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尋常關系
陳晚意進門才看清李深的腿走起路來一瘸一拐,忍不住問:“李叔,你的腿……”
“哦,沒事,出了點小事故,撞到腿了。”
“怎麽沒聽你說,你可以跟我們說的。”
“沒事,已經過去兩年了,這兩年都在養傷,快坐,我給你倒水。”
趁着李深去倒水,陳晚意趕緊掏出錢包裏所有的現金塞在沙發墊下。
寒暄過後,陳晚意斟酌着奔主題:“李叔,我這次來其實是想向你打聽我爸和沈立昂的事。”
李深先是沒反應過來,陳晚意又補了一句:“沈叔叔他一直對我很好,我想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爸以前對他很好,我才對我這麽好。”
“那倒是有可能啊,”李深說,“我記得陳總一直很喜歡小沈,不,現在要說沈總了。”
在李深的記憶裏,自沈立昂進公司,陳尋楓走哪都喜歡帶着沈,他記得有一次他們去鄰市見客戶,去的途中沈立昂靠在車窗睡着了,陳尋楓命李深把空調調高幾度,讓沈立昂靠在他懷裏睡,諸如此類的小事還有很多,比如陳尋楓在路上遇到賣烤紅薯的,會在大冬天讓李深在路邊停車,他下去買,通常他會買好幾份,一份留給陳晚意,一份給沈立昂。
其實車上的人都有份,但陳尋楓是先問過沈立昂,沈立昂說想吃他才會下車去買。
有次陳尋楓剛應酬完,半醉半醺的給沈立昂打電話,告訴他項目談的很成功,電話裏的沈立昂在咳嗽,說話有氣無力的,陳尋楓聽不出來對勁,問他是不是生病了,然後沒等沈立昂客套,直接問:你住哪裏?我現在過去。
李深只覺得陳尋楓是個好領導,好老師,好長輩,他抱着生病的沈立昂,哄着他,告訴他到醫院就不會難受了,那一刻李深只覺得他們關系太過親密,但也沒作多想。
再後來他們每次出差都在一起,一次趕上黃金假期,臨時出差沒訂到房間,僅剩兩間房,李深以為沈立昂會跟他一間房,到了酒店陳尋楓直接說讓沈立昂跟他同一間房。
當時李深自己睡了一間房,只是從那天過後他發現陳尋楓和沈立昂相處模式變得有點奇怪,沈立昂會自然的喝陳尋楓喝剩下的水,累了會趴在陳尋楓腿上睡覺。
更多時候李深也只是奇怪,并沒往深了想,只覺得陳總把沈立昂看得很重,就連出差買的玉竹文玩,都要買兩支,當時還在車上跟李深聊起,說一支給陳晚意,另一支送給沈立昂。
陳晚意聽完,問:“李叔,問個大不敬的問題,你覺得,我爸跟沈立昂,他們有沒有超越正常上下級,或者說,正常相處範疇外的感情?”
Advertisement
李深手一抖,茶杯倒了。
“李叔?”
李深扶正茶杯,“這個,不好說啊,小意啊,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沈總為難你?當初我聽說陳總把你托付給他,也想過他會不會對你好,可是後來我有偷偷去看過,他待你,看上去還不錯。”
“沒有,他對我一直很好,很照顧,我只是突然想起想問問,李叔,我先走了,你要是有什麽困難可以給我打電話,這是我電話。”
走出門老遠,李深還在門口望着,陳晚意向他揮揮手,說:“回去吧,別送了,我在沙發下放了點東西,先走了。”
“等等,你這孩子放了什麽,等等……”
陳晚意極力控制着自己沖去找沈立昂問個清楚的沖動,只是現在他已經分不清沈立昂對父親的感情偏向于哪一種了。
玉竹,難怪他記憶中父親有一支玉竹後來不見了,原來是送給沈立昂了,一時間陳晚意不知道該以什麽心情去探究這件事。
晚上再次跟方聽瀾讨論起這件事,方聽瀾勸他不要自尋煩惱,讓他把心思放在和康上。
“懷民大藥房最近在找新的供貨商,原先跟他們合作的藥廠其中一家出了問題,就由你去談吧。”
“懷民?是那個全國各地都有連鎖店的懷民?”
“對。”
“好,我去試試。”
方聽瀾替他擦着頭發,“以前只教你理論,還沒放手讓你出去談過業務,你只管按你的方法去做,成與不成都是一種歷練,別給自己壓力,我會一直在你身後。”
陳晚意轉身抱住他,蹭着他喉結,“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啊。”
“好嗎?”方聽瀾解着他的衣服扣子,“這樣就算好?”
“算!”
“以前是誰天天罵我大王八,是誰天天叫我大白鯊,是誰說喜歡上我的人肯定眼瞎……”
陳晚意趕緊用唇去堵他的嘴,含糊着耍賴:“不知道,肯定不是我,我只說過你是個大好人,雖然嚴厲了點,但都是為了我好。”
方聽瀾聽不下去了,抱着他滾進床中間,接下來誰都沒空說話,室內溫度緩緩上升……
隔天一早陳晚意去見懷民總經理,等了差不多三小時,才見到那位一直在開會的總經理的助理。
來之前方聽瀾給他打過預防針,懷民總經理姓廖,心高心傲,業內出了名的難纏,果然,出師未捷身先死,等了三小時,只等到廖總的助理。
助理倒是客氣,說廖總今天實在抽不出空,望見諒。
陳晚意禮貌的同他握手:“廖總忙,那我改天再來。”
“廖總近一個月都排不開時間見客,見諒,見諒。”
陳晚意無功而返,跑去方耀找方聽瀾,方聽瀾剛跟部門經理談完話,見陳晚意過去,起身鎖好門拉好窗簾,抱着他坐腿上,問他:“怎麽?受打擊了?”
“大白天的你別抱我呀,讓我下來。”
“抱你還要挑時候?白天晚上,我想抱就抱,說說看,誰給你氣受了?”
陳晚意只能任他抱着,随手拿起筆在手裏轉,“沒人給我氣受,就是沒見着人。”
“正常,那麽容易見,後面條件還怎麽談,站在對方的角度,越是架子高,後面談條件對他們越有利,這種時候你覺得應該怎麽辦?”
“只能明天繼續去公司堵他了。”
方聽瀾的手伸進他衣服下擺,“那只會重複今天的結果,再多浪費一天時間,但為表誠意,你可以先連去三天,畢竟像廖總這個年紀的人,喜歡被捧,同時喜歡拿長輩的架子鞭策晚輩,誠意可能也是能打動他的一部分,當然,對我來說沒用。”
陳晚意截住方聽瀾的手:“你肯定有辦法對不對?教我,我要怎麽做?”
“教你,你要怎麽答謝我?嗯?”
陳晚意手往下探,輕輕刮着方聽瀾的褲子,湊到他耳邊,不好意思道:“事成後你指定動作,我什麽都配合,不求饒,不反抗,行嗎?”
方聽瀾呼息一滞,“事成之後,那事先是不是要給點甜頭?”
陳晚意親了他一下,“給了。”
“有你這麽打發人的?別動。”
辦公室外的人只知道裏面兩人差不多兩小時後才出來,離開的時候小陳總幾乎是被方總抱着走的。
到家後方聽瀾告訴陳晚意,廖總喜歡收集老唱片,尤其喜歡鳳飛飛和甄妮兩位藝術家,如果能找到這兩位的唱片,投其所好,再來講誠意,那時說什麽都好說。
陳晚意洗完澡,坐在床上盤玉竹,竹子最近又光潤了許多,方聽瀾剛洗完澡,下午在辦公室沒盡興,陳晚意放不開,又是躲又是推的,一會兒擔心有電話,一會兒擔心有人敲門,弄得方聽瀾不得不配合着他的動作提早結束。
這會兒視線落在陳晚意修長的指骨上,指尖沾着橄榄油,在燈光下散發着誘惑的光澤,指尖滑過玉竹的動作暧昧誘人,方聽瀾喉結滾了滾,徑直過去拿走他手裏的玉竹,“喜歡玩這個?”
“不是玩,”陳晚意說的一本正經,“是保養,不然它會幹裂的。”
“要怎麽保養?”
“隔一段時間得給它上油,潤滑,多摩擦,這樣光澤度更好。”
方聽瀾将那截玉竹放手裏盤了盤,确實溫潤,他看向陳晚意,“多摩擦?從今天起這項任務交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