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深人靜,可謂「麻雀雖小,五髒俱存」,但有些少混亂的卧室裏除了隔門傳來的細微電視聲響與來自筆電喇叭播放出來的流行曲外,還有拍打鍵盤的聲響——
冷不及防,一聲尖銳的刺耳聲響自緊閉的窗子傳來,那擺明是輪胎跟地面激烈磨擦下的産物,她幾乎一下子認得。不悅的皺了皺眉,又是那幫午夜飙車黨,三不五時飙車滋擾民居沒公德心──眸光下意瞄了眼螢光幕的時間顯示,快十二時了!
她答應了今晚會更新的,可進度還差很多,時間所馀無幾,她要爆種才行,她不是怕人氣榜首之位被人氣第二的獅王奪去,只怕自己回應不了讀者們的期待──
一想到這,當下勁由心發,孩童般的十指瘋狂拍打鍵盤,霹靂啪啦的趕稿──
在這個十萬火急的時刻,筆電旁的手機響起了,正忙著造福讀者的她自然躁狂,也不看是誰打來的,電話一接就暴躁地快刀斬亂麻:「喂,說話,什麽事?」
态度非常惡劣,就像時下中學生跑去KTV房唱得興起時收到媽子電話一樣──
可紅莓莓的惡劣只維持了僅僅半秒就煙消雲散──就在電話彼端傳來那把低磁悅耳的男性嗓音時,就灰飛煙滅了──「我打擾了你嗎?」
這嗓音──是紫、紫發帥哥!?為什麽他會有她的電話?囧!還有,她這個腦殘剛剛用了什麽态度跟紫發帥哥說話呀?!「不不不──這、呃,對了,這一陣子老是有個銀行經紀打來推銷什麽預防乳癌基金計劃──我以為是她打來的啦──」
囧囧囧!她腦殘呀,好端端跟紫發帥哥講什麽乳癌──她真是癌上腦──呸呸呸,她沒事咒自己做什麽──她還有很多坑未填,不可以癌上腦的──
「你還未睡吧?」紫發帥哥暖著嗓地道,不曉得是不是蘋果産品以音色好聞名的關系,她老是覺得紫發帥哥今夜的嗓音特別來得悅耳,特別來得讓她心動──
「還未啦,現下還這麽早……你在街上?」
「為什麽這樣問?」
「因為背景有點吵……」不只有很大的空氣聲,而且剛剛還有類似鐵馬在馬路上飛馳的刺耳聲音……
「嗯,剛巧有架鐵馬經過。」
果然……說起來,她這邊剛剛又有鐵馬經過了……看來飙車黨遍布港九呀──
「哦……你找我有什麽事?」紅莓莓有點無措地問,忘了追問電話來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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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聊聊天呀……」
「下?!」聊、聊天?紫發帥哥打電話給她是找、她、聊、聊、天?!不會吧?驚訝的情緒還未平伏過來,紫發帥哥就開始跟她「聊聊天」了──「你在忙嗎?」
「這……」下意瞥了眼螢光幕上密密麻麻的字句和那只正在拍翼、标著編名字的綠鴨……紅莓莓決心一腳踏兩船!「也不是的……等我一下,我換免提──」
「好呀。」
「我回來了──」
跟著,她便邊趕稿邊跟紫發帥哥聊天,打算一心二用盡享齊人之福,豈料……
「你現在在做什麽?」
豈料人算不如天算──「沒什麽呀……就上網玩MSN而己──」
紫發帥哥的嗓音像是有魔力似的,她的專注力幾乎全放在聊天上頭,明明快到平日更新的時間,可文檔裏的字句卻幾乎不曾更動過……而最囧的莫過於是她的人竟然這麽無恥竟以小人之心試探帥哥之心──「下個月的星座運程很搞笑呀──」
「怎樣搞笑法?」
确定他被牽著走,奸計得逞的感覺令她松懈下來,調皮地逐字逐句讀出那篇先前曾看過的星座運程。「『本月你人品大爆發,可能會遇到幾個人分別跟你表白的狀況。嗯,要是沒遇見,請細細回想,是不是你沒聽明白呀──然後,這個月嘴饞和情欲會挂上鈎,因為心情不好就被色狼請吃東西最後請到床上的事情是有可能發生的。請重點嚴防看起來厚道的金牛處女座,至於你們本家巨蟹座麽,這就請你自行斟酌喽!』就是這樣了──『被色狼請吃東西最後請到床上』這個,超搞笑──」
帶笑的嗓循著電話彼端而來,紫發帥哥意有所指地道:「都蠻準嘛……」
「蠻準?」紫發帥哥怎知道準不準?這是下個月的巨蟹座運程呀──難道說紫發帥哥也是蟹蟹?好奇不如旁敲側擊,紅莓莓決定效法阿嬌裝佯很傻很天真,順勢打蛇随棍上。「咦,原來你也是巨蟹座的?」
紫發帥哥不置可否,巧妙地将問題丢回她的頭上去。「為什麽這樣說?」
不是蟹蟹嗎?是她猜錯嗎?即使如此,紅莓莓仍臨危不亂,應付自如:「沒什麽,我聽見你說蠻準,所以以為你之前曾看過剛才那篇東東──」
「我沒看過呀。」
「哦……」既然他沒看過的話,那他憑什麽認為準?她想不透,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繼續打蛇。「對了,那你是什麽星座的?我幫你看一下運程──」
原以為對方會大方開估,豈料他卻硬是要玩神秘。「那你覺得我是什麽星座?」
思考了一會,紅莓莓口吻篤定地道:「……巨蟹座。」
紫發帥哥堅持神秘繼續。「為什麽是巨蟹座?」
「沒,只是覺得你有點像巨蟹座──」光是那長開的鄰家大哥哥模式跟老是反問對方的不乾脆答法就很巨蟹座……「是嗎?」
「是呀……」那究竟是不是呀?她不住在心底大叫。「那你究竟是不是巨蟹?」
而回應她的是比中村悠一更有磁性的男嗓。「不是很明顯嗎?」
果、果然是蟹蟹嗎?她想不心動都不行──「真是巨蟹……那不就跟我一樣嚕?」紅莓莓亢奮過頭,忍不住再三确認──蟹蟹公認是好老公星座榜首──紫發帥哥也是嗎?她要玩暗戀航空嗎?要唱「你永遠不知道這裏有雙眼在看你」——
正當紅莓莓沉醉在幻想空間裏的時候,紫發帥哥再度開腔,将她的亢奮指數推高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對了,你禮拜一晚有沒有空?」
「有呀……怎麽了?」該不會是……紫發帥哥他該不會是……想約她吧?
「想約你吃飯,賞面嗎?」
這……這也未免太直接太不蟹了吧!紅莓莓當下亢奮到跳上床表演獅子滾地,滾到一邊耳筒掉出來──天呀,很直接!不過她喜歡──夠肉食夠男主!
強抑著仰天長笑的沖動,紅莓莓故作鎮定地問:「那那時間地點呢?」
「八時在Mega Box的正門等。」
當她打算再确認時間地點時,一聲刺耳的巨響自手機彼端傳來,那是鐵馬在路上飛馳的嘈音,這沒什麽好奇怪,皆因紫發帥哥的人還在街上,剛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呀……可奇就奇在另一邊耳朵都能聽見那嘈音,卻沒混雜到吵雜的空氣聲……
疑惑的摸摸那只耳朵,原是塞在耳朵裏的耳筒不在……照理說這只耳朵不該聽見手機彼端傳來的聲音,可現在卻聽見了,還要沒有環境聲音……
同樣是鐵馬飛馳時磨擦地面的聲音……一樣的巧合不會出現兩次,要是多於兩次,即是……難道說──一個瘋狂的想法方成形,一把稚氣的男嗓便自彼端傳來。
「媽咪,有個哥哥蹲在街燈上呀!」
「下?」
幾乎是下一瞬,紫發帥哥略顯急促的聲音響起。「我現在有些事得忙,下次聊。」
還沒反應過來,手機彼端便傳來切線的嘟嘟聲,她一面錯愕的看著手機,哥哥?街燈?有個哥哥在街燈上?
幾近是不由自主的,紅莓莓爬起來,跪坐在床,遙望窗外的街景,透過那層薄薄的鏡片,注視那條最接近她住的那棟大廈的馬路,馬路的兩旁各設置了行人通道,如今,狹窄的通道上,除了一盞盞散發著昏黃燈光的電燈柱外,還有一名拖著五六歲小孩的胖師奶……而那名小孩正高擡其中一條短短的手臂拚命指著某個方向。
循著小孩指的方向看去,她所看到的就只有一盞正費力發出光芒的街燈……
街燈頂上沒有人,沒有所謂的哥哥,也沒有動物之類,總之……什麽都沒有。
沒由來的,紅莓莓松了口氣,真是的,她又在亂想些什麽?小孩一句童言童語都信以為真?真是有夠腦殘的──人家紫發帥哥又不是幾鬥,怎會蹲在街燈上?
※ ※ ※
作家的話:
後記:
是不是很有驚栗FU?其實我當初寫這部份時是因為很沉迷日本USO的恐怖短片,有一個是單戀男主的女主打電話找男主,男主不聽電話,女主就留言,留了N個後就說要在男主住的地方跳樓,男主吓到不行,跟著女主說那是開玩笑而已,男主馬上拿起電話大罵女主,然後女主就陰笑說:「我現在就跳給你看」
阿男主一拉開布簾就剛剛看到女主倒頭跟他說嗨的畫面=U=
跟現在的情節感覺落差很大,是不?但恐布片真是我其中一個靈感來源XD
之前有看《花名》的朋友應該發現這裏不同了XD下面原本有東西的,不過被砍掉,多馀的心态也砍掉-3 -
☆、15 你就偏要呷抽水坐廁的醋嗎?
其實……她會不會主動了些少?答應得這麽快,人家會不會以為她很恨嫁?但現在想這個都於事無補……更何況,現在最需要煩惱的應該是——她受困電梯呀!
霍地,頭頂上方傳來一聲疑似是什麽斷掉的聲音,腳下的地面便急速墜下——
媽呀,升降兇間呀──突然的無重狀态驚得紅莓莓跌坐在地,她方寸大亂,只懂緊抱筆電包包——怎麽辦?這種楣事怎會發生在她身上去?沒了、沒了,她死定了——她還有很多小說未完成,還有很多文坑想挖!可現在——天妒英才!
她不想死呀——她的小說、她的男主呀——是誰都好,快來救救她呀——
冷不及防,電梯頂上傳來「轟隆」一聲巨響,吓得被困的紅莓莓哇哇大叫。
「哇呀——」她要死嗎?!紅莓莓驚恐過頭,再加上四周漆黑一片,故她壓根兒沒注意到有人從外頭打開了電梯頂蓋跳進來——
直到一股強大的力度襲向她的右肩,她得順著那股不容小瞧的力量站起來,連人帶筆電包包一同軟倒在一個溫暖紮實的懷抱之中那時——?!這——是消防員叔叔來救她嗎!?一定是!一定是!不是消防員叔叔還能是誰?驚魂未定的她當下感動到想流鼻涕,故她全沒注意到前來拯救她的「消防員叔叔」抖得比她還要厲害——
她只是一昧感動又激動,情緒波動,尤其是當盡責的消防員叔叔跟她保證——
「沒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縱然聲音帶著搞不好是人到中年的沙啞,可還是無減她對消防員叔叔的感激之情——消防員叔叔我愛你——不對,怎麽消防員叔叔說話這麽男主這麽像紫——
這樣的想法方沒入腦際,紅莓莓驚感頸後一痛,還未曉得發生何事,便腦袋一歪,死抱著懷中的筆電包包昏死過去,掉進奇怪的夢境裏——
「那……你會不會回到原本的世界去?」
縱然聽不見對方的聲音,可她卻不知怎地覺得對方嗓音帶澀,也不知怎地胸口會揪緊泛酸,但她仍能故作輕松應對。「會呀,如果能夠回去,我一定會回去的。」
但聲音沒出來,原本打算重複一遍,可另一句書面語卻适時打入腦際。
「就因為那裏有抽水坐廁嗎?」
不用聽見聲音亦能感覺到對方用什麽口吻說話,用那種帶點醋意的男主口吻。
這樣的口吻令她感到有一咪咪高興,可胸臆間的難受并未褪減多少。
接著,她感覺到自己開口說話。
「不是啦,我不屬於這裏,對我最重要的人和事都在那邊——」
同時,也嚐到些許苦澀味,尤其是當他握過她的手,把她的掌心包裹在他掌心裏時,喉嚨處的苦澀味兒幾乎充斥整個口腔。「這裏沒有什麽人和事值得你留戀嗎?」
她知道他在問什麽,也知道他想要什麽答案,可她還是非常不人道的給了一個他不想要的答案。「愛情對於我來說并不是這麽重要。」
接著,她又感受到那令人哭笑不得的質疑。「抽水坐廁比較重要吧?」
引得她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就偏要呷抽水坐廁的醋嗎?這樣很不男主呀──」
笑他醋勁大到連死物都不放過的同時,也笑自己因為他強大的醋勁而高興……
皆因她心裏清楚,會吃醋只因太在乎,正因為太過在乎,才會極度害怕失去。
她很清楚,所以她才會趕在他發飙之前,作出英明決擇,選擇向這個男人剖白心跡:「我的家人朋友讀者,就連寵物都在那邊,我不可能為了愛情放棄一切,而且我是家裏的經濟支柱……我弟又不太長進……老實說,我有點擔心……」
沉吟片刻,紫發男人才接話,言語間除了她不會感到陌生的試探外,還摻雜了些許風雨欲來的意味。「是因為家人而非回去不可,而不是有個人在等你,是不?」
囧!怎麽他的疑心病這麽嚴重?雖說她個人認為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澄清什麽根本是不需要的,可她還是得澄清一下,省得某個男人會鑽牛角尖。
「我也希望有個人在等我,不過我本身長得很普通,所以沒有這麽一個人……」
爾後是一刻短暫的靜默。
在她正思考著用不用再作澄清之際,她感覺到臂下的起伏,也感覺到紫發男人跟她說話。「如果可以的話,你離開前先知會我一聲。」
她明明聽不見對方說話的聲音,可心髒還是因為那句話而莫名一震。
迅速将波動的情緒壓抑下來,她咧嘴咯咯笑,半開玩笑地問,且仿效她家狗狗平日的無良行徑把頭挂在他的肩上。「為什麽呀?你要來我的世界找我嗎?」
她跟平時一樣态度很不正經的逗他,可他卻拉下她環著他的臂,側過首一面認真的瞅著她看。「不行嗎?」
她看不見他的臉,也看不見他的眼睛,可她還是能夠隐隐感覺到他投來的目光,也能夠隐隐感覺到自己的心有點虛。
忽視掉陌名湧至的心虛感,她勇敢迎上他的目光,頗為沒所謂地答話,藉此掩飾心裏那一點不該出現的突兀。「不是不行……只是有這個必要嗎?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再找就是。」
可一番狀似大方的話卻換來兩道更是深凝的目光,還有令人緊張莫名的質疑。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
作家的話:
後記:
=。=這部份的對話都改了些少,因為紅莓莓是蟹蟹,沒這麽攻利主義,所以之前那些疑似是追排名什麽什麽都移到另一本小說XD
☆、16 我會等的……二十八歲前都會等的
沒由來的,心彈跳了一下。
她沒理會那是不是心虛的證據,只是四兩撥千斤的将問題丢回他的身上去。
「為什麽這樣問?」
結果換得蠻有笑點的一句。「就想知道你是不是物似主人型,跟女主一樣薄情。」
這一回,她又忍不住笑了,亦忍不住故意跟他唱起反調來著。「如果我說是呢?」
他沒答腔,只是看著她嘆了一口氣,「欸……」這一嘆可是相當意味深長。
彷佛間,千言萬語盡在一嘆。
彷佛間,心裏有一咪咪名為內疚的情緒。
大概是因為內疚,她才會拿自己開刀。
「所以你不用走來找我,我這個人沒什麽優點,跟我筆下的女主一樣除了有長腦袋外,就什麽都沒有,沒樣貌沒身材沒愛心——」皆因羊毛從來都是出在羊身上。
這樣子說的話,他就會覺得不值得,就應該會放棄那種不該有,甚至乎是不設實際的想法吧,對不?她是這樣想的,而他亦應該像她所想的那樣……
可涼風拂面,順道帶來的就只有無比篤定的磁性嗓音,一再撼動她心扉的嗓音。
「明明不是真心話,為何故意說出這種話來?其實你是想我來找你,對不?」
心扉劇烈震顫著,她當下亢奮到一個極致,按耐不住誇獎他的「善舉」一番。
「這句很贊、很男主——我要将這句加進去,我的讀者們會愛死你啦——」
歌頌他的「豐功偉績」之馀,還忙不疊将她所說的附諸實行,咚咚咚的繞到他身後,火速取過備受冷落的毛筆沾了點墨,就準備在宣紙上添一句神來之筆——
近乎跳躍式的行徑看得身後的男人一整個無言以對。
「……」
她硬把毛筆當原子筆用,剎時紙上龍飛鳳舞,多了一堆恐怕只有她才懂的草書。
「(女主叫男主別去她的世界)
他深睇著她的眼臉,刀削般的薄唇道出足以震撼人心的話來。
『明明不是真心話,為何故意說出這種話來?』
篤定的一字一句均道出她心裏真正所想的。
『其實你是想我來找你,對不?』
直教她沒法反駁,也沒法不為他心動,更沒法不讓心志有所」
還差「動搖」二字方可完成,可毛筆卻僵凝在半空中,遲遲未能下筆。
眼見沾在毛筆尖端的墨水彙聚成珠滴下來,玷污宣紙白色的部份,她還是沒趕快下筆,只是出神地看著那一點化開了的墨水,張唇跟那張根本不會說話的紙說話。
「那你會來找我嗎?」
出來的嗓音極輕,輕得仿如無聲幾乎與唇語無異,可她就是知道他能聽見,也知道他有聽見,就在她被人摟抱入懷,背部貼上泛溫的結實胸膛時,她就知道了。
「會,那你會等我嗎?」他嘎著嗓問,泛溫的男性吐息在她敏感的耳殼厮磨。
沒腰骨似的挨著身後的結實男軀,她沒答話,僅仰首看著頭頂上那片天。
「嗯……」遙看著那片遼闊無邊的蔚藍天空,她反覆抿了抿那張很不争氣、不斷往上彎的唇才娓娓道來,給予他一個答覆。「我會等的……二十八歲前都會等的。」
仿言小的浪漫氛圍就因為她一句掃興的補充而毀於一旦、半點不剩。
「為什麽是二十八歲前?」紫發男人板過她的雙肩,稍嫌激動地問。
作家的話:
後記:
=。=這部份的對話都改了些少,因為紅莓莓是蟹蟹,沒這麽攻利主義,所以之前那些疑似是追排名什麽什麽都移到另一本小說XD
☆、17 你一定不是我的真命天子——
「這個嘛……有個相士曾跟我說我的真命天子會在我二十八歲那時出現,所以,要是你趕不及在我二十八歲前找我的話,就不用找我了——不對,我應該這樣說才是,趕不及的話就別勉強呀──」
「真命天子?什麽真命天子?」紫發男人又問,嗓音冷靜沉著,有別於上一刻的,教她誤以為他已經冷靜下來兼且願意當聆聽者傾聽她的分享。
「就是人生裏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呀——說起來,我今年二十有三,在我二十三歲的時候,你就已經出現了啦……」驟感抑郁,她暗嘆口氣,便重新挂起不正經的笑臉,以開玩笑的口吻續說:「依照那位相士的說法,你一定不是我的真命天子——」
彷佛被人踏中尾巴似的,紫發男人再次激動起來,還一再出言诋毀那名不在場的專業人士。「那是什麽相士?我看他是神棍才對吧——」
「不會啦,那個相士真的很準,說中了很多有關於我的事……」
「他說你什麽?」
「這個……」她都沒刻意動腦筋,直接把記得的供出來敷衍了事:「其實我忘了大半,只記得他說我的愛情觀很獨特,跟其他人不同,所以會晚婚——」
而她的敷衍換來了教訓,耳膜險些被震穿的教訓。「這種話任誰也懂說——」
可經歷了一場慘痛的教訓後,她非但沒學乖,還再三出言反駁那名有理由相信是情緒頻臨失控的男人:「不可能啦,他都沒跟我相處過,又沒跟我聊過天,怎可能會知道我的愛情觀很與衆不同?」
「……」大概是找不到一個可以反駁的地方,紫發男人頂著一張糊成一團的臉一語不發,明明就血肉難分,眼耳口鼻不曉得跑到哪裏去的樣子,可卻覺得自己被人緊緊盯著看,盯得她頭皮直發麻,忍不住主動開口說些什麽來消除那種令人緊張莫名很不自在的感覺——「所以我才說如果你真是趕不及的話,就別勉強了,反正你都不是我命定的男主——嗯!」
卻适得其反的落得即場被封口的悲慘下場——
沒錯,她被強吻了——
正确一點的說法是,她被連五官都沒有的人強吻了——這太靈異、太不言情了,她接受不到嚕!
文化沖擊太大,吓到她馬上閉上眼睛,欺騙自己對方是有臉有嘴的,可心裏就是有點小突兀——有張臉比較好吧?不然會變驚栗小說了——好歹有張臉呀……好歹……畫皮畫心什麽都好啦……大腦趕快給她并一張臉來!
在她正值天人交戰之際,一把富有危險意味的磁性男嗓暴起。
「你連那個人是圓是扁都不知道,就為了他棄夫?嗯?」
這嗓音……不知為何,她忽然之間覺得有點耳熟。
剛剛沒這麽明顯,可現在卻明顯得有點過份……
這嗓音……這……
帶怯的掀開眼皮,率先映入眼簾的是如刀削般的薄唇、有型的下颚……咦?好奇的目光續往上挪,她先瞥見高挺的鼻梁,再來的是一雙細長深邃的眼睛……
那張輪廓冷峻的臉龐距離她有點近,所以她能夠清楚瞧見……
那是一雙如蒼狼般的深灰色眼睛……灰色的眼睛……
一抹靈光貿然打入腦際,她愣看著那雙眼睛遲遲反應不過來……這、這張……不就是紫、紫發帥哥的臉?不、不會吧?
驚訝的情緒還未得以平伏過來,猛烈的白光曬來,覆淹她眼前那張男性臉龐,也迅速淹去她周遭的事物。
在整個世界快被完全白化之際,耳邊傳來吸塵機運作時所産出的噪音,逼得她不得不回到現實去——
剛張開眼,率先映入眼簾的是距離她很遠的白色天花板,紅莓莓動了動身,那頭不知何時趴伏在她身上睡大覺的狗囡囡便直接跳下床走出房。
囧,媽子又在吸塵了……可不可以別這麽變态,每次都選人家睡得正熟時吸塵?難得演到戲肉呀……不過再演下去會不會變限制級?說起來,剛剛的夢還真是有夠囧呀……那張擺明是紫發帥哥的臉呀……看來她潛意識很想染指紫發帥哥……
「二十八歲之前呀……」
二十八歲出現的真命天子……她還有一個月就二十八歲了,基於她太宅的緣故,近來出現的男性不多,不過論及跟她有最多交集的莫過於是——紫發帥哥!
難不成她的真命天子就是——紫發帥哥?不會吧?這麽好康的事怎會發生在她的身上?目光低垂,她瞄見自己身上所穿的衣服上有一灘嫣紅色的顏料黏在腰間的布料上,這……怎麽她身上的衣服沾有血跡的?該不會是——姨媽來探望她吧?
但她印象中月頭才來過一次……搞不好是因為近來作息不定所致——
還是趕快去廁所弄弄好了——她原以為褲子會血跡斑斑的,可事實卻是……
「怎麽會沒血的……」那身上的血是誰的?是狗囡囡的嗎?不知怎地,她老是覺得自己忘了什麽似的……但任她怎樣想都想不起自己忘了什麽來著……
作家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