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賀總該不會是玩不起吧
林思遠在醫生查房前醒了,陳晚意趕緊迎上前問他要不要喝水,他虛弱的搖頭,示意陳晚意幫他把手機拿過來,陳晚意将他外套口袋的手機拿給他,站在床邊看到好幾個未接電話,林思遠清空通話記錄将手機關機,說:“小陳總,謝謝你,昨晚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你……你有哪裏不舒服嗎?”
“還好,幫我向老板請個假,就說我感冒了,不能去上班。”
陳晚意糾結了一會兒,本想告訴他方聽瀾已經知道了,又怕他覺得不好意思,只能說:“好,我幫你請假,有什麽工作讓我去做就行了。”
靜了一會兒,林思遠突然開口:“是不是很想問我發生了什麽?”
“沒有,你沒事就好,發生什麽都不重要。”
“是賀鳴。”
“啊?”陳晚意用了好幾秒來反應這句話,是賀鳴,他身上的傷來自賀鳴。
見陳晚意遲遲沒說話,林思遠嘆了口氣,望着點滴架,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林思遠的故事很簡單,他在高中時被同班的男生追,跟所有故事開頭一樣,那個男生對他噓寒問暖,明着暗着堵他,在學校的小樹林向他告白,在禮堂幕布後偷偷吻他耳朵,硬生生把林思遠給掰彎了,如果沒有那個人,林思遠的一生應該會是順風順水,畢業後找份安穩的工作,取個媳婦,相親相愛的過完平淡的一生。
有了他的出現,林思遠的一生全被打亂,高三那年他們的事被學校老師發現,兩邊都請了家長,兩邊家長像是商量好了,每天跟着他倆上下學,他倆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林思遠只能在學校男廁的門上的一個小角落留言給那個男生,問他是要分手還是繼續努力,男生回他留言,說的頗為悲壯,說哪怕與全世界為敵,也不會跟他分手。
他們每天在那方隐秘的角落相互鼓勵,他們約好上同一所大學,那段時間林思遠不要命般的學習,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們如願考上同一所大學,天高皇帝遠,父母不再是他們的阻礙,他們在大學渡過了非常愉快的一段時間。
他們約好就這樣共渡一生,林思遠甚至連他們畢業後在哪買房子,老了去哪個城市養老都計劃好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大三那年他們的父母知道他們還在一起,斷了他們的經濟來源,林思遠拼了命的做兼職,而那個男生,以學業為名一直靠林思遠的工資維持着生活,林思遠沒多想,只是默默多打一份工。
變故發生在他們畢業後的第三個月,林思遠天天跑人才市場,日日在網上投簡歷,那個男生,只是待在出租房,哪兒都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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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遠勸也勸了,說也說了,他都以還沒準備好為命不肯出門找工作,很久以後林思遠才想明白,他只是好面子,自視清高,總感覺自己高人一等,專在網上投大企業,等着大企業向他抛橄榄枝。
第六個月,他們一分錢都沒有了,林思遠邊做兼職邊找工作的那點收入根本維持不了他們的生活,那天林思遠像平常一樣背着包出門工作,還跟男生約好晚上一起做排骨飯,男生應他好,說會在家等他回來。
等他回到家,那個男生已經不見了,他的行李,他的一切都不見了,那個出租屋就像是沒有過他的存在,林思遠給他打電話,電話不通,給他留言,石沉大海,那個人就像是頃刻間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也就是在那一天林思遠接到了方耀集團的入職通知書,他把那個男生抛在腦後,拼了命的工作。
又過了很久,林思遠從另一個高中同學口中得知,那個男生回家結婚了,跟當地一個富豪的女兒在一起了,做了倒插門女婿。
林思遠并沒有想象中的傷心,一切早已有了答案,他只是替那個富家小姐不值。
事情到了這一步本以為一切都歸于塵土,直到林思遠遇到賀鳴。
賀鳴跟那個男生長得很像,五官七成相似,同樣長着一張容易蠱惑人心的臉,和一顆琢磨不透的心,大概是先入為主,林思遠本能的對賀鳴抱着敵意,但他已經不是從前大學時那個單純的林思遠了,他斂起情緒笑着跟賀鳴推杯換盞談笑風生。
很快,林思遠發現他錯了,賀鳴跟那個男生完全不一樣,賀鳴有着超于常人的敏覺,在他們第二次見面時他抓着林思遠的手,問道:“我們以前認識嗎?你對我好像有着很深的敵意,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應該沒搶過你女朋友。”
林思遠陪着笑臉:“賀總哪裏話,我對賀總一向尊敬,我們以前并不認識。”
“不,”賀鳴湊近,“我們以前認識。”
林思遠說:“是嗎?賀總倒是說說我們在哪認識的?”
“我夢裏,我在夢裏見過你。”賀鳴說得很認真,“夢裏我還吻過你。”
林思遠第一次在賀鳴面前暴露真面目,他抽回手,拿出紙巾擦了擦,冷笑:“賀總這套說辭是十前年說剩下的吧?賀總有心談業務我們可以慢慢談,若是其他,恕我沒空奉陪,這頓我買單,告辭。”
他以為跟賀鳴的交際僅限于商業上的碰撞,令他沒想到的是,賀鳴比他想象中的難纏得多,賀鳴不知道通過什麽手段調查了林思遠的過去,并且拿到了跟林思遠交往過的男生照片。
當賀鳴拿着那張照片再次出現在林思遠面前時,林思遠冷冷看了眼照片,問賀鳴:“賀總這是什麽意思?”
賀鳴只是将他逼到牆角,他的影籠罩着林思遠的影子,他說:“林特助,你第一次見我時多看我的那幾秒,是在看誰?”
“賀總想多了。”
“是嗎?我有沒有想多林助理心裏明白,不如我們來玩個游戲吧。”
見林思遠不說話,賀鳴繼續說:“替身游戲,我不介意你把我當成你的初戀情人,我會配合你做好一個替身的本份。”
“賀總,我沒空跟你玩游戲,如果沒什麽事,請自便。”
賀鳴不但沒離開,反而把林思遠壓在牆臂上強吻了,理所當然的獲得林思遠一個耳光,賀鳴以指腹拭去嘴角的血絲,仿佛回味無窮,他說:“你這樣我更喜歡你了,林特助,或許,我可以叫你思遠嗎?”
林思遠推開他,徑自離開。
就當他以為他們不會再有交際時,他們在一家會所再次相遇,那天林思遠被方聽瀾臨時叫過去送文件,方聽瀾喝多了,被陳晚意帶回家,賀鳴送林思遠回家,而後數天他在小區門口碰到賀鳴。
賀鳴直言要追他。
元旦那天公司有活動,林思遠喝得有點多,在小區門口被賀鳴堵住,不由分說的将林思遠拉上車,說要送他新年禮物。
林思遠喝多了,思緒慢得有點慢,那天小區內一群年輕人聚在小廣場唱着歌跳着舞,林思遠不想回家,家裏就他一個人,他跟着賀鳴上了車。
林思遠的父母單方面跟他斷絕來往了,大概是對他失望致極,他們在元旦前一個月領養了一個小男孩,并告訴林思遠,除非林思遠回家結婚,否則永遠不要踏進家門。
好像所有被他塵封的往事和人都在同一時間湧了上來,他突然接到前男友電話,前男友告訴他,他要離婚了,問能不能過來見見林思遠,林思遠冷冰冰的回他:不好意思,請問你哪位?
頂着所有不好情緒的林思遠被賀鳴帶去臨江大橋,他們步行走到橋中央,賀鳴打了通電話,江面的一艘小船上突然燃起煙花,漫天的絢麗中林思遠更醉了,賀鳴站在林思遠身後,問他:“喜歡嗎?送你的新年禮物。”
“一般。”林思遠說。
賀鳴很認真的拉着他的手,說:“思遠,讓我追求你吧。”
林思遠笑了下,“你是想追我還是想睡我?”
“想追你,也想睡你。”
“那你不用追,現在就可以,去你家還是去酒店?”
賀鳴故作純情的吻了下他的手,說:“去我家,我家床很大,只有我一個人。”
“算了,我還是更喜歡酒店。”
那一刻林思遠沒有其他想法,只是想找個人緩解孤獨,是誰都一樣,至少賀鳴身材好,長相符合他的審美,跟他睡也不算虧。
到了酒店賀鳴将他壓在門後,林思遠掐着他脖子,帶着酒氣霸道地說:“我睡你。”
賀鳴吻着他:“誰睡誰都一樣,沒區別。”
林思遠意識還算清醒,“不,我睡你,我要在上……”
沒等他說完,剩下的話全被堵成了斷斷續續的碎片聲,賀鳴比他想象中的瘋多了,他像是個專門搶奪人類氧氣的怪物,林思遠被他搶走大部分氧氣,那種昏昏沉沉的感覺很好,令他忘記孤單,忘記一切。
衣物被扔到地毯上,賀鳴突然一改畫風變得紳士起來,林思遠自知他自己的熱情維持不了多久,等過了這一陣他只能把賀鳴趕到門外,趁着那股勁兒還在,他拉着賀鳴領帶,故意刺激道:“怎麽了?賀總該不會第一次做這種事吧?你不行讓我來。”
賀鳴的皮帶扣與床頭櫃相撞發出清脆的一聲響聲,“林特助,不要激怒我,我在忍耐。”
“我上個月也約過一個,也是這家酒店,同樣這間房,還是這張床,那人比你猛……唔……”
賀鳴就這麽沖了進來,林思遠痛得眼前一片黑,他已經好多年沒做這種事了,賀鳴沖刺過後知道上當了,“對不起,好像流血了。”
“沒事……別管,快點……”
在痛苦中尋找刺激,在刺激下忘記孤獨,然後跟着情欲沉輪。
林思遠享受那種既痛又爽的感覺,那種感覺能讓他忘記他不想面對的所有一切。
賀鳴不敢再用勁,他一個翻身坐起身,怎麽痛怎麽來,怎麽爽怎麽動。
等他再醒來賀鳴還在睡,他套好衣服自己走出了酒店,出門前拉黑了賀鳴所有聯系方式,拖着感染發熱的身軀離開了酒店。
後面一部分他沒細講,只講到賀鳴,陳晚意不傻,這個故事中出現了賀鳴的名字,他自然知道昨晚跟他在一起的人是賀鳴,林思遠沒細說,他也沒繼續問。
醫生查完房後護士給換上了新的藥水,陳晚意剛準備給林思遠倒水,病房門被推開,賀鳴出現在門口。
賀鳴滿臉寒氣,盯着病床上的林思遠:“要不是方聽瀾找到我,我還不知道你在醫院,怎麽,林特助是打算睡了不認帳嗎?躲到醫院來了?”
陳晚意趕緊站到林思遠前護着他,“賀總,這裏是醫院。”
林思遠拉開陳晚意,“小陳總,沒事,麻煩你出去時幫帶上門,我跟賀總說幾句。”
陳晚意把水杯放下走到門口,他不敢走遠,怕賀鳴做出什麽害傷林思遠的舉動,門內聲音隐隐約約傳出來,賀鳴聲音明顯含着怒氣:“林特助是不是該給個說法?這算不算始亂終棄?”
林思遠聲音相對平靜:“賀總該不會是玩不起吧?只是睡一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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