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心,趴在地上仔細摸過每一處牆壁,沒發現任何暗盒或者夾層。
手中的香已燃至大半,她必須在香燃盡之前離開這洞穴,現在是時間折返了。
長河從地上那人身上盡數取下暗器,只是她這一走,不知道下次還能不能見到活着的他。
可是若帶他走,必然打草驚蛇,到時候再想找玉玺更是難如登天。
三皇子與玉玺,她只能先舍一保一。
而且他現在這種狀況,短時間內根本無法治愈,更別提要帶着他全身而退了。
她蹲下身,将手中的黑色藥丸塞入他口中,這是極其珍貴的百毒丹,可抵禦最常見的一百種毒藥。
“待我找到玉玺離開聖女宮,一定搬救兵回來救你。”
不管玉玺是否由他所盜,也不管他是否有心叛國,他現在還是天朝的皇子,一切是非對錯都等抓捕他回天朝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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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麽人要害三皇子,跟害明月的是同一個人嗎?
如果是的話,那傷害明月最大的嫌疑人是明心,可是她害明月是為了奪位,害三皇子的目的又是什麽?
那冰室內沒水沒食物,肯定得有人每日去送東西,将三皇子安置在神洞的是聖女宮主嗎?當初騙他來,如果是為了合作的話,為什麽要害他發瘋?如果僅僅是為了玉玺,又為什麽不幹脆殺了他?非要這麽費盡心思地養着一個瘋子?
最重要的是,三皇子現在人瘋了,那玉玺呢?玉玺到底去哪裏了?
她腦中有一堆疑惑,就像是纏繞成一團的亂麻,都得一絲一絲理清楚。
首先,将三皇子安置在神洞一事,起碼聖女宮主是一定知情的,否則不可能瞞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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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這天下沒有那麽多巧合,不管三皇子跟明月是不是同一個人所害,他們顯然是被害于同一種手法。那暫時可以排除聖女宮主,她沒必要對自己的妹妹下手,也沒有這方面的動機。
再者,與三皇子合作的,跟害他的,未必是同一個人。
她腦中靈光一閃,這樣就說得通了,或許那個害他的人,就是不希望他與別人合作!
現在看來,聖女宮主照顧瘋掉的三皇子,很有可能就是當初與他合作之人,那與明月為敵的,自然也就是與聖女宮主和三皇子為敵,那麽同時害這兩個人就再正常不過了。
現在的問題只剩下了最後兩個,到底是什麽人要害明月跟三皇子,還有,玉玺現下在哪裏,是在聖女宮主的手上還是在那個敵對人的手上?
她原本不想多管閑事,現在看來,卻不得不着手調查明月的瘋因了。
至于宮主那邊,就交給風邪繼續監視,她那二十萬石糧食可不是拿來布施用的。
有人敲門。
長河将手中印章收起:“進來。”
漂亮的巫族姑娘端着托盤走進,眉目含情臉頰紅潤,較之昨晚的蒼白簡直判若兩人。
看來那個安魂咒還真好使啊。
她心中這樣想,倒也沒有什麽別的情緒。如果說曾經的灰燼在昨晚尚有過一絲火星,現在也已經完全熄滅了。
無關別的人或者事,是她自制力太差,才總讓沖動有機可乘,不過都是自欺欺人罷了。
巫族之中,阿伊與她最為親近,若她嫁了顏桑,日後自己有事相求,總還能幫襯着點。
阿伊神色略有些局促,顯然還不知道該怎樣和這難纏的小師妹相處:“嫣紫妹妹,聽說你不太舒服,我,我來看看。你還沒吃過飯吧?這裏有些糕點……”
長河面上露出笑意:“多謝阿伊姐姐了。”
難得見她主動顯出友好的态度,阿伊頓時有些受寵若驚:“還有這藥膏,很好用的!你擦一些,明日就能消腫了。味道也很好聞哦,是紫蘭花的香氣。”
她配合地接過。
香氣,越是有香氣的東西越是要讓人警醒,誰知道這香氣下都掩蓋着什麽?
她沒有懷疑誰的意思,只是向來不喜歡把這些藥膏粉末之類的用在自己身上。
行走江湖再小心都不為過,能自行痊愈的,又何必多冒這份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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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瘋了,玉玺沒有找到。”
“哦?”他面上一時也現出疑惑,“如果玉玺不在神洞裏,那會在什麽地方?”
她瞥他一眼,開口諷道:“這就要問你了!你的那些情報究竟可不可靠!”
風邪沉思一瞬道:“我會盡快把宮中再搜索一遍,這段時間沒有人離開過,玉玺一定還在宮中。”
“給我安排個時間,我要去明月房裏看看。”
他聞言不禁好笑,她還真把這聖女宮當成他的管轄了?“你懷疑三皇子與明月聖使是一人所為?”
“起碼是同一種手法。”
他點頭,應允:“行,我會找時間再跟宮主提這事,到時候一道過去。”
“哼。”今天好像安靜得不太尋常,長河環視了下他房中四周,“那笨蛋呢?”
風邪看向屋內側,長河掀開簾帳走進去。
淩思廣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雙目閉合。
她心下一驚,下意識伸手探他鼻息,須臾眉頭皺起:“你沒動他吧!”
風邪揚眉:“不敢。”
“那這蠢蛋怎麽了?”她擡腳踢他一下,“死光光!起來!”
淩思廣依然不動,但是眼睑及不可見地抖了抖。
長河更火:“你裝什麽死啊!”這家夥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在她面前裝死。
風邪的聲音不冷不熱不緊不慢從簾帳外傳來:“你這手下還真夠敬業的。昨天我給他把事情經過敘述了一遍,他就決定為了不在人前露餡,即時開始練習扮演死屍。”
長河一把掀開簾子,怒氣騰騰道:“他除了藏在你房中,進出都躺棺材的!人什麽前!露什麽陷!”她忽然眯眼,恍然道,“你存心耍我們?”
他聳肩,表情無辜到底:“我可什麽都沒說,除了事情經過,其他都是他自己猜測的。再說,那些蠱啊毒啊蟲的,可都沒敢接近你的人,長河大人不會這樣也跟我沒完吧?”
說到最後一句,面上笑意盈盈,擺明是揶揄她了。
該死,這卑鄙小人!
風波再起
聖女使自十歲領受過神谕之後就有各自獨立的院落,說是院落,大小可與京師那些郡王将軍的府邸相比了。
這處閣樓臨湖而造,正面是一片諾大的花田,時值冬末園內略顯蕭瑟,仍有好幾處不知名的花朵斑駁盛放。
負責接待的宮女領他們上了二樓,到走道盡頭停下:“這處便是了。”。
長河推開進去,自從明月聖使出事之後,聖女宮主便将其遷入了自己的宮殿中,所以這房間已空置數十日了。
臨湖的窗子開着,屋內明亮幹淨,所有桌椅物品都擺放得齊齊整整,四下裏一塵不染。
風邪道:“如此幹淨,看來老媽媽有心,剛剛打掃過了。”
那帶他們進來的宮女年歲已不小,乃是自幼照顧明月長大的,與她感情非同一般,一進這房間便頗有感觸,聲音略哽道:“是日日都打掃的。明月大人自幼最愛幹淨,如今她雖然不住這邊,我們也絲毫不敢怠慢,備着她随時回來好住下。”
日日都打掃,果然是她預料中最壞的情況,一些細微容易被破壞的證據只怕都不在了。
長河信步走到窗邊,迎面清風徐徐,水波澹澹。
“老媽媽,平日裏聖女使在的時候,這窗大都是關着還是開着的?”
“都開着,除了打雷下雨,聖女使說最喜這湖邊的風,清爽舒暢,連冬日裏都不愛關上。”
“我聽宮主說過,聖女使是那日在宮主殿中用過晚膳後回來突然就發瘋的,晚膳宮主也用過,而且事後也派人檢查過,沒有任何問題。而她從回來到發病,時間很短,中途也沒有食用過任何茶點。那麽,有沒有人在她回來之前或者之後,點過熏香之類的?”
那宮女肯定道:“沒有。因為聖女使大人一向不喜歡這些,所以這樓中連香爐都沒有。就算我們将被子洗了之後薰些香氣,也會在外頭曬上一日才拿進來。
“那在聖女使發病之前幾日,她有沒有什麽異于平常的舉止?譬如精神恍惚,脾氣不好?”
那宮女想了想道:“這我倒沒有留意過,不過應該沒有什麽不尋常的事情發生,而且那日聖女使從宮主殿中回來,心情還是不錯的。”
言談間長河已在屋中大致巡視了一周,最後目光落在一端靠牆的梳妝臺上,從最上方堆砌的黑色木盒中拿起一個。
她打開那式樣古樸的木渎,裏面稠密潤滑的一層脂膏,色澤是鮮豔的朱紅。
蘸了些許抹在手上,細膩溫潤,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