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章節
沖出去狂吐一番的沖動。
過了很久,她再次深吸口氣,緩緩睜開眼,卻驀然望進一雙深邃的黑眸。
這一刻,仿佛晌午時分在禦花園的對視重新延續了,長河卻驚得腦中一片空白,電光石火之間,她指尖的透骨針已蓄勢待發。
他看到她了!
她藏在房梁的角落裏,那男人卻偏着頭,黑眸一瞬不瞬望着她。
眼前似乎只有一條路可走了,趁着下方那女人還沒察覺,先下手為強控制他們!
長河微躬身,眼中殺意畢現,那雙一直盯着她的黑眸卻忽然眨了眨,跟着,誘人的嘴角微微上揚。
他嘴裏發出賣力的□聲,纖細的五指死死扣在身上女人的腰間,另一只手卻在鳳濋背後舉起,食指緩緩壓于唇畔,朝向上方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
不知是因為事情的發展太過匪夷所思,還是因為那雙望着她似笑非笑的眼眸,鬼使神差地,長河預發的身形竟然又收了回去。
下方的男子将一切盡收眼裏,無謂的黑眸漸漸沾染上笑意,笑得長河都有些惱羞成怒了。
黑眸又眨了眨,□聲跟着越來越誇張,長河仿佛能讀懂他眼中的寓意,這是一場戲,而他樂在其中,且他不避諱告予她。
這男人瘋了嗎?
或者她也瘋了。
竟然錯過了最佳的出手時機。現在只要他突然倒戈,她就危險了。
他讓她不出聲,她就真的不出聲?
她是不是跟死光光待太久了?
Advertisement
她深吸口氣,下方的□正達到高#潮,趁着女人一陣激昂的尖叫,長河果斷不再遲疑,右手剛舉起,下方那男子卻好像跟她心有靈犀一樣,忽然又望過來,輕輕搖了搖頭。
長河頓時火冒三丈,他以為他是誰啊!風邪的探子,暖床的男寵!竟然三番四次地命令她?
她手中的麻醉針精準地射中下方女人的後背,那人悶哼一聲不再動彈。
長河跟着出手,從房梁躍下,五指準确地掐住那男子纖細的脖頸,惡聲道:“說!風邪跟鳳濋有什麽陰謀?”
黑眸直直地凝視着她,從先前他便沒有閃避的動作,仿佛對于自己命懸一線全無覺悟。
“你啞巴了啊!”
等了半天沒回應,她不耐怒道。
黑眸聞言竟然阖上,長河正待大怒,便聽他聲音輕飄飄道:“先前叫累了。”
言下之意,他現在要休息了,不想說話。
“你!”長河震怒,手上不由收緊,“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那人閉目躺着,一動不動。
長河怒極反笑,捏着他脖頸的手慢慢松開,開門見山道:“風邪給你什麽報酬,我出雙倍。”
一直犟着的那人終于睜眼看她,一眨不眨地看了她半晌,忽然唇畔一彎笑道:“不必報酬,姑娘劫了我三次,雲曼以後就是你的人了。”
他說到最後一句,聲音軟軟膩膩,眼神如水勾人,又恢複成先前那個風華絕代的妖人了。
長河想明白過來,亦不動聲色地訝道:“公子說笑了,你我是第一次見面,何談三次?”
她面上不動如山,心下卻是大為驚動:他竟然認得出她?!
到底是巧合,還是……她行走江湖這麽久,卻覺得從未遇到過如此看不透的人。
雲曼微微一哂,卻不欲與她争辯,只道:“見面多少又有什麽重要?有的人,日日見了也不見得歡喜,有的人,不過一眼卻已是刻骨銘心。”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他這番話說得輕描淡寫,聽在長河心中卻難免悸動。那一瞬她腦中浮現的是一個人,一雙清冷的眸子。
至此,她周身肅殺之氣已盡數斂去,停頓片刻微微笑道:“先前多有得罪,還望公子見諒。今日之事,不過一場誤會,奴婢沒見過公子,公子也未曾見過奴婢。”
她審問過太多犯人,哪種人是能嚴刑逼供的,哪種人是不能的,一目了然。
既然如此,不妨大家各退一步,他與三皇女的奸#情不能為人所知,而她也只求一個全身而退。
雲曼瞥她一眼,面上又是那樣似笑非笑的神色了:“成交。”
他推開自己身上的女子,坐起身,絲毫不介意自己赤身裸體,開始不緊不慢地穿衣服。
既然他自己都不介意了,長河更加不會介意了。
她抱臂靠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他一件一件穿衣服。
眼見他穿到一半,忽然回眸妖嬈笑道:“若是你願意的話,我不介意——”
“免了。”長河一口回絕,“本姑娘對破鞋沒興趣。”
雲曼一怔,須臾好笑道:“我是說,我不介意出去給姑娘探探風,也方便你早些離開。”
這人絕對是故意的……長河心下火冒三丈,面上卻只能笑得比他還燦爛:“那煩勞公子了。”有這三皇女在房中給她做人質,她也不怕這妖男玩出什麽花樣。
洞底奇遇
雲曼出去探情況,須臾回來,面色有些凝重。
長河問道:“怎麽了?”
“外頭很混亂,據說有刺客混進了皇宮,現在連禁衛軍都調進來了。”。
“刺客?”她先前進來之前,并沒有聽說有什麽情況發生,便顯然對他的話抱持懷疑的态度,“你确定看清楚了?”
雲曼聞言也有些不悅了:“你若不相信,大可以自己出去瞧一瞧。”
她自然不會相信他說的話,不過要是他騙她的話,是出于什麽目的?
唯一合理的解釋大概是,拖延時間将她困在這房中。
別說他的動機為何,就算他說的是真的又怎樣?她現在是戴着人皮面具的宮女,沒有任何可疑之處,而且皇宮越亂越方便她渾水摸魚。
雲曼是風邪的手下,這人竟然敢在女皇的禦書房跟三皇女鬼混,風邪跟鳳濋的野心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無論如何她必須盡快出宮,将這邊的情況知會大漠,好趕在風邪動手之前布局放線。
她心中拿定主意,便搖頭道:“我縱然不信你,也不願意冒這被當做刺客的風險。在這房中有公子與三皇女陪着我,自然安全得多了。”
雲曼聞言面色稍緩和些,剛似要放下心來,周身卻緊跟着一麻,整個人瞬間動彈不得。
以他的聰明,自然立即反應出她先前是故意說了反話,降低自己的戒心以便偷襲得手。
他遭遇這突然的變故,面色卻不見慌亂,甚至連一絲驚訝都沒有,只冷眼看她伸手過來解他衣服。
她手上動作利索,還有閑情開玩笑:“早知道要脫,先前就不該讓你穿上了,也省得麻煩。”
雲曼剛穿上的衣服很快又被脫光,人亦被她翻過來,以一種交*歡的姿勢置于同樣赤身裸體的三皇女身下,跟着他口中被喂入一顆藥丸。
由始至終,任憑她怎麽擺弄,他沒開口,也沒辦法開口,只是始終神色冰冷地盯着她面容,仿佛對于自己身上所發生或者即将發生的一切都無動于衷。
長河擺弄完畢,迎着他注視莞爾一笑:“暫時有些熱,公子先忍忍,大約半柱香左右你就能動了,到時候要多快活有多快活。”
她是捕快,知道光有環境證據還不夠,捉奸的話當然要在進行當中才最有說服力。
言畢,她起身出門,留下禦書房的門虛掩着。
稍後等他穴道解開,在強大藥力的作用下自然會發出聲音,只要有守衛在這附近,很容易就能循聲見到此間活春宮,這之後的轟動就不言而喻了。
一來可以制造混亂,為她争取更多時間。二來,就算女皇相信他二人是遭人陷害,日後也難保不會心存芥蒂。
這妖男當日在聖女宮險些捏斷她手臂,今天能為她做點貢獻,也該死而瞑目了。
長河順着走廊一路走下來,四周一片寂靜,連守院的守衛都不在。
等到她走出禦書房的範圍,才發現皇宮裏頭果然已經亂作了一團,到處都是驚慌失措的宮女和太監,隐隐還能聽見遠處嘈雜的喊叫聲。
“這位姐姐,發生什麽事了?”
那被她倉促抓住的宮女一臉驚懼,戰戰兢兢叫道:“殺,殺人了!”
“殺人?”
“對,對!有刺客,有刺客!”
看來雲曼沒騙她,不過,為何這麽巧這個時候有人進宮行刺?
難道是風邪……等不及搶先下手了?
那也說不通,風邪跟鳳濋是一夥的,沒道理風邪下手殺女皇,鳳濋卻跟風邪的手下在禦書房鬼混。
“那女皇陛下現下怎樣了?”
那宮女急得都快哭出來:“我哪兒知道……別問這麽多了!快逃命吧!”
女皇這時候應當在華明池沐浴才對,長河松了手,轉身朝一處方向跑去。
她走了不一會兒,越發肯定心中不詳的預感:真是女皇出事了。因為自己所前往的浴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