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找到了張婷住的酒店。張婷歡喜的為他打開門。
“媽。”他叫的有些生疏。
但是很好聽，張婷喜極而泣。
張婷拉着他去購物，他不再逃避，還是保持着一貫的微笑。
“以前是叔叔陪你買衣服嗎？”
“小時候是，後來就是同學了，還有的時候是李伯母了。”
“李伯母？”
“是我叔叔的朋友宋振明的妻子，他們對我很好。”他解釋。
聽他稱“叔”，張婷會心的笑了。果真是想通了。
“他也是你爸爸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張婷說。
“哦，知道了！”高數揚起嘴角笑笑。
随後，張婷又帶着高數去拜訪了自己在s市的朋友，她們看起來都親如姐妹，且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對高數有些愛不釋手，于是，高數耳朵一直紅紅的。
他在想，是不是因為劉子翼的媽媽也有好多朋友，所以劉子翼的臉皮才會比牆還厚，因為久煉成剛啊！
最後，兩人一起拜訪的是——宋振明一家。
宋妻為兩人打開門，将兩人請到客廳，小玥玥便挨着高數做了過來，問道：“哥哥，這個阿姨是誰啊！”
“這是我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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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後，小玥玥挺直了腰板，認真的看向張婷。
“沒想到孩子都這麽大了。”再她走的時候，宋振明和宋妻也不過剛結婚而已。
“是。”宋妻低頭笑笑，“過的真快！”
宋振明是個爽快人，看到了張婷和高數在一起，眼一橫，煙一抽，屁股一坐，許久才說，“怎麽，這是來給我們報喜了！”
張婷尴尬的笑了笑，說道：“沒有喜事可報。”
她知道宋振明也會看不起她，但是她猶豫再三還是來了。因為他是高為洋生前最好的兄弟。
閑聊了幾句後，張婷駕車離去。
宋振明開始扮演嚴父的形象批評高數：“你爸養你這麽大容易嗎？随便來了個女人，你就叫她媽，跟她走？”
“老宋！”宋妻推了推宋振明。
“爸爸，不許你批評我哥哥了！哼！”女子兩人合夥為高數撐腰。
高數迎着宋振明帶有壓迫性的目光說道：“先不要告訴我爸好嗎？”
“怎麽？你還知道心疼你爸呀！”
“伯父，請你答應我。最後我會親自給我爸一個交代。”高數沉沉地說。
宋振明氣的“哼”了一聲說：“到時候跟你爸說的時候記得先把我叫過去！萬一他有個好歹，我得趕緊把他送去醫院！”
高數不再說話。心裏裂開了口子，正在淌着血。
“哥哥，你要跟媽媽走嗎？”
“……”高數猛咽了一口口水，将心頭的哽咽也連着咽了下去。
“可是，哥哥你要去哪呢？！還會在s市嗎？”
“……”
“那什麽時候回來呢？”
高數揚起嘴角，摸了摸小玥玥的頭頂，依舊沉默。
他不知道，所以不答。
在他很小的時候，爸爸曾告訴他，他的名字的含義是說話算數的意思，所以他從不輕易許諾。
小玥玥低下頭，悄悄的掉着眼淚。
“現在還不會走。”高數安慰。
但小玥玥卻仍舊高興不起來了。但是注定要走了呀！
她回到房間，将桌子上的沙漏捧在了懷裏。
高數跟過去，看到黃色的細沙，不禁想起暑假和老爸一起穿越沙漠時光，遇到沙塵暴，漫天的黃沙鋪天蓋地的向兩人傾來。而老爸把他的頭護在懷裏，兩人緊緊依偎着，躲過了一次又一次的狂沙。
國慶小長假結束，學生們精神渙散的回到學校，他們一個個睜着無神的眼睛，估計還停留在故國神游的狀态中。
物理老師上課不禁罵道：“你看看你們一個個地睜着死魚眼瞪着我！瞪死我啊！給你們講了，到底是會不會？不管會不會都吭一聲！”
物理老師年齡五十多歲，啤酒肚有些隆起，他喜歡把頭發染的黑黑的，平日裏又一直穿着灰黑色的西裝，看起來有十足的精神頭，也難怪他現在還是學校物理界的中流砥柱。
但是……說話難聽這點兒也是出了名的！
臺下同學屏息凝神，因為恐怕如果這時候你動一下，便立刻會成為班內的焦點，于是乎你就成了老師開涮的首選。
然後，講課中夾雜着罵聲，第一節課還算是比較順利的渡過去了，物理老師氣呼呼的走出了教室。
而第二節課，溫柔涵雅的語文老師說：“你們都是大孩子了，要知道每個老師都不容易，你們要體諒他們的難處。你們的物理老師年紀大了點兒，心髒不好，即使這樣還要經常為你們操心；你們英語老師，丈夫工作忙，孩子家庭要她一個人照顧，到了學校你們要讓她省點心；還有你們班主任，她可是犧牲了找對象的機會為你們操勞啊！”
聽完，有人不禁笑噴。
高數嘴角一劃，他是不是該主動做點兒什麽？！
第二節課的大課間，高數正在收數學作業，小女生們雙手溫柔的将卷子遞給他。這時有同學便叫道：“數代，有人找！”
高數朝門口看過去，只見一個小個子女生一臉懵懂的看着他。
“幫我給他。”女生把紙條塞給高數的同班同學，然後一溜煙跑了。
班內同學齊聲唏噓。
“大家想不想聽啊！”該傳紙條的同學高喊。
“要聽！要聽！”一班人真是整齊劃一，別無二心。
高數邪然一笑說：“那麽作為交換條件：我就把你們假期瘋玩兒回到學校才開始抄作業、補作業的事情說給班主任聽。”
“別別別！您好好拿着！”該同學随後恭恭敬敬的将紙條妥妥的放在高數手裏。
高數随意的将紙條放進了兜裏，同學們又不地道的唏噓。
将作業交給方程後，他打開紙條看，信條尾注：高一七班陳偉寒。
內容：司空見慣，千篇一律。
他回信：同學，不要再給我寫了。下一次我就不會收了。
他敲了敲林小芷的肩膀說：“能不能幫我一忙？”
林小芷的同桌也跟着好奇的回了頭，看向高數。
林小芷連忙點頭。那次高數給她借傘，她還是一直念着他的好的。
但卻沒想到是——
“幫我把這個給高一七班陳偉寒。我去不方便。”
他去不僅會引起一場不小的轟動，還會讓人曲解了兩人的關系。所以這事兒只能讓女生代替他去了。
林小芷看了看他折疊的四四方方的紙條，心裏酸酸的，然後動作緩慢的接過紙條。
“謝謝。”
“沒關系。”她咬咬唇，違心的說道。然後，中午她跑到七班門外，将紙條傳了過去。
陳偉寒欣喜的打開紙條，卻看到回絕的那一句，臉色立刻落寞了下來。
晚自習，對于方程來說有一件天崩地裂的事情發生了！
高數問她數學題！！
當高數把本子遞給她的時候，方程狐疑的瞟向他，然後又故作鎮定的将眼神移回本子上，看了一會兒說道：“同學你先回去。我明天再給你答複。”
“好的。”
于是，晚上奮鬥到十二點後，方程——卒。
第二天上班時，她不得不又找其他老師集思廣益，最後的下場是他嚴正對高數申明：“同學你研究的問題，嚴重超綱了！”
高數笑笑說，“所以老師有答案了嗎？”
方程面色微紅，然後讪笑：“這個問題呢？嗯……”
高數卻毫不驚訝，安慰說說：“沒關系，我也不會！”
呃，方程汗顏，怎麽覺得角色倒置了。
高數又說：“我爸會做，這題是他出的，老師您不如去問問我爸。”
“那你既然不會就先問你爸呀！你明白了再回來給你的老師們講。”她着重強調“們”，即指一群和她一樣找不到解題方法的數學教師。
“可是我是學生，不負責給老師講題吧！”
“是探讨！”方程糾正。老師問學生題，也太“不恥下問”了點兒吧。
“關鍵是耽誤我的時間！”說到了重點上。
這——
好吧！話說到這份上還有什麽理由反駁！
“我服你！”方程哭笑不得。總感覺被自己的智商羞辱了。
“我還有件事兒想跟您說？”
“什麽事？”
“領獎那天，站在我身旁的是我媽，但是我現在的爸不是我親爸，而應該是我的叔叔！我親爸去世了，我現在的爸還從未結過婚！”
方程聽着他說的話，瞳孔不斷的放大，緊緊盯着他說話的眼睛。
“所以呢……”對我說這話的目的是？
“解開誤會！”高數說完，就要走出辦公室。
方程愣愣的聽着，信息量有些大。直到高數快要走出門時，她才後知後覺地吼道：“等等，有你這樣跟老師說話的嘛！！”
高數心想：老爸，兒子只能這樣幫你了！
高數一般會做公交車回家。這個時候正是下課的時間點，車上盡是精英中學的學生，搶到座位的高枕無憂，搶不到座位的神經緊張。
他從來不搶，反正在大約十分鐘後，他就可以下車做另一路車。
這天也不例外，他一只手扶在柱子上，另一只手拎着書包。
到第一站，車子一個猛剎車，讓整個車廂一陣兒躁動。長的高的尚且能抓穩，長的矮的本就夠扶手有些困難，這一個剎車更是讓很多人的身體向前走了幾步。
車子停下，又上來一大波人，開了一天車的司機，心情有些浮躁，還未等人抓穩，就匆匆起了步。導致許多人差點兒栽到地上。
林小芷就是這波人中的一員，而且她就正好栽到了高數腰上。
“同學，對不起。”她并沒有看到他，只是看到了他也穿着校服。
“沒事。”
聽聲音有些熟悉，林小芷擡起頭，便看見高數，有些驚喜道：“原來是你，好巧。”
高數笑笑。
到站點兒後，他說一句“再見”，便下了車。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剛下班，我瘋癫了……
不好意思，我居然發錯章節了，可能真是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