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摩

第11章 章節

鄭俞白喜歡你啊！我們鄭總裁喜歡你啊！"

沙漠像是突然斷電了似的僵在原地，呆若木雞，懷年嘴裏吐出的幾個字組合在一起，變成了一種他不能理解的意思。

"你果然不知道，沙漠，你總是那麽遲鈍......你沒覺得你這幾周有變化嗎？"

沙漠搖頭。

"生活不一樣了不是嗎，不再是以往那樣枯燥無味的重複了不是嗎？不僅僅是因為認識了宋希的緣故吧，心境上也有不一樣不是嗎？沙漠，你的牆被鄭俞白拆了。"

"牆？"

"你不再對外封鎖自己了，或許你沒感覺到，可我知道，因為我是排在牆外等着進去的第一個人。"懷年看着仍舊一臉茫然的沙漠苦笑道，"罷了，罷了。我回去了。"

懷年走後，沙漠坐在原地消化今天一整天的沖擊。

我的牆，是什麽？

鄭俞白他...

喜歡我？

16_斯德哥爾摩

周三晚上，沙漠如約前往宋希的工作室。

宋希拿出一封精致的邀請函遞給他："周六開展，有時間來嗎？雖然持續一個月，但是我就周六去一趟，之後不一定了，因為還有別的工作安排。"

"有的，我一定去！"沙漠激動，沒想到宋希會主動給他邀請函，這算得上是一種認可了，"這是我拍的一些照片，麻煩你了。"

"挺客氣啊，不用，說真的你做的東西我還挺滿意，我看看你作品也就是舉手之勞，這點小事就別說感謝了。更何況還有魚...哎算了，沒什麽，聽說你跟魚白是高中同學？"

"嗯，是。"沙漠想了想還是補了一句，"你這幾天見過他嗎？"

"沒，他一直挺忙的，沒什麽事我和孫釋都不會去找他。雖然偶爾也擔心他過于沉迷工作不注意調節自己，但是就算強行拉他出去消遣也沒用。

"就這次影展啊，本來我确實是第一時間找他幫忙的，但是他太忙了，實在擠不出來時間，可如果他負責的話影展一定會很完美，所以我也不想找別人，就一直拖着。結果他後來突然就打電話答應我了，這段時間瘋狂加班，啧，不知道怎麽撐得住。

"我和孫釋也認了，他就是個機器人，還能怎麽辦呢，像是活在黑白世界似的，不過好在多虧你，最近勉強算是有色彩了。"

沙漠若有所思。

"呀，還有一點，我總覺得吞吞吐吐不告訴你也不好，雖然是你和魚白的事，但以魚白的性格一定不會說，所以就由我來解釋吧。信的事，我前前後後聽說了一些，總之，那封信是魚白寫得沒錯，但是發在校園論壇的人不是他，另有其人，而且并不是他的意思。當然了再怎麽說，這個鍋他背定了，畢竟他不寫的話就不會有這些事。不是為他開脫，就是簡單的說明一下。"

沙漠沉默不語。

"哈哈都這個點了，我也不留你了，還有點影展的工作要準備，周六見啊。"宋希眨了眨眼睛，跟沙漠道別。

孫釋交待的任務完成了一點，宋希心裏得意。

周六，宋希好笑的看着情緒越來越焦躁的鄭俞白，而起因無非是，天都要黑了沙漠仍舊沒有出現。

"會來的，別急啊魚白。"

"我知道。"

"我看了他作品後其實有個想法，沙漠的拍攝風格很好，也能看得出很有靈性，就是技術不怎麽樣，可能是因為沒有系統地學過攝影而且經驗不足的緣故，但是這都好說，所以我想問問他願不願意跟着我做這一行。雖然跟你沒什麽關系，但還是先知會你一聲。"

"嗯。我去他家的時候也看過，他有一本相冊，很好看的。"

宋希無視鄭俞白語氣裏的得意，詫異："你去過他家了？可以啊魚白！不是，怎麽我就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呢，你和孫釋以前都不告訴我沙漠的事。哎不過我也理解，他是你心裏的一道枷鎖，就把你鎖在高二那年，一直沒出來看看新世界。怎麽樣，現在鎖開了嗎？"

"不知道，鑰匙不在我手裏。"

"吶，你鑰匙來了。"宋希沖着沙漠來的方向揚了揚下巴，"祝你早日重獲新生。"

沙漠遠遠看到宋希身旁站的人，腳步放緩，自打那一次跟懷年的酒後談話後，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鄭俞白，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表情去見他。

懷年的話他無所謂信還是不信，總歸是，聽說自己被這樣一個有過很深的糾葛的人喜歡，他并不感到反感就是了。

"抱歉，我臨時加班，來遲了。"

"沒關系，來了就去參觀吧，有話一會再說。"宋希難得簡潔地說話，"魚白也一起吧，我還得去跟一些來的人打打招呼。"

沙漠禮貌地笑了笑，跟鄭俞白一起觀展。

兩人不言不語地走完了整個展廳，沙漠駐足鄭俞白就駐足，沙漠提步鄭俞白也提步。這樣熟悉的場景讓兩人眼前都浮現了高中時的畫面。

再度出現在宋希面前，宋希笑問："怎麽樣？"

"受益良多。而且很觸及人心。"沙漠誠實道。

"你的作品我也看了，褒貶皆有，整體來說就是技巧和觀點還需要打磨，所以，"宋希面色一整認真道，"我過年的時候要去戰地做一期主題，要不要當我的助手，跟我一起去，大概一兩個月的樣子？"

沙漠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鄭俞白在一旁也錯愕道："戰地？"

宋希點頭："對，戰地。還有大概一個多月的時間才出發，慢慢考慮，不會讓你現在就做決定的。不過就我個人來說，還是很期待跟你合作哦。"

沙漠認真又鄭重地點頭。

晚上鄭俞白開車送沙漠回家，到樓下後，鄭俞白問："你想去嗎？"

"嗯？"

"宋希說的，戰地攝影。"

"說不想是不可能的，能當他的助手真的很高興。但是要考慮的事情很多，首當其沖就是工作。"

"戰地挺危險的。"

"是啊，不過想想戰争的殘酷，戰地攝影也有存在的價值。"

"嗯。"

"對了，謝謝你。宋希很厲害，願意帶我，跟你有很大關系。"

"不必，我沒說過什麽，他自願的。"

"總之謝謝。"沙漠解開安全帶後想起什麽似的，問："你喜歡我？"

鄭俞白倏然轉頭盯着沙漠的眼睛，幹淨純粹，只有好奇，沒有厭惡。

沒有更好的機會了，鄭俞白聽着自己心髒如擂鼓般的跳動，心裏一狠，道："喜歡。"

沙漠"哦"了一聲，下車回家。

17_斯德哥爾摩

翌日一大早，沙漠的手機裏閃進了來自鄭俞白的消息："今天去拍照嗎？"

沙漠半睡半醒，勉強回了一句："嗯。"

不一會兒收到回複："我也去。"

"拍照？"

"陪你。"

"？"

"。"

"...才七點，還早，再睡會。"

"你睡吧。"

沙漠再度陷入夢鄉，不知過了多久，規律的門鈴聲将他從淺度睡眠中喚醒，一邊好奇是誰一邊睡眼朦胧地走去開門。

門外站着一身清爽的鄭俞白，不複平日裏看到的西裝風衣挺闊的形象，身穿夾克毛衣牛仔褲的他顯得更親和些，沒有拒人千裏之外的冷漠感。

"啊？"

"我坐公交過來，以為要一個小時，沒想到周天早上不堵車還挺快的。"

"啊？"

"來都來了，外面冷，讓我進去坐坐？沒關系你接着睡，我就坐在客廳，很安靜。"

"鄭俞白。"

"怎麽了？"

"你不工作嗎？"沙漠打了個哈欠。

"工作強度太大，需要适度休息。"

"要休息就在家待着啊。"

"跟你一起就能休息，一個人在家反而無聊。"

"......"沙漠發現鄭俞白纏着他的行徑有點故态複萌，無奈地嘆了口氣，"算了，你進來吧，稍等我一會，我不睡了。"

"喏，豆漿包子油條你想吃哪個？"鄭俞白進屋後舉起手裏拎着的一大袋早餐問。

沙漠莫名其妙："早餐？"

"是啊，我看你家樓下有賣，想着反正我倆都沒吃，就順便買了。"鄭俞白理所當然。

正待關門，對面的房門開了，探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懷年一臉惺忪閉着眼睛問："沙漠你要去買早餐嗎，幫我帶一份啊，油條豆漿，放你那我醒了去取。"

沙漠心中油然而生一種被當場捉奸的惶恐，好在懷年還沒睡醒完全沒睜眼，說了一句後就把頭縮回去了。沙漠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腦子裏蹦出來的詞居然是捉奸，惡狠狠地瞪了身旁正無辜地看着自己的鄭俞白一眼。

鄭俞白莫名其妙。

"聽到了？"

"嗯，周助理要早餐。你一直給她帶嗎？"鄭俞白有點酸酸的。

"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