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裝可憐這種低級的手段……
玉花說完以後自己都被自己感動到了:她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仙女, 要是大家都知道她的本性的話,肯定都要拿出帕子感動地擦眼淚。
柏子虛恰如其時地捧住她的臉,目光裏帶着動容和欣賞:“小玉, 你真是太善良了,我好喜歡這樣的你,你果然是真正的仙女。”
“不要這樣誇我了,你還不快點去找那個什麽帝君。”玉花耳朵有些熱,不知道為什麽, 她覺得自己的手臂上冒起了一層疙瘩。
柏子虛告訴她:“他好像是玄冥帝君,在下面的分神是無情真君, 以後你或許會喊得上。”
不,玉花一點都不希望自己有稱呼得上的一天。
當然了,這種事情不是玉花想沒有就可以躲開的。
她現在住着的地方是白亦寒的西宮,西宮, 是給內人居住的宮殿處所。第二天, 白亦寒就以為了讓她在這裏生活得更舒心為借口開始刷存在感, 塞了兩個伺候人的侍女過來照顧她。
玉花只能回複:“……多謝帝君。”
然後把這兩個侍女放在外面做事,不準她們貼身照顧自己。開玩笑, 要她們天天在自己旁邊盯着, 是想把自己所有的隐私全部都告訴白亦寒嗎?
當然了, 除了吃飯的時候開門讓她們進來,平時玉花關上房間門也沒有做什麽事情, 就是宅在房間裏面玩而已。所以兩個侍女還是幾乎把她的起居日常給全部告訴了白亦寒。
白亦寒手裏拿着一本書, 聽着她們對自己回報少女每天頹廢如豬的生活, 微微蹙額。
“她原來明明不是這樣的。”
那個女人,雖然時常會有想鬼點子偷懶的小俏皮,但是總體上來說還是積極向上, 努力修煉變強。也是這樣,一步步得到了他的認可,讓他放心将自己的正妻之位交給一介凡人。
于是,正能量帝君決定将玉花叫過來見一面。一方面是想知道玉花的修煉狀況怎麽樣,一方面也是他想看看她……
于是玉花就過來了。
白亦寒看着她暗沉又生着雀斑的臉,驀然想起來他竟然沒有為她找到上好的藥膏修容,心裏不禁暗自惱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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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好。”
玉花見他一直盯着自己不說話,只能先開口試探地打招呼。
白亦寒抿了抿唇,盯着她的臉,暗示問:“你在這裏這段時日過得可還好?有沒有什麽需要添置的,或者有無別的需求?”
玉花眨了眨眼睛:“沒有呀,帝君招待的很周到,我自己一個人住在屋子裏,也不愁吃穿。”
白亦寒:“……嗯。”
然後兩個人陷入了沉默。
“……”
玉花大腦飛速思考:她現在是不是應該站起來說告辭了?看起來這個什麽帝君好像找不到話題的樣子,而且聽柏子虛說他還對她有意思,如果不說話還要賴着會給他錯誤暗示的吧。
白亦寒在想:以前兩個人相處都是說些什麽來着……?好像從來都是玉兒主動找的話題,不過那個時候是她先動的心,他是被動的那一方,平時說話也沒有陷入過僵局,玉兒太會圓場了……現在該怎麽辦,他該說些什麽留下她,讓她多陪他說一些話而不顯得突兀?
“如果帝君沒有其他事情的話?”玉花試探地起身,“那我先走了?”
白亦寒:“等等。”
玉花:“帝君還有什麽事情嗎?”
白亦寒張了張口,說:“你在這裏就只有一個人住,周圍也沒有可以說話的朋友,會不會覺得有些無趣?”
玉花看着白亦寒:“所以帝君是允許我偶爾去日曜宗放松放松嗎?”
“不準。”
白亦寒說完,看見了玉花驚疑茫然的小白花神情,發現自己好像吓到她,頓了頓。
“我不是那個意思,是因為你用了‘允許’,我才下意識回了你不準。”
“慕容浔景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他不知道暗中安排了多少人在日曜宗等你自投羅網,所以你離開九重天的話,很容易落到他的手上。”
白亦寒說完,悄無聲息地松了一口氣。
玉花問:“白帝君,子虛他現在是在九重天上面跟着你學習還是在日曜宗那裏跟着你的分神學習呢?”
白亦寒:“大部分時間是在九重天上,不過偶爾會下去日曜宗,因為他現在明面上的身份還是日曜宗的弟子。”
“可是為什麽我天天見不到他呀?”玉花睫毛擡起,看他。
白亦寒覺得她眨眼睛的樣子有點……可愛,回答說:“因為他學習的地方不在你住的那個宮殿附近,子虛訓練的時間排得很滿,不大有空閑來見你。”
“你可以給柏子虛放幾天假,讓他過來看看我嗎?”
雖然這個是玉花第一次開口的請求,但是白亦寒不是很想答應:“你們兩個人年紀都不小了,男女有別……如果你實在很無聊的話,可以離開西宮,在我的帝君宮裏到處走走。”
玉花見他确實不想松口,行禮告別:“這樣呀,那就多謝帝君,我告辭了。”
白亦寒沒有了挽留她的理由,只能眼睜睜看着少女的背影漸漸遠去。
玉花确實是因為一個人太無聊,所以才想要柏子虛常回家看看,不過白亦寒都和她說可以在他的帝君宮裏到處走走了,看來這附近肯定是很安全的,玉花當然要到處看一看再回去。
她繞着外殿走了一圈,似乎看見了什麽皇帝上朝用的建築,往後是中門,這裏人少的很,地上又雲霧缭繞的,看起來沒了外面那樣富麗堂皇的仙氣,陰森森的讓人不想久待。
再往裏面走,就是一個大花園,養着幾萬條錦鯉的池子邊有一個藍色宮裝的女人坐在雕刻莊重的護欄上,旁邊放着一只裝滿了魚食的碗。
女人用手抓着一把魚食丢進水中,很有靈性的錦鯉們慢悠悠地游了過來挑揀着吃。
玉花看見這個女人就感覺到哪裏有些不對,遲疑了一下,轉身想走。再留在這裏,說不定又會有很多誤會或者吵架。
“你就是亦寒前段時間帶回來的女人嗎?”
宮裝女人微微側了一下臉,聲音慵懶又輕飄飄地問她。
玉花見走不了了,只能用袖子擋住胸口,弱弱地回答:“不知你是哪位?”
“你不知道凡人稱呼天界的仙人時要用尊稱的嗎?”
魚隽雅微微蹙額,看向她的臉,目光稍微一定。
玉花很無辜地說:“可是我又不是凡人,我為什麽要對你用尊稱?”
魚隽雅問:“你也是仙嗎?”
玉花:“我應該是吧,但是我覺得我和你們這種好像也不太一樣。”
說着,玉花張開了手,變出來一朵海棠花:“你看,這個是真的,不是我從別的地方移過來的。”
魚隽雅震驚:“這怎麽可能?你怎麽會造物之法?”
玉花小鹿一般的眼睛眨了兩下:“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麽,可能我這樣的仙就是比你們要高級一些……”
魚隽雅盯着她那張仿佛全世界最無辜心思最單純的臉,忍不住了:“你這樣是在挑釁我?”
“我沒有,我說的是你們所有的仙。”玉花連忙解釋,好像真的不想被她誤會。
“你也太大膽了,一個沒有名分和地位的女人,就不怕我要挑戰你嗎?”
玉花眼中露出了膽怯:“這……我可以拒絕嗎?我的修為真的太低了,真的要打的話,仙子随便一個手指頭都可以捏死我,我好害怕……”
魚隽雅心裏升起了一股不悅,裝可憐這種低級的手段,她早一百年在那個女人離開以後就沒有玩過了。
“就算你這樣惺惺作态有什麽用,難道你以為這裏除了我,還有別的人能看見你的樣子嗎?”
玉花搖頭:“我沒有呀,我本來就是這樣的,為什麽仙子上來就要針對我呢?我只是帝君請回來的一個客人而已,仙子難道把我當成了什麽……?”
魚隽雅一點都不相信,擰眉道:“客人怎麽可能會住在西宮?西宮可是帝君後宮的女眷才會住的地方。”
玉花睜大了眼睛:“帝君的後宮?原來你是帝妃嗎?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魚隽雅被玉花故作仰慕的目光給狠狠傷到了,明明這個女人不應該知道她只是一個側妃的!為什麽她覺得從這個女人的眼睛裏看見了不屑?
“你那是什麽眼神?”她的臉上有了薄怒。
“我又說錯了什麽?”玉花覺得自己真是無辜極了,“這位帝妃,你為什麽每次生氣都是無緣無故的呢?”
“我是帝君的側妃!”
“什麽?原來是這樣的原因,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還請仙子原諒我。”
玉花眨了眨眼睛,又問她:“不知道帝君有沒有正妃?我來這裏也有一段時間了,竟然從來沒有見過,真是太失禮了。”
不見正妃是失禮,不見她就是正常的嗎?魚隽雅再一次感覺到了被挑釁。
“真是可笑,你這麽着急見帝君正妃做什麽?難道你以為帝君會将你收了?”
玉花震驚:“仙子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我和帝君清清白白,沒有任何關系,我對帝君也沒有任何不軌之心呀。”
“你們兩個在這裏聊些什麽?”
白亦寒從另一個方向走過來,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們。
也不知道他到底聽了多久,魚隽雅的臉一瞬間全白了。
玉花倒是自然很多,看着白亦寒問:“帝君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我以為你日理萬機,或者應該去帶子虛了。”
白亦寒對她們兩個女人見面并不感到開心,眼底沉沉的:“他現在在日曜宗那邊被我的分神教導,我過來是找芙蓉有事。”
玉花順理成章先退下把空間留給他們:“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吧。”
白亦寒看着她的背影遠去,轉過頭看向魚隽雅,臉色就像高山的積雪一樣冰寒。
“你用你那個可笑的手段趕走玉兒一次還不夠,現在又要再來第二次嗎?”
魚隽雅被心愛人的目光深深刺傷了,當年如果不是為了他,她怎麽會自甘堕落用那樣做作的辦法去和一個凡人争奪他的視線?
心裏的悲憤太過突出,以至于魚隽雅第一時間并沒有反應過來白亦寒話裏玉花就是玉兒的意思。
“帝君,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如果你真的不喜歡虛僞的女人,為什麽現在又要将她帶回來給我看?”
“不要拿你和她作比較!她和你是完全不一樣的,不要以為自己虛僞,全世界清純又善良的女人其實都和你一樣虛僞!”
白亦寒冷冷地說。
魚隽雅簡直要吐出一口血來。她愛慕的人還是這樣,容易被自己想見的東西蒙蔽,當年是她,現在是另外一個女人,真是好得很,天道輪回!
“那個女人說她是客人,看來你根本就沒有把自己的打算告訴她吧,你就不怕她對你沒有那種想法?”
魚隽雅看着他的臉,手指死死掐着手心,盡量不讓自己真實的情緒表露出來。
白亦寒淡漠地看了她一眼:“這和你沒有關系,你已經趕走過一次我的正妃,這一次你就不要再搞那些小動作了。她現在很柔弱,受不了你的折騰!”
“在你的眼裏我就只是為了正妃之位不擇手段的女人嗎?”
魚隽雅忍不住問。
白亦寒轉身道:“你是什麽樣的女人我并不在乎,我給了你父君一個聯姻的位置,已經足夠了。你也不要再幹涉我的生活。”
魚隽雅沉沉地笑了,看着男人無情的背影,那笑容漸漸變得無比苦澀,眼中幾乎滴出血淚。
這一切,玉花什麽都不知道,她只是一個路過的。至少在表面上和她的心裏都是這樣認為的。
玉花想找柏子虛,第二天他就回來見她了。
“我才知道現在住的這個地方是白亦寒那個家夥的後宮!”
柏子虛:“我記得我和你說過,玄冥帝君對你有那種意思。”
玉花扯着他的袖子:“我知道!但是他這樣表現得也太猴急了吧?我還以為他是那種步步為營心機很深的類型,誰知道他也是一個沒腦子的直男,不知道這樣會讓我懷疑的嗎?!”
柏子虛看了她一眼,問:“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玉花點點頭:“他把我叫到面前問了我一堆住得習不習慣的話,完了還告訴我不能下凡,可以在他的帝君宮裏到處逛逛。我逛了一下就遇到了他的後宮,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後就開嘲諷告訴我,我不配進她男人的後宮。”
柏子虛也以為:“她是帝君的正妃?”
“不是啊,她就是一個側妃。不過白亦寒的後宮裏面只有她一個人,不管怎麽說地位應該還是很重要的。”
柏子虛點頭,把帶的小吃拿出來給玉花,玉花吃着味道奇怪的油炸串串,就将那些事情暫時抛在了腦後。她果然是一個心思單純而天真不做作的少女。
“子虛,這個炸的是什麽東西?”
“不記得了,聽他們說好像是什麽蛾的幼蟲。”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柏子虛,我讨厭蟲子,我是花仙,我讨厭蟲子你知道嗎?!”
好了,柏子虛現在知道了。并且幫玉花吃完了一堆的炸蟲子串。
玉花吐完了以後坐在他懷裏哼哼,柏子虛被迫抱着少女,沒有辦法去練劍或者修習極寒心法,只能拿一本醫書在床上看,左手拍拍少女的後背安撫。
玉花沒有得到什麽回應,覺得很無聊就沒有繼續哼哼了,一點都沒有自己妨礙到了人家的自覺。
“看我看我,”玉花把他臉掰過來看自己的臉,“你這幾天是不是一直都在日曜宗那裏跟着他的分神學習?”
柏子虛點了點頭:“這幾天的修煉都安排的很緊,沒有什麽空閑的時間。”而且白亦寒總是會離開淩冰峰出去處理事情,慕容浔景沒有善罷甘休,一直在騷擾日曜宗,這一份因果白亦寒不得不承擔。
“對了,之前你讓我去看一看那個合歡宗的人,我去看了一下,他的傷勢還好,現在恢複的差不多了。”
就是修為掉了一大截,不過差距畢竟太大了,他可以從慕容浔景的手下活過來已經算是不錯了。
“柏子虛,你是不是忘了你說的要教我極寒劍法?”
柏子虛看着玉花的臉,覺得她臉上的藥效好像褪了點,拿出藥膏給她補了補,然後從旁邊拿出一本書:“那你要看心法嗎?”
玉花搓臉,瞪他:“我現在這個修為練什麽?”
柏子虛第一次有種女人的心思很難猜的想法。
“小玉是又想修煉了嗎?”他試探地問。
玉花:“是啊,可是我根本沒有辦法修煉,該怎麽辦呢?”
柏子虛終于發現她現在好像整個身子都靠在自己的懷裏,把手裏的書放在一邊,握住她的小腹坐起來。
“雙修的心法我會,但是小玉沒有什麽經驗,所以最好從前兩重開始練,第三重開始(上本壘)難度有些大……”
玉花關注點不在難度大不大,質問他:“為什麽你會這個?”
柏子虛:“因為我看過書……我看過很多書,比你想象的可能還要多一些。”
“你和別人一起修煉過這個嗎?!”
“……沒有。”
玉花滿意了,爬起來坐在他的旁邊:“那我們現在開始試一試吧,你快點教我心法。”
柏子虛就開始教她心法,還好玉花并不是真的嬌氣的不行,腦子也挺聰明的,過了兩個時辰就差不多掌握了第一重。
她跟着修煉了一輪,發現過程比想象中要正經很多,除了必要的肢體接觸保證經脈裏靈力傳遞,也不需要多餘的動作。
柏子虛靈力在她的身體裏循環了一個周天,問:“你覺得怎麽樣?可以吸收我的靈力嗎?”
玉花感受了一下,神情變得奇怪。
那些靈力一開始進入她的經脈裏時确實有種無法融合的排異感,但是運轉以後竟然漸漸融入了她特有的靈力裏,并且拓寬了她的儲備。
玉花擡起手,按在了柏子虛的心口的位置,少年的衣服上面很快覆蓋上了一層白色的霜。
柏子虛低頭看了一眼:“你可以用極寒心法裏面的術了?”
玉花也驚訝了:“真的耶?我可以用其他的書了?!”
但是驚喜只是一瞬間,玉花反應過來以後,越想越覺得極其恐怖。
“不對呀,我根本吸收不了這個世界的靈氣轉化的靈力,為什麽你的靈力可以和我的完全融合在一起?!”
玉花瞳孔收縮,看着柏子虛,捂住嘴巴,手指微微顫抖。
“難道你……”
柏子虛表情沒有什麽變化,雖然還是那樣平和地看着玉花,但是呼吸還是停了一瞬。
他的身份……
“難道你真的是我的親生哥哥?!”
玉花眼眶裏閃爍淚光。
怪不得……!怪不得他一見面就要幫助自己,這麽多天一直帶着她,也沒有任何非分的想法和主動的舉動,真的就只是毫無理由的寵愛。
柏子虛看着她沉默了一下,“不可以這樣算的,如果按照可以吸收同樣的靈氣來判斷的話,那這個世界上豈不是所有修士都是親人了?”
“……”
玉花的夢一下子就破碎了。
“可是你轉化的靈力我可以吸收,難道其實我們兩個都是來自另一個大天地的人?”
玉花想了想,覺得這樣也很有道理,怪不得柏子虛也像她一樣這麽特別,她傾國傾城禍水體質特別吸引人,柏子虛長相平庸特別熱愛學習。
柏子虛看着她緩緩說:“……我也不知道,我沒有記憶。”
“那你也是生下來就和我一樣是成體嗎?”
“沒有,我是正常從幼童時期長大的。”
“對哦,你現在的種族是人,但是我一出生來就是靈仙了。說不定是投生的問題,你運氣不太好投到了人身上,就得從頭開始長大。”
柏子虛目光溫和地看着她分析,并不反駁。
玉花問:“之前那個合歡宗的人不是說修煉有兩種辦法,一個是同源,一個是異源,你和我用的是異源嗎?”
“我和你修的是最基礎的,還不需要分。”
“可是為什麽你可以把這個世界的靈氣轉化成我們可以內化的那種呢?”
柏子虛想了想:“可能是我的身體裏有靈根。”玉花雖然是花仙,但是和這個所有可以修煉的人不一樣,身體裏面并沒有用來內化和儲存能力的靈根。
玉花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原因,望着他問:“這樣的話,那你之後洗靈根的時候可以幫你洗掉的那個靈根送給我嗎?”
柏子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