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近來老是有種奇怪的感覺在心中徘徊不去,那種感覺薄弱,奈何出現頻繁,教她沒法不在意,縱她已再三命令自己別在意,要将全盤專注放在寫作上,可她偶爾還是會分心,尤其是當她耳聞那些耳熟能詳到幾可倒背如流的挖苦式祝福的時候。
「恭喜你呀,紅莓莓,恭喜你擺脫單身行列——」
「今回可真爆冷了,明明你是最晚談變愛那個,怎麽會是最早上岸的那個?」
「紅莓莓,你撿到寶啦,未來老公長得這麽帥,又前途無可限量——」
皆因她會感到迷惘。
會迷惘,是因為她忘了自己何時答應嫁給紫發帥哥,印象中是二十八歲生日那天答應的,但她對於當日求婚的情形可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只記得他那天戴的是紫色隐形眼鏡,而不是灰色隐形眼鏡——最需要記的,她一點都記不起;不需要記的小細節,她卻放在心上……真是有夠囧的,她答應的原因究竟是什麽?她一點概念都沒有,只知道心中有一個很強烈的意念,那就是——「她要嫁給紫發帥哥」。
其實她不用執著個中因由,要明白她将要嫁的是一個不輸言小男主的男人,是女生們夢寐以求的對先生,那是下至三歲上至八十歲都能通殺的理想情人呀……身價是比不上身家駭人的李氏父子,但也是港女趨之若鹜的優質股……還是潛力股呢?其實她對股票沒什麽概念……
紫發帥哥現時住的地方好巧不巧地是她幾年前住的單位,她原以為他跟媽子一樣是用租的,哪知道他是買的……拜托,那是深灣軒,豪宅級屋苑呢……那時樓價脹得要命,物價又脹,幾乎樣樣都通脹唯獨薪水沒脹,她真是搞不懂為什麽要用買的,用租的便可以啦,住得高興就繼續,不高興則掰掰,好端端做房奴太傻了,不過人家可能是直接購買,而不是用供的……
原以為紫發帥哥能夠自給自足,居住環境又不錯已很捧,哪知道他手頭上還有一橦別墅,引得向來不愛查探別人家底的她主動問他為什麽好端端有別墅不住……
「那是用來金屋藏嬌呀……」他沖著她一笑,不甚正經地答。
「養金絲雀嗎?」她調笑道。
「那你願意做那只金絲雀嗎?」
猶記得那一刻,他神情認真,目光溫柔專注如看情人。
猶記得那一刻,心扉陌名一顫。
有關於他的家底、他的背景,要不是見家長時,媽子查家宅,她都不會知道這些……不過,最囧死人不償命的莫過於是要求見家長的人不是她,而是他——
她不知道紫發帥哥自幼父母雙亡、親戚死清光,更不知道他還有一個長年在國外的攣生弟弟……也不知道他除了有一輛摩托車外,還有一輛窈窕淑女Z32……她的窈窕淑女Z32只是一張灣岸車卡,可他的卻是真車,是要飼養、要保養的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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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畫BL言情插畫的……但畫插畫可以這麽有錢?難不成BL市場已龐大到一個無孔不入、見縫插針的地步?雖說她向來不涉足腐地,還是得刺探一下軍情……
「那個……借問一下,現下BL小說的市場是不是很蓬勃?」
「為什麽這樣問?」
「沒什麽,我只是好奇BL小說是不是這麽受歡迎而已……」她避重就輕地道。
「你……接受得到BL嗎?」紫發帥哥遲疑地問,面部肌肉好似有點緊繃。
「下?我接受不到BL,只接受攣生兄弟亂倫——」
跟著,紫發帥哥沉默了許久。
原以為紫發帥哥會因為「她是腐女」這個驚人發現而打消跟她結婚的念頭,豈料紫發帥哥只是一臉大受打擊的離去。臨行前還很男主的拍了拍她的頭,溫柔得有點過份的瞅著她,暖聲叮囑她回家路上要小心,誓要把她電個七暈八葷才上車……
欸……禍水。
紅顏不禍水,藍顏才屬水,還要是天降禍水,淹沒紅顏的禍水……禍水禍到光是一個溫柔笑容就能奪去她的目光,光是一記專注眼神就能攝去她的心神,間接害她有一咪咪後悔自己好端端跟他聊BL、聊攣生兄弟亂倫什麽來著……
要是一個女生對一個男生有意思的話,是會本能地避開BL話題,無關腐女與否,始終會擔心因為這種不容易被接納的癖好,破壞自己在對方心目中的印象。
沒錯,她是故意的。
她本身沒發現自己有這種傾向,直到話出口的一瞬,才意識到心底的想法。她不想結婚,即使他很男主。所以,她故意說這種話,希望他打退堂鼓主動退婚——
她是不是得了傳說中的「婚前恐懼症」呢?
「欸……」她想不通,也不知道可以跟誰說……皆因她所有親戚朋友都很喜歡紫發帥哥……說起來,紫發帥哥的交際手腕很厲害,光是首次見面就擄獲她所有親戚朋友的心……看得她兩眼發直,敬佩到不行。當全世界都說這個男人嫁得過的時候,她突然說反的只會成為衆矢之的,被人唱「念你」似的說她任性……「欸……」
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到原來嫁人是一件很複雜的事……想到這,她情不自禁地對著筆電呢喃自語……「欸……為什麽呢?為什麽女孩子結婚叫做『嫁』?」
回應她的不是筆電,而是一把矯揉造作的男音。「給女孩一個家,就是『嫁』——」
紅莓莓聞言心中一動,便循聲看去,故作情深款款的看著那名膚色黝黑,看來有點像混血兒的男生,故作感動的接話:「吶,怎麽你會知道我心裏想說什麽?」
四目交投的一瞬,跟陳志雲有九成相似的磁性嗓音循著空氣飄至。「奇華嫁喜禮餅——」不過很快便被一把不高不低的男音所取代。「咦,你想選奇華?」
對方不是不認識的人,而是跟她同住一屋、同睡一個卧室将近二十五年的弟弟。
「不啦……這種小事你決定吧,需要我煩惱的是大事……」她很不負責任地道。
紅弟弟挑了下一字眉,問:「你媽對你的未來老公有意見?」
「怎會有意見?」她沒好氣地道:「你媽首次見面就急不及待賣女求榮跟人家說什麽:『那就拜托你照顧我女兒了,她總是傻呼呼又冒失,都不會照顧自己』——」
「我哪知道你媽?你媽可能嫌人家長得不夠帥——」
「說起來,你媽真是曾跟我說過覺得他長得『勉勉強強』——」
「算了吧,你媽的審美觀一向有點問題……」
「對呀,長得像印藉女傭的就是美女,那長得像印藉男傭的才算是帥哥——」
察知某人故意帶他游花園,紅弟弟立馬切入重點:「那你為啥還會感到迷茫?」
愕了下,紅莓莓單手托著頭,悶悶地道:「我猜我有沒法根治的選擇恐懼症……」
「選擇恐懼症你的頭,你很久以前不是很鐵齒的說——要是相愛的就不會嫁,不是相愛的才會嫁嗎?」紅弟弟一面激動地道,大概比她這個準新娘還要激動。
「是這樣子嗎?我倒是忘了。」紅莓莓滿不在乎地道,腦筋也懶得動一下。
那不負責任的模樣看得紅弟弟眼睛快要冒火。「早知道你是這個樣子,老是上一刻說完、下一刻給忘掉,都不知你哪一句才是真的、哪一句才是假的——」
被當面指責了,紅莓莓非但沒改善的意思,反而怪責對方不夠體諒。「別這麽愛計較啦處女男,我的腦容量只有百多MB,不像你有過百GB——」
拗不過她,紅弟弟發晦氣道:「……你簡直就不是正常人。」
「你才不是正常人,沒事記住我說過什麽幹嘛?」紅莓莓漫不經心地道,簡單一句話竟然能夠令紅弟弟火冒三丈。「根本就是你沒記性——」
深怕又為了小問題拗半天,她虛應附和:「是是是——那你覺得我嫁不嫁好?」
經紅莓莓這麽一問,兩姊弟開始沒營養的嗆來嗆去,總之你來我往,誰也不讓誰。「都沒關系,反正我早就決定買『姐姐沒得嫁,弟弟不用怕』保險——」
「……即是怎樣?」
「你自己想嫁就嫁啦, 除了我以外,沒多少個男人接受得到你呀,小螢——」
「你擔心你自己好了,不能結婚的男人——」
「我不管你了!反正你嫁與不嫁,家裏的經濟支柱都是你——」
?!她如遭當頭捧喝,釋懷一笑:「大少,就沖著你這一句,我決定出嫁了——」
「……」青筋一突。
「大少,多得有你,我才明白到『姐姐能嫁得嫁,宜嫁個有錢人』的重要性——」
「……」
「好啦,我決定好要欽點你做我的伴娘——依我看,新郎長得這麽帥,伴郎不會長得太差的,你是時候找你生命中的『勞斯』了——」
耳聞某個敏感字眼,紅弟弟立馬想開口挽回劣勢,可話語尚未成音,某蟹女很找死的開始高歌——「勞斯和萊斯都是花樣男子——」
「你找死呀?」
無視任何威脅高歌一曲——「男子和男子怎能親密如此——終於一次他撲過去四目對望然後除、下、襯、衣——我不介意借出新娘房讓你們『好好了解對方』——」
「你去死啦——」
紅莓莓不正經地道,笑得很開心。「我死了就沒人做經濟支柱了啦啦啦——」
「你——」
就是這樣,她紅莓莓懶得再為結婚的事煩惱,決定出嫁了——
※ ※ ※
作家的話:
後記:
請留意年齡XD花名的紅莓莓是28歲後認識紫發帥哥
紅莓莓是27歲認識紫發帥哥,28歲決定嫁給紫發帥哥
☆、19 哪有言小作家結婚會流鼻血的?
一道溫暖的晨光映入,如上帝降臨般的耀眼金光照亮教堂的內部。
兩扇敞開的雕花木門後,是一條鋪滿紅玫瑰花瓣的白地毯,地墊兩旁則是一列整齊的長椅,每張長椅近著地毯的頂都放了一個以白玫為主調的球狀花束,盛放著的白玫配上纏在花束下的半透明長紗,讓原是莊嚴的教堂添上了一種高雅之感……
她穿著一襲純白色的婚紗,蓋著頭紗,拖著長長的裙襬,踩著撒滿花瓣的地墊,在老爸有點笨拙的帶領下,一步一步走近那名一直站在盡頭耐心等候她的男人……
男人穿著一襲白色的西裝,踩著白淨的皮鞋,站姿優雅如紳士般伫立在原地,一直溫柔地凝視她,一直溫柔地微笑著,一直一直,直到老爸将她的手交給他,直到他緊握著她的手,直到她感覺到屬於他的體溫正一點一滴的滲入她的血膚……
這……這無疑是她夢寐以求的婚禮……不,是所有女孩子夢寐以求的婚禮……一切一切……上至新郎下至布置都很夢幻很唯美,标準言小式結局,但她總覺得欠了點……真實感?還是說……欠了點言小裏頭一定會有的原素?比方說是男女主之間的……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但她是專業的,調節心情來配合情境是她所擅長的……只要她為自己設定一個角色,便可立即代入,可此刻,她始終沒法代入……
即使有點擋視線的頭紗令她眼前的世界多添了些許浪漫的朦胧美,她還是沒法代入……為什麽?為什麽在兩道專注溫柔的目光凝視下,她除了感到怦然心動外,還會感到有點內疚?為什麽他可以用這麽溫柔的目光看她?就像他很愛她似的……
「于子麟,你是否願意娶紅莓莓為你的合法妻子,一生愛她、尊重她、保護她,像你愛你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我願意。」于子麟柔聲答話。
極富磁性的嗓音總是帶著震音,總是帶著能夠震撼她身心的震音。
「并承諾一生愛她更甚於我自己。」
比他溫柔過剩的目光更能撼動她的震音。
「這……」
心著實地彈跳了下,真是的,別人問你什麽,你跟著答就好啦,沒事幹嘛擅自追加臺詞騙字數?害她那顆脆弱的心靈又受到不小沖擊——
「咳咳……那紅莓莓,你是否願意嫁于子麟為你的合法丈夫,一生愛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你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紅莓莓一頓,直覺望向旁邊的男人尋求協助,看著那位無論是哪一方面都很男主的男人,她顫著塗了唇蜜的唇,略顯艱難地道出四只大字……「我呃……願意。」
好不容易才完成一個步驟,驚險如坐過山車的緊張心情尚未得以平伏,另一波沖擊又來了……「禮成。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
紅莓莓聞言一僵,親、親吻……對呢,她怎會忘了結婚一定會有這一環?可、可是她還未做好心理準備……
接吻什麽,她的小說裏經常會出現的情節,別說接吻、上床什麽,她都很會寫,寫到讀者以為她身經百戰、閱人無數……可她不曾親身體驗過,更別說實踐……
乍見他伸手準備掀她頭紗的一瞬,她緊張不已,緊張到阖上雙目不敢看他……
親、親額……或是親臉都可以的……未學行先學走不太好……縱然看不見,可她還是能夠清楚感覺到他的動作、他指尖的溫度,她全身的血脈毛孔都在擴張……
她的腦袋亂糟糟,心裏像是有幾頭小鹿在亂繃,全身的神經都繃得要命……
當左頰被一只泛溫的大掌溫柔地覆上的時候,她全身的神經幾乎要繃斷——血氣向上湧,随著一波熱氣直沖上腦際,上方傳來一把焦急的男嗓。「你怎麽了?」
她怎麽了?循聲看去,只見紫發帥哥滿面擔憂的瞅著她瞧,他的大手不知何時微托起了她的臉,她忽感鼻翼處多了些許往下走的不尋常熱度……
接著,她再次聽見那把慌亂無措的低磁男嗓。「你流血……你究竟哪裏傷著?」
?!她流血?纖指往熱源探去,結果她摸到黏稠的液體……咦?真是有血呢?
沒錯,她流鼻血了……
沒錯,身為專業言小作家的她竟在行禮時做出很不言情的行為流鼻血來著……
接著,她當衆回了一個囧死人不償命的答案。「囧,我猜我熬夜熬多了上火……」
作家的話:
後記:
紅莓莓是我筆下最不像女主的女主XD
話說回來,月滿有沒有粉色泡泡被戳破的感覺XD
☆、20 他問:「用不用再行一次禮?」
正因為新娘突然流鼻血的關系,言小式婚禮裏頭沒有驚天動地的世紀之吻……
這麽一來,少了點夢幻,多了點真實感……相信任哪個女生遇上這種事都會感到有點遺憾,但同是身為新娘卻在新娘房裏頭被新郎分別用曲起的食指跟中指隔著面紙夾著鼻子的她反而感到有點莫名其妙的安慰呀……
垂著臉兒,安份乖巧地坐在軟沙發上被夾著、夾著,偌大的四方空間裏傳來斷斷續續的抽面紙聲響,就是連續有數張面紙被人從面紙盒裏抽出來的聲響。
寂靜的新娘房裏沒有其他人,就只有一面憂心的新郎與及鼻血不止的新娘……
她好似是被人抱入新娘房……其實她也不太記得,皆因她上一刻發現自己流鼻血,下一刻的人便坐在柔軟的沙發上……
她原是想自己掐著鼻子止血,可紫發帥哥堅持要替她處理,而一衆親朋戚友連化妝師都一致認為她太粗魯會弄花臉上的妝,所以一致裁定由紫發帥哥來操刀……
正因如此,她被逼乖乖坐著,任坐在椅子上的新郎掐著鼻子……有點受不了幾近落針可聞的寂靜氛圍,她選擇将注意力放在面紙盒上,而不是某兩道擔憂過剩,像是她得了絕症的目光……咦,是舒潔呢……真巧,是家裏長年光顧的面紙品牌。
剛發現這個開心小發現,一把愧疚的男音在寂靜的空氣裏突兀一響。
「不好意思,我害你流鼻血了……」
有點困難的擡了擡眼,看了看那張明擺著寫上「難辭其疚」四只大字的俊臉,紅莓莓以安慰的口吻應道:「不、不關你事啦,是我熬夜熬多了上火而已——」
「用不用再行一次禮?」他忽問,目光溫柔,但語氣卻摻著難以理解的試探。
「為什麽要多行一次禮?」紅莓莓不明所以地問,大眼茫然的眨啊眨。
「你不會覺得很可惜嗎?」紫發帥哥又問,空氣裏的試探意味有越趨濃重之勢。
「沒關系啦,」又不是寫言小——「快快完事快快收隊呀——」她還要趕稿呢!
他接著又問:「你想快點完事是真的因為沒關系,還是因為你根本沒感覺?」
下?什麽跟什麽?怎麽她聽不懂他在問什麽?「我?我會有什麽感覺?」
「對,你有什麽感覺?」紫發帥哥很是耐心地複問。
不知怎地,她老是覺得紫發帥哥的嗓音低沉了些許,多了一絲風雨欲來的意味。
可被問得一頭霧水的她沒深究為何,直接将問題丢回去。「我會有什麽感覺?」
「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紫發帥哥又問,悅耳的磁性嗓音又低了好幾度,問的同時,大手亦不忘取過幾張乾淨的面紙溫柔地印去殘留在她鼻翼處的血跡。
随著紫發帥哥如對待易碎品的溫柔仔細動作,她很用力思考,但還沒能理出個所以來,一股強大的力度襲向她的左臂,整個人便往前傾,被逼離開柔軟的沙發——
?!另一只手反射性抓著什麽支撐失衡的身體,結果她抓著有點厚、有點硬的西裝布料……下意往下看去,對上了一雙深灰眼睛。發、發生什麽事?「這樣呢?」
居高臨下的看著那張帥得讓人窒息的俊顏,她得很用力才發出一個單音,一個有點飄、很言小女主的單音。「啥?」
下一刻,紫發帥哥很男主的微眯了眯眼,很男主的用帶點沙啞的低磁嗓音跟她說話。「你有什麽感覺?」
?!感、感覺?他問她有什麽感覺?這是調戲嗎?!會嗎?但對象可是她——
冷不及防,加諸在她左臂上的手勁貿然加重,她連驚呼都還沒來得及出口,上半身便逼著更往前傾,逼著與那張特大號的俊臉靠得極近,近到她幾乎可以呼吸著他所呼出的空氣,近到她只要再往前移上半寸就會碰到他的唇了——
作家的話:
後記:
這裏的對白跟花名的不同XD
☆、21 他問:「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頃刻間,呼吸為之一窒。
太近了、太近了——近到她覺得自己快要掉進兩片深不見底的灰色汪洋裏去。
「那現在呢?」紫發帥哥又微嘎著嗓問道,她幾乎可以清楚感覺得到專屬於他的溫熱呼息散落在她微張的嫩唇上。
頃刻間,腦中一片混亂,她僅本能地發出唯言小女主獨有的一個飄音。「诶?」
「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紫發帥哥緊接又問,嗓音更顯低沉,彷佛在極力壓抑什麽來著那般,有著一種俨如野獸般的危險感覺。
被那雙如猛獸般充滿侵略性的深灰眼睛深深注視著,怎、怎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她的心髒都跳到快要破表——
在她快以為自己會因心跳過快而得心髒病之際,眼下那雙灰眼忿然一眯,那張冷峻的臉又湊近了些許,那張優美的薄唇就近在毫厘,所溢出的每只字都伴随著灼燙的男性氣息烙印在她的敏感細致上。「沒關系,反正我早晚會讓你對我有感覺。」
?!她聞言如遭電擊即場當機,呆愣在當場反應不過來,僅能像尊娃娃任憑擺布,先是被輕輕推開,後則被安置回柔軟的沙發上。
直到門扉被人用蠻力帶上的一刻,腦袋才重新啓動過來——這、這是什麽宣言?!很煞、很男主——紫發帥哥果然是當男主的命!她剛剛還以為紫發帥哥會吻過來——要是真是吻過來的話,會是蜻蜓點水式,還是很激烈的法式舌吻?她很好奇!話說紫發帥哥的對白也令人太有遐想空間了——要寫下來!絕對要寫下來!
身随意動,紅莓莓便拖著長長的裙襬,東翻西找在一大堆包包裏找自個兒的筆電包包,一找著筆電包包,她便急不發待地掏出筆電,抱著筆電回沙發霹靂啪啦、霹靂啪啦——誓要将不久前發生的種種萌位通通寫在文檔裏去。
就是這樣,偌大寬敞的新娘房裏只有斷斷續續的拍打聲。
在紅莓莓正忙著碼下靈感之際,有人敲門內進,劈頭來了一句沒頭沒腦的。
「嘩,你們發生什麽事?」
「下?」她反射性應聲,可實際上沒聽見對方說了什麽,只知有人跟自己說話。
「怎麽新郎黑著臉出去?」對方又問。
「誰黑著臉出去?」她順著問,眼睛依然看著螢幕,十指依然在鍵盤上飛舞著。
「還能有誰呀?新郎倌呀——」對方沒好氣地道。
「哦……那他為什麽黑著臉出去?」她有點漫不經心地問,态度有點敷衍。
這回,對方更無力了。「我就是不知道才問你呀,哪知道你還反過來問我……」
「我也不知道呀……」而且沒空研究……首要之務是寫下不久前的萌點——
「新娘子,現在要補妝了,不然會趕不及的——」
這麽一說,紅莓莓才赫然發現跟她說話的是負責幫她化妝的化妝師。「下?」
「哎呀,怎麽你還在玩電腦?」化妝師更是無力地問,一副被徹底打敗的模樣。
「我見還有時間,就做點私人事呀……」紅莓莓理所當然地道,說時,她依依不舍的瞅了螢幕一眼,才阖上筆電,把筆電放回原處。
之後,化妝師又開始苦口婆心的羅嗦了一堆。
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聽著、應著,整副心思都飄到自己的小說裏頭,不斷思考要怎樣逼男女主角結婚,然後發生很萌、很煞的劇情——
故此,咱們絕對有理由相信,相較於新郎,新娘對自己寫的小說比較有感覺。
作家的話:
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