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論

第11章 禁止觸碰

下午的時候蘇漠寒之後也沒有再提起，我也就順勢“忘記”了。只不過命途多舛，韓林特地過來告所我底稿少了一份而且報表不符合公司規範，這樣的話一加班就是一整天，明天購物的計劃就被打亂了。

現在住在小墨家，之前一加班就是通宵的氣勢再也不敢輕易透露了，只能向秦姐求情，給了我一天的休息時間，後天再補回來。

“牛奶正在熱，你先去換衣服吧！”

今天難得沒有“課後作業”，我可以放心的度過這段悠哉的時光了。

小墨回卧室換回了便服，期間我把熱好的端了出來。廚房裏的杯子很多，形狀各異，這也是小墨的收集癖作祟。偶然間我看到了最右側一個黑色星空的陶瓷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幾年前小墨送我的生日禮物的另一半。

“生日禮物果然還是送成套的比較實惠。”這麽說的她把另一個星空杯送給了我。

我把杯子取出來，盡管一塵不染，我還是用清水沖洗了一遍才把溫熱的牛奶倒進裏面。

表面的星空突然掉色了，漆黑的夜空自下而上被乳白色覆蓋，再往上，出現了類似漢字之類的東西。

“告訴你一個秘密”

只有這幾個字。

是定制的，還是只是偶爾買到了感興趣的東西？

簡單的七個字讓我煩躁不堪，那個星空杯我收下之後一直當成了裝飾品，擺在書架上，一直沒用過。怎麽沒早發現！

我拿出手機，猶豫再三還是給童媽發送了視頻邀請，很快就接通了。

“童童啊！今天下班比平時早啊，工作忙不忙？身體還受的住嗎？”老媽還是原來的樣子，我還聽見了隐忍的咳嗽，看來老爸又像之前那樣躲在攝像頭一邊看我和老媽視頻了。

“再過一陣子就輕松了，之後還要和小墨一起去旅游呢！”我笑着回答，這時候換好衣服的小墨也走出了卧室。

“阿姨好。”小墨坐在旁邊颔首打招呼。

“小墨真是越長越俊了，這幾天童童住在你這兒沒添啥麻煩吧？”老媽見到小墨比見到我這個親女兒還親。

“沒有，我自己一個人住着挺急的，多了個童童心裏也踏實點兒。”小墨拿走了我放在桌子上的牛奶，繼續和老媽聊着。

“也是，女孩子家家，一個人住也不安全。”

也沒見你這麽惦記我，我無語以對。

還有正事呢！不過要先把身邊這尊大佛請走。

“小墨，幫我把睡衣拿過來好不好，在家穿這一身挺熱的。”

“讓你之前不去換衣服。”不願意起身是真的，但還是離開了。

現在只剩下我和屏幕裏的老媽，和隐身的老爸三個人了。

“這麽着急把小墨支走幹什麽？”老媽也很不願意，“到底有啥事還要瞞着小墨？”

我立刻賠笑，“大學畢業我過生日，小墨不是送給我一個星空杯嗎？就是那個一直放在我桌子上的那個。好像是和別人的送錯了，我問她，她還不好意思說，所以我只能問問你們了。”

接着，頻幕裏就多了一個星空杯，和剛剛小墨拿走的那個如出一轍。

“是這個嗎？”是老爸的聲音。

“對對，就是這個。把，你幫我往裏面倒滿熱水。”我着急的指揮道。

老爸雖然不明白我的意思，還是照做了，鏡頭裏一雙枯槁的手用熱水壺給星空杯加滿了水。

黑色一點點消失，這個杯子被乳白色覆蓋。

“這杯子怎麽變白了？還有字！”看見了新鮮玩意兒，老媽很興奮。

“有字嗎？在哪兒，快給我看看。”我着急的說，字體朝向背面，我這邊根本看不到。

老媽趕緊把水杯轉過來，這下我看的很真切——喜歡你。

“這是不是小墨打算送給男孩子的禮物啊？怎麽被你這丫頭給拿走了！”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老媽一直秉承着這個信念，雖然她的女兒到現在還沒有對象。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收了。”

“收了什麽？”回去找衣服的小墨也回來了。

開始心虛了，我不知道現在該怎麽面對她。

“收紅包啊！你說童童多大的人了，回來走親戚的時候長輩給的紅包還是來者不拒，我正教育她呢！”老媽趕緊接過話茬，杯子早就被放到視線之外了。

“那這是職業病，怎麽可能眼睜睜看着錢從她面前溜走。”小墨回來後再次霸占了我旁邊的座位和老媽唠家常。

“最起碼還挂上職業這兩個字了呀。”我反駁道，“媽也是，過年的時候我也不想跟着你們四處轉，好不容易放個假。”

“這是什麽話，一年你能回來幾回？人家小墨和冰冰也知道抽空過來看看我們這對孤寡老人，瞧瞧你。”

我也知道是自己的不對，“海迪不是在上學嗎？照顧一個叛逆期少年還不夠你們忙的？”

老爸老媽老來得子，之前的弟弟夭折之後又懷了海迪，現在這個小家夥正在上初中，脾氣倔的不行。

“住宿制學校，也只有在放假回來才能看上幾眼。”視頻裏媽嘆了口氣，輕微的咳嗽聲帶來一股淺藍色的煙霧。

“讓爸少抽煙，對身體不好。”一直以來，爸都不喜歡視頻聊天，就算是回到家也很難說上幾句話，這就是男人的沉默嗎？

“我的身體自己清楚，好好照顧自己就行了。”久違的聽見了老爸的聲音。

又聊了半個小時，看着時間差不多了，老媽就主動結束了通話，我和小墨分別走進浴室裏。

溫熱的水沿着身體曲線向下流去，刺激着感官，感覺任督二脈都被打通了。

小墨房間裏的燈開着，我在門外拿着那個星空杯發呆，她是故意送我的，還是只是情誼禮物？假如，我是說假如，她當時有那麽一點點喜歡我，那也是幾年前的事了，現在的我已不再同之前一樣了，她的感情還是如此嗎？

想知道，又不敢知道。

我推開門，小墨正坐在床邊吹頭發，見我突然進來也很驚訝。

“我幫你。”沒等她提問，我直接走過去接過吹風機，半幹的頭發很容易就結束了工作，這段短暫的時光就這麽結束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快說，有啥事？”小墨把吹風機放回原處，狐疑的問，不久之前的醉意消失的無影無蹤。

“韓大哥說財務報表不合格，讓我再做一份，可能……”我故意拖長了尾音。

小墨似乎已經知道我接下來的話，臉色變得很難看。

“可能後天要加班了，放心，明天已經請了假，肯定陪你去買東西。”我得意的朝她笑笑，有時候看看她的表情變化還是很有意思的。

“你要是真敢放我鴿子，後天就不用來上班了。”小墨冷哼一聲。

“知道知道，我今天還有事想和你談談，一起睡行不行？反正床夠大。”我擺正坐姿，嚴肅的看着她。

“行啊！讓你感受一下資本主義的大床！”小墨翻身跳到床的正中央，把一側的大棕熊抽出被窩放到搖椅上。

“這只熊抱起來挺舒服的。”我已經換上了睡衣，把拖鞋放好就直接鑽進了自己的小天地。

“我的升職禮物，公司同事送的，想着我這麽大個床自己一個人睡挺寂寞的。”熄燈之後小墨靠在我的身側，“童童小姐，你還有二十分鐘的時間，想做什麽就趕緊做吧。”

“嗯，”說是公室的同時，八成就是韓林，但我也沒必要自找沒趣，“畢業之後有想過談戀愛嗎？”

不溫不熱的問題。

“哦~深夜談啊！”小墨翻過身子，借着月色我能看見她閃着星光的眸子，“肯定想過啊！可是我什麽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前期總想着勾心鬥角，怎麽可能有時間談情說愛？”

“嘿嘿，和我想的一樣。”小墨一直是事業型的人，愛情對她來說可有可無，“具體有什麽要求嗎？”

“我記得我們六個之前也談過這個問題，”她思考了一會兒，“我現在要改标準了，那個人不一是定要有錢，我賺的已經足夠了；不一定要一直黏在我身邊，但是在我需要的時候，不論多遠都會趕過來。”

還真是改了不少，對自己的經濟情況也是格外自信。

“你呢？還是那340的零食嗎？”小墨把話題轉向我。

有一次大冰在我生日的時候送給我340的零食，從外地郵寄過來，當時我們寝室一人報着一個大箱子浩浩蕩蕩走回寝室，開封的時候當即立下一個标準，以後找對象，送的東西低于這些就不用考慮了。

“當然要變了，”我模仿小墨，把身子正對着她，“現在大家的經濟情況都不一樣了，标準也要針對不同人的經濟水平改動。”

“還真是斤斤計較。”小墨輕笑着捏了一下我的臉頰，嬰兒肥已經消失了，不過還是蠻有彈性的。“大會計，對于我的标準是什麽？”

我沉思了會兒，回答道，“你的那輛凱迪拉克。”

“過分。”

想也知道她不會送我。

“雖然送你是不可能，明天讓你開一次也不是不可以。”這句話簡直是天籁。

“今晚值了！”我興奮的抱住她，溫熱的皮膚緊緊相貼，小墨玲珑的身體曲線就這樣印在了我身上。

“我還有事問你呢！”小墨像撕狗皮膏藥一樣把我從她身邊推開，“有一段時間你一直嚷嚷着想學畫畫，為什麽？別告訴我是一時興起。”

可那真是一時興起啊！我靈光一閃，“因為當時看見了特別漂亮的東西，就想記錄下來。”

“之後怎麽放棄了？”這個話題還沒有結束。

我溫柔的看向她，“一直在身邊，就沒有必要記錄了，當時大概是這麽想的。”

小墨是何許人也，一下子就明白了，“今天我就勉為其難的給你擺個pose。”說着就坐起來一手叉腰一手撩發，還給我抛了個眉眼。

“哈哈，今晚小爺就奪了你的初吻。”扮流氓我還是挺擅長的，雙手一用力就把她推到在床上，接着騰空重量欺身而上。只是點到而止，進一步的動作在抗拒，無法進行。

“不是給過你了嗎？”這種場景小墨已經習以為常，非常配合我的演出，這一次卻多了句臺詞。

“啊？”我開始檢索大腦的記憶，那一幕一閃而過，我的臉色頓時煞白，胃裏一陣翻滾，倉促結束了游戲。

“想起施展了？”小墨看我臉色不好，不再開玩笑。

我點點頭，“還是有點兒不舒服。”本以為見了施展之後心結就會打開，但結果還是一如既往，禁止觸碰的魔咒依然存在着。

“都快把你整成性冷淡了。”那一次是小墨幫我出氣，可是內心的坎兒還是要我自己過去。

“怎麽可能！美女帥哥這麽多，做性冷淡豈不是太虧了？”我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抱着小墨開始順毛，“明天還要去玩兒呢！今晚到這吧。”

“明天我要回學校看看。”小墨的聲音也軟了。

“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