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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計劃開始收網】

這天過後,馮珏便堂而皇之地踏進方靜予的院落,他倆在茱萸面前拘謹有禮,唯有在暗處時,兩人偷偷厮磨猶如私會偷情的情人。

“好了,趕快放開我,茱萸一會兒就過來了。”方靜予羞澀地垂着臉。

馮珏将她緊摟入懷。“怎麽我倒覺得我像是個見不得光的情夫?”

“你……”這要教她怎麽回答?“可我瞧你前些日子倒還挺快活的,總是将芝蘭帶在身邊。”話一出口,她忍不住想咬掉舌頭,聽聽,她說這話不是滿嘴酸味了,還怕他聽不出來?

“又吃味了?”他噙笑道。

就是要她在乎,要她把心思都擱在他身上。

“誰吃味來着?倒是你這般戲弄芝蘭,可想好如何善後了?”

“我哪裏戲弄她了?”

“茱萸說了,芝蘭身上多了許多貴重的首飾,要不是你贈與,她怎會有?”這不是擺明了他就是誘之以利嗎?

“我與她之間不過是銀貨兩訖,我拿些東西換她一點消息,她可是一點也不吃虧。”

“芝蘭身上能有什麽消息?”她原以為他是故意那麽做好教她吃味的,如今看來他是另有打算。

“可多了,好比文大當家當初是中了什麽毒,又是誰下的手,是誰的命令,她是我握在手中最重要的證人,我已經讓爾剛将她和其他相幹人證帶到城裏一幢屋子看着,眼前就等時機成熟。”

“不、不會是芝蘭做的吧?”她顫着聲問。

“除了她還能有誰?”他絕對相信茱萸對她的忠誠,但芝蘭的心思不定想攀高枝,那必定得效忠府中掌權的人,不是嗎?

這事不難猜,她未起疑,那是她們從小長大的姊妹情誼,教她壓根沒懷疑到芝蘭身上罷了。

瞧她仿佛想通了而憤憤不平着,他輕拍着她的背。“你等着瞧吧,很快的,只要我将這些事都辦妥了,就立刻帶你回京城。”說完,他還趁機在她唇上偷了個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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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靜予羞澀難言,直到現在她還不敢相信一切真能如此順利……

“叔叔,為何你要帶我娘去京城?”

當文羿軟軟的嗓音在腳邊出現時,方靜予二話不說地将馮珏推開,教馮珏微惱的瞪去,再瞪向他那個尚未認祖歸宗的兒子。

“叔叔,你還沒回答我。”雖說他一直都很喜歡馮叔叔,可問題是他這樣對娘又摟又抱的……不可以吧。

“叫聲爹吧。”叫什麽叔叔。

“我已經有一個爹了。”文羿很認真地道。哼,以為他年紀小什麽都不懂嗎?他又不是笨蛋。

馮珏微眯起眼。“可你運氣好,可以有兩個爹。”

文羿疑惑地看向娘親,不懂他為何可以有兩個爹,有兩個爹又為何是運氣好?

方靜予沒好氣的瞋了馮珏一眼,氣惱他多嘴,這樣要她如何跟兒子解釋。

“娘,你說呀。”文羿抓着她的裙擺追問道。

方靜予頭疼地蹲下身,思索着要怎麽蒙混過去,瞥見茱萸正朝廚房這頭走來。

“?萸,怎麽了?”瞧茱萸皺着眉,她不禁懷疑?萸到大廚房要些食材碰了軟釘子了。

“芝蘭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整整兩天不見她的人,大夥都在找她呢。”

方靜予不由得看了馮珏一眼,就擔心他作風強勢,反倒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打亂他的計劃。

茱萸也很自然地望向馮珏,只因前些時候和芝蘭走得最近的就是他了,但她畢竟是丫鬟,這話實在沒道理由她來問。

“芝蘭的家就在這兒,她還能上哪兒去呢?不必擔心。”既然他不出聲解釋,她只好替他代勞了。

茱萸聽她這般說着,心裏穩了些,随想起另一件事。“對了,夫人,薛管事要找你呢,人在外頭候着。”

“薛管事?”方靜予細忖了下,想起文又閑曾提過染福莊的萊菔出了問題。

“夫人要見他嗎?”

“我在廳裏見他。”她交代了聲,回頭對着馮珏說道:“二爺,煩請你先避開。”

“為何?”

方靜予沒好氣地又瞋他一眼,“二爺,這是文家的家務事。”

馮珏睨她一眼,摸了摸文羿的頭,将文羿推向她才道:“那好吧,橫豎我也有事跟文二爺談逖,就趁這當頭去吧。”

方靜予這才進了廳子裏的花罩後頭,不一會兒茱萸就将人給領來了。

“見過夫人。”薛管事一進廳裏就萬分客氣。

“不知道薛管事特地前來找我,有何貴事?”方靜予口氣淡漠地問。

“之前小的跟二爺提起過莊子裏萊菔的問題,眼看着那些萊菔結不成形,要是不想個法子,那批萊菔可要浪費了。”

“那也是沒法子的事,你在錯的時間點栽種萊菔根本就是取巧,再加上今年冬天比往常還冷,苗根根本無法成形,現在要補救是不可能的,這事我已經跟二爺說過了,難道二爺沒告訴你?”

薛管事氣惱在心卻不敢言,“二爺是說過了,可好歹夫人是方家之後,該是極擅長處理這些農活的問題,怎會毫無辦法?”當初他亦是跟在方家人身邊的莊戶,極清楚她的能耐。

好不容易遇見了一個賞識他的人,想着多種一回就可以多攢點銀兩好過冬,她豈能不都個忙,況且染福莊還是歸在她名下。

“我說沒有辦法就是沒有辦法,你現在能做的就是把那些萊菔搗爛和土,等待明年來春再栽種。”方靜予口吻是一迳地淡漠,倒不是因為當初曾遭他刁難,而是從一開始她就不喜歡他這個人。

魁二叔跟他相較起來,顯得正直又勤奮得多。

“可要是損失了,也是夫人的損失。”

“那可不關我的事,那是二爺做的決定,要是虧了,他得負責補足。”憑什麽旁人做的事都要她善後?

薛管事知曉她這回鐵了心不相助,氣惱地随意說兩句便大步離開。

“茱萸,往後這人要是再找來,一律不見。”他日由她主持大局時,她頭一個就不留他,做事這般投機取巧,早晚砸了文家的招牌。

茱萸應了聲。

方靜予正要起身時,感覺裙擺被拉扯住,這才發現兒子睜着雙大眼盯着她。

“娘,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我可以有兩個爹?”

方靜予無奈的閉了閉眼,誰可以告證她,她到底該要怎麽跟兒子解釋啊?

“文二爺的算盤打得可真是響。”

正忙着盤算全部身家的文又閑一聽見馮珏的聲音,随即起身将他給迎到房內,還不住抱怨道:“我這七湊八湊的,怎麽算就是短少了兩千兩,馮二爺,你說該如何是好?”

他把府裏值錢的東西都加上了,順便将幾處莊子也算在內,偏偏還是湊不齊,不禁懷疑他大哥八成在臨死前把些東西給藏了起來,要不自家的家産豈可能這麽少?

“你可以将布莊押出去。”馮珏好心給出建議。

“這不是說押就能押,也得有買主。”

“我呀。”

“咦?”

“我打算在過年前帶靜予回京,所以我就好人做到底,你幹脆将一些值錢的産業,好比布莊,還有所有旗下的莊子,甚至這幢屋子都成,只要押進我的錢莊裏,馬上讓你總現,待你從礦脈那裏賺得了銀兩後再慢慢贖。”

文又閑聽得心動無比,可一方面又認為天底下豈有這般好的事。

“喏,文二爺,我機會就只給一次,你要就說一聲,如果不要……”

“要,當然要!”這天大的機會,他要是錯過就真的是呆子,好歹他馮珏扛着皇商的招牌,總不可能诓他吧。

“既是如此,我去将疏郢城裏的馮家錢莊的掌櫃找來,文二爺就先将文契給進備好,咱們一手交契手交銀。”

“這有什麽問題!”他是求之不得。

就在馮珏前腳離開,他正準備回房将文契找出時,薛管事找上來了。

“二爺,染福莊的事你不能不管。”薛管事劈頭就道。

“我還真是不想管,橫豎我要将莊子押出去了,這田地到底會落得什麽下場,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就算屆時要贖,他只要贖回他想要的部分即可。

“二爺怎能将莊子押出去?又是将莊子押給了誰?”薛管事憂心忡忡地問。

“我押給了京城的皇商。”

“二爺怎會跟京城馮家牽上線?”這怎麽想都不對勁。

“哼,不就是拿那個寡婦牽的線,人家馮二爺看上她了,我就利用她去讨好馮二爺,得到了絕佳的機會,對了,我正忙着,沒空跟你說了,你回去吧。”文又閑擺了擺手,就怕他擋了他的財路。

“夫人答應了嗎?”

“她是傻了才不應。”跟個皇商總比待在疏郢城守寡的好,說到底,方靜予該好生感謝他才是。

“可問題是當初方家被滅門,兇手就是馮家啊!”難不成大爺沒跟她提過?這事他可是跟大爺說了。

文又閑看了他一眼,雖說這事聽來頗吓人,可是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不說了,我要去忙了,去去去。”趕着人,他快步回房。

薛管事見狀,眉頭深鎖,最終只能無奈離去。

“所以這事得要麻煩王知府盡快處理。”馮珏說着,順便亮出先前藺少淵交給他的玉佩。

這等玉佩要是一般百姓瞧見了,頂多覺得是塊質地上等的玉,然而王正清是曾經在京裏待過的京官,一見上頭的五爪龍雕便知道這是皇上的玉佩,他不敢相信馮珏竟然如此得皇上信任。

“本官自然會秉公處理。”最終,他只能如是道。

雖說往後少了文家為後盾,但也絕對好過和馮家作對。

“多謝。”

待馮珏一走,王正清随頭痛地來回走,考慮了好半晌後,才将外頭的捕頭喚進來:“你找幾個俐落的,暗地裏将文又閑除去。”

王正清垂眼思索着,雖說馮珏要求重審,他不得說不,但文家這頭他也得安置好才成,否則文又閑要是因為被馮珏對付而拿他出氣,把他私下跟富戶收賄,甚至是他出了主意讓他謀奪家産的事。

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永遠說不出話,橫豎這與馮珏要的目的是一致的,無人會追查文又閑的死因。

文又閑滿面得意地走在市集大街上,一想到從馮珏手中買到了一筆礦脈,而那筆礦可以帶給他多大的財富,他連走路都有風。

“這不是文二爺嗎?”

迎面有人喚着自己,他擡眼認出人,熱絡地喊道:“這不是周老板嗎?”

周老板是疏郢城一流的玉商,那日為了巴結馮珏,哪怕沒邀帖,也硬是去了文家,那時聽馮珏提起平川的礦脈時,那神情說有欽羨就有多欽羨。

“正是在下,文二爺瞧起來春滿面,是不是近來有什麽好事?”

“也談不上是什麽好事,就是馮二爺讓了一筆礦脈給我。”

周老板倒抽了口氣,滿臉的難以置信。

那表情取悅了文又閑,他就知道衆人萬萬想不到馮珏會将礦脈讓了一筆給他。

“那礦脈是馮二爺跟大內交涉來的,怎能賣給你呢?”周老板不解地問。

文又閑愣了下,“大內交涉來的不能賣嗎?”

“自然是不成,那可是要跟京裏來的礦官打契的,文契上的名是不能随意更改的。”周老板本身是玉商,手裏也有玉礦脈,自然清楚關于礦脈的各種律法。

“可是馮二爺确實讓給我一筆呀,我和他可是白紙黑字打契的。”文又閑有些膽顫心驚,但也認為事情不至于如周老板所言。

“真的?”周老板依舊相當困惑。“文二爺到底是出了多少銀兩,才讓馮二爺願意讓出一筆?”

不管他怎麽想都覺得不對勁,這文家的家底有多厚,他是掂算得出來的,要他出手買礦,不是他小觑他,怕就算變賣文家所有産業,恐怕也湊不齊一筆礦脈的價格。

“這就不方便多說了。”文又閑心想價格就別提了,省得節外生枝。

“不管怎樣,那你是注定要發財了。”周老板嘆了口氣,雖然對他羨又妒,但還是開口祝賀他。

“前兩天太山炸礦了,聽說半山腰的礦脈是上等翡玉,礦官樂得眉開眼笑,相信馮二爺知曉這消息肯定亦然。”

“半山腰?你搞錯了,馮二爺的礦脈是在山頭上。”不過半山腰的礦脈是上等翡玉,那山頭上肯定也是,這下他真的要發財了。

周老板皺起了眉頭。“太山的山頭是拿來炸礦用的,從山頭直接炸,才不會傷到半山腰的礦,而且也就不需要從山腰慢慢地鑿,如此取礦快,最不勞民傷財,利潤更是高得吓人。”

“可是、可是馮二爺賣我的礦脈是山頭上的,怎可能炸山頭?”文又閑一口氣喘不上來,覺得自己像是快要斷氣。

“不,你肯定是聽錯了,馮二爺買的礦脈是在半山腰上,以玉礦來說,如果有玉璞滾掉到山腳下,那山頭上肯定有玉礦脈,可問題是太山崩塌時,就已經震出山腰的礦脈,而山頭壓根沒玉璞,那取礦自然就是炸山頭,像馮二爺如此經驗老道的人,肯定知曉這一點,怎還會蠢得去買山頭?”

“可是他賣給我的礦脈是在山頭上啊……”他邊說身子邊發顫,手心也跟着冒汗。

他買的是山頭上的礦脈,如果炸掉了……

“不可能,馮二爺就連何時要炸山頭都知道,又怎麽可能賣你山頭上的礦脈?”周老板萬般篤定地道。

文又閑聽完,在這隆冬的天候裏已經滲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周老板說的是真的……他可是血本無歸,一無所有了!不成,他必須趕緊找馮珏問可個清楚不可。

“文二爺……文二爺?!”周老板瞧他腳步踉跄地奔去,連喚幾聲都不見他停下腳步,一臉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

文又閑一路朝文府狂奔,然而就在他跑進較為僻靜的小巷時,眼前突地飄下幾抹身影,個個身穿黑色勁裝。

他頓了下,二話不說地回頭狂奔。

可是他不過才跑了兩步,就教人團團包圍,壓根沒有商量的餘地,來者刀就砍,眼看着刀就要落下時,另幾道身影竄出,硬是将落下的刀隔開,身手俐落地逼退來者。

幾個黑衣勁裝的男子見狀,随即撤退。

“至少抓下一個!”

發話的嗓音從前方傳來,文又閑驀地擡眼,認出是馮珏身邊的随從,趕忙緊抓着他不放,就怕小命不保。

“文二爺無需擔心,已經沒事了。”爾剛努力維持笑容,用力地将手抽開。

“多謝多謝……”甫死裏逃生,教文又閑滿心感激,待他稍微緩過氣後,驀地驚問:“馮二爺在哪兒?”

“我家主子不就在府上?”

毫不猶豫的,文又閑再次往文府的方向跑,然而跑了兩步,像是想到什麽,又回頭抓着爾剛。“一道吧,一道。”他怕半路又有人竄出來要殺他,可說真格的,對這樣的局面他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爾剛嫌惡地撇了撇嘴,正要陪他一道時,後頭方巧吳勇趕來。

“怎麽了?”爾剛不解地問。二爺差了吳勇寄信,這時他人應該在驿站那兒才是。

“我幫二爺寄了信,方巧來了封信,說是十萬火急,差信使一路從京城送來的。”吳勇随即從懷裏掏出信。

爾剛瞅了眼,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吳勇便趕緊離去,而他只能無奈地陪文又閑回文府。

“怎麽了,文二爺?”一開門,馮珏噙笑的打量着文又閑青中帶白的臉色。“找我有事?”

“當然是有事。”文又閑顧不及渴,開門見山地道:““馮二爺,你賣給我的那一筆礦脈到底是在山頭上還是山腰?”

馮珏笑眯了眼。“重要嗎?”他沒想到文又閑竟然這麽快就收到消息了,是說他早知道晚知道一點都不重要,橫豎他要的已經到手了。

“不重要嗎?”瞧他神色自若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文又閑想了下,又問:“你可知道太山的礦前幾天炸礦了,而且是炸了山頭,說是玉礦脈都是在山腰上。”

“嗯,這事我知道。”

“你知道?!”文又閑的嗓音瞬間拔尖。“你知道怎能還像是沒人事一般,咱們不是虧慘了嗎?”

“做生意嘛,總是有賺有賠,這一回就當做是讓我學點經驗。”馮珏笑得無奈,倒了杯茶速給他。

直瞪着他那氣定神閑的模樣半晌,突地像是明白了什麽,氣憤地吼道:“你耍我!”

“二爺,說話可要有良心,那礦脈是你求買的,不是我逼的。”

既然文又閑不喝茶,他就自個兒喝,只是茶杯才剛要就口,就被文又閑一手撥掉,刺耳碎裂聲響起,守在門外的爾剛神色陰戾地回頭,用眼神警告文又閑,要是他膽敢再放肆,他會立刻拿下他。

馮珏懶懶地撣了撣被水潑濕的衣襟,再擡眼時,神色陰冷懾人。“文二爺這是在做什麽?難道文二爺沒做過生意,不知道生意就像一場賭局,願賭就該服輸。”

“可問題是我被詐賭!你分明就是诓我,讓我拿出家産買下毫無用處的山頭礦脈,你是惡意吞了我文家的家産,身為皇商竟如此行事,我要上府衙告你。”文又閑怒得雙眼都泛紅了。

馮珏微眯起眼。“去呀,我攔着你了嗎?”

“現在,你馬上給我滾出去!”文又閑氣得直想翻桌洩恨。

“文二爺,你似乎沒搞清楚,你已經将這宅子押給我了,只要你無錢贖回,這宅子就是我的,該滾的人應該是你吧。”馮珏的口氣冷冽如刃,眸色一點溫度皆無。

要讓文又閑問罪,壓根不難,但是當文家家産尚在他手上時,就怕無子嗣的他一旦判了死罪,這家産就充公了,所以他特地迂回點,等拿到文家産業再處置他,算來,他是宅心仁厚了。

“你……我要上府衙告你,我要上京城告你,我要讓天下人知曉身為皇商的你竟然坑殺百姓!”話落,文又閑轉身就走。

“二爺。”爾剛從門外走進來。

“可有逮到人?”馮珏斟着茶水,淡淡地問。

“差人去追了,也讓吳勇跟去,至少會逮到一個。”

馮珏呷了口茶哼笑着,果真是一丘之貉,他不過故意上府衙跟王正清交代幾聲,殺手就出現了……沒想到現在的衙役還得兼職殺手呢。

他可不會讓文又閑随随便便死得不明不白,他要用律例将他定罪,才能還文大當家一個公道,才能讓他吞下這口氣。

“對了,二爺,吳勇去驿站寄信時方巧遇到信使,說這信是京城寄來的家書,十分緊急。”爾剛說着,快手将信遞上。

馮珏接過信,是馮璇的筆跡,拆開一瞧,他的眉頭不禁緊鎖着,思索半晌才道:“爾剛,備馬,我一會兒準備回京,這兒就交給你了。”

“發生什麽事了?”爾剛驚詫地問。

要不是真正十萬火急之事,二爺斷不會在這收網之際回京的。

“馮玉病了,年前的一些采買馮璇無法處理,我必須趕緊回京一趟。”歲末本就是各商行最繁忙之際,他之所以放心前來疏郢城,那是因為有馮玉在,可既然馮玉病倒了,他不回去是不成的。

“那……來福呢?”意指是否帶她一道走。

“不,這兒的事尚未辦妥,我還會回來,暫時讓她先待在這兒。”馮珏收了信,人已經往外走。“我去跟她說一聲,你趕緊備馬。”

“二爺,不讓人跟着,這樣不妥吧。”

“這兒需要人手,全都留在這兒,還有,必定要護住來福和文羿,他倆才是最重要的。”馮珏說着,已經朝方靜予的院落而去。

“你要走了?”方靜予難掩詫異。

“再回來時恐怕已過了年,但只要事情處理好,我會盡早回來,畢竟已經開始在收網了,總得要将文又閑給正法,我這口氣才出得了。”馮珏摟了摟她。“不必擔心,我讓爾剛留在這兒,他會護你周全的。”

“你自個兒要小心點。”

“放心吧。”他不舍地親了親她的唇,怕自己會走不了,他随即松開了擁抱。“盡可能地待在這院落裏。”

方靜予不舍地目送他離開,不知怎地,總覺得心口像是被什麽給壓着,有種說不出的不安。

才剛走回亭子裏,人都還沒坐下,方靜予就聽見張氏發狂般的怒吼聲,吓得她回頭望去,就見張氏急步跑來,那狠厲的表情像是要将她碎屍萬段。

“方靜予,你這個吃裏扒外、紅杏出牆的賤女人!你竟然夥同外頭的男人謀奪文家的家産!”

屋裏的茱萸聞聲,立刻跑來護在方靜予身前,口氣不善地斥道:“二夫人,你到底在胡說什麽!”

張氏二話不說甩了她一巴掌。

方靜予扶着被打歪臉的?萸,惱火地推了張氏一把。“二嬸子,誰允許你在我面前打我的丫鬟!”

“一個丫鬟也敢在我面前造次,是要笑話我的?!”張氏像是已經失了理智,一回頭就撲向她,扯着她的衣裳和頭發。

茱萸趕忙将兩人拉開,混亂中還被張氏給踢了兩腳,她惱火地道:“二夫人,你今兒個是特地來這兒欺人的不成!”

“到底是誰欺人,你讓你的主子說清楚!是她與她的奸夫聯手謀奪文家的家産……不要臉的賤蹄子,就憑着一張臉到處媚惑人,讓馮二爺替你出氣,使計陷害老爺,害老爺将所有家産全都押下,現在卻落得血本無歸!”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方靜予沉着臉道。

“你不要再裝蒜!馮二爺騙了老爺買下了無用的山頭礦脈,明知老爺湊不足銀兩,還假好心地讓老爺上馮家錢莊,把所有的家當都押了進去,如今山頭礦脈被炸,那些家産全都贖不回來……是不是全都進了你這個賤蹄子的手中?你給我吐出來,你要是不還給我,我就跟你拼了!”

方靜予聽得愣愣的,身前的茱萸被推開,一個巴掌眼見就要落下,張氏的手突地被人緊緊擒住。

“二夫人請自重,要是膽敢對大夫人動手,那就恕在下造次了。”爾剛沉聲警告。

“瞧,還說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說什麽你一心一意只為了大哥,全都是假的!你要的一直是文家的家産,不要臉!”

爾剛目光冷沉瞪去,手微微使勁,張氏随即痛得連嘶叫都不敢。

“爾剛,放開她。”方靜予淡道。

爾剛手一松,張氏随退到亭外,本想再罵上幾句,可一對上爾剛狠絕的神情,只能悻悻恃然地離去。

待張氏離開,爾剛才道:“文大夫人,你別聽她胡說,二爺只是為了先将文家家産拿到手,以防文又閑被定罪後,家産被充公。”為兔節外生枝,爾剛一口氣将事情清楚交代。

“真的?”

“來福,二爺的行事作風,你會不知道?”爾剛有點惱了。

“他回京真的只是處理商事?”不是帶着文家家産回京了吧?

“你在胡思亂想什麽?如果二爺一走了之,我還在這兒做什麽?”爾剛說到最後都忍不住動氣了,二爺為了她到處奔波,她竟然還懷疑二爺,真教人不滿。

反倒是一旁茱萸輕拉着她,低聲問:“夫人,他怎會叫你來福?”怎麽馮二爺身邊的随從竟與她這般熟識?

方靜予嘆了口氣。“我會再告訴你。”既然爾剛都這麽說了,她自然是相信他的,但她現在擔憂的是,張氏和文二爺絕不會善罷幹休,要真把事給鬧大了……她不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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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之後,一支由特種兵、考古學家、生物學家、密修高手等各色人物組成的神秘科考隊,悄悄從西藏出發,開始了一場穿越全球生死禁地的探險之旅,他們要追尋藏傳佛教千年隐秘歷史的真相……
    西藏,到底向我們隐瞞了什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24.5萬字
  9. 荒村野屍

    荒村野屍

    我點燃香蠟,挖開腐爛的土壤,掘出我的愛人。
    她依然長發飄飄,明豔動人。親愛的,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我找不到她了!是在和我捉迷藏嗎?
    床底下,鏡子裏,窗外柳樹旁,都有你的影子,可是你究竟在哪!
    終于,我找到她了。
    被她用牙齒咬斷喉嚨的一刻,我知道,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溫柔的髒腑,請輕點攪動,我要在愛人的腹中,看她腐爛前最美的模樣……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15.1萬字
  10. 獻祭之門

    獻祭之門

    重啓末世,楚秋得到了一座屬于自己一個人的奇特獻祭之門,只要拿出足夠的獻祭供品,就可以兌換你能想象的任何物品。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7.1萬字
  11. 我的靈異實錄

    我的靈異實錄

    我是窮吊一個,裸辭在家,一分錢也沒有。好友猴子給了我一百塊讓我去買刮刮樂,結果中了幾千塊大獎!沒想到第二天錢裏面竟然有一張變成了冥幣!從此,我的生活徹底變了樣!
    我的天……我快要吓尿了!這尼瑪誰跟我開玩笑的呢吧?

    短篇言情 已完結 532.1萬字
  12.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們老李家九代都是白事知賓,但是我們家沒有人能活過三十六歲。
    別人的命我能改,我的命卻由天定。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7萬字
  13. 靈瞳

    靈瞳

    我出生三天被媽媽遺棄,後來發現自己天生能看到鬼,從此變成一個可憐的人兒……
    我媽不是人,懷我十五年才生下我……
    從我出生起就注定了我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被活埋,被毆打,被鄙視,被孤立,但我只想說:謝謝你們曾經給我的冷漠,因為有了你們,讓我一步一步成為了一個不平凡的女人!
    這個世界其實不僅僅有鬼,還有妖魔,還有神……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8.0萬字
  14. 桃花女總管

    桃花女總管

    隔了八年,至今仍深愛着的男人回頭找你,是怎樣的心情?
    別人或許覺得浪漫,但阮丹荷只想一掌拍死雷之亦那混蛋!
    就算他是主、她是奴那又如何?他怎能為逃命将她棄之山林?
    因此,她決定抛開那總是神出鬼沒的臭男人,不再為他所困。
    然而近來她的桃花盛開,連天市院的大少爺、三少爺也來示愛,
    尤其那手段下作的三少爺,竟買通婢女對她下了媚藥,
    好在院裏新來的夫子“田亦”及時相救,要不,她肯定給糟蹋了!
    可這事卻害得他倆沾了腥,她只得央求田亦與她扮演未婚夫妻,
    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哪知雷之亦又來糾纏,也讓她得知個秘密──
    當年他假裝眼盲、抛下她,全因一場陰謀環環相扣的奪位之鬥!
    既知他的不得已及“被迫失憶”,這下,她是恨也恨不了了……
    但,就在她心疼雷之亦,同時又對假扮她未婚夫的田亦抱歉時,
    卻意外發現這兩個男人之間,居然有着奇妙的連系,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他似乎鋪下了天羅地網,讓她再也逃不開……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2.1萬字
  15.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王牌俱樂部裏響起了富有激情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伴着節拍瘋狂起舞,渲染着一種發作似的狂熱。各種耀眼的綠色光束在這個空間裏肆意飛揚,不安的心靈躁動不已。這裏是富人的天堂,需要忘情,呼喚沉淪。——夜幕掩映之下的星城(starcity)又掀開了醉生夢死的一幕。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5萬字
  16. 美人謀夫婿

    美人謀夫婿

    花圓圓向來膽怯懦弱,但自從在小廟附近跌了跤撞了頭,
    她卻發現自己變了,很多事情看得透徹,觀察力超乎常人,
    既然得了這能力,她不好好利用為自己挑個夫婿就太可惜了!
    這姓蕭的未婚夫是美男子,但太多人搶,她可沒命消受;
    那姓龐的皇族貴公子心思彎道多,每回總是她占下風!
    還不如另謀良人,在小池子裏當大魚,混得風生水起,
    偏偏那兩位放着大池子不管,盯得她插翅難飛,
    這個他說:不想解除婚約!那個他說:快把婚事退掉!
    兩雙眼睛虎視眈眈,但可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
    只因小女子自有一套馭男妙招,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5.0萬字
  17.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農家小姑娘,又沒錢來又沒糧;家境貧寒是非多,叔叔嬸子聚成窩;東家長來西家短,似錦姑娘要穿暖;鼓勵爹爹重科考,高中舉人樂淘淘;誰料好景不常在,淨身出戶把家蓋;經商種田樣樣來,與君攜手樂悠哉,且看田園多樂事, 靜待歲月似錦時……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7萬字
  18. 和鬼一起的日子

    和鬼一起的日子

    我小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厲鬼,從此,我就走不出這個圈子,也因此改寫了人生,一切恐怖離奇的事情接踵而來,老村山塘的古怪浮屍,兇殘老板夫妻的人肉包子,磚牆藏屍,富家老太死後的墊背童屍,一切看似與我無關,一切卻又牽扯在我的身上......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0.2萬字
  19. 吉星醫娘

    吉星醫娘

    她穿越當丫鬟那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感情沒有善果,
    先是她的奴婢身分配不上谪仙般的大人,衆人反對,
    後又是惡人把她沉塘,讓他們倆死別……
    幸好陰間使者大力相助,她有了重生的機會,
    如今不只成了國相嫡長女,有一針治病的金手指,
    甚至還比前世早十七年相遇,跟她家大人定了親!
    本以為這輩子可以修成正果,不料繼母想毀她親事,
    還有位同是穿越者的禮部尚書千金要湊一腳,
    就連她家大人也老做些奇怪的事!
    他先該死的表示要順帶娶個平妻還要納妾,
    卻又大興土木把院子改成前輩子她描述的模樣,
    在大雨滂沱中吻了她,在她迷失山林時焦急尋她……
    吼,他顯然是也重生了,那能不能說清楚他到底想幹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5萬字
  20.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十年前,她是為了錢而抛棄他的狠心女人,
    十年後,她是填補了他身分證上配偶欄位的女人,
    但他常會毫不客氣的提醒她,她只是他花一千萬買來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替他生孩子,等完成了她便毫無用處,
    可他始終未曾細想,為什麽她對于他充滿報複性的惡言惡語,
    總能微笑以對,還能像以前交往時那樣對他撒嬌,
    她又為什麽一直想以他妻子的身分在他員工面前亮相,
    且他也不曾深思自己許多舉動的真正原因,他不準她外出工作,
    看她為了替他準備早餐而受傷,便下令她禁止進廚房,
    卻又縱容的讓她跟着他去公司,甚至為了替她出頭,
    寧可放棄有可能動搖公司根基的重要合約,
    聽見她以為他睡着時說的那句「很愛很愛他」,更讓他感到混亂,
    直到收到她前夫委托律師轉交給他的那封信,他才明白,
    原來要為當年的傷害自責、愧疚甚或彌補的人,其實是他……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