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相見不如不見3
那天席恒将她送回去後,悶不聲響離開。長安回到家,洗洗就直睡了。對于席恒告訴她席冉懷孕一事,她也就當故事來聽聽,或許初聽到這句話時,心思複雜。但在狂亂的心也會逐漸的冷靜下來。何況這結局毫無懸念,如果非要強裝難受,她也裝不來。說不難過也不可能,畢竟肖振南于她來講,意義也非比尋常。
也因為工作忙,接下來的展會,長安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肖振南的存在。好像這個人的好壞早跟她無關,可又有什麽關系?肖振南于她也不過一前男友的稱號,而她在肖振南那裏,也不過是舊人而已。
男婚女嫁,早劃清了界限。
她告訴自己,現今如果還會為肖振南難過,別說有人會看不起她,就連她自己也會看輕自己。
她絕不容許自己淪為這樣的人。
展會現場,她去了,不想會在這裏再次遇上阿悄。對于遇見阿悄,長安唯有苦笑。
阿悄看到她一點也不意外,很熟撚的迎向她,笑着問:“長安,好久不見,近來好嗎。”
對她的改口,長安很無可奈何。因為她很明白,這世上就有這樣一種人,把無恥演繹到淋漓盡致。
席恒如是,阿悄如是,她也如是,肖振南她不予評說。
對于阿悄,對于她刻意的笑意,長安笑得更自然。她很真誠地說:“你若不來見我,我想我們會更長時間不會碰上面。”
阿悄晃了晃頭,笑得更虛假。她說:“長安,跟阿恒時間長了,你也學會他的幽默了。”
長安皺皺眉,轉身去跟前來的同事交代,提着包對阿悄說:“我想你應該有很多話要對我說,不如我們挑一個地方。”
阿悄沒有反對,長安也只當她默許了。
兩人在展館附近一家茶座落腳,長安不想浪費時間,開門見山說:“我不知道你幾次三番找我是出于什麽心裏,但阿悄,我也不是好欺負的。不要以為我不聲不響就默許了你的為所欲為,我不說不動只是不想跟你們有太多的牽扯,還是你非要把舊事全說白了?然後再一筆筆的算?”
阿悄複雜地看着她。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就像你說的,跟席恒久了,無恥這種行為多少也學了一點。”長安滿不在乎地笑了下,眼神卻是涼涼的,盡管她在笑,可那笑意讓人遍體發寒。
阿悄微微失神,又不得不承認她的話無不道理,雖然她不願承認席恒無恥,頂多也只是仗勢欺人罷了。
而就連欺負的對象,也得有檔次才行,一般人又如何入得了他的眼?
顧長安也不知走了什麽狗屎運,偏讓席恒給欺負上了。僅僅是因為她是肖振南前女友?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
阿悄不願深想,寧願這樣相信。
阿悄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忽然說:“長安,我一直以為你選擇在肖振南大婚之日故作玄虛落崖,是考驗肖振南還有阿恒,今天我總算明白過來。你不但要肖振南對你不能忘,也要阿恒對你滿懷愧疚。你明明可以走得無聲無息,非要故弄玄虛,鬧得他們那段時間沒有一刻安寧。”
阿悄闡述這句話時,表情同樣很平靜,只是她的眼神出賣了她的心情。
長安微微低着眼簾,盯着幾片飄忽在水面的葉子,思緒有些飄忽。她并非故弄玄虛,也正如阿悄所說,她并不想肖振南好過,至于席恒,她沒有考慮那麽多,也顧不得考慮那麽多,只想着要怎樣才能徹底擺脫。
所以,當她對阿悄提出她想法,要阿悄幫忙時,她只考慮過阿悄會應了她的要求。不想她一開口,阿悄狐疑瞧了她一眼,甚至沒有問滿口答應。
所有人都認為她落崖了,而她又是怎麽做到的,也虧得阿悄,如果沒有她,僅憑她顧長安一個人,肯定沒法完成。
她離開席恒,回到C市也曾擔心一段時間,深怕席恒找來。但随着時間慢慢往後推移,她也刻意淡忘那些事。直到重逢,往事随着紛沓而來,逼得她不得不再次去面對。
長安反問:“你這是在怨我?”
阿悄微微一怔,長安繼而笑了,說:“阿悄,像你說的,我并不想他們好過。他們憑什麽好過,我又憑什麽遭受那些罪?就因為我愛肖振南,愛過肖振南,所以你們就可以理直氣壯來傷害我?你們為所欲為,我沒有死還活着,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們的高擡貴手?是不是要這樣?”
“長安,阿恒喜歡你。”
長安失笑:“你不是說他對我只是有興趣嗎,什麽時候變成喜歡了?你有看到有人會将自己喜歡的人逼得無路可退嗎。阿悄,我不明白今天你找我為了何事,若舊話重提也不像你的作風。你還是直接說吧,我們沒必要拐彎抹角。”
阿悄定定地望着她,說:“長安,肖振南對你不能忘懷。”
聽了這話,長安陡然一僵,而原因并不是肖振南對她的不能忘懷,而是寒于阿悄的出發點。半晌,長安開口:“是嗎,我是不是得立馬撲向他才對得起你親自對我說的這句話?”
“他不愛席冉。”
“那又如何?阿悄,你相信愛情這回事嗎。”長安很冷靜地
問。
“相信。”
長安點頭,問:“你今天找我就為了這件事?你想看到什麽樣的結果?還是你希望我去找肖振南?你覺得這個可能嗎。阿悄,別說我自己不願意,我們來做個假設。你認為我去找肖振南,席恒會放過我?不要忘了,席冉可是席恒手中的寶貝。沒有人可以傷害席冉,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麽呢。阿悄,我們這一生有很多事可以做,而不非得鑽進愛情這條縫隙裏。更不是明知道結果,還心如明鏡的去飛蛾撲火,這未免太悲哀了。”
“就算飛蛾撲火,也樂在其中。長安,你根本不懂愛。”阿悄下結論。
長安複雜的将阿悄望着,對于她來講,最蠢的事是執拗的去愛一個不可能的存在。
所以,她不認為自己跟阿悄還有談下去的必要。她掏出一張錢放桌上,對阿悄說:“阿悄,我想我應該明白你的意思,但很遺憾,對你的意思我無能為力。我覺得自己還很年輕,年輕到可以擁有更多的時間去遇到更好的。”
“哪怕錯過?”
“錯過?”長安奇怪的瞧了阿悄一眼,直接說:“阿悄,你非要逼我是不是?是不是非得我說出你曾經試圖謀殺我?非要這樣嗎阿悄?”
阿悄臉色陡然一變,瞪着眼木木地望着長安。
看到阿悄的反應,長安又說:“阿悄,如果愛一個人非得不折手段,這份愛還有什麽意思?”
望着長安離去的背影,阿悄微微出神。她實在想不出那件事顧長安從哪裏得知,她自認為行事小心謹慎。
阿悄也在想,顧長安知道,那麽席恒呢。他是不是知道了,不然他怎麽支走自己?
想到這,阿悄下意識握緊拳。
她一直弄不明白,顧長安到底哪一點好了,為什麽席恒對她就額外開恩?肖振南對她不能忘懷?
阿悄深深吸了一口氣,那種憋在胸口的悶氣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長安走出茶座,擡頭望了望天。
她确定以後,阿悄會有一段時間不會來打攪她。
回到展會現場,又是半天忙碌。她累得連氣都喘不順,不想要結束時,席恒出現在他們展臺前。
對于席恒出現這裏,長安頗感意外。她還沒上前,已經有同事迎上去,态度熱忱。長安不知道席恒來這裏做什麽,又不得不走上去跟他打招呼。席恒瞧了她一眼,笑着說:“顧助理,待會兒有時間吧,有個問題我要請教你。”
他說得一本正經,長安整個人都懵了。
席恒繼續說:“上次
你煮的咖啡很合我胃口。”
長安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來這裏,故意說這番話,故意要她同事誤會。長安氣的抓狂,又不能當場翻臉。她想,席恒也是篤定了她不能拿他怎樣,才會這樣肆無忌憚。事實上,她對席恒只有無能為力的無奈,所以不管他是不是肆無忌憚,她都毫無辦法。
同事也極配合席恒,很善解人意對長安說:“顧秘書,你也忙了一天了,早點回去吧,席總,我們顧秘書就麻煩您了。”
席恒很誠懇:“應當的。”
這句話更是令人浮想聯翩,長安欲張口解釋,席恒貼近她一些,擡手幫她順了順有些散亂的頭發。長安陡然一僵,只覺得在這樣下去,她非崩潰不可。
她自欺欺人拎着包就走,席恒心情很愉悅,盡管他沒有說我很高興,長安就是敢肯定。她一邊走一邊想,席恒來做什麽?難不成要繼續阿悄沒有說完的話題。
直到走出會館,長安忍無可忍,惱道:“今天來是想告訴我什麽?席冉生了?”
對于她發火,席恒甚至笑出來:“如果真那麽速度,我們也可以考慮嘗試一下,生一個來玩玩。”
長安鄙夷的瞟了他一眼,對于他的話不太在意。
席恒見她一臉不屑,心頭添堵,不由說:“你別往心裏去,我不過開個玩笑。就算你想,我也不會找你。”
長安不置可否,悶着往前走去。席恒緊跟其後,問:“阿悄找你什麽事?”
長安收住步伐,扭頭看了他一眼,反問:“你不知道她找我什麽事?”
“我怎麽知道?”
“哦,那你沒必要知道了。”長安複雜撂下這句話,繼續走。
席恒惱,大步上前一把拽住她問:“什麽是沒必要知道?顧長安,別說我沒提醒你,在我這裏你別給我耍花槍,我不吃你這一套。”
長安複雜的将他望着,片刻後說:“阿悄喜歡你,你不知道嗎。”
席恒微微皺眉。
長安又說:“你知道?那就說那件事是你默許的?”
“什麽事?”席恒問。
“阿悄想我死,或者說你想我死。”長安看着席恒咬字。
席恒盯着長安,“這事我會查清楚,但顧長安,你最好保證沒有這回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冷漠的席恒,她不是沒有見過,現在再見,她忽然感覺很陌生。可她不能輸氣場,她點頭說:“你去查吧,如果我沒有說謊,你是要給我一個交代嗎。”
席恒只是抿着唇看着她,長安笑了下,慢慢掰開他的手,
退了一步才說:“你應該說,顧長安你最好祈禱着這事沒有傷害阿悄,不然你怎麽死都不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終于爬上來了,過年啊不想碼字啊,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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