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神秘洞窟
此刻,兩米大的床上正躺着兩個人,一個是我,另一個不用說也知道。
美人在懷,我卻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不能碰,關鍵這美人兒的手特別不老實。
白天把小墨的寶貝跑車給毀了,現在的我正卑躬屈膝的給她當無薪抱枕,我又不是柳下惠,做不到他的坐懷不亂。只能一次一次壓抑着呼吸,平複心跳,以防被身旁的小墨聽見。
“你的手老實點兒。”抓到我的把柄之後,小墨的睡相不像之前那麽矜持了,直接把我當成了那只大棕熊的替代品,恨不得整個人都貼我身上。
“摸你兩下又不會少斤肉。”
無情的駁回我的意見,人生第一次覺得自己的這份自制力有多麽多餘。
下巴還在疼,再看看窩在我身上的小墨,看來今晚是睡不着了。一想到明天還要重做一份報表,就知道少不了秦姐一頓罵。
假期前的四天時光過得很快,小墨公司裏的事也交代的差不多了,韓林,蘇漠寒也紛紛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小墨雖然被陳理收了權,好在背後還有韓林和楊董撐腰,這次假期全當回家休息了。
預定的飛機因為警方追捕在逃的光戶和龍川公司的黃某,李某,今天中午的航班被強制取消了。
旅游裝備已經運到西當客棧的存貨點,但我們最早要等到晚上才會有飛機,這樣一來就趕不上旅游團的行程了。
“坐高鐵大概要十三個小時,應該趕得上。”韓林這樣提議到,雖然沒有飛機方便但也不好讓整個團的人等我們幾個。
大家都投了贊成票,蘇漠寒與我們相比更顯猶豫,但最後還是同意了。
“聽說團裏有個叫聞笛的女生,名字超好聽,我想見見本人。”十幾個小時的無所事事讓我主動找蘇漠寒搭話。
“好像是個考古系的研究生,之前報名的時候找她搭過話,挺漂亮的一個人。”蘇漠寒也有說有笑的回答。
對面韓林還在和小墨談論正事,我們兩個也不好參與,實在沒話題了就望向窗外,欣賞“美景”。
都說上有天堂,下有雨墨。雖沒登山,只在山腳客棧稍微一瞥,無數美景就落入眼中,讓人更期待此次旅行。
“你們來了啊!”剛到客棧就碰上了旅游團的人,經過蘇漠寒提醒,我才知道此時朝我們招手的正是聞笛。
和她的名字一樣,穿衣打扮是撲面而來的書卷氣,腼腆的笑容,很難想象這個大家閨秀是一個人報名的旅游團,這倒讓我想起來溫钰那個極端,自來熟。
“抱歉,航班被取消了我們才來這麽晚,什麽時候動身啊?”我問道。
“預定是下午的,現在人來齊了,導游會重新安排時間。聽說雨墨的傳統是水葬,我早就想來看看了。”聞笛很興奮,之前在線上已經聊過幾次了,也算是半個熟人,對我也就沒那麽多警戒心了。可是對其他人還是有些害羞的過分了。
畢竟是考古系的,理解,理解。
導游是雨墨的居民,現在在外幹這份差事補貼家用。現在雨墨的居民也有不少在外打工的,稍微富裕點兒的家庭也會送孩子外出讀書。
我們在王導的帶領下組騾子從西當走到垭口,之後就是步行,行李都被放在騾子背上了,這樣一來,步行就成了郊游的感覺。
六個小時的旅途,我領略了大自然的神奇,其中一個小景點讓我印象深刻,是一個古舊的棧道,煙霧缭繞的,走在上面有種置身九天之外的感覺。
聽當地居民說,雨墨年前才通的電,畢竟與外界相連的只有一條棧道,住宿條件可想而知。收費都是按床計價,單間就別想了。團裏的男人還是很紳士的,主動把避風的床位讓給我門住。
比起路上的茶店,村裏的食物還是很實惠的,一大塊臘肉花不了二十五塊錢,還很抗餓,現摘的水果也新鮮可口。
由于傳統原因,聞笛偷偷告訴我的,其實也是山裏的女性數量太少,這裏每戶只有一個女主人,也就是一妻多夫制。為了清楚孩子的生父是誰,家裏有兄弟的都會輪流外出打工,為期一年。
這種事情在這些小村寡民的地方很常見,相比蘇漠寒的淡定,我顯得過于誇張了,畢竟要尊重各地區的差異。
客棧裏的電壓不穩定,有些游客的充電設備直接被燒壞了,好在之前蘇漠寒提到過這一點,我心裏有印象,乖乖把手機放在防潮袋,反正在山裏,碰見信號的概率和遇見真愛差不多,沒有用。
今天去了神瀑,場面很壯觀,置身其境和在電視上看到的完全不是一個感覺,站在幾米開外的我們也能感受到水花從上頂懸崖掉落谷底時的炸裂感,還有氤氲在空氣理的水汽。
按照計劃,明天上午先去山底的地下森林,給我們一個小時的自由活動時間,結束後再繞路去淬湖,這個地方也是整個落水山最神秘的地方,網上很難查到有關的攻略,就連導游也提醒我們去那裏的路複雜無比,岔路很多。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故意誇大的,既然特別關注了,肯定有可取之處。
夜路不好走,為了安全起見我們是等到八點太陽完全升起才動身的,在上村能模糊的欣賞到日照金山的景色。
地下森林只是一個別名而已,實際上就是大範圍的樹木鋪天蓋地的遮住了整塊場地,進去前導游警告我們最好不要走遠,裏面沒有路标很容易迷路,假如真迷路了,搜救工作也很難進行。
事實上我和小墨她們也只是在路口轉了幾圈,裏面都是一模一樣的樹木,實在沒什麽好看的。
等到達淬湖,景色就不一樣了,漏鬥式的地形我還是第一次見。
“這種地形是不是取自萬祖歸宗之一?看着路上的棧道設計,雖然現在已經破舊了,樣式卻很考究。”聞笛發現螺旋式的棧道之後躍躍欲試,想下去一探究竟。
争取了導游的同意我們才下去,吱吱呀呀的聲音讓我打心裏發虛,生怕一不小心這些木頭就斷了。
淬湖只有一個籃球場那麽大,走到近處我們才能粗略的估計它的大小。
如同一塊遺落世間的璞玉,綠色清而不透,在淬湖旁邊還有一塊滾落的巨石,滑落的痕跡還很新,掀起了幾處地衣。
“這裏會有山體滑坡嗎?”我撥弄了幾下綠水之後走到導游旁邊,他沒有在欣賞周圍的景色,而是專注于上面的情況。
“這裏的岩石結構是很穩定的,山體滑坡很少出現。”導游回答道,“那塊石頭可能是落水山開的一個小玩笑。”
“這玩笑可真要命。”我聳聳肩,朝上面導游看的方向觀望。
那裏多出幾塊黑點,并以可見的速度擴大,導游立刻警告我們遠離四周的山崖。
在我們轉移陣地的期間,那些怪物也落在了棧道的最低處。
導游稍微上前一步,朝他們揮舞着手臂,那些猴子一樣的東西時不時會呲牙,在原地上下跳作為回應,是在交流嗎?
“山魈不是生活在非洲嗎?沒想到深山老林裏也有。”聞笛走到我這裏出人意料的淡定,不過作為觀察的位置,我這裏,也就是導游的身後,确實絕佳。
“小姑娘,你不怕嗎?”我敲了下她的腦袋警告道,“小心他們把你抓回去做壓寨猴王。”
“看這樣子,導游肯定知道會有這種情況,應該沒必要擔心吧?你看那只山魈,它的脖子上有一串紅繩,看那材質應該是人工編制的,所以說這些動物可能都是人工圈養的。”聞笛指向山魈的頭頭,一只花面白臉,還有那奇怪的大紅鼻子的年邁山魈。
其餘人也只是好奇,沒有明顯表示出害怕,多半是自尊心作祟,誰也不願意在別人面前扮慫。
遙遙望去,依稀看見它的腦袋上好像有一處新添的傷疤,“好像談不好啊!”我預感到不妙,急忙拉着聞笛後退。
就在下一秒,一只強壯的山魈縱身一躍,把導游撲倒在地上,利爪輕而易舉割破他的咽喉,一時間血肉橫飛。
隊裏的人都吓了一跳,眼看着一條鮮活的生命從我們眼前消失,幾個膽小的女人當場發出小聲的嗚咽。
等到導游沒了生息,山魈們開始包圍我們準備下一輪的屠殺。
我們被步步緊逼,後退着進入淬湖之中,湖水不深,山魈們也只是在湖外示威,沒有繼續緊逼。
原來它們怕水!
但是它們也有智商!
撿起湖邊的小石子當做武器擲向我們,我們多少都挨了幾下,急忙往後退。
我護着聞笛,(離得最近)就是這個原因,蘇漠寒和小墨則是被韓林護在身後,一步步往後退。
突然身後一聲慘叫,同隊的一個女人沉入了湖底,等我們發現異常已經來不及了,後退的同時腳底一空,整個身子開始下沉。
詭異的藍色湖水将我包圍,腳底像是一個無底洞,窒息的感覺,視線像是被扭曲。下方有一股水流,推着我的身體朝向一個未知的方向。
趁身體還有意識,強烈的求生欲讓我拼命踢水,論一口氣能憋多長時間,我是沒有計算過,往前方游的時候情不自禁的吸了一小口,湖水直接灌進腹腔。
老天爺還是很同情我的,眼見意識已經模糊了,天降一個人拉住我的手臂,雙臂一用力把我帶出了水面,進入另一個陌生的世界。
像是水簾洞一樣的地方,造型各異的鐘乳石現在山洞頂部,折射的光線照亮了這個山洞的大部分,包括那扇巨型的石門。
“這裏是哪兒?”我顧不得完全濕透的衣服,擡頭問救了我的人——蘇漠寒。聞笛早就已經跑到石門下面研究了,嘴裏咕哝着難懂的術語。
蘇漠寒把我從階梯上拉起來,塞給我一條毛巾,我滿懷感激的收下,邊擦水邊四處找小墨。
她在另一邊的石磚上蹲着着,身側是躺在地上滿頭是血的女人,大概是被水流沖過來時碰到了石頭。小墨正在用紗布幫她止血,但她還沒有恢複意識。
韓林和其餘兩個男人則是聚在在水邊讨論,他們的用白布遮着的東西是……
“兩個男人的屍體。”蘇漠寒回答了我心裏的問題。
“從他們的背包裏找到了有關身份的文件。”韓林回來報告情況,剩下的人還在研究兩人遺物裏可用的物品。
“一個叫雷航,一個叫劉良望,身份是小公司的職員,看他們的裝備,應該是獨自過來的驢友。”韓林用毛巾把手上的水擦幹,“沒想到生命的最後會讓我們遇見。”
“我剛剛看見了,”蘇漠寒聳聳肩,“他們的死亡時間不會太遠,不然就有我們受得了。”
這句話立刻讓我聯想到了死屍的腐臭,一陣反胃。
“根據屍體的腐爛程度和屍斑,推斷死亡時間應該是昨天下午,溺死。”張新馳隔着異物翻看屍體,判斷道。
他的原職是法醫,這一次旅游也是為了陪女友,就是躺在地上的那位王舒雅一起散散心。畢竟一年到頭和屍體打交道,女友有意見也是情有可原。
最後那位男性是鄧志新,自由職業者,和張新馳是好朋友。
“水位在上漲,這也是他們死亡的原因是嗎?”我的腳再次被水漫過。
韓林只是點點頭,但意思我已經收到了,“現在除了游回去,或者找方法進去,否則後果就會像他們那樣嗎?”
我用眼神示意正在被移動位置的兩具屍體。
大家都沉默不語。
水上漲的很快,狹小的空間裏八個人加上兩具屍體顯得有些擁擠。
聞笛還在研究石門上雕刻的花紋,比起性命攸關的問題,她對自己的專業更感興趣,真是不得了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