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樂觀的想法都是自己心底的期盼罷了,眼前的現實依舊無力掙脫。
嚴佑雲步步貼近,蘇娴不敢喘息,她本能的想跑,被嚴佑雲拽住了手臂,壓回了床上。
“師侄你做什麽……”
“師姑……”
“我不喜歡你這樣,起來好不好。”蘇娴幾近哀求,不明白為何嚴佑雲一定要糾纏。
蘇娴不能明白,明明一路上都相安無事,回到家中見到父親和師兄也是規規矩矩,怎麽忽而間又好似換了一張臉,定要做她不喜歡的事呢?
蘇溪鎮出現在院內了。
左昂的手心不自覺的全是汗,連握都握不住。
蘇溪鎮沒有絲毫猶豫的向蘇娴屋子的方向走去,左昂捂住了眼睛想裝沒看見,想要存些僥幸,心內的聲音堅定着告訴他,蘇溪鎮甚少出現在院內,更是很少奔着蘇姑娘的方向去了,何苦自欺欺人。
左昂惱火的捂住耳朵,嘴裏念念有詞,壓不住心內的聲音。
雖然知道王爺與蘇姑娘之間有了什麽事,到底不知道王爺的意思,眼見着蘇溪鎮要進門了,這是攔着還是不攔着?
現在李感言不在,商量事都沒人能拿主意了。
左昂急的一頭冷汗了,仍舊是拿不準主意,眼睜睜的看着蘇溪鎮邁進了屋子後,轉過身捂住了耳朵,緊緊閉着眼睛,心內想着,随他去吧随他去吧,任由着是生是死,看着自己的命運了,豁出去了。
自己剛升上來啊,娘很是得意,還在到處誇口自己年少有為的,也不知那家的閨女聽說了沒有……
蘇溪鎮推開門,不悅的吼道:“你是聾了?父親喊你竟然……”
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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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溪鎮目瞪口呆的看着嚴佑雲将蘇娴按在了床上,兩人因掙紮各自泛出的一臉潮紅,春情蕩漾的衣衫不整。
“蘇娴你做了什麽?”蘇溪鎮語帶顫音的怒吼道。
左昂在屋頂聽得清楚,困惑的放下捂住耳朵的手,着實不明白蘇溪鎮的想法了。
按照常理,做父親即便撞見了女兒的事,不也應該是小心遮掩低聲處理,亦或者先與惡小子談一談?
即便對方是雲王爺,也要先給自己的女兒找一點主動權,最起碼也要保全名節,畢竟暗處有暗衛藏身的,保不齊會有大嘴巴傳出些許風聲,豈不是毀了蘇姑娘的名節?
蘇大人久經官場不會不懂得,不會思慮不周全,這又是做什麽。
好似要鬧得人盡皆知,生怕會有不知。
蘇娴慌張的推開了嚴佑雲,站起身來拉正了衣衫,她雖然不知道錯在了哪裏,但父親聲色俱厲的樣子,讓她清楚的知道,一定有什麽是錯的。
“父親……”蘇娴膽戰心驚的想要認錯,又不知錯在了哪裏,小心翼翼的賠笑着想要靠近蘇溪鎮一些。
“他是你師侄啊!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情!”蘇溪鎮伸出手掌,毫不留情的重重打了蘇娴,痛心疾首的喊着。
蘇娴被打的身形一歪,連躲也不敢躲,迷惘的看着父親,卻也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麽錯事。
是她被人欺負了,怎麽父親還要罵她。
“你看你成什麽樣子!你就是禍害啊!早該在你出生的時候就打死你!”
蘇娴捂着臉,委屈的想要辯駁:“不是我啊……”
心內得意斜倚在床邊的嚴佑雲,見到蘇娴挨打,剎那愣住了。
“我又有何顏面再見陛下,”蘇溪鎮痛徹心扉的吼道:“幾十年的臉面,竟然如此沒了!我倒不如一掌打死你利落!”
看着蘇溪鎮高舉的手掌,嚴佑雲不敢再遲疑,忙将蘇娴護在了身後。
“還請雲王爺讓開,這是我的家事,讓我打死這個不孝女。”
“總歸是如此了,要打要罰聽憑師爺決斷。”嚴佑雲護在了師姑身前,語意暧昧:“如今師姑的身子重,恐不能受得住,師爺若是要怪,責打本王便是了。”
蘇溪鎮的臉剎那白了,踉跄的退後幾步,翻來覆去嘴裏只剩一句:“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聞聲而來的蘇祁見到衣衫不整的兩人,并未想到什麽,關切問蘇溪鎮道:“師傅,吵什麽呢。”
“問問你的好師妹!她又做了什麽好事!”蘇溪鎮捂着臉跌坐在椅上,反複念着:“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蘇娴心急,想要上前說明白委屈,卻被嚴佑雲攔住了。
“乖,衣衫散開的呢。”嚴佑雲溫聲寵溺道,将蘇娴的衣衫拉合。
不敢置信的望着嚴佑雲将蘇娴攔在懷中,特意未曾系上的衣襟,似乎能說明了一切。
“師妹……”蘇祁上前一步,想要确定什麽,他無法相信,雲王爺竟然會看得上蘇娴?
“師兄,我……”
嚴佑雲不動聲色的将心慌的想要去找蘇祁,尋得些許心安的蘇娴再次拉回了懷中,對着蘇溪鎮正色道:“嚴佑雲願求娶蘇娴為妻,請蘇大人成全。”
“雲王爺你……”
看着蘇祁震驚的目光,嚴佑雲的神情中帶了幾分得意,又有幾分不容拒絕的冷意。
“司徒佑雲懇請蘇溪鎮大人,将嫡女蘇娴下嫁與我,締結成婚,成百年之好。”嚴佑雲越過了蘇祁,想蘇溪鎮拱手道。
“家門不幸木已成舟,辱沒了臉面,在陛下面前着實無顏,老夫又能說什麽呢。”蘇溪鎮悲涼的笑了:“都随王爺的意思吧。”
“既然我與師姑要成親,總歸要從蘇大人京都的府邸出嫁,蘇大人不好不在家吧。”
蘇溪鎮眉目複雜的看了束手束腳的蘇娴許久,低聲道:“若是定了成親日子,我自然會回去了。”
“本王會請父皇指婚,擇日成親,到時煩勞蘇大人了。”
“雲王爺客氣。”
蘇娴茫然的看着他們,他們在說什麽,好似做了什麽關于自己的決定,但是是什麽決定。
不是她的事情嗎,為何沒有人對她說明白?
蘇溪鎮拂袖要走,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略一猶豫後在蘇娴面前站定,道:“既然有了婚約,往後要做出婦人的謹慎樣子,王爺說什麽,你便要做什麽,別再給王爺作出什麽禍事,丢了雲王府的人,折損了天家臉面。”
蘇娴聽得雲裏霧裏并不明白,明明每個字都明白,組織在一起卻并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能明白的是,爹爹語氣中的嘲諷挖苦。
“父……父親……”
宛若看不到蘇娴的惶恐,蘇溪鎮快步的轉身離開了。
嚴佑雲的神情中難掩躊躇滿志,時至今日,終于有望得償所願,當真是歡喜雀躍。
他知自己過了,不過是無奈之舉了,即便說通了蘇祁,又要如何說服蘇溪鎮呢。蘇溪鎮只怕會畏懼着不肯将蘇娴嫁入王府,亦或者懇請以姨娘下嫁吧。
這些并不重要,又要如何說得通蘇娴呢。
每每想到這,嚴佑雲便覺得頭疼欲裂,着實想不出其他的法子。
既然如此,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了。
嚴佑雲不再拉着蘇娴了,蘇娴三步并作兩步,本能的拉住蘇祁的衣袖,語氣中不自覺的帶了請求:“師兄……”
蘇祁苦笑,并不肯看蘇娴:“你與他夫妻的事情已經做過了,又要我何用。”
“什麽是夫妻的事情。”蘇娴困惑着,屋內陷入了沉靜。
“肌膚相親耳鬓厮磨,要我說的如此直白嗎。”蘇祁嘆了口氣,想要繼續說下去,心有不甘又有所畏懼。
“是嗎……”
嚴佑雲不動聲色的掰開了失魂落魄的蘇娴的手指,将她拉回了懷裏,笑着對蘇祁道:“多謝師傅成全。”
蘇祁神情複雜的看了他,再不發一言的轉身走了,想要追上師傅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