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
好他喉結下方黑色領結,細白的指尖劃過他肩膀,再為他理一理不小心卷了邊的西裝領,寧微瀾适才擡頭,笑意盈盈地同他說:“祝幹爹幹媽永結同心,白頭到老。”
“哦?真心話?”霍展年微微向前傾着身體,一只手捏住她下颌,将一只迷離口唇呈送眼前,“這話我聽了,實在高興不起來。”
對于霍展年時時刻刻施加的壓迫感,她早已習慣,這麽多年相處,他的脈絡神經,喜怒哀樂,她都銘記在心,不敢不仔細。而此刻,他需要的顯然不是誠惶誠恐的道歉,而是進退有度地任性,于是仰起臉壞笑,幹幹淨淨的眼睛裏,偏有一股嬌媚,讓人心癢難耐,“那就祝你們日日吵架,同床不同心,好不好?”
霍展年摩挲着她的唇,喃喃道:“這張嘴,說什麽都好。”語畢,便狠狠吻住這雙令人神魂颠倒的紅唇,含着它,啃咬着它,吮吸着它,直到彼此的呼吸節奏都被打亂,才推推搡搡糾纏着往床邊靠,才系好的領結又被扯散,而她的淺藍色連衣裙被撈到胸口處,露出袖長緊致的雙腿,平坦細弱的腰肢,以及砰然而出的雪白酥軟雙峰,無一不讓人迷醉、臣服。
“嗯——別鬧了,你難道不去結婚?要讓白素素同公雞拜堂?別碰那兒!”她氣喘籲籲,一句話要分三段說,平平常常對話,在這不平常的氣氛裏,越發顯得嬌媚,咿咿呀呀要滴出水來。
“那就讓他們等。”一撥,一擡,他急不可耐,已不顧她的畏懼,挺身而入。一瞬間,快*感如同電流,從結合處直擊天靈蓋,讓他差一點把持不住,就地投降,這又像是生了悶氣,再去啃咬她玫瑰色的嘴唇,粗喘着說:“又小又緊的,真是只妖精。”
“別…………別這樣…………慢點,外面有人呢,周若愚肯定在外面等…………”她咬着唇,在他耳邊,呵氣如蘭。
“那就讓他聽,聽得到,吃不到,急死他。”将她兩條腿都擡高,那朵嬌嬌弱弱的花便一覽無遺地盛開在眼前,讓人挺不了地撞擊挺動,攪得她氣喘籲籲,嬌聲求饒才夠。
“變态!”
直到周若愚硬着頭皮敲門,霍展年才皺着眉,深呼吸,送出最後一一記,爾後拉上拉鏈,系好領結,又是相貌堂堂衣冠禽獸。而她,滿身狼藉,全然無力地側躺在床上發呆,烏黑發鬓間,全是濡濕的汗,分不清是霍展年的,還是她的。
在她眉心落下最後一吻,當做安慰,霍展年仍有精力哄她,“好了好了,別鬧小孩子脾氣,晚上婚禮結束我就回來。休息夠了就起來沖個涼,吃午飯,下午想去哪裏叫若愚給你當司機,今天事多,怕有人找茬,注意安全。”
“嗯——”寧微瀾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他便又忍不住低下頭于口唇之間同她糾纏一番,才志得意滿抽身,去赴他的盛大美滿婚禮。
她的人生,似乎早已不屬于她。
洗過澡後一身輕松,入秋後天氣已有些涼了,她想了想,決定多穿一件淺灰色羊毛開衫,襯着米色及膝裙,乍看之下倒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嬌俏而不失溫婉,只是眼神早已有翻天覆地變化,鏡子裏眉目清淺的女人是誰,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樓下客廳,電視機裏播放新聞畫面,霍展年與白素素的婚禮在維珍酒店頂層,鮮花似海,美人如玉,路過的人都要鼓掌,好好好,好一對璧人。
“我要出門,周先生,勞您取車。”她站在樓梯頂端,字句禮貌,眼神裏卻沒有半點恭謹,似笑非笑地望着周若愚,等着看他下一步動作。
Advertisement
一路沉默,周若愚拼耐性能拿前三,漫無目的地開了半小時才開口問:“去哪裏?”
“去哪裏?我以為你開到明天早晨都不準備問。我要去青山,你開錯方向了。”
周若愚的臉色黑漆漆堪比鍋底,找了個出口掉頭,悶不吭聲地繼續開車。寧微瀾卻出聲嘲諷,“周先生,聽壁角有意思嗎?”
“我不是故意去聽。”
“好聽嗎?”她繼續發問,沒有半點見好就收的意思。
周若愚說:“寧小姐,請你自重。”
寧微瀾被他這句話逗得發笑,饒有興致地看着他英挺的側臉說:“真好笑,一個流氓,竟然還提醒我要自重。我的天,我究竟已經不自重到什麽地步,怎麽半點自覺都沒有?”
周若愚被她笑到耳根發紅,自此後再也不願多說一個字,不過他慣常如此,好像不吃不喝不說不睡就能把事情辦好的機器人。
☆、63明月
雨仍是一刻不停地下,六月天濕熱難耐,蛇蟲鼠蟻約好了一齊出窩,讓人睡不了一個安穩覺。剛回到美賽的阿炎,身上似乎仍帶着來自北溫帶的清涼,就被叫進首領居所,孟中摟着一個略顯豐腴的少婦,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喂,高炎!”
他停步,看向孟中,那位袒胸露乳的少婦也看過來,“什麽事?”
“沒什麽。”孟中說,“聽說你殺了Mrs. Queen?受了傷?居然沒死在孟買?”
高炎皺了眉,口氣不悅,“我一直在倫敦,你說的人是誰,我從來沒有聽過。”
“嘿嘿——”笑不過三秒,他已全力出拳,高炎的反應更快,擡手截擊,側身回閃,你來我往三五個回合,找準空隙,長腿猛地一蹬,一腳踹在孟中小腹上,孟中即刻倒地,捂着肚子面色慘白。
少婦撲在孟中身邊,叽叽咕咕講着泰語,大概也就是“你怎麽樣了?受傷了沒有?都是這個雜種的錯!”諸如此類不痛不癢,沒有作用的廢話。
高炎摸了摸肩膀,感覺薄T恤上濕噠噠一大片,一定是剛才同孟中練手,傷口又裂開,疼痛也不過如此,習慣了便沒有多餘感觸,只默默承受,過了這幾分鐘就好,于是仍舊無動于衷,看着地上痛苦交雜的孟中說:“沒別的事,我要去見首領。”
孟中擡起頭,面目扭曲,“如果讓人知道,是你殺了Mrs. Queen,你說會有多少人過來追殺你?”
高炎向前的腳步因這一句話停了停,回頭看着孟中說:“我說過我并不知道誰是誰,只是照首領的意思做事,你要去告,就去告。”言下之意是,孟中如果說出去,首當其沖要受害的就是他的父親孟邦大人。
孟中的憤然咒罵都留在身後,高炎帶着血,進了小白樓,搜過身,跟守衛寒暄過幾句,就到了孟邦的書房,白色簾布拉開,閣樓對着白曲湖,綠樹掩映下一篇安靜祥和。
孟邦滿頭白發,看背影像個六十幾歲的老頭,穿一件白色短袖襯衫,灰色長褲,坐在寬大的書桌後面,嘴裏叼一只古董式老煙鬥,整個人就像停留在上世紀三四十年代的老上海故居,只差書架上那一只年代久遠的複古留聲機,唱一唱上海往事。看見阿炎進來,笑得十分和藹,“學校把你的畢業照寄過來,我先看了看,這個高個洋妞不錯,看樣子很迷你啊,張張照片都湊過來露個臉。”
“首領找我有事?”他問得直白,一向如此,他與別人不同,不因關系特殊而享受首領照顧,也不因此奉承谄媚,雙方目的明确,做事風格相近,倒不如開門見山,幹淨利落。
孟邦放下照片,站起身來,一只手捏着煙鬥,微微有些抑制不住地發抖,人老了,似乎連煙鬥都拿不住,唯有一雙眼睛仍神采奕奕,沉默地打量着高炎,許久才說:“畢業之後,屈婉玲也要回國,屈廣憲很滿意你,有意讓你們回國結婚。你出來這幾年,也想家了吧。”
他心中猛然一驚,終于要來了嗎,終于等到了嗎,五年似乎更像是天長地久的磨難,天涯海角的分隔,他已徹徹底底與前塵往事隔離,可是現在,因為孟邦的一句話,那些被塵封的往事似乎也在一瞬間轟然而下,打得人措手不及。
“您的意思是?”
孟邦深深看他,長嘆道:“我記得,你第一天來時我就說過,你父親既然把你托付給我,你就是我孟邦的兒子,你想要做的事情,我也會權利支持。”
“在我心裏,一直把您當父親一樣敬重。”
“嗯——”孟邦點了點頭,又囑咐,“孟中脾氣壞,喜歡找你麻煩,可是沒有膽子鬧大,你對他,不必擔心。”
“我知道。”
“好好準備,完成你父親的遺願。”拍拍他肩膀,鄭重如同壯士出征,可後面還有一句傷感,壯士出征,一去不返。
晝長夜短,他走出小白樓,天空終于放晴,太陽仍在天邊,照耀出密林中一片繁華欲滴的綠意。五年的蟄伏,一千八百天的等待,那些早已寂滅的星火又透出微光,那些遠在來生的渴望再一次被點燃,不可抑制的是血脈沖頂的期待與興奮,即使粉身碎骨,即使一敗塗地。
然而所謂馴養,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她被餓過那一頓,人好了,卻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吃飽了就能精神起來,對霍展年仍舊仇恨大過恐懼,但霍展年是世上最狡猾最有耐性的獵人,為了磨光寧微瀾的驕傲與自尊,足足将她關在別墅裏四年,四年未邁出過房門一步,唯一接觸的就是報紙、雜志、電視機、霍展年以及關公一樣鐵面森森的周若愚。而霍展年工作忙,又要陪着市面上的女朋友白素素,難分出時間來和寧微瀾周旋,陰差陽錯的,她竟然與周若愚成了老友,每天唯一的樂趣就是同他聊天逗他玩,将關公逗得暴走,又不敢動手,最後百忍成金,也練成了烏龜神功。
如果不是舅母關淑娴因為餘晉羨過世,要照遺囑分隔財産,去法院申請寧微瀾死亡,她也不會跪在霍展年腳下,忏悔,痛改前非,妓*女一樣獻上自己新鮮的身體。
失蹤四年的人突然出現,關淑娴也驚得臉色發白,又見她同霍展年一起,那樣沒有骨氣的模樣,更生氣,什麽難聽的話都說出來,刺得在場的律師都聽不下去,倒是寧微瀾,木然地坐在霍展年身邊,像是什麽都沒有聽見。
最終是霍展年出聲警告,“看餘太太這個樣子,像是不太正常,要不要去精神科看看?”
人的欺軟怕硬、趨利避害,被關淑娴表現得栩栩如生,霍展年一發話她立即閉嘴,等律師宣布遺囑,餘晉羨未剩下多少身家,寧微瀾只分得兩棟老屋,一間經營不善的連鎖超市,可有可無。
而餘家的故事,似乎就此結束。
這座城市的繁華歷史又翻過新的一頁,只是這一頁書裏,已沒有餘晉羨與餘敏柔的名字。
戬龍城的盛世華章,無可比拟的盛大喜宴,最炙手可熱的鑽石單身男霍展年,與新晉影後白素素,經過五年愛情長跑,終于手牽手走進婚姻殿堂,臺下多少小女生尖叫,男才女貌,天作之合,哇咧哇咧,終于又再相信愛情。
仔仔細細不偏不倚系好他喉結下方黑色領結,細白的指尖劃過他肩膀,再為他理一理不小心卷了邊的西裝領,寧微瀾适才擡頭,笑意盈盈地同他說:“祝幹爹幹媽永結同心,白頭到老。”
“哦?真心話?”霍展年微微向前傾着身體,一只手捏住她下颌,将一只迷離口唇呈送眼前,“這話我聽了,實在高興不起來。”
對于霍展年時時刻刻施加的壓迫感,她早已習慣,這麽多年相處,他的脈絡神經,喜怒哀樂,她都銘記在心,不敢不仔細。而此刻,他需要的顯然不是誠惶誠恐的道歉,而是進退有度地任性,于是仰起臉壞笑,幹幹淨淨的眼睛裏,偏有一股嬌媚,讓人心癢難耐,“那就祝你們日日吵架,同床不同心,好不好?”
霍展年摩挲着她的唇,喃喃道:“這張嘴,說什麽都好。”語畢,便狠狠吻住這雙令人神魂颠倒的紅唇,含着它,啃咬着它,吮吸着它,直到彼此的呼吸節奏都被打亂,才推推搡搡糾纏着往床邊靠,才系好的領結又被扯散,而她的淺藍色連衣裙被撈到胸口處,露出袖長緊致的雙腿,平坦細弱的腰肢,以及砰然而出的雪白酥軟雙峰,無一不讓人迷醉、臣服。
“嗯——別鬧了,你難道不去結婚?要讓白素素同公雞拜堂?別碰那兒!”她氣喘籲籲,一句話要分三段說,平平常常對話,在這不平常的氣氛裏,越發顯得嬌媚,咿咿呀呀要滴出水來。
“那就讓他們等。”一撥,一擡,他急不可耐,已不顧她的畏懼,挺身而入。一瞬間,快*感如同電流,從結合處直擊天靈蓋,讓他差一點把持不住,就地投降,這又像是生了悶氣,再去啃咬她玫瑰色的嘴唇,粗喘着說:“又小又緊的,真是只妖精。”
“別…………別這樣…………慢點,外面有人呢,周若愚肯定在外面等…………”她咬着唇,在他耳邊,呵氣如蘭。
“那就讓他聽,聽得到,吃不到,急死他。”将她兩條腿都擡高,那朵嬌嬌弱弱的花便一覽無遺地盛開在眼前,讓人挺不了地撞擊挺動,攪得她氣喘籲籲,嬌聲求饒才夠。
“變态!”
直到周若愚硬着頭皮敲門,霍展年才皺着眉,深呼吸,送出最後一一記,爾後拉上拉鏈,系好領結,又是相貌堂堂衣冠禽獸。而她,滿身狼藉,全然無力地側躺在床上發呆,烏黑發鬓間,全是濡濕的汗,分不清是霍展年的,還是她的。
在她眉心落下最後一吻,當做安慰,霍展年仍有精力哄她,“好了好了,別鬧小孩子脾氣,晚上婚禮結束我就回來。休息夠了就起來沖個涼,吃午飯,下午想去哪裏叫若愚給你當司機,今天事多,怕有人找茬,注意安全。”
“嗯——”寧微瀾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他便又忍不住低下頭于口唇之間同她糾纏一番,才志得意滿抽身,去赴他的盛大美滿婚禮。
她的人生,似乎早已不屬于她。
洗過澡後一身輕松,入秋後天氣已有些涼了,她想了想,決定多穿一件淺灰色羊毛開衫,襯着米色及膝裙,乍看之下倒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嬌俏而不失溫婉,只是眼神早已有翻天覆地變化,鏡子裏眉目清淺的女人是誰,連她自己也不清楚。
樓下客廳,電視機裏播放新聞畫面,霍展年與白素素的婚禮在維珍酒店頂層,鮮花似海,美人如玉,路過的人都要鼓掌,好好好,好一對璧人。
“我要出門,周先生,勞您取車。”她站在樓梯頂端,字句禮貌,眼神裏卻沒有半點恭謹,似笑非笑地望着周若愚,等着看他下一步動作。
一路沉默,周若愚拼耐性能拿前三,漫無目的地開了半小時才開口問:“去哪裏?”
“去哪裏?我以為你開到明天早晨都不準備問。我要去青山,你開錯方向了。”
周若愚的臉色黑漆漆堪比鍋底,找了個出口掉頭,悶不吭聲地繼續開車。寧微瀾卻出聲嘲諷,“周先生,聽壁角有意思嗎?”
“我不是故意去聽。”
“好聽嗎?”她繼續發問,沒有半點見好就收的意思。
周若愚說:“寧小姐,請你自重。”
寧微瀾被他這句話逗得發笑,饒有興致地看着他英挺的側臉說:“真好笑,一個流氓,竟然還提醒我要自重。我的天,我究竟已經不自重到什麽地步,怎麽半點自覺都沒有?”
周若愚被她笑到耳根發紅,自此後再也不願多說一個字,不過他慣常如此,好像不吃不喝不說不睡就能把事情辦好的機器人。
作者有話要說:額,把被鎖的那一章拆成兩章了
中間豐富了些內容,加強了前後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