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摩

第12章 章節

相的，誰下樓誰帶。"

"這樣啊，"鄭俞白羨慕，"看着我幹嘛？"

"你再去買一份。"沙漠面無表情。

"為什麽？給周助理？難道按理不是她給我買嗎？"鄭俞白不可置信。

"你不僅吵醒了我還吵醒了她。"

"......"鄭俞白無言以對，再度下樓。

懷年剛剛鑽進被窩，迷迷糊糊地想剛剛眯着眼睛看到的那個站在沙漠身邊的人影為什麽那麽熟悉，想到這裏一道雷在腦海裏炸開，把困意徹底炸空，那個人影如果穿西裝的話不就是鄭俞白嗎！自己都幹了什麽！臨近八點了還沒起床還沒上班，還被頂頭上司看到自己蓬頭垢面的樣子！完了，完了！

懷年飛速洗漱完畢沖出家門，結果碰到了上樓的鄭俞白。

"鄭總，早。"

"早。出門？"

"對，去公司。還有些工作沒處理完。"

"好。"鄭俞白遞過早餐，"你的豆漿油條。"

懷年穩住自己瀕臨崩潰的精神，面色如常地接過來："謝謝鄭總，我一定努力工作。那麽，告辭了。"

鄭俞白頗具總裁氣魄地點頭，道："嗯。"說罷就進了沙漠家。

剛洗完臉的沙漠白淨非常，眼睛裏還氤着水氣："？"

"她去公司，碰到就給她了。"

沙漠一想到懷年滿腹吐槽的樣子就有點想笑，語氣愉快："坐吧，早餐在暖氣上，我吃包子和豆漿。"

晚上臨睡前，沙漠獨自一人坐在床上翻着今天的收獲，一開始多是些街上常見的景色，逐漸地，那個人進入鏡頭，站在了主要位置上。

就連沙漠也承認，鄭俞白的五官也好身材也好都無可挑剔，就算是一開始的抓拍都顯得出挑，更不用說應沙漠要求的幾張擺拍。

沙漠還記得透過取景器看到鄭俞白時，自己心髒跳動的速度莫名加快，臉上也一陣燥熱。偏偏鄭俞白想看看拍得如何，自己只能瞪他一眼繞過去，他小聲嘟囔的話語也傳至耳中："不至于啊，我這個身段，不能醜到不給看吧。其實你技術不好我也看不出來，不會笑你的。"

不知不覺間沙漠嘴角挂着微笑。

确實要承認的，鄭俞白沒變，還是跟以前一樣。自戀，驕傲，張揚，只是現在被藏在表面之下，不經意間才會溜出來。

沙漠關燈閉眼準備睡覺，手機突然震了，是鄭俞白的消息："快聖誕了，剛好是周末。"

沙漠："嗯。"

鄭俞白："你有事嗎？"

沙漠："不加班就自由。"

鄭俞白："那，跟我一起過吧？"

沙漠："......"

沙漠："勉強可以。"

18_斯德哥爾摩

宋希給的考慮時間很快就過去。

沙漠大概明白這段期間鄭俞白有事沒事就會跑來找自己到底是為什麽，比如早上準時出現在自家樓下接自己吃早飯再送去公司，比如自打發現家裏的游戲機後就動不動來找自己玩游戲，比如強行跟自己一起去健身房，比如周末還會主動找一些地方拉自己去拍照，當然其中還有一個白天過得相當慘淡的在自己的臨時加班中度過的聖誕。

多半是在追自己。

不過就是不太明白為什麽懷年的黑眼圈越來越重，眼神中怨念也越來越深。

當然，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沙漠一直在思考宋希的邀請，最終還是決定放棄程序員的工作，以助手的身份跟宋希一起去戰地。

人要為喜歡的事情努力一把，畢竟機會不常有。

這個決定鄭俞白知道，他其實很支持沙漠去做喜歡的攝影，只是戰地着實危險，但是卻也不能為此而阻撓宋希和沙漠二人。

也不是沒試過勸說宋希下次再帶沙漠，戰地攝影就還是自己去得了，被宋希驚詫又傷心的眼神瞪回去了。

"沙漠去你就擔心，我自己去你就不擔心，我也沒想要跟沙漠比，但是再怎麽說我們都是朋友，你就不單獨擔心擔心我嗎？天吶，你和孫釋都是什麽鐵石心腸的人？我心裏苦。"

勸說無效，沙漠的離職手續又辦理得很快，宋希那邊的準備工作和注意內容也都井井有條地進行着，離開的那天很快到來。

站在機場看着來送機的兩位好友，宋希心生感慨。

孫釋："萬一，我是說萬一，畢竟真挺危險的，希啊，你有話要留下嗎？"

宋希："...我希望你跟我一起去，如果我們一起遭遇什麽不測，我們的偉大友情才會被世人銘記。知名攝影師宋希不慎與孫姓好友遭遇不測......"

鄭俞白："你倆這烏鴉嘴我怎麽現在才發現？"

孫釋："沒辦法，誰讓你以前一直不想發現呢。"

宋希："哇，魚白你快把你那副心疼又不舍的樣子收起來，我肯定把沙漠完完整整給你帶回來，我能廢，我相機能壞，你沙漠都不會有事！"

鄭俞白眯起眼睛回憶了一下健身房偶見的沙漠的身材："他其實也沒你想的那麽瘦弱。"

宋希："你回想什麽了，你們這就進展到那一步了？這才...三個月不到吧。"

孫釋："不是三個月不到，是十二年。希啊，看事情要因果一起看，不然會錯過重要信息的。"

宋希："受教受教，那在下能請教您如此多情的因是什麽嗎？"

孫釋："...是我善于發現美。"

鄭俞白："...沙漠過來了。"

沙漠怕自己在場他們三人有些話不便說，主動請纓去值機，正慢慢走回來。

鄭俞白目不轉睛，待沙漠臨走時，遲疑許久才問："有沒有話想對我說？"

沙漠想了想："沒有。"

"那，一路順風。"

沙漠走後，鄭俞白又恢複到之前的工作狀态，唯一的區別就是會時不時看看手機，期待着來自沙漠的消息。

沙漠偶爾會把自己覺得不錯的作品發給鄭俞白，或是風景或是食物或是動物，亦或是人們。不得不說，經歷戰亂的人面部的表情與和平之下的人不同，麻木的臉或是若有所思的臉，縱情歡笑的臉或是掩面落淚的臉，沖擊來得那麽強烈，讓人不能忽視，忍不住地想他們在地球的某處經歷着什麽樣的生活，是朝不保夕還是惴惴不安。

收到的照片裏很少有沙漠本人，鄭俞白有時候想見見他也無可奈何。

有一次，一周時間都沒收到沙漠的消息，不僅聯系不到沙漠，宋希也聯系不到了，鄭俞白心慌意亂之下，找懷年打聽消息，奈何懷年也一周沒收到聯絡，沙雨亦然，三個人都有點着急。

他只能安慰自己他們兩個人一起進了服務區外長達一周之久。

後來有一天，他終于在手機裏發現了三條消息，分別來自沙漠和宋希。

沙漠："沒事，別擔心。"

宋希發了一張照片，還附了一些說明。

"跟當地人起了點小沖突，我們被驅逐了哈哈，結果碰上手機沒電一直沒聯系你，好在福大命大，我倆現在安全抵達計劃裏另一個地方了。這照片之前拍的，現在發你。PS：我總算明白孫釋為什麽叫他小狼了！也明白為什麽你會一見鐘情了！魚白眼光不錯，小時候就知道先下手為強！"

點開照片，是沙漠，好像在跟什麽人對峙的樣子，應該是宋希的抓拍。照片裏的沙漠，倔強又勇敢，兇狠的眼神一如年少。

鄭俞白心安，心動。

是啊，他就是這樣，卸下沉默內向外殼後真實的他，我一見傾心。

先下手為強？我只想在他身邊，可惜因為我的遲一步，錯過了這十二年。

好在命運讓我再度見到他。

所以以後的日子裏，無論何時何地，我一定會在他身邊。

19_斯德哥爾摩

接機的人跟送機的人沒差，仍舊是鄭俞白和孫釋準時出現在機場。

沙漠本欲跟宋希回工作室，奈何宋希直截了當的擺擺手："饒了我吧，我不是魚白，我還是需要休息的。你也回去休息休息，反正不着急，後天再來工作室找我吧。"

所以沙漠被鄭俞白帶走了，宋希長嘆息，蹭孫釋的車，還在車上發現了一件包裝好的禮服裙，驚訝地盯着孫釋："這又是給哪位名媛準備的禮物？兩個月不見你又有目标了？"孫釋笑而不語。

沙漠疑惑地看着眼前陌生的別墅：“這是哪？”

“我家。”

“？”

“準備給你接風洗塵。”

“？？”

“我家離機場近。”

“？？？”

“……想帶你來我家看看。”

“好吧。”沙漠不抗拒地跟着鄭俞白進門，看着眼前的別墅簡潔的裝修風格，寬敞的房間跟自己家的局促全然相反，輕輕挑眉暗嘆鄭俞白財閥之子真是家財萬貫之餘，又想到什麽似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