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那之後,從嶼陸陸續續請幾位專家診治過,中藥西藥吃了不少,一直不見起色。周皖津倒是沒有以此為由提出和他斷,多少讓從嶼心中寬慰了一點。
星期五照例回父母那兒吃飯。從嶼一整個下午都沒事,晚上早早到了他父母的住處,進門之後發現他二哥從岳已經先到了,坐在沙發上,手裏拿着一疊報紙翻看,電視開着,正在播放國際新聞。從岳看到從嶼進來,放下報紙,叫他過來坐。
“二哥,這麽早。爸媽和大哥呢?二嫂怎麽沒來?”從嶼在單人沙發上坐了,接過傭人遞過來的茶水喝了一口。
從岳說父母被老朋友邀請去參加一項剪彩活動,已經通過電話,說是馬上回來。他們大哥從峻今晚有生意上的事,就不回來吃飯了。“你二嫂昨天去了S國,她同學生了小孩,叫她去看看。”說完之後問從嶼:“醫院去過了嗎?”
從嶼驚得差點跳起來,第一反應就是那個難以啓齒的毛病被他二哥知道了,還當面問他,一時臉上熱辣起來,讪讪道:“這麽點小事怎麽你也惦記上了?誰告訴你的?”
從岳向來冷峻,聞言立刻皺起眉,聲音轉厲:“這還是小事?你嫌命長麽?別總把長輩的話當耳旁風,讓你去複查你就按時去!”
從嶼聽他說到複查才恍然大悟,想起前兩天他媽提醒過他複查的時間到了。他前兩年得過腦瘤,因為發現得早,又是良性,切除之後就就痊愈了,只是還要按期複查以免複發。剛重生時,他腦子裏還反應不過來,說了一些混亂的話,被家人送進醫院檢查,比上一世提前發現了腫瘤的存在,手術的時間提早了兩個月。
當初就是因為這件事,從嶼與周皖津認識的時間較前世晚了些,沒想到短短兩個月時間對之後的事會有這麽大影響,若早知如此,從嶼就算逃也要逃出醫院,絕不讓他在那段時間有機會認識別的人。
想到這些不痛快的事,從嶼有些壓抑,答了聲“知道”,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兩人又聊了幾句閑話,從岳忽然想起什麽似的,狐疑地盯着從嶼,看得從嶼渾身發毛,直覺不是好兆頭,不得已只好問他怎麽了。從岳道:“早就想問你,你和百業的周皖津,到底是怎麽回事?”
從嶼幹笑兩聲,含糊道:“就那麽回事呗。”因為兩位哥哥都能獨當一面,他又生過一場重病的緣故,從家父母并不太約束他,讓他在集團一家中等規模的子公司做總經理。他和周皖津的事,兩年來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從岳偏偏在這個時間提出來,未必沒有深意。
從岳眉頭皺得更緊,半晌道:“你也是成年人了,個人私事不需要我多說。我只奉勸你一句話,有些事,你別太當真了。”
從嶼越聽越怪,追問怎麽回事。
“公司的一個大客戶要另擇供應商,寧願付違約金也要要換掉我們,據說是國外有更好的貨源。大哥晚上的應酬就和這件事有關。我們已經調查過,對方新的合作對象就是周皖津,他沒和你說過這件事吧?”
從嶼想了想說:“周皖津胃口不小,我記得他從沒涉足過這個行業。明天我問問他。”生意上的事,他們倆确實不拿出來讨論,不過都說親兄弟也要明算賬,周皖津又不欠他,這件事确實算不上周皖津對不起他。
從岳擡眼看了看他的表情,似乎猜透了他的想法,嘆了口氣說:“問他有什麽用。你以為現在你們面子上關系過得去,他就什麽都跟你說了?當年你把他女朋友牽線給別人的事鬧得不少人知道,別人忘了,他可不一定忘。你現在愛玩,爸媽都不管你,我也不好多說,以後你總要結婚生子,安定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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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嶼被他說得頭疼,忙起身繞到沙發後面,讨好地替他揉揉肩膀:“好了從二少,你少說兩句吧,改天讓二嫂給你炖點海參鹿茸補補,免得你總是婆婆媽媽。”
從岳眼皮直跳,剛想罵他,門鈴就響了。兩人知道這個時間應該是父母回來,都起身迎接,這件事也就岔過去了。
當晚回去之後,從嶼就給周皖津打了電話,讓他有空過來一趟。
周皖津也好說話,和他約好第二天晚上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