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論

第12章 車禍

“真的不考慮一下嗎？”小墨坐在副駕駛上百無聊賴的問我

“想都別想！”我一口回絕，“我就是不做會計了也不會跑過去給你當抱枕，這是尊嚴問題。

“可是你現在的工資還沒我開的錢多。”

士可殺不可辱！

已經上了高速，路上車不多，我準備好好說教一番，“之前我玩的游戲，同伴被抓的只剩下我一個了，我當時已經破罐子破摔跑到它旁邊等它抓我，可是人家就是不抓，故意放我跑會兒，它再去追，這能忍嗎？”說起這件事我就是一肚子氣，我知道自己技術不好，但能保持人與人之間的尊嚴嗎？你可以抓我，但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要是碰上我，八成也會這樣幹。”小墨特別喜歡看我現在的表情。

“得了吧您嘞！”我讪笑道，“你忙的連戀愛都不談了，還有時間玩游戲？”

“先說明一下，”小墨正襟危坐，“我不是不談戀愛，是沒有人願意和我談。

“畢竟有韓林在旁邊守着，就算有人也不敢下手啊！”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酸溜溜的挖苦她，“這麽倔的脾氣，要是真有人向你表白，你敢接受嗎？”

“都敢表白了，我有什麽理由不接受？”小墨回答的理所當然。

看來韓林還是挺慫的，畢竟是有過一段婚姻的人，對待下一段感情會更加珍惜，大概？

“不和你閑扯了，我要聽歌。”我嫌棄的拍開她不安分的手。

雖然時不時不正經，我的話還是會聽的，小墨熟練的打開播放器，随意選了一首

陳粒的《走馬》，莫名的應景，“過了很久終于我願擡頭看，你就在對岸走得好慢，任由我在假寐與現實之間兩難……”

旋律一起，我們兩個自覺的停下對話，靜靜享受舒緩的音樂。

有時候我會這麽想，為什麽我非要和小墨在一起呢？當她的閨蜜可以光明正大的牽手擁抱，一起逛街旅游。關系一旦揭開反而會顯得莫名的尴尬，會經常性擔心兩人在外的關系是否太過親密，會因為別人一句無心的話陷入無端的惶恐，會因為地域時間差異而讓感情稀釋……

但是我不願意把她拱手讓人，不願意她從別人的手中獲得幸福，她旁邊的位置非我不可。如果真的有人能讓她得到幸福，那個人為什麽不能是我呢？

這麽自私的話，在心裏想一想就行了。

“小心！”小墨驚呼。

交叉路口處突然沖過來一輛逆行的白色面包車，朝我們的“大小姐”直接撞了過來，我連忙踩剎車，向一側打方向盤，可是制動距離有限，車前左側的部位直接凹陷，後視鏡也被打碎了，我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車身不受控制的在路上滑了半個弧形，安全氣囊也适時把我按在座椅上。

我抽出勉強還能動的左手，花了不少功夫才打開車門，氣囊也功成身退。還沒站穩，我立刻跑到小墨那邊，還好沒什麽大礙。

我幫她打開車門，順利離開。這時，肇事車主也慢悠悠的從那輛面包車裏走下來。

“他娘的，沒長眼啊！一群娘們就別在路上瞎晃蕩，老子的車你們要怎麽賠？”一身酒氣，嘴裏還罵罵咧咧的。

我不打算和他争辯，直接讓小墨打電話報警。

那人還有點兒法律意識，見我們要報警，作勢就過來搶我們的手機，“花了老子的車，還想報警，不要命吧！”

所謂君子動口不動手，但眼前這位顯然不是君子，碩大的拳頭想都不想就往我們身上砸。

我把小墨推開之後，拳頭已經逼近，眼看是躲不過這一劫了，但身體總是比大腦快一步，左手用力推離車身，借助反作用力往後退離大段距離避開了一擊，接着右手也條件反射似的一巴掌扇在他臉上，扇在他臉上……

如果剛才只是警告，經過這一巴掌的嘲諷，這個醉漢是真的怒了。

“艹，臭娘們，找死！”在一側，我可以清晰的看見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

“我，我剛才又不是故意的……”右手手掌還在發麻，看來剛剛那一巴掌是下了死勁兒。

解釋也沒用，我只能擺好自己的花架子，和醉漢周旋等警察過來。

雖然大學期間有練習跆拳道，這是現在早就原數奉還了，記憶裏只有幾個基本的架勢。

這醉漢看來是喝了不少酒，走路都不穩，躲開他的攻擊還是有機會的，可是醉酒的人一出力就是平常的幾倍，即使挨下一拳也夠嗆。

記得老師有說過，肌肉是有記憶的，那些會游泳的人，即使十幾年不碰水，一旦入水還是能游得風生水起。希望這個道理對我也有用吧！

右手格擋，借力避開醉漢首個出拳，左手經下繞寰給他的小腹一擊。

明明他的動作是很迅速的，可我今天倒像是開了外挂，他的每個動作被我看的一清二楚。我左手為掌右手為勾等待他下一次襲擊。

“別再玩三路長拳了，趕快回來等警察過來！”小墨着急的喊道，“千萬別受傷！”

“他也不像是可以講道理的對象啊！放心，我不和他硬碰硬，就保持這樣拖延時間就行了。”我回答道，期間時刻盯着他的動作

大概外挂是有時間限制的，幾招過後，我下巴就挨了一拳，感覺快脫臼了。

“怎麽不厲害了？”那人得逞之後更加嚣張

這時，路邊又停下了一輛車，我們的注意力都被從車上下來身穿黑色運動服的女人吸引。

“艹，爺就煩你們這些欺軟怕硬的男人！”

話剛說完，醉漢小腹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腳，之後的事更加精彩，我和小墨就站在旁邊觀看這場真人武打電影，當然，醉漢是被單方面攻擊的一方。

“別讓爺再看見你！”被那個人逃了，女人只是啐了一口也不打算追究。

雖然我更願意把他扣留在這裏等警察過來處理。看來那個男人的車的質量還是蠻好的，前身的損壞完全不影響駕駛。

“沒事吧？”女人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我們身上。

“小傷，沒事！”雖然看不見，但直覺告訴我下巴已經腫了，嘴角還有幹涸的血跡，“這次謝謝你了。”

“我是楮墨這是我的名片，她叫童欣，方便的話是否能告知小姐的姓名，他日必定登門道謝。”小墨拿出一張名片交給她，那人也是随意的瞥了幾眼就塞進了口袋裏。

“名字是溫钰，至于報答什麽的就算了，舉手之勞而已。這一次也算你們幸運，碰上了我，”她拍了拍褲子上的塵土繼續說道，“說實話，像我這種長得漂亮又見義勇為的美女也不多了，你們很幸運！”

抛棄稍微有點自戀不說這個人還是很不錯的，我皺着眉頭想。

“看在你長得和我差不多漂亮的份上，要不要去我的車上坐坐，外頭太陽可會讓你褪一層皮的，嗯哼？”她風騷的挑挑眉。

……還是不能太相信第一印象。

“雖然車不能開了，但是庇蔭還是可以的，就不勞煩你了。”以防小墨和她繼續客套，我提前開口拒絕。

“我剛剛已經通知小文了，不久之後就會有司機把我的車拖去維修，警察也快到了。”小墨看了眼時間，快十一點了，有些歉意的看着溫钰 “這次就不麻煩你了，溫小姐。”

她無所謂的聳聳肩，“随便你們。”溫钰伸伸懶腰望向肇事司機離去的方向，“這是去文豐的路吧？倒和我同路，喝這麽多，別出什麽事才好。”

“畢竟文峰那邊是大學的聚集地，鬧市區，人肯定多。”我苦笑着回答道。

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句話“不要把‘鑰匙’弄丢了。”

鑰匙？那是什麽？

外面是大熱天豔陽高照，小墨的車已經燈盡油枯，連啓動都啓動不了了。溫钰便招呼我們進了他的車，吹着冷風等警察過來。

這裏的警察的效率還是蠻高的，沒過幾分鐘兩輛警車就開過來咨詢情況。溫钰作為目擊者，也留下來做了筆錄。

等車被司機拖走，我們也該考慮之後的事兒了。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時間還長，我可以送你們一程。”溫钰很是熱心。

“既然順路，能送我們去文峰嗎？”我搶先一步回答。

“嘿~你不是不想勞煩我大駕嗎？這次怎麽會主動求人呀。”抓住了我的把柄，溫钰得意洋洋。

“……我就是問問你要是不願意的話，我們還可以找其他的法子。”條條大路通了，我也不可能在你這一棵樹上吊死。

“別呀，漂亮的女孩子的請求怎麽可能會有人忍心拒絕呢。”

“我同意你的觀點，但……”

“雖然你沒有褚小姐漂亮，但你好歹是女孩子啊！”

“……”嘿，我這暴脾氣，“…那就麻煩你了”

看着兩個鬥嘴的人，小墨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們可以叫一輛車過來，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

“不不方便方便，我完全OK的，就怕你家的小朋友不okay。我們也剛好順路，緣分真是一種神奇的東西，不是嗎？”

“呵！”我白了一眼。

“讓你逞能，這一次長記性了？”雖然嘴上兇，但動作一直很溫柔，為了快點見效還輕輕往傷口處哈氣，連坐在前面的溫钰都看不下去了，把後視鏡調了一個方向。

“好心捎你們一趟，再給我放精神污染就立馬下車！”

這句話算是惡恨至極了，我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勇氣，開始和她互怼，“我們只是在親密的療傷而已，不要腐眼看人姬啊！”

“你才腐眼看人姬，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扔下去？”溫钰突然扭頭伸手要抓我，我立刻往一旁欠身，讓她撲了個空。

“看看，你這不就是對號入座了？”我笑得很欠打。

“抱歉，她就這脾氣。”小墨把我擺好繼續上藥。

“我大人不計小人過。”明明就是小氣而已，還是單身狗。

之前警察還說，會抓緊追捕肇事司機，沒想到剛到文峰就與那輛白色的面包車重逢了，附贈品就是十字路口倒在血泊裏的大學生，還有躺在駕駛座上昏迷不醒被擡出來的醉漢。

心中一驚！

這一帶的交通已經因此阻塞了，溫钰被迫把車停在一角，我們三人紛紛下了車。

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生命就流逝了，第一次感覺到生命的重量是如此不值得一提

“我現在堵車了，就在十字路口出車禍這個地方。”溫钰的手機響了，“你也在附近？”

她跟着手機裏的提示四處尋找，我的視線也随之掃描行色匆匆的人，最後我不自覺的把目光鎖定在一個走在斑馬線上的女孩。她右手拿着手機正在平靜的交流，明明身邊就是車禍現場卻一臉淡定。

“這兒呢！”溫钰朝她打招呼。

看來那個女孩就是溫钰要找的人了。

“你沒事吧？”想起這次車禍我擔心的問。

“車開過來之前我早就過去了，”她望了一眼大學生倒地的位置，“可惜有人沒來得及。”

也不是冷血動物，按現在的話說就是“佛系”，希望我沒判斷錯。

“真是奇怪，今天怎麽總是有人問我有沒有事？總感覺倒在地上的那個人應該是我一樣。”女孩又挑起話題。

“還有人嗎？”我奇怪的問。

“一個比你小的女人。”她撇了我一眼說，“不過現在已經走了。”

紮心，我這麽老真是對不起啊！

雖然心裏各種不服，臉上還是笑嘻嘻的，“畢竟發生了這樣的意外，多少會聯想些事。”

“對了，你們來這兒不是還有事嗎？”溫钰的話打斷了我，雖然是一時興起，但我還是覺得自己的任務結束了。

“是還有事，這一次是不能請你吃飯了，給你我的名片，下次有機會再聚聚。”我把名片塞到溫钰手裏之後就拉着小墨離開了。

沒了私家車，只能坐大巴去中濟市了，不知道毀了小墨的愛車，今後該怎麽“賣身求榮”。

據韓大哥介紹，我們母校旁邊就有一家旅游裝備的專賣店，質量很不錯。

我們進去買的時候，店裏值班的女老板也很熱情，給我們介紹了好多種裝備還留了私人的聯系方式。

畢竟這一次跟團游，吃住都有地方，從雨墨到大本營，都有客棧，用不了風餐露宿，帳篷這件事就免了。

減輕了一項負擔。

作者有話要說：

2019年1月23日11:10:31

溫钰人設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