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論

第8章 另一個開端

“小墨，小墨，我剛剛寫了一個程序，發給你看看。”

....

詳見‘作者有話說’

點擊，發送。

我癡癡的看着手機屏幕，等着小墨的回複。

先是一個白眼的表情，好吧…

“就隔了一個人還大費周章的發消息，真是閑得無聊。”

“這不是在上課嗎，不要在意細節，快看看，寫的怎麽樣？”

“you後面的分號呢？代碼不規範，一個錯誤。”

“因為我不想和你“;”(分開)，所以就沒有寫分號。”

“那'me'和‘you’在一起就是一個error(錯誤)了。”

“如果你不會到我身邊(return you)，那确實是一個error。”

越過施展我看見了她正在一臉窘迫的盯着手機屏幕，估計是正在絞盡腦汁的想着怎麽回複，這次的“土味”程序的效果算是到了，我嘿嘿一笑。

得意過後我再次打開手機想看看她回複了什麽，卻發現本尊還沒有回複，倒是我妹妹童穎一下子給我發了幾條消息。

“你随便給我買點東西就行了，我沒啥想要的。這麽多吃的我也不知道啥好吃，就買點兒豬肉脯，對了，上次那個小面包別買了，不好吃。”

“……大小姐，您這還不算挑？”我皺了皺眉頭，上次給你買的零食可花了我不少鈔票。

“大學生要這麽多錢幹什麽，還不如攢錢給我買吃的。還有，幹嘛突然對我這麽好，怪不習慣的。遲到了十六年的來自你的關愛哈哈哈”

“要果凍嗎？讓你一次吃個夠，感受一下遲來的溫暖。”我又發過去一個賤賤的表情。

“說真的，幹嘛對我這麽好。”

看到這句話我有些猶豫了，但還是說出了實情，“咱媽讓我多照顧照顧你，給你買點吃的。”

“(⊙o⊙)啥？照顧我幹嘛？我好好的。”

“她覺得你不好……”我嘆了口氣發過去，可對方并沒有回複。

有人扯了扯我的肩膀，我以為是小墨，我擡頭一看卻是施展，再正常不過了吧，畢竟我的鄰座是她，“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下課了！”看見同學們做鳥獸狀離場我才明白過來，想要收拾東西和她一塊走。

可是施展卻還是一直抓着我的肩膀搖晃，表情也越來越模糊，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下子直接把我推到了桌子上。

周圍嘈雜的聲音瞬間安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持續而穩定的噪音，環顧四周，正前方的白熾燈灼人眼球，讓我無法辨析眼前的景物，躲在陰影處的我顯得格外無助。

那股類似電流的聲音還在繼續，與此同時另一股更大的噪聲參與其中，我眯起眼睛想看清噪音的源頭，卻只能看到這兩個人的輪廓。兩者各占一方，一條無形的楚河漢界架于兩者中央。其中一人的情緒非常激烈，伛偻着背架空雙臂握緊拳頭，竭盡全力的想表達自己的憤怒。

盡管我已經盡力了，可還是看不到他們的臉，聽不到他們争吵的內容。像是放棄一樣，我收回視線，陰影處的光線讓我的眼睛舒服不少。筆記他們的小吵小鬧，我更在意的事這越加濃烈的氣味和找不到源頭的噪音。

對了！我現在在哪裏？

粉白色相間的壁紙，手放在上面有一種磨砂的感覺，暗黃的兔子燈和餐具被我一股腦推進了最裏面，稍顯雜亂的學習資料...這不是我的寝室嗎？不過不是我的床鋪，側面那張巨大的真人海報已經徹底暴露了這裏的主人。

我怎麽坐在雪的桌子上？還未來得及思考，眼角餘光瞄到了一閃而過的光芒，那股燒焦味也是出自這裏，“噼哩噼哩”的聲音給我一種不好的預感。

“臺燈...插頭”每說一個字，喉嚨就仿佛被撕裂一般，我伸出手想把插頭拔掉，手卻被人鉗住，壓在了桌子上。手腕被攥得發疼，我想要反抗，卻連一個完整的字節也發不出，明明離得這麽近，我卻還是看不清這個人的臉，這種感覺熟悉的可怕。

鎖骨的疼痛拉回了我的注意力，那人緩緩向上，我偏過腦袋，終于看見了噪音的源頭——那盞白色的臺燈。它的下沿紅色的指示燈無規律的閃爍着，以其為中心，周圍的部分都被燒焦了，透過縫隙還可以看到內部的電流在運動，電火花一閃，身體就沒來由的一陣疼痛。

耳邊的噪音，燒焦的糊味，還有甚于骨髓的疼痛交織在一起，終于！在一陣強烈的火光結束之後，指示燈徹底安靜了，寝室門也被人狠狠踹開...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窗外陽光明媚，房間溫度也很舒适，然而我卻出了一身冷汗，急促的呼吸，顫抖的雙手，怎麽會做這麽該死的夢！

喉嚨幹涸的發疼，我伸手去取床邊的水杯，手卻不受我的控制，自顧自地發抖打翻了水杯。我趕緊把桌子上的信封搶救了過來，信已經被打開了，裏面只有一張A4紙，上面也只是寫了一個手機號碼，四號沒有多餘的信息。

信上的花紋我很熟悉，從來沒見過有這麽潦草的內容。我心裏默讀着這個號碼，“....9389”，這個手機尾號怎麽這麽熟悉？

“叮叮...”

“糟了，鬧鐘！”我從枕頭下撈出手機，“怎麽這麽多未接電話？”

仔細一看，這些未接電話的手機號竟和信封裏的一樣，我試探性的回撥過去，忙音還沒開始就接通了。

“童欣，是你嗎？”對面的聲音似乎也有一些顫抖。

“施....展？”名字脫口而出。

“真的是你！你知道我一直想聯系你卻沒有...”

沒等她說完我就挂斷了電話，她一次又一次的打過來，我一次一次的挂斷，直到最後連動都不想動了，讓鈴聲在那裏孤零零的響。

我抓起那封信，發瘋似的揉作一團扔進垃圾桶，“為什麽還要重來一次....”

詭異的孤獨感席卷而來，我下意識的想尋找可以依靠的東西，也沒有考慮小墨是不是在忙就打通了電話。

“小墨...”我努力抑制住顫抖的聲音。

“童童？我正好想找你呢！”小墨好像很高興，但是察覺到異樣之後瞬間嚴肅起來了，“你...在發抖嗎？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沒有沒有，”我無力的反駁，“空調溫度調得太低了，剛剛被凍醒。”

“...快把溫度調回來吧，你不是剛出差回來嗎，記得多休息一會兒，早飯吃了嗎？別忘了喝些清淡的粥，養養胃，要是覺得困就再睡一會兒...”

溫柔的聲線驅散了萦繞在我心頭的恐懼，“嗯嗯。”窗外車水馬龍，卻沒有一個地方是我的安身之處，只有在這一刻我才意識到，“原來我也不是孤身一人。”

“什麽？”

“沒什麽，就是想你了。”我苦澀的笑了笑，明知道她看不見。

“...我也想你了。”

又聊了一會兒我才依依不舍的挂斷電話，充電完成！我收拾好房間，瞥了一眼垃圾桶裏的紙團，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馬上就要進入五月了，事務所最忙的時間，現在已經初露雛形。大夥各忙各的，我到自己的位置等待安排。秦姐把兩份銀行已經蓋好章的詢證函交給我，讓我給客戶打份驗資報告。

家常便飯而已，我根據要求要求把報告打好，找秦姐簽字蓋章，最後把報告交還給客戶，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

“今天表現不錯，這是獎勵！”秦姐拎着兩份盒飯走到我這裏，早就饑腸辘辘的我迫不及待的接過盒飯。

“謝謝秦姐！”

秦姐在旁邊找了位置也坐下了，我邊吃飯邊打量她。

秦姐也算是半個女強人了，六年前，也就是我大學畢業的時候，這個事務所并不出名，但是在諸位大佬的經營下方面，風生水起，成了本市數一數二。秦姐就是其中之一，不過現在她很少幹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了，相反開始教導像我入職的新人。

我也是憑着研究生畢業才得以入駐工作，雖然有了高級的職稱，但是沒有經驗在我們這一行還是挺吃虧的，于是我就成了秦姐的學員。

“對了，明天開始你要和我一起去替日盛公司做本年的報表，晚上準備一下，小劉會把機票的信息告訴你。”秦姐見我吃的差不多了，就開始談正事。

“往常不是找許老師嗎？這次怎麽選上我了？”許老師算是是我們事務所和秦姐一樣有資歷的人了，工作上也經常和秦姐一起合作。

“日盛公司那邊臨時指定的，正好給你一個鍛煉的機會。”

“預期要多少時間？我好回去收拾東西。”事務所對我們這些出差的員工還是很仁慈的，差旅費能報銷，只是星級有限制罷了。

“忘了告訴你了，這一次的差旅費只有我的，楮經理是你朋友吧！她讓我通知你，到了之後去她那裏住，正好省了一筆開銷。”

“小墨？！”我擡頭剛好撞見秦姐似笑非笑的表情。

“看來是認識的了，叫的這麽親熱。”

“大學同學，我閨蜜，現在是副經理了。”我嘆口氣收拾着桌子上的東西。

“丫頭，認識到現實的壓力了吧！”秦姐語重心長的拍拍我的肩膀，“在堅持幾年，把注會給一考，就可以脫離苦海了。”

“嗯～”哪有這麽容易的事，畢業六年，我還是個小會計，在事務所裏摸爬滾打，而小墨已經成了副經理，怎麽比得上……

“秦姐，我先給小墨回個電話。”我垂頭喪氣的等待指示。

“嗯～去吧！”秦姐下了命令之後就不再理我，轉身去了許老師的辦公室。

“事情都知道了？”小墨剛接通就開始問。

“嗯。”我看四周沒有人就開始小心翼翼的問，“這個臨時指定是不是你幹的？”

“你不是說想我了嗎？正好我也想你了，有見面的機會幹嘛不好好利用？”理直氣壯的語氣。

“不太好吧？會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要是不願意的話我再換個人也行。”小墨語氣一點都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別啊！”秦姐一向讨厭麻煩事，更讨厭浪費錢的事，要知道是我無理取鬧，今後的日子可定不好過，“我住還不行嗎？請務必讓我在您的公寓裏見見世面。”

“這還差不多，一會兒把飛機的時間發過來我提前準備一下。”小墨很滿意我的回答。

“行，等小劉把機票給我，我就給你發信息，不過應該是明天早上的。”因為早上的機票便宜……

“明天會有人直接把你們接到公司熟悉情況，別忘了給秦姐說一聲就行。”

我匆匆挂了電話，繼續手裏的工作，秦姐也哼着歌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晚上收拾衣服的時候直接把昨天沒打開的行李箱裏的洗漱用品拿出來，公司預定的酒店的洗漱用品我一向不用，只用自己帶的，這次去小墨家，就沒必要帶了。兩身正裝，再加上幾套休閑服就差不多了。再帶點兒護膚品，小件衣服……

搜羅衣服的時候又看見了那個紙團，心中一陣煩悶，對着垃圾桶發了将近半個小時的呆，最後還是把它從垃圾桶裏撿出來，平鋪好夾在我的文件夾裏。

早上的飛機晚點了，坐在候機廳裏我和秦姐無所事事的玩手機，對于一年200多天的我們，飛機晚點也是常事。

“飛機要晚多長時間？”小墨這時候又打來了電話。

“預計一個半小時吧。九點差不多能到。”我看了一眼時間，現在已經是六點半了。

“九點嗎？”小墨好像也在看時間表，“嗯，九點的時候去接你。”

“又是褚經理的電話？”秦姐問道，“看來我這一次要沾你的光搭一趟順風車了。”

“秦姐你就別蒙我了，聽許老師說日盛每次都會派專車接你們的，我只不過是幫她打聽情報而已。”

秦姐和許老師不一樣，話挺多的，對我們這些新人也很照顧，兩年下來關系還不錯。

之前小墨讓我看看她發給我的旅游景點，說是要忙完這一段一起去放松一下。之前一直沒時間看，正好現在有時間，我就打開了她推送給我的文章，拿起随身攜帶的筆記本根據文章裏的提示簡單規劃了一下需要帶的東西和注意事項。

延誤了半個小時的飛機終于起飛了，坐在座椅上我借機又眯了會兒，直到降落秦姐才把我叫醒。

“童童！”人群中突然傳來小墨的聲音。

不是幻覺，還穿着正裝的她已經走到我們面前。

“竟然勞煩褚經理大駕，看來我們的小會計還是挺有面子的嘛！”秦姐挖苦道。

“哪裏的話，我也是剛開完會聽到你們要來連衣服都沒換就過來了，和秦姐合作，每年都很愉快。”小墨禮貌的與秦姐握手，“童童也受您照顧了。”

小墨和秦姐在客套的打招呼，我就站在一邊假裝看風景。

作者有話要說：

#include<stdio.h>

int mine()

int mine

scanf("love",&mine);

return you

2018年12月1日12:55:08

改動內容：

夢境，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