葉少景不免擔心，難道還有其他演員搶這個角色，雖然他已經算走了後門，有監制介紹這次的角色給導演，但架不住還有別的演員橫插一腳，所以王導沒說結果，他就不放心。

之後沒待多久，一個助理跑來說:你可以回去了。

沒結果啊，真讓人頭疼，葉少景無奈，坐電梯到一樓準備回去，一摸口袋的車鑰匙，想起答應卓戚硯要幫他開去修車，就坐電梯到地下停車場。

停車場很大，他按動了一下車鑰匙，黑色的邁巴赫在衆多轎車裏亮起，他飛快走過去，察看了一下昨天撞到的地方，車門上方刮的明顯，但這種程度送修理店補漆就行，算不上大傷。而卓戚硯将車鑰匙給他，讓他開去修，不怕他開車跑路？但這種高級車普遍裝有跟蹤器，如果他跑了被逮到鐵定進局子，所以他不擔心。

傳聞寰亞娛樂的薪資待遇好，只要公司高層都配車，卓戚硯應該是公司高層，嗯，他看起來也不像一般人，人也不錯，不僅借衣服給他，撞到他的車也沒追究，盡管責任歸于他的司機，但撞到好車追究責任麻煩，他向來不喜歡麻煩，這次就當教訓，以後得更小心。

他拉開車門坐進去，一坐到駕駛座就止不住歡喜，好車跟普通車的差距很大，男人又向來對轎車有興趣，所以他調整好座位，又打量一圈轎車內部，才掏出手機查附近的4S店，接着打電話問，确定能修好，就開出停車場。

他在綜合路訓時上過路，開的是輛遇到轉彎就遲鈍的破吉普，旁邊還坐着随時踩剎車的教練，現在新買的車性能不錯，可跑不了多久就要加油，除此之外，沒有開過別的車。

葉少景握着方向盤，開得萬分謹慎，緊張，但開車忌諱緊張，這樣的緊張裏腳下油門控制不好，忽快忽慢，要不是礙于他開這麽好的車，周圍車輛都避開他，不跟他搶道，他又會出什麽麻煩，等他适應好控制住車速，他就在高速路上以最低的六十碼行駛。

一陣清脆的手機鈴聲響起，葉少景沒理，等出了高速，行了一段路，手機鈴聲又響起，他還是沒接，等到了紅燈路口，他停下，掏出手機一看，錦唐打來的，他回撥過去，沒一會電話就通了，錦唐不高興地問:“剛才怎麽不接電話?”

葉少景說:“我在開車。”

“哦……”錦唐了然，“試裝結束了吧。”

“結束了，助理說我可以回去了。”

“嗯，你先回去，我現在去寰亞談你跟《青城》的合同，晚上了跟你說。”

“可以談合同嗎?”葉少景驚訝，結果話筒那端傳來嘟嘟聲，電話被挂斷了，可能跟平時工作忙碌有關，錦唐向來珍惜時間沒廢話，處事雷厲風行。

可他沒必要跑一趟寰亞，去了估計沒結果，一般試裝之後，導演會留演員談，他今天試完裝就讓走，多半沒機會，雖然對不起錦唐，不過還是得通知他，他撥電話回去，結果好半天沒有人接，可能開車在路上吧，他沒再打電話，只是專注地開車，順利到了4s店。

細雨綿綿，店員撐着傘飛奔過來，幫他拉開車門，迅速用塑料膜将車座位套起，跟着問了要修的地方，就由駕車人員開進修理間，葉少景則被引進休息室，送上茶點跟毛巾。

半小時過去，一個穿着黑色小西裝的男人來到葉少景身邊說:“葉先生你好，修理師檢查過一遍，車子保養的好，需要補漆的地方已經完成。”

葉少景問:“我能看看嗎？”

“當然。”說着打了一個電話。

等葉少景來到店門口，修理師也小心的将轎車開出來，葉少景走過去看了一下，車門上方被刮花的地方已經補好，完美，看不出花過，他挺滿意的，問了修理費。

男人說:“一共四千五。”

搶劫嗎！葉少景的內心波濤洶湧，沒想到邁巴赫受一點小傷，一修就那麽貴，他問:“用的什麽漆？”

“進口漆，如果用普通的色差大，我想先生也不想看到那種效果。”

“如果先生去他們的售後店，他們會要求整塊補，就不是現在的價。”

好吧……

誰讓好車天生嬌貴，不像他的商務車修理費幾百塊搞定，他問男人，“刷卡付款行嗎？”

男人說:“可以。”

葉少景：“有發票嗎？”

“需要發票，我們會在費用裏加百分之十。”男人微笑。

葉少景的心都在滴血，“不要發票了。”費用裏加百分之十就多幾百塊，與其白出那筆錢，不如不要，他掏出信用卡付了賬，就開車離去。

回去的路上天色灰暗，大雨瓢潑，葉少景将車開到寰亞，一看手機，七點了，不知卓戚硯是否在公司，想打電話給他，卻發現沒有他的聯系方式。

卓戚硯坐在辦公桌前，喝着咖啡，偶爾擡起頭，回複程昊南的問題，然後在不同的文件上簽字。

項清淵走出辦公室，将文件遞給方偉東，告知需要辦的事，方偉東聽聞，擰起眉，“确定要嗎？這樣也行？”

“嗯，剛才秘書說，錦唐已經到了寰亞，你将這份文件給他，剩下的不用管。”項清淵公式化地吩咐方偉東。

方偉東握緊文件：“我知道了。”

此時，葉少景将轎車停在地下停車場，物歸原主，又坐電梯到二十樓，找到早上去的辦公室，想要将車鑰匙還給卓戚硯，結果辦公室門已鎖，下班了啊，他嘆了一口氣，轉身走向電梯，無意中發現有間辦公室亮着，心裏一喜，忙走過去，以為會看到寰亞的職員，結果坐在裏面的是錦唐。

錦唐一看到他就樂:“嘿，你不是回去了，怎麽還在這?”

葉少景說:“我去修車了，回來找一個人。”

錦唐一愣，“你的車不是昨天送修，這麽快修好嗎？”昨晚通電話知道他出了事故，好在沒多大事。

“不是我的車。”葉少景覺得解釋起來耽擱時間，就找了一個合适的空擋，轉移話題，“你來談的如何？”

錦唐:“制片說有文件給我，可能還要讨論細節問題。”

葉少景忙問:“能簽約？！”

錦唐答:“之前談好的，應該沒問題。”

本來有了最壞的打算，現在一聽，好像結果沒那麽糟，葉少景便說:“我沒什麽事，等結果出來，一起走吧。”

“行。”錦唐點頭，他白天帶其他藝人上節目，下午接到電話就趕來寰亞，對于這次的角色他勢在必得，這是給葉少景轉型的機會，他已經演了很多配角，配角演多會套路話自己，即使以後演主角也會給人配角的感覺，沒有分量。

他現在需要一個有分量的角色，哪怕還是配角。

這次寰亞參與投資的劇是一個好資源，盡管寰亞主要以電影為主，電視劇不是強項，但他們能籠絡知名編劇。編劇其實比導演更至關重要，他們會想辦法講好故事，而不是買一個ip，現在ip橫行霸道，不少人買了，随便一改就拍，導致播的爛片成群結隊，故事都講不好。

有的ip只适合小說，改成劇本，拍成劇，不說找的演員是否符合角色，一些小說裏的臺詞都會讓人尬，更別提不合邏輯，三觀不正的地方。

而，寰亞拍的電視劇偏向于原創劇本，原創劇本又不像ip小說買了籌劃一下就能拍，所以他們拍得慢，制作流程也跟電影相似，等他們拍好被審一下，播的時候就跟不上潮流，觀衆甚至覺得不夠新鮮。

寰亞先前制作了幾部電視劇，收視率不高不低，虧不少，遠不如制作一部電影票房大賣，利潤高，他們就不再傾向于制作電視劇，而是跟名聲響亮的影視公司合作。

這樣一來，風險能分散轉移，他們也能學習別人的經驗制作電視劇。寰亞在業內的野心絕不局限于電影，當然，因為他們野心勃勃，這次跟上影合作才有機會知道招演員。

男女主角由寰亞控制，配角由上影推薦，再之後的配角三由導演推薦，過程裏可能還會有其他資本介入，演員就是鬥争裏沒有主動權的玩偶，最後呈現的是各方資本博弈的結果。

這麽一想藝人可憐，尤其沒名氣的，他旗下的幾個藝人都半紅不黑，但他看好葉少景，葉少景顏值高，心眼還不壞，他常跟自己的幾個藝人說，這是一個看臉的社會，臉不行可以整，心眼壞就沒治了，為了出名，什麽都幹，又不受控制。

所以，只要他覺得角色适合葉少景，就将機會給他，為此，也被其他藝人玩笑般抱怨偏心，但沒辦法，有時看好一個人，欣賞他，是沒理由的。

一陣敲門聲響起，方偉東走進來說:“打擾了。”

錦唐放下茶杯，起身打招呼。

方偉東掃了一眼葉少景，又看向錦唐，錦唐笑:“沒關系。”

見此，方偉東坐下，将文件遞給錦唐。“這是制片人給你的。”

“好的。”錦唐接過來翻開文件，沒多久，臉色一變，急忙問，“這是項清淵給的？”

方偉東說:“是”。

錦唐緊盯着他:“什麽時候決定的？目前要換掉葉少景嗎？”

葉少景一怔。

“他的角色的确要換。”說着看了一眼葉少景，似笑非笑。

錦唐隐忍着怒氣：“既然如此，先前怎麽不說？”試完裝打電話跟他說沒問題，現在又決定換演員，太過分。

“因為我沒想到，換葉少景做男主角。”方偉東拿出一份合同，遞給沉默不語的葉少景，“恭喜你，拿到主角，我很期待你這一次的表現。”

葉少景宛如五雷轟頂，好半天都反應不過來，直到錦唐推了他一下，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是不是弄錯了？”

方偉東說:“沒開拍前，任何變動都正常。”他不懂上面的人為何改變演員陣容，盡管華子俊演技爛，可人氣高，片子出來不愁賣不出去啊。

錦唐也覺得不可思議，一把拿過合同，仔細看一遍，确定無誤了，心裏重石落地，問方偉東，“華子俊呢？”

“他演葉少景的角色。”方偉東沒有隐瞞的告訴他，項清淵要他跟錦唐溝通，而他去跟華子俊的經紀人談。

葉少景覺得太突然了，很不真實，他演了一堆配角，沒想過能翻身演主角，不，曾經想過能，但在現實的磨砺裏就忘記了夢想，以至于機會到來時，只有不知所措，他問方偉東，“為什麽突然這麽改變？”

“華子俊是一個歌手，由他獨挑大梁不合适。”方偉東說，“我們制片同意這次變動，你只要拍好角色就行。”

“……”葉少景沒再說話。

方偉東就跟錦唐談合約內容，本想讓葉少景離開，畢竟所談的內容牽扯演員本身的經濟利益，這樣當着他的面談不好，只是錦唐不介意，葉少景看他們談公事就安靜，不管他們說什麽，都非常沉得住氣，與那些談到經濟利益就多嘴的藝人不同。

“《青城》在開拍前就籌備好資金，有關資金的分配情況都做過詳細規劃，我看過葉少景的片子，他有演技，但電視劇不是有演技就能吸引觀衆，所以華子俊必須參與拍攝，他的身價放在那，片酬比葉少景高，這方面你們別介意，畢竟片子重要。”

錦唐回：“這些我都知道，不過陣容做出改變，演員接下來的拍攝有壓力，你們能給別的補償吧。”

“無數演員夢想拍寰亞投資的作品，這次葉少景還是男主角，你要看過劇本，就知道男主角很出色。”

錦唐調侃:“我聽說寰亞有誠信，這份合約的時效性有多久？”

方偉東面不改色：“合約放公司法務部，違約可追究責任。”

錦唐依舊不放心：“既然決定合作，能否按合約條款，支付一半片酬。”

“沒問題。”

錦唐不禁一笑。寰亞是給片酬幹脆的公司，一般公司會在拍完後一點點給，分成還跟收視率挂鈎，一番折騰到藝人手裏少大半，為此拍攝前給演員一半片酬更好。

方偉東又補充了問題，錦唐又詳細問了其它事項，一來一往之間，彼此都緊咬住自己的底線不放。

不過依照這次的形勢，怎麽看都是葉少景占便宜，本來是要拍被衆人吐槽的男配角，結果各方博弈裏就變成男主角。方偉東掃了一眼葉少景，不理解卓戚硯看上他哪，臉嗎？他身邊圍繞的俊男美女很多，單項清淵就夠美了，比明星還奪目，所以又是一時興起吧。卓戚硯選藝人不像常合作的君豪那麽苛刻，要在一個藝人身上看到可塑性，現在的，未來的，還要進行各種慘無人道的訓練，能出道的都紅了，所以君豪藝人經紀做得業內第一，寰亞電影做得好，他們合作能給時辰娛樂施加壓力，這次跟上影合作，沒有跟君豪合作那麽随心所欲，他大膽的想，這次的演員……

卓戚硯可能都不喜歡，定華子俊吧，他那麽傲，選Eries吧，又不想便宜時辰，換一個君豪的藝人吧，上影又不同意，于是思索之後挑了沒利益糾葛的葉少景。

……葉少景真的走運！

葉少景自然也覺得自己走運！這晚回到家洗好衣服，就跑出去吃宵夜，又逛了一圈精品店買了手帕，還是覺得心情激蕩無法平靜，以至于躺在床上，一晚上都在翻來覆去，又開心，又興奮。

他就要做男主角了！

第二天早上，葉少景被錦唐叫去寰亞試裝，這一次是做男主角的試裝，倒比給配角試裝還快，造型師修了一下他的頭發，讓他換上機車夾克，T恤，休閑褲，拍好照，又讓安陸拿了另一套襯衣西裝褲給他換上，出來的效果同樣驚豔。

燈光打在他身上時，葉少景的黑發散在額頭，烏黑的眼眸明亮動人，臉又很帥，好似被打磨過的美玉，剛好符合富二代的角色。

安陸陳贊:“很适合啊！”

造型師也覺得好，後面叫來監制程昊南，程昊南看了覺得不錯，又讓葉少景換了幾套衣服，做了造型，等試裝結束已經五點。

葉少景拎着一個袋子，坐電梯到二十樓，見卓戚硯從一間辦公室出來，忙過去打招呼。“卓先生。”

卓戚硯微笑:“哦，是你。”

葉少景将袋子遞給他，“衣服我洗幹淨了，謝謝你借給我。”說着又掏出車鑰匙，“你的車子我昨天開去修好了，停在停車場，這是車鑰匙。”

“勞煩了。”卓戚硯接過袋子跟車鑰匙，“現在財務部下班了，你明早拿發票過去，他們會将修理費報銷給你。”

葉少景一愣，沒想到修理費能報銷，以至于沒有要，現在後悔已來不及，不過好歹還了人情，一想就不在意，他又掏出一塊手帕還他。

卓戚硯沒有接，說不用，他心想，果然還是嫌髒了，哪怕買了相似的，也不想要，他讪讪地将手帕塞回口袋。

卓戚硯看着他，葉少景也看過去，誰都沒開口，他準備找借口閃，豈料，卓戚硯說:“現在有時間嗎？”

葉少景：“有。”

“一起吃飯吧。”

啊！？他怎麽能将邀約說得那麽自然，他們好像沒那麽熟吧，可在卓戚硯的視線裏，就難以拒絕，大概是他态度很好吧，便點頭說：“好。”

到了停車場，一輛銀色轎車開過來，葉少景發現卓戚硯換了一個司機，新司機是一個中年人，平頭嚴肅，簡單打了招呼，聽卓戚硯說了一個地址就驅車行駛，過程裏一言不發。

這樣的氛圍裏葉少景也沒說話，只覺坐如針氈，好在餐廳近，十幾分鐘就到，他跟着卓戚硯走進去。

餐廳裝潢素雅，客人不多，服務生引領他們來到窗邊的一個雅座，又将菜單遞給他們，兩人相繼點了菜。

餐廳上菜速度快，沒多久送來他們點的餐點，蜜汁烤肉，酒燒烏魚子，西芹炒鱿魚，清炒菜心，法式奶油湯，一壺清茶，色香味俱全。

葉少景只點了一道菜，其餘的都是卓戚硯點的，他不禁問:“還有其他人嗎？”

卓戚硯說:“只有我們。”

葉少景看着滿桌好菜，“會不會多了?”

卓戚硯斯文有禮:“不多，慢慢吃。”

見此，葉少景就拿起筷子夾菜，飯菜味道可口，他吃得津津有味，間或間的回答卓戚硯的問題，并沒有隐瞞的告訴他自己是演員。

卓戚硯神色沉穩，喝了一口茶說:“演員是一個辛苦的行業。”

“的确辛苦。”葉少景沒有否認，“大家都在努力工作，前提是有工作機會跟背景。”

卓戚硯說：“如果有好的背景，自身沒有足夠的實力，有機會也沒用。”

“嗯，其次還要一點運氣。”

“你運氣如何？”

“這次很好~”

卓戚硯看着他。

葉少景說:“我經紀人給我接了一部劇，本來要演男配角，結果發生一點變動，我現在變成男主角。”

卓戚硯問:“你覺得突然?”

葉少景說:“像中了五百萬一樣，這樣的機會不是任何人都有，我早上去試裝的時候都還緊張。”

卓戚硯淡淡笑了，“凡事都有第一次，你嘗試過就知道沒什麽。”

“嗯。”葉少景點頭，又看着他，“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

“你在寰亞做什麽？”

卓戚硯擡眸看着他，不動聲色。

葉少景在他的目光裏覺得自己難道說錯話，可他的樣子倒不像生氣，他身為演員，拍不少戲，能通過別人的表情揣摩到一點心思，好的，惡意的，好歹都能感受到一點，可卓戚硯身上不管何時都有種慵懶而淡定的東西在裏面，讓人捉摸不透。

卓戚硯說:“職員而已，我什麽都做。”

葉少景斂起笑，知道他有所隐瞞，但也覺得沒關系，本來他們的相遇就是意外，之後大概也沒機會見面，倒也不必知道過多，就像他去有的聚會遇到一些人，聊過互相交換微信，以為能做朋友，結果對方沒再聯系，有的相遇是萍水相逢。

卓戚硯中途接電話時，他去買了單，卓戚硯知道後說:“這頓我請，你怎麽不聲不響買了。”

葉少景微微一笑:“沒關系，難得你這麽信任我。”

卓戚硯不明所以，“嗯？”

葉少景默了兩秒，擡眸看着他，“我昨天沒有還車鑰匙給你，你也不怕我跑。”他一直覺得這件事離奇。

“我知道你不會。”卓戚硯直視着他，聲音裏含着一絲笑意。

葉少景意外，“不怕看錯了。”

“那我得重新磨煉。”卓戚硯笑，“有時間的話，改天一起吃飯。”

“……嗯。”葉少景覺得這是客套，并沒放心上，只覺今晚吃得飽，今天的試裝又順利，晚上回到家看着錦唐傳給他的《青城》劇本就很開心。

相比他的開心，華子俊就氣得不行，不明白自己的角色怎麽會被換，他煩躁地在休息室裏追問經紀人霍至影怎麽回事。

霍至影說:“這是上面決定的，你最近本來就工作多，現在演了男配角，片酬又變動不大，這樣調整也不錯。”

華子俊吼道:“哪不錯了，我現在變成配角，還給一個十八線藝人作配，憑什麽，他算什麽玩意！我要發微博揭露他們搞的黑幕，氣死我了！”

霍至影目光一凜:“你覺得有用?你忘記有藝人揭露完換來什麽下場，他後面什麽角色都接不到，大部分劇組都不敢用他，誰都不想放一個看到問題就爆料的藝人在劇組。你在娛樂圈幾年，不會這麽一點道理都不懂。”

“……”華子俊沉默。

霍至影耐心安撫了華子俊一會，直到華子俊将話聽進去，才将《青城》的劇本給他。

之後霍至影離開，撥通項清淵的電話，說:“我已經跟他談了，沒問題。”

項清淵得到答複就聯絡劇組的導演編劇還有上影的人，商讨拍攝事宜，談妥之後，就讓統籌聯系演員。

之後演員陸續進組。

葉少景在劇組拍攝五天後也進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