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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寡婦又如何】

華燈初上,文家外頭馬車排到街頭,裏頭賓客不少,大多是張氏的親戚和商場上往來的對象。

筵席就辦在主屋的偏廳裏,明明主角該是負責招呼的文又閑,然而進門的賓客卻是一個個朝馮珏走去,将他團團圍住。

“聽說馮二爺近來走了平川鎮一趟,該不會是想插手平川鎮上的礦山吧?”有人向馮珏打探消息。

文又閑在旁豎起耳朵,想起他前些日子似乎出了一趟遠門,莫不是真走了平川鎮一趟吧?聽說平川鎮前陣子因為太山山崩,反倒崩出了玉礦脈,消息傳到大內後,大內就立刻派了礦官打理,一般百姓根本無法介入。

“何老爺的消息也未免太快了。”馮珏淺啜了口酒,笑意輕淺。

“瞧馮二爺笑得這般春風得意,莫不是真拿到礦山開采權了?”有人跟着問,就是想藉機分杯羹。

“是拿到了兩筆。”

“兩筆?”現場頓時一片嘩然。

“可問題是,之前不是說過了是大內要開采的,并不打算開放民間?”

馮珏搖着長指。“并非如此,只是尋常富戶是無法一口氣吃下這麽大的量,再與大內五五拆帳。”

一群商賈開始暗自撥着心中的算盤,發現就算是五五拆帳,那利潤還是高得吓人,聽說那崩出的玉礦是上等的翡玉,翡玉在市場的價格哪怕品相不好,随便一尊巴掌大的觀音像都能叫價數百兩。

這樣算了算,難怪馮珏會說一般富戶是吃不下那麽大的量。

“所以之後平川一帶的地價會上漲,已經有不少人在平川鎮注入大筆銀兩,準備建酒樓蓋客棧,未來可以想見貧瘠的平川,将會因為玉礦脈而熱絡起來,馮珏毫不吝于告知衆人平川未來的遠景。

“可是馮二爺這麽說,不是擺明了咱們根本沒機會分一杯羹了?”礦脈買不起,要蓋酒樓恐怕也搶不到地,還有什麽能攢錢的?

馮珏瞅着在場的賓客,知曉這些人大抵都是疏郢城裏叫得出名號的商賈。

“那也不一定,平川的土質貧瘠得什麽都難栽活,只有不黍勉強栽植得了,所以當地要是有了酒樓,必定需要食材,從睢縣或廣縣都方便食材運輸,還有布匹、馬車和各式工具,一個百廢待舉的窮城鎮,什麽都缺,随便一種買賣都做得成,好比……陳老板,你的鐵鋪子可以改打一些挖礦所需的鍬或磨具等等,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牽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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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點名的陳老板感動得險些涕泗縱橫,不敢相信他竟然知道自己,更不敢相信他竟願意幫他小小的鐵鋪子牽線。

“馮二爺,別只看顧着陳老,咱們也需要你提點牽線的。”一群人呼呼喳喳,莫不盼望他能指引一條路。

文又閑在旁聽得一愣一愣的,暗惱自己這段時日沒有好好巴結馮珏,要說布匹,文家也有布莊啊,要是有他牽線……不不不,他要的不只是牽線而已,他要的更多,光只是布匹的利潤,他壓根不看在眼裏。

只要他能讓馮珏和方靜予在一塊兒,屆時他想要的還怕無法手到擒來?

然而,近來也不知道馮珏是怎麽着,雖然常到方靜予的院落走動,找的對象卻變成了芝蘭,這……看上芝蘭,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

他想了想,心生一計,立刻将春煦喚來,對他附耳交代了幾句,春煦便領命離去。

筵席進行到一半,文又閑瞧見芝蘭偷偷摸摸地來到馮珏身邊,兩人狀似要相偕離開,他不假思索地擋在馮珏面前。

“文二爺這是……”馮珏涼涼地睐去一眼。“馮二爺要是倦了就早點回去歇息,芝蘭,你到廚房幫忙去。”他是絕不會讓這兩個人湊在一起的。

芝蘭無奈地看了馮珏一眼,擡手撥發時她的袖子滑落一截,教文又閑瞧見她戴在手腕上金光閃閃的雕花镯子,上頭甚至還鑲着他沒瞧見過的寶石。

難不成是馮珏賞她的?

不過就是個丫鬟,哪裏需要如此大手筆?

“文二爺,芝蘭是文大夫人的丫鬟,我跟文大夫人借調她,這樣不成嗎?”馮珏狀似帶着幾分酒意笑問。

“成是成……”

“那就好,煩請文二爺讓讓,我有幾分醉了,想讓芝蘭扶我回去休息。”

馮珏懶得再理會他,推開他,讓芝蘭扶着他離去。

文又閑急得跳腳,卻又無力阻止。

“二爺也真是的,奴家不過是扶着你回房歇息罷了,犯得着這般大驚小怪嗎?”回房路上,芝蘭低聲咕哝。

“你家二爺有意要撮合我跟你家夫人,自然不喜你太靠近我。”

芝蘭難掩驚詫。“馮二爺看上夫人了?”

“這個嘛……不管怎樣,她确實是個美人,對不?”

芝蘭瞅着他的笑臉,突地掀唇冷笑,“是啊,她是個美人,可是卻是行為不檢。”

馮珏眸色一黯,卻輕掀笑意。“芝蘭,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說自個兒的主子行為不檢,這要是沒有真憑實據,你可是會挨家法的。”

她朝他笑得嬌媚。“我不怕,你會保護我。”

“可你也得要有依據,否則我怎麽保護你。”他耐性十足地誘導。

“真要說證據是沒有,可是這事不管怎麽想就是古怪,二夫人找我問過多回,我也只能說真是不清楚。”

“什麽事?”

芝蘭看看左右,将他拉到轉角處,方便瞧見兩方是否有人走來,壓低了聲音道——

“其實我家夫人曾經被二爺設局趕出府,然而四個多月後她又突然回來了,後來大爺仍籌備婚禮迎娶,接連又公布夫人有喜,可問題是,我是夫人的貼身丫鬟,夫人跟大爺真有個什麽的,我會不知道嗎?更吊詭的是,在得知有喜之後,夫人的喉頭莫名出現了傷,大爺什麽都沒說,接下來,夫人卻像是變了個人,每每見了大爺就哭。”

馮珏聽着,回想起她曾說過喉頭的傷是她因為對不起文大當家所以自殘的,可芝蘭說她變了個人,難道說,她一開始真是不記得他的,是後來才想起來?

所以,她并不是在記得他的情況之下回到文家的,她……并沒有抛下他?

而,推測只是推測,有一天,他會要她親口證實他的猜想。

“總而言之,太爺和夫人別說成親前,就連成親後兩人都不曾同房,我怎麽想都覺得小少爺根本就是她在外頭懷的野種。”芝蘭幾乎是篤定地道。

野種?馮珏微眯起眼,忍住想掐死她的沖動。

他的兒子竟被稱為野種?惱火的瞬間,卻也證明了文羿确實是他的兒子,總算不枉費這段時日他忍受她周旋在身邊了,不過……

“既然你都這般起疑了,怎麽你家二爺和二夫人卻沒揭開這件事?”

“沒有真憑實據要怎麽揭開?況且那個孩子像足了夫人,壓根瞧不見其他男人的影子。”

“所以你家二爺選擇用毒殺的方式對付他們母子倆?”這消息還是他前幾日才從她口中套出的。

芝蘭心急的扯了他的袖口一下,要他住口。“這事別在這兒說。”她吓得只能用氣音說話,“如果讓二爺知道我把這事跟你說,我就死定了。”

“你怕什麽呢?趕明兒個,我在外頭買間屋子,你就搬到那兒,他還能對你如何?”接來他就将她囚在那間屋子裏,直到她願意點頭作證為止。

聞言,她笑得可甜了。“不管馮二爺要我做什麽,我都肯,可是馮二爺答應我的事情得要做足才成。”說着,她的小手貼上了他的胸膛,不住地想,哪怕只能為妾,也絕對強過委身二爺。

“那當然。”馮珏笑眯了眼,不動聲色輕柔地拉開她的手。

文又閑的命令,她動的手,毒殺他的妻他的兒,如此蛇蠍女人,他怎能放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已算是他的仁慈了。

他忖着,突覺心口狠狠地顫了下,正覺疑惑之際,渾身像是着火一般,且這把野火燒得又狂又烈,直朝身下而去,教他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馮二爺?”芝蘭伸手想扶他,卻被他撥開。

他抽緊了喉頭,想喚爾剛,又想起他将爾剛發派到方靜予的院落外守着。吸了口氣,他閉了閉眼,勉強揚笑道:“酒勁上來了,我得先回房,你也趕緊回去歇息吧。”

該死,他只動了筵席上的膳食,為何那膳食裏會被下了春藥?他惱怒地回想着,驀地想起最後送來的那壺酒,是芝蘭端來的,難不成她是癡心妄想當他的妾,對他下藥?

“我扶你回去吧,馮二爺,我瞧你連站都站不穩了呢。”芝蘭打定主意要服侍他,站穩妾的位置,主動挽着他,卻被他甩開。

“不用了,我這人酒品不好,醉了會打人的,我可不想失手打了你。”哪怕渾身燒着噬人的野火,他依舊力持鎮靜。

他想,應該不是芝蘭,那麽必定是身為東家的文又閑,可他對他下藥又是在打什麽主意?

一聽到會打人,芝蘭二話不說地退開兩步遠,“既是如此,馮二爺,你小點,慢慢走回房吧。”

馮珏笑了笑,強撐着腳步,費盡了千辛萬苦才終于回到房裏,然而他才剛進門,就瞥見床被竟是隆起的。

他靠着門板,瞪着床上的人,啞聲問道:“誰?!”

床上的人并沒有回應他,他微眯着眼,拖着腳步走上前去,一把掀開了被子,黑眸倏地瑟縮了下。

驀地,外頭傳來細微腳步聲,而後停在門前,低聲道:“二爺。”

“怎麽了?”

“我……來福不見了。”爾剛哭喪着臉,他怎知道他不過去解個手,回來沒多久就聽見茱萸在找來福。

他真的好嘔!虧他還自告奮勇,誰知道竟是歷史重演。

“不用找了。”他的嗓音沙啞極了。

“二爺,你沒事吧?”二爺的聲音有點怪,更怪的是他竟然說不用找。

“沒事,來福在這兒。”馮珏直瞅着在他床上沉沉睡去的方靜予。

“咦?”

“對了,你去跟茱萸說一聲。”

爾剛應聲離去。

房內,他還盯着方靜予的睡睑,直到鬼迷心竅般地輕觸她的臉頰,聽見她發出輕軟嬌吟,他頓時心旌動搖。

他氣息紊亂地坐到床畔,就見她驀地半張着眼,水眸閃動着琉璃光痕,神色有些恍惚,像是認不出眼前的人,身子難受的扭動着,嘴裏忍不住發出細碎低吟。

馮珏驀地察覺不對勁。“來福,你怎麽了?”他不問她為何會出現在這兒,推想肯定也是文又閑搞的鬼。

“二爺……二爺……”她嬌聲輕喃,帶着微微的哽咽。

馮珏情難自抑地吻上她的唇,一如他記憶中那般美好,他是恁地思念她,得知她成了他人的妻,他心裏有怒有怨,然而此時此刻,她就在他的懷裏,如往常那般喚着他。

方靜予瞠圓了眼,該要推開他的,可她渾身無力,再加上他的吻,像是狂風暴雨般擊潰了她的理智,他的碰觸,教她身上的火燒得更熾烈,纖柔的身子不斷蹭着他精實的身軀,想要借此得到解脫。

他發狂般地吻着她,放縱情欲,可是當他褪去中衣,拉開她的衣襟,瞧見她喉頭上的傷痕時,他瞬間清醒了幾分,死死地瞪着那道傷痕。

他想要她,但不能在這當頭,絕對不能!

她不解地瞅着他,淚水在眸底打轉。“為什麽?”

他不要她了……他選擇芝蘭了嗎?她不是不要他,她是不能要他……是命運捉弄他們,不是她要舍下他……

“來福,你冷靜點,有人對咱們了藥,你……喝點水撐着僅剩的意志力,他起身給她倒了茶水。

她一口喝過一口,但依舊無法緩解體內的熱火,她難以承受地開始低聲啜泣。

“來福。”他啞聲低喃,才一靠近她,她便主動貼了上來,甚至咬着他的胸口,像是要将他僅剩的理智全都咬碎一般。

他抽動着喉口,垂在身側的雙手動了動,最終握成了拳,附在她耳邊低喃,“來福,你忍耐下。”

她擡起迷濛的眼,突地感覺後頸一陣痛,黑暗随即鋪天蓋地而來。

馮珏替她蓋妥了被子,一把抓起水壺狂飲,但那緩解不了渴望,教他只能一路退到榻上,怕自己功虧一篑地爬上床。

他不願再從她眼裏看見悔恨,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願,而文又閑今兒個幹的這筆,他日必定要他加倍奉還!

馮珏不着上衣,故意讓夜的冰冷降低他的渴望,直到天色欲亮之際,熱度才褪去了大半,幾乎在同時,他聽見腳步聲傳來,不由得撇嘴,笑得極冷。

不等對方開門偷窺,他主動開了門,用身形擋住文又閑望向裏頭的目光。

“有事嗎,文二爺?”馮珏倚在門邊,嗓音沙啞地問。

“呃……敢問馮二爺,那躺在床上的是否是家嫂?”雖說只有匆匆一瞥,但他篤定是方靜予。

只因昨兒個後來他有瞧見芝蘭,意味着芝蘭并沒有進他的房,如今他房裏有人,那肯定就是他差人下藥帶進他房裏的方靜予。

想着,他險些要扼制不住嘴角的笑意。

馮珏神色微變,狀似難以啓齒,猶豫半晌後,嘆道:“昨兒個飲酒過多,結果……”

“馮二爺怎能如此?她可是替我大哥守身如玉的,你如今糟蹋了她……”文又閑馬上裝作一臉不知所措,同時偷觑着馮珏的反應。“這事到底該怎麽辦才好?”

“文二爺,這年頭寡婦改嫁也不是什麽新鮮事了,就連攝政王妃也是寡婦改嫁,是不?”馮珏狀似愁着臉與他說理。

“是沒錯,可問題你和家嫂啥都不是,這麽做實在太出格。”

馮珏沉吟了半晌,道:“文二爺,我會比照正式迎娶的禮節将她迎娶過門,如此一來,咱們也算是一家人,我這兒要是有什麽好處,肯定會分你一杯羹。”

“一杯羹?”是哪一杯羹?不說個清楚,白紙黑字打個契,天曉得他會不會轉眼就反悔?

“這樣吧,文家有布莊,我可以幫你在平川布點。”

文又閑簡直想翻白眼,這蠅頭小利比陳老板的鐵鋪子賺得還少,誰希罕!“馮二爺,咱們文家的布莊在疏郢城也算是小有名氣,倒不需要特別牽線,反倒是一些沒試過的,我還比較有興趣。”文又閑不跟他啰唆,打算就在這兒跟他說清楚。

馮珏微眯起眼,淺勾笑意。“文二爺莫不是看上我剛得手的兩筆礦脈吧?”

“說什麽看上,既然是一家人,互相扶持不是天經地義的?況且你到時候需要的人手肯定不少,這我也使得上力,只要你讓出幾分利,其他事就交給我,豈不是皆大歡喜?”

“文二爺想要幾分利?”

“這個嘛……”文又閑想了下,心底的算盤打得響。“五分利。”

他想過了,這個數字不算太坑人,而他也拿得快活。

馮珏突地笑出聲。“文二爺才要五分利,未免太過小家子氣,不如這樣吧,既是一家人,我就幹脆把我手上的一筆礦脈賣給你。”

文又閑眨了眨眼,一聽到一筆礦脈,他就一整個心花怒放,可是……

“馮二爺這不是故意損人了嗎?我哪有本事買下你手上的一筆礦脈?”如果可以,他也想要啊,可他就算賣光身家也湊不足。

“這樣吧,我可以給你打個折扣,就用市價的五折賣給你。”

“五折?那豈不是……五千兩就買得着?”文又閑驚喜得都快結巴了。

“對,只要你忘了你今天看到的事,我就以五千兩賣給你。”馮珏笑眯了眼,眸底噙着他最為噬血的狠絕。

文又閑不敢相信怎會有如此的驚喜降臨在他身上,二話不說地道:“馮二爺,咱們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像是怕他不信似的,馮珏又補上一句,“文二爺該是清楚馮某在商場上向來是一諾千金。”

“馮二爺說的話,我自然是信得過的。”文又閑說完,喜孜孜地走了,準備回去好好盤算如何湊足銀兩。

馮珏冷哼了聲,回頭進房,竟見方靜予早已清醒,一雙大眼滿是難以置信。

“來福,身子好些了嗎?”他柔聲問,朝她走去。

方靜予戒備地跳下床,瞪着上身赤裸的他,聽着他暧昧的問話,不敢相信他竟然對她……

“你冷靜點。”

“你要我怎麽靜?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她怒吼着,淚水在眼眶打轉。

方才她被交談聲擾醒,那交談的只字片語像是他将她給銀貨兩訖了?

馮珏無奈嘆口氣,比了比胸口。“是你先對我如此的。”

她瞪着他胸膛上微微滲血的咬痕,瞬間,腦袋裏翻飛出許多畫面,她撫着他的胸膛,甚至咬着,又在他身上蹭着。

她又羞又惱,不能理解自己為何會這樣。

“你被下藥了,該是文二爺差人将你給擄進我房裏的。”馮珏瞧她愈退愈遠,索性回頭找了衣袍穿上。“昨兒個我也被下藥,不過……”在他綁好系繩後,他才懶懶地道:“咱們之間什麽事都沒發生。”

“真的?”

“有沒有,你會不知道?”他打趣道。

方靜予愣怔地瞅着他,半晌才發覺自己被調侃了,羞惱地想離開,偏偏他就擋在門前,她不悅地道:“走開!”

“不走。”

“你——”

一擡眼,正要怒斥,他卻上前封了她的口,靈活的舌恣意地鑽進她的口中,萬般憐惜地纏吮着,直到她不能呼吸。

他一把将她摟進懷裏,調勻了氣息,吻了吻她的發,才道:“昨兒個本是想要了你的,可是你那喉頭上的傷教我瞬地清醒過來。”

“放開我。”她冷聲命令道。

“不放。”

“你就非得要毀我清白,逼我去死?”

“我是你唯一的男人,是你兒子的爹,我吻你要你,究竟是哪裏毀你清白,非得逼你去死?!”他聲色俱厲地低斥。

方靜予渾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麽,為何他……

“文羿今年是五歲,并非四歲,你為何跟郝多兒說是四歲?”他略放開她,眸色冷厲地瞅着她。

她倒抽了口氣,暗惱自己的多此一舉反倒顯得欲蓋彌章。

“你打一開始就記得我,為什麽要假裝不識得?”

方靜予別過頭,閃避他的視線,卻被他捧住了臉,被迫與他對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跑啊,你再跑啊,我瞧你能跑多遠,就算要把整個王朝翻過來我也會将你找回來!”

她緊抿着嘴,半晌才勾起輕蔑的笑。“馮二爺大可不必在我面前作戲,這些日子你不是和芝蘭玩得挺快活的?”

茱萸告訴她,芝蘭身上添了許多貴重的首飾,直疑惑那些首飾是打哪兒來的。

這還用問,眼前不就有個財大氣粗的男人!

突地,馮珏笑了,本就有神的眼眸閃閃發亮,“吃味?”他就是故意的!

“馮二爺莫往臉上貼金。”

“你不知道皇商就是金子打造的?就唯你不識貨,膽敢在我面前假裝不識得我。”只要一想到這件事,他就滿肚子惡火。

“橫豎我已經嫁人了,如今還是個寡婦……”

“寡婦又如何?這年頭不時興貞節牌坊了,只要你點頭出嫁,誰敢攔你?”

“哈,你這話說得好像我心儀你!”

“不是嗎?昨兒個是誰主動索吻?又是誰撫着我的胸口,在上頭咬了好幾口?”他拉着她的手按在他的左胸膛,讓她感受着他的心跳。

方靜予羞惱地喊道:“那是因為我被下藥了!”她掙紮着要抽回手,可偏偏他一股蠻勁就是教她掙不開。

“我也被下藥了,可我因為愛你,為了不讓你生怨,所以我可以忍,只為了要你心甘情願……你如果不愛我,為何一直哭喊着二爺,又問我怎麽不碰你?”

方靜予羞紅了臉,仿佛他每說一句,她就能回想起那羞人的一刻。

“還有……”他拉起她的手,袖口滑落到肘間,戴在近肘處的銀镯子閃動着銀光。“你要是真沒将我給擱在心上,為何還戴着我送給你的銀镯?”

馮珏的咄咄逼人,教方靜予張口結舌,不知道該如何搪塞。

“如今,你可知曉這銀镯雕飾的寓意了?”他啞聲問。瞧她心荒意亂卻又力持鎮靜,他不禁低低笑開。“天竹南瓜,意指天長地久,綿延不絕……我的情意能夠直到天長地久,我要我倆能開花結果,子孫綿延……你呢?你要的是什麽?”

方靜予瞬地紅了眼眶,冰冷的拒絕話語到了嘴邊,卻是舍不得開口傷他,面對一個自始至終情意不變的男人,她憑什麽一再傷他?

“來福,回來吧,我已經等你好久好久了……”他啞聲低喃,輕柔地将她摟進懷裏。

“如今沒有什麽擋在咱們面前,你為何不跟我走?”

臉頰貼着他的胸膛,聽着他又急又重的心跳聲,她眨着濕潤的眼,噙着鼻音道:“我不能背叛大爺,十歲時我被爹娘舍下送到文府沖喜,如果不是大爺開口留下我,老爺夫人随時都可能趕我走,所以我一直很努力地讨好他們,甚至和大爺的婚事早早就定下,就等着我及笄。

“可誰知道我沒了記憶遇見你,恢複了記憶遺忘你,直到回府成親發現有喜,教我明白清白不在,我一心尋死,要不是大爺,你現在是見不到我的,可偏偏我尋死清醒後想起了你……我心裏藏了個男人,卻得受大爺保護才能活下,你不知道我有多內疚,甚至大爺走了,我連他的家産都護不住……”

“你放心,我會幫你将文大當家的家産原封不動地取回。”算是他報答文又闵這個君子,他由衷地感激他。

“可是我……”

“別再跟我說什麽你是寡婦,這壓根不是問題!”

“可我要是改嫁,那羿兒呢?”

“帶他走。”他的兒子豈能流落在外。

方靜予搖了搖頭。“你如果帶他走,他就無法繼承文家的家産,家産還是又落到二叔手中。”

“我不會讓他拿到,他現在正踏進我的計劃裏,最終的去處是黃泉地府。”

她皺着眉。“你……”

“我已經掌握了他毒害文大當家的證據,有人證物證,絕對能要他付出代價。”

“真的?”

“我辦事還錯得了嗎?況且,如果是将文大當家的家産還給他文家族人,相信文大當家是能接受的。”

她凝視着他,完全沒想過還有這種做法。“可是我畢竟嫁人了,我根本配不上你,而且如果我們之前就在起的事被發現,你……”

“那就別讓任何人發現,待這兒的事處理完,我帶你回京,一切重新開始,如此又有誰能掀咱們的過去?”原來這才是她最擔憂的?她怕兩人的情事被揭發,有心人會以此事攻擊他嗎?真是個傻瓜。

“可是……”

“沒有可是。”他低聲打斷她又道:“你知道莊子裏的屠大娘去世了嗎?”

“我聽魁叔說了。”

他一愣,想起她進莊子的那天清早和李魁在田邊交遂,思及此,對李魁不禁生怨了起來,竟然連他也一起瞞。

“而你也必定知道,她最終是死在墳上……來福,我們比她幸運多了,你怎能不珍惜?”

靜予的身子不自覺地輕顫着,就連嗓音也跟着打顫,“所以我們真的可以在一起嗎?”

“你曾說過,萊菔必須要在對的時間、對的地方栽種,才能夠豐收,也許之前咱們相遇,談不上是對的時間對的地方,可這一回,總對了吧。”他嘆了聲,再一次放低身段請求道:“回來吧,我的來福,你不在,我的福怎會來?”

“但我不喜歡來福這個名字……”她噙着鼻音,微嘟着嘴道。

聽她這麽一說,意味着她答允了,他胸口震動,難掩激動地道:“可我喜歡,這天地之間就你一個來福,我的來福,我的幸福。”

“好吧,我認了。”他都這麽說了,還能如何?

兩人對視着,淚光點點,滿是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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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8年和1943年,希特勒曾派助手希姆萊兩次帶隊深入西藏;在新中國成立之初,斯大林曾派蘇聯專家團前後五次考察西藏,他們的秘密行動意味深遠,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目的。多年之後,身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州的藏獒專家卓木強巴突然收到一個陌生人送來的信封,信封裏裝着兩張照片,照片上驚現的遠古神獸,促使卓木強巴及導師、世界犬類學專家方新教授親赴西藏。他們在調查過程中震驚地發現,照片上的動物竟然和帕巴拉神廟有關……
    不久之後,一支由特種兵、考古學家、生物學家、密修高手等各色人物組成的神秘科考隊,悄悄從西藏出發,開始了一場穿越全球生死禁地的探險之旅,他們要追尋藏傳佛教千年隐秘歷史的真相……
    西藏,到底向我們隐瞞了什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24.5萬字
  9. 荒村野屍

    荒村野屍

    我點燃香蠟,挖開腐爛的土壤,掘出我的愛人。
    她依然長發飄飄,明豔動人。親愛的,我們再也不分開了……
    我找不到她了!是在和我捉迷藏嗎?
    床底下,鏡子裏,窗外柳樹旁,都有你的影子,可是你究竟在哪!
    終于,我找到她了。
    被她用牙齒咬斷喉嚨的一刻,我知道,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溫柔的髒腑,請輕點攪動,我要在愛人的腹中,看她腐爛前最美的模樣……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15.1萬字
  10. 獻祭之門

    獻祭之門

    重啓末世,楚秋得到了一座屬于自己一個人的奇特獻祭之門,只要拿出足夠的獻祭供品,就可以兌換你能想象的任何物品。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7.1萬字
  11. 我的靈異實錄

    我的靈異實錄

    我是窮吊一個,裸辭在家,一分錢也沒有。好友猴子給了我一百塊讓我去買刮刮樂,結果中了幾千塊大獎!沒想到第二天錢裏面竟然有一張變成了冥幣!從此,我的生活徹底變了樣!
    我的天……我快要吓尿了!這尼瑪誰跟我開玩笑的呢吧?

    短篇言情 已完結 532.1萬字
  12.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做白事知賓那些年

    我們老李家九代都是白事知賓,但是我們家沒有人能活過三十六歲。
    別人的命我能改,我的命卻由天定。

    短篇言情 已完結 39.7萬字
  13. 靈瞳

    靈瞳

    我出生三天被媽媽遺棄,後來發現自己天生能看到鬼,從此變成一個可憐的人兒……
    我媽不是人,懷我十五年才生下我……
    從我出生起就注定了我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被活埋,被毆打,被鄙視,被孤立,但我只想說:謝謝你們曾經給我的冷漠,因為有了你們,讓我一步一步成為了一個不平凡的女人!
    這個世界其實不僅僅有鬼,還有妖魔,還有神……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8.0萬字
  14. 桃花女總管

    桃花女總管

    隔了八年,至今仍深愛着的男人回頭找你,是怎樣的心情?
    別人或許覺得浪漫,但阮丹荷只想一掌拍死雷之亦那混蛋!
    就算他是主、她是奴那又如何?他怎能為逃命将她棄之山林?
    因此,她決定抛開那總是神出鬼沒的臭男人,不再為他所困。
    然而近來她的桃花盛開,連天市院的大少爺、三少爺也來示愛,
    尤其那手段下作的三少爺,竟買通婢女對她下了媚藥,
    好在院裏新來的夫子“田亦”及時相救,要不,她肯定給糟蹋了!
    可這事卻害得他倆沾了腥,她只得央求田亦與她扮演未婚夫妻,
    本以為事情塵埃落定,哪知雷之亦又來糾纏,也讓她得知個秘密──
    當年他假裝眼盲、抛下她,全因一場陰謀環環相扣的奪位之鬥!
    既知他的不得已及“被迫失憶”,這下,她是恨也恨不了了……
    但,就在她心疼雷之亦,同時又對假扮她未婚夫的田亦抱歉時,
    卻意外發現這兩個男人之間,居然有着奇妙的連系,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他似乎鋪下了天羅地網,讓她再也逃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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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家族(初代吸血鬼同人)

    王牌俱樂部裏響起了富有激情的音樂。舞池中的人們伴着節拍瘋狂起舞,渲染着一種發作似的狂熱。各種耀眼的綠色光束在這個空間裏肆意飛揚,不安的心靈躁動不已。這裏是富人的天堂,需要忘情,呼喚沉淪。——夜幕掩映之下的星城(starcity)又掀開了醉生夢死的一幕。
    內容标簽:魔幻 西方羅曼 正劇
    搜索關鍵字:主角:麗貝卡,以利亞,尼克勞斯,亨利,霍普┃配角:奧利弗,霍普等┃其它:美劇,吸血鬼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5萬字
  16. 美人謀夫婿

    美人謀夫婿

    花圓圓向來膽怯懦弱,但自從在小廟附近跌了跤撞了頭,
    她卻發現自己變了,很多事情看得透徹,觀察力超乎常人,
    既然得了這能力,她不好好利用為自己挑個夫婿就太可惜了!
    這姓蕭的未婚夫是美男子,但太多人搶,她可沒命消受;
    那姓龐的皇族貴公子心思彎道多,每回總是她占下風!
    還不如另謀良人,在小池子裏當大魚,混得風生水起,
    偏偏那兩位放着大池子不管,盯得她插翅難飛,
    這個他說:不想解除婚約!那個他說:快把婚事退掉!
    兩雙眼睛虎視眈眈,但可別以為她會乖乖就範,
    只因小女子自有一套馭男妙招,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5.0萬字
  17.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之田園似錦

    重生農家小姑娘,又沒錢來又沒糧;家境貧寒是非多,叔叔嬸子聚成窩;東家長來西家短,似錦姑娘要穿暖;鼓勵爹爹重科考,高中舉人樂淘淘;誰料好景不常在,淨身出戶把家蓋;經商種田樣樣來,與君攜手樂悠哉,且看田園多樂事, 靜待歲月似錦時……

    短篇言情 已完結 209.7萬字
  18. 和鬼一起的日子

    和鬼一起的日子

    我小時候無意間救了一個厲鬼,從此,我就走不出這個圈子,也因此改寫了人生,一切恐怖離奇的事情接踵而來,老村山塘的古怪浮屍,兇殘老板夫妻的人肉包子,磚牆藏屍,富家老太死後的墊背童屍,一切看似與我無關,一切卻又牽扯在我的身上......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90.2萬字
  19. 吉星醫娘

    吉星醫娘

    她穿越當丫鬟那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感情沒有善果,
    先是她的奴婢身分配不上谪仙般的大人,衆人反對,
    後又是惡人把她沉塘,讓他們倆死別……
    幸好陰間使者大力相助,她有了重生的機會,
    如今不只成了國相嫡長女,有一針治病的金手指,
    甚至還比前世早十七年相遇,跟她家大人定了親!
    本以為這輩子可以修成正果,不料繼母想毀她親事,
    還有位同是穿越者的禮部尚書千金要湊一腳,
    就連她家大人也老做些奇怪的事!
    他先該死的表示要順帶娶個平妻還要納妾,
    卻又大興土木把院子改成前輩子她描述的模樣,
    在大雨滂沱中吻了她,在她迷失山林時焦急尋她……
    吼,他顯然是也重生了,那能不能說清楚他到底想幹麽?


    短篇言情 已完結 16.5萬字
  20.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千萬買妻(幸福第二回合之三)

    十年前,她是為了錢而抛棄他的狠心女人,
    十年後,她是填補了他身分證上配偶欄位的女人,
    但他常會毫不客氣的提醒她,她只是他花一千萬買來的,
    她唯一的任務就是替他生孩子,等完成了她便毫無用處,
    可他始終未曾細想,為什麽她對于他充滿報複性的惡言惡語,
    總能微笑以對,還能像以前交往時那樣對他撒嬌,
    她又為什麽一直想以他妻子的身分在他員工面前亮相,
    且他也不曾深思自己許多舉動的真正原因,他不準她外出工作,
    看她為了替他準備早餐而受傷,便下令她禁止進廚房,
    卻又縱容的讓她跟着他去公司,甚至為了替她出頭,
    寧可放棄有可能動搖公司根基的重要合約,
    聽見她以為他睡着時說的那句「很愛很愛他」,更讓他感到混亂,
    直到收到她前夫委托律師轉交給他的那封信,他才明白,
    原來要為當年的傷害自責、愧疚甚或彌補的人,其實是他……

    短篇言情 已完結 9.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