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6)
老板還沒來,她忙着将秘書辦的窗戶打開通氣,又将室內打掃了一遍,事情差不多做完,二秘楊帆推門進來,見她手裏拿了塊抹布,“笑笑,這麽早。”
“天氣見長,早早就醒來了,出去跑了一圈,時間還早,就早點過來了。”她将抹布放回原位。
“看來得提醒老板給你加薪。”楊帆在自己辦公桌上放下手提包,笑着朝她擠擠眼。這位二秘,看上去年紀輕輕的,卻已經能獨當一面了,他今年二十八歲,特別受梁問忻的看重。
笑笑走到他面前,神神秘秘的說:“楊帆,你知不知道,老板可能結婚了。”
二秘一臉茫然,老板結婚了?老板什麽時候結婚了,他要隐婚也瞞不過他們這些貼身相處的秘書吧,噗嗤笑了,“笑笑,你說什麽呢?都沒看到老板什麽時候約過會,他身邊有女性生物出沒我都覺得神奇,你現在說他結婚,我還真不信。”記得他剛畢業找工作那陣子,聽聞這家福利不錯,便将簡歷投往這家,自己面試之前,有聽聞過公司的老總是同志。他心裏擔心的不得了,照了鏡子,自己這張娃娃臉,不會成為老總下手的對象吧?還真為自己的捏把汗,既想得到這家公司的認同,因為這裏是業界同比中工資待遇最好的公司了,又害怕老板做出什麽禽獸不如的事情來。被錄取後,戰戰兢兢的過了一段日子,誰知老板除了有些神龍見首不見尾外,為人卻坦蕩的很,便想,老板肯定對他是沒什麽興趣的,只見他和特助一直一起進出,因為有了先入為主的概念,便想,可能這兩人是一對真正的愛侶吧。在美國待了這麽些年,同性戀見多了,他并不排斥,他真的已經接受了老板是gay的事實,然而,掉人眼球的事情來了,親愛的特助先生,他結婚了。那時候還純情的二秘先生,還非常鄙視特助,又可憐他的老婆,年紀輕輕就當了同妻……
雖然這件事老板和特助做的不厚道,但老板人還是好的,他給了他們這些新任的秘書很多自由發揮的空間,給了他們很多歷練,他所賦予他們的權利,在別的公司,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正因為他放手讓他們去幹,他們才成長的這麽快,每一個秘書,都足以獨當一面。
楊帆記得自己進來的時候是四秘,他不得不承認,前面三位秘書的能耐真的強悍到無以複加,更難得的是,他們對老板忠心耿耿對新人照顧有加,完全是一個和諧的環境嘛,他想,老板能年紀輕輕取得這麽好的成就,跟他知人善任是有絕對的關系。
一年後,原來的三秘出車禍了,他替補上去。這樣的機會給了他,也是老板對他所做工作的一種肯定,幾年下來,他又做到了二秘,但一秘那個位置,他只能望塵莫及了,一秘就是老板的特助,在這激情燃燒的歲月裏,真愛無敵。公司裏所有的機密文件,也就一秘有機會接觸到。
他坐在轉椅上,流暢的轉着筆,含笑說道:“不過老板要是結婚了,我挺祝福他的。也不知道老板娘是怎樣的人,會不會和老板一樣和氣。”
這時梁問忻從外面進來,眼帶微笑的問:“對我的家務事這麽好奇,楊帆?”
楊帆誠惶誠恐,“老……老板。”好不容易在背後讨論別人一次就被抓個現行,他果然不是做壞事的料。楊帆認慫!
“下次請你們一起吃飯。”說着又看了一眼韓笑笑。“笑笑,你跟我進來。”
韓笑笑嘟起嘴巴,你敢結婚還不許人讨論麽?她一定要看看,老板娶的是何方神聖,她怎麽甘心呢。
司機早早的就來上班了,梁問忻的車庫裏停放了好幾輛車,除了見他用過的福特和大奔外,還有三輛,一輛勞斯萊斯幻影,一輛路虎攬勝,還有一輛悍馬。梁問忻今天開走的是一輛路虎攬勝,殷緣就挑了那輛最不起眼的福特。去學校答辯又不是去出風頭,沒必要成為別人參觀的對象。
論文答辯非難事,不過就是個過場而已,答辯從八點開始,她被安排在了第五個答辯,答辯完後時間還早,她去了宿舍,李軟在噼裏啪啦的敲鍵盤。
“軟軟,我回來了。”她進屋就大喊,李軟回神,探出腦袋,“我現在忙死了,自己招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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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這麽好,你都不出去曬會兒太陽?”李軟這個坐家也坐到一定境界了,要她殷緣這麽來過日子,還不如殺了她算了。
所以說,人各有志。
“我現在被論文給搞瘋了,交上去,被打下來。”她現在忙的眼睛都燒成了蚊香圈兒,畢業設計做了這麽久,到現在還有問題,真是麻煩大了。
“我覺得我們建築系的論文很好寫啊,怎麽還被打下來?”
“被老師火眼金睛的發現,我的論文是抄的。”幸好別人不知道,不然她臉都丢盡了。
“我早說了,不要抄嘛,你看看。”
“好了好了緣蝈蝈,既然有時間,就來幫襯幫襯小的,下一次再被打下來,我就真的無顏再見江東父兄了。”李軟哭喪着臉一張臉,對着滿屏的建築設計圖案發呆。
殷緣讓她把電腦從她的窩裏搬出來,把手提放在書桌上,她看了會兒資料,就開始和李軟讨論怎麽個寫法。
到吃中飯的時候,提綱基本搞定。李軟一個反身,就抱了她的腰,親昵的說道:“緣蝈蝈,你真的是我的福星。”
“好了,感謝的話就不要說得太多。”真受不了她的熱情,“我來找你,是請你吃飯的。”
“請我吃飯?請飯的名義是什麽?”
殷緣眼睛骨碌兒就是幾轉,“如果我說我結婚了,你信嗎?”
“當……”然字卡在喉嚨裏,她意識到了不對勁,于是立刻變換了一種表情,做驚悚狀:“你你你你你,你結婚了?沒騙我?你什麽時候結婚了?你也太急了點吧!!”
“這種事情能騙人嗎?”殷緣捏了她圓圓的臉蛋,“好了,我們走吧。”
“把你老公交出來看看?我以前聽人說你是有未婚夫的,就是你那未婚夫?”好像是叫什麽劉昱楓的吧,總之聽人傳過。
“不是。”殷緣抓了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說出來,“那個人你也見過。”
“哇……”李軟做吃驚狀,“我有這麽幸運見過嗎?”
“哈哈,你不是很有深度的說過:每個人心中都有狂野的愛情……這句話你還記得你是什麽時候說的麽?”
“我記得啊。”她笑的更開心了,“難道還能是梁教授?”如果真的是他,那就真的不可思議了,她也不相信哇,梁教授那樣的人,是他們這些層次的人夠的着的嗎?“像梁教授那樣的精英,會喜歡菜鳥的你嗎?”中國教育培養出來的,都是些菜鳥,即便是精英,對人家來說,也是半調子菜鳥。
“你什麽意思嘛你,快醒醒,咱們吃飯去。”真是都不了這丫頭了。“快換衣服。”
“能見到梁教授嗎?”
“不能。”
“那我換什麽衣服?”
“能不能別笑的這麽讨人嫌。”和好友說話,她無所顧忌,“只要你願意穿着你身上這套睡衣出去,我是毫無壓力。”
李軟以最快的速度換了衣服。殷緣打了電話給司機,他立刻來接了她們兩。
“聽上去挺高檔的,還有私人小轎車。”
司機很快就到了,載了兩人,殷緣又讓司機将車開到秦妮上班的公司,她打了個電話給秦妮,“現在是吃飯的時間,我請客,要不要一起搓一頓?”
“我現在正在吃飯。”她吃的咽下一口飯,咽的她喉嚨堵起,忙拿了水杯灌了口水,“你說去哪兒吃?”
殷緣說了個地點,那不正是她秦妮最喜歡卻一直苦于沒錢去的地方麽?飯也不遲了,“等我,我忙上來。”
“別急,我在你公司外等你。”
不出三十秒,穿着一條五分牛仔褲下踩一雙平底布鞋的秦妮從裏面風風火火的出來,見殷緣在車內朝她招手,拉了車門就進去,“早點打個招呼嘛,不然我就不浪費那個錢買飯吃了,味道還差的要命。”
“和軟軟弄論文去了。”從包裏拿了一包紙巾出來,“擦擦嘴吧。”
秦妮嘿嘿笑了兩聲。
殷緣罵了聲憨貨。
讀書人說讀書事,大家先談論文,秦妮說他們系的論文也就這幾天了。都快畢業了,自然就是這兩天了。殷緣再次問她的工作情況,秦妮答:“主編說我工作的不錯,叫我留下來。”
“那恭喜了。”
“對了,你怎麽請我們出去吃飯,有什麽喜事?”
這時李軟說道:“這死丫頭結婚了你知道嗎?剛才知道的時候,真恨不得打電話叫你來揍她。”
秦妮笑眯眯的問:“為什麽要喊我來揍啊?”這丫頭現在請他們吃飯,難不成接是受了劉昱楓,如果是這事,她不是早就知道了。他們兩個真的已經冰釋前嫌了?殷緣這樣的氣還忍得?她可不信。她将腦袋湊近殷緣:“你真的和劉昱楓那賤人在一起?”
“哪能。中午我老公請你吃飯。”
31
和殷緣點頭之交的人這個學校有很多,但和她關系最好的就是秦妮和李軟了,現在竟然連秦妮都不知道她丈夫到底是哪個,可見她的保密工作做的有多好,當李軟說出殷緣的對象是梁問忻後,秦妮還是一臉的茫然:“梁問忻是誰啊?”
“我老公啊。”殷緣見秦妮眼神迷茫,笑着告訴她,“過會兒你不就看到了。”
“問題是我們這麽多年的朋友了,為什麽我對這個人沒有一點印象,殷緣啊殷緣,你不會是随便在大街上拉了個人結婚吧。你痛恨劉昱楓也不至于糟蹋自己到這個地步吧?随随便便找的一個人,誰知道有沒有劉昱楓的素質呢。”
她根本不知道梁問忻是何方神聖,不知道還好,省得知道了,過會兒見面不自在,車子到了約定的地點,三人下了車,殷緣又囑咐司機自己也去吃點東西,別餓壞了,要回去的話會打電話給他。
“還有私人司機,殷緣,你了不得了啊,這老公嫁的值了,哎喲,我滴個乖乖,緣小寶,你不會想不開,狠心把自己嫁給那種禿頭肥腩的老男人吧?”秦妮習慣了大嗓門,在殷緣面前尤甚。“不過既然請司機了,就該開高檔的車。開出來也拉風嘛。”
作為學生妹,大家都不知道梁問忻是何妨神聖,就像殷緣這種和梁問忻關系匪淺的,當時也并不知道梁問忻到底是作何的。誰能想到,斯斯文文給大學學生搞講座的男人,居然是一家跨國企業的老總。
“妮兒,你就積點口德吧,我老公你也見過。見到不要太驚訝!”
幾人進了高檔會所,點了菜,殷緣順帶給她老公帶了兩個他喜歡的菜,秦妮見人還沒來,便問:“你不是說你老公會來嗎?怎麽還沒看到。不會是羞于見人吧?”她現在迫不及待想知道殷緣嫁的是何妨人物,是圓是扁,不過她可不是真的希望她嫁個什麽禿頭肥腩的老公,想殷緣這麽漂亮又聰明的女孩子,當然值得更好的。
其實在她心裏,殷緣一直是比較沉的住氣的,雖然和劉昱楓的關系是必須解決的,但怎麽一離婚就又不要命的結婚了呢,她才現在才二十多一點點啊!正在青春裏!
“他可能公司忙吧,我打電話催催。”殷緣撥了個電話過去,梁問忻柔聲說自己已經到了門口。
只見一個高大挺拔堪比模特的美男朝他們大步走來,秦妮睜大了眼睛,激動的說道:“哇塞,殷小緣,這就是你家驸馬爺,你行啊,好險好險,幸虧不是我所說的那種人,不然我會替你哭死的。”哎喲,這不就是那天他們在體育館碰到的那個被女人糾纏的男人嘛?殷緣不是還将人家給得罪了嗎?她倒好,直接把人家綁架做自己老公,要不要這麽虐心啊!不過這男人看上去還挺賞心悅目的。比劉昱楓那個猥瑣男不知好了多少倍。殷緣選男人還挺有眼光的嘛!
梁問忻走到她們面前,朝兩人點頭示意:“抱歉,我來遲了。”走過來就在殷緣臉上輕輕的吻了吻,殷緣的細長濃密的睫毛像把扇子,在他吻下時輕輕顫了顫。梁問忻在輕輕的喊了聲老婆。
旁觀的兩個女生心底都開始冒泡,要不要這麽肉麻,要不要這麽讓人嫉妒啊?秦妮腹诽:特麽的,你們夫妻兩能不能別玩狗血啊,那樣都能成為夫妻。我和我男朋友談了四年,都尚未修成正果呢。
梁問忻就在她身邊坐下,“早就聽緣寶說過你們了,一直沒時間得見,謝謝你們這些年對緣寶的照顧。”
“應該的應該的。”兩人不斷讪笑,秦妮心底不但腹诽殷緣,這麽帥的老公居然一直藏着掖着,看不收拾她!
梁問忻就和她們吃了一頓飯,吃完之後就走了,囑咐她們好好玩,他公司最近有很多事待處理,現在又在新婚期,不想晚上花費更多的時間浪費春宵,走之前對殷緣說:“緣寶,今天我會準時下班,準時回家吃晚飯,等我。”
“哎呦呦哎呦呦,碰到這樣的老公,我都恨不得嫁了。”李軟羨慕極了。
“你想嫁人至少也得從你的窩裏面爬出來吧。”一個學建築的去寫小說,也只有她才想的出來!
秦妮看着他離去的背影,回頭朝殷緣眨眨眼,“挺優秀的嘛,還挺疼你的,這樣的男人也被你給找到了,劉昱楓和他比起來,就是個渣渣,半截指頭都比不上。”
殷緣被她逗笑,梁問忻比起劉昱楓,自然是好很多倍的,想到劉昱楓和趙靜言,又覺得頗為惆悵,“也不知劉昱楓和趙靜言現在到底怎樣。”現在她對這兩個人都沒有特別深的感觸,不過不知為什麽,她倒挺希望他們兩能在一起的,也許自己終究是好人是朵潔白的白蓮花是聖母,看到自己好了,也希望別人好……吧,劉昱楓一字一句說的趙靜言那般好,肯定是喜愛至極了,應該會對她好才對。不過有時候男人說的話,也不能全信,男人這類生物,心思複雜多變不輸于女人,誰知道他有沒有找到更好的,然後将人一腳給踢了?
“你還替他們可憐啊。”秦妮滿不在意,她對那兩個人的意見可大發了,嘟嚷道:“兩個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不然也不會那麽對你了。你竟然還發好心,你還是省省吧你。”
殷緣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清茶,說道:“這也不算發什麽好心吧,說實話,趙靜言沒有你想象中那麽可惡。”劉昱楓的懦弱讓人讨厭那是真的,不過那個人如何個自己沒了什麽關系,那一切有都是可以原諒的,“也幸虧他們做出那樣的事情,不然我怎麽和我怎麽遇上我現在的老公。”
這話立刻引起了另外兩人的注意,李軟之前一直沒怎麽說話,大概是覺得自己也插不上什麽口吧,她一向不喜歡打聽人的隐私,現在竟然八卦起來了:“那你說說,你們是怎麽遇上的?發生了一些什麽樣的羅曼蒂克的故事,殷緣,告訴我呗,我來寫一個現實版豪門世家的故事。”
那件事情最好不要告訴人,真要寫出來,讀者肯定大罵這女主角三觀不正,然後多破的家庭關系雲雲,“我很想和你們掰扯一個浪漫的愛情故事,但這個故事我不想談,如果以後我有寫日記的習慣,軟軟,你可以偷去看看,然後默不作聲的寫上你的小說。”
聞言,另兩人自然往不好的方面想,不過到底沒把這兩人想的太龌龊。在殷緣身上一番打量,然後兩人還心照不宣的點點頭。看的殷緣一陣莫名其妙。秦妮卻是知道一點頭目的,她想起了那天和殷緣打球,殷緣身上的那些紅點點,估計兩人關系起于性。想罷,嘆息着搖搖頭:“我終于見到了一個肯付責任的男人。”
“什麽肯付責任?”該八卦就不要大意的八卦嘛,反正殷緣也默許了這種八卦,何況秦妮這種雜志社的小編輯,最喜歡的不就是八卦,而且秦妮也有一手挖八卦的能耐,附和一下她,沒什麽問題吧!
“一夜……”殷緣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可這時,李軟那雙清澈透亮的已經了然的看向了她,殷緣大嘆,這個補救,真的于事無補,反而将自己落得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境地。
“那麽繼續取笑我是吧,不理你們了。”也不坐了,提了包就往外走,打了個電話給司機大叔,讓他過來接人。
李軟和秦妮嗤笑:“原來殷緣還學會嬌羞了。哎喲,像一多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殷緣被說的哭笑不得,跺腳嗔怒道:“你們兩就別耍寶了,對了妮兒,你們雜志社不是要約稿嗎?軟軟就是個搞文學創作的,成績斐然,我都看她出了好幾本小說了,看了她一本,很大氣的風格,你就向她約約呗,一提高你的業績,二提高她的知名度,雙贏的局面啊!”
“我早就知道軟軟是寫小說的好吧,但我們雜志的風格和小說完全不符啊。我們做的是財經。”她最近為采訪任務急死了,導致內分泌失調,臉上都長出好幾顆痘痘來了。
這時李軟适時插嘴,“殷緣的老公不就是財經界的嘛,你就去采訪采訪人家呗。”
“殷緣的老公很出名嗎?”
殷緣很想感嘆,你和我真的混在同一個城市麽?你真的是財經欄目的編輯麽?不然為什麽連梁問忻都不知道?李軟很不優雅的翻了個白眼:“妮兒,你還是去網上查查梁問忻這個人吧。”
秦妮也不再說什麽了。她也不想表現的什麽都不懂的樣子呀,她以前又不是做這個欄目的,最近才被調到那兒去。雖說一直自稱小雜志社小雜志社,其實他們的雜志社辦的也不小。“那行,殷緣,我指不定哪天就去采訪你老公了。”
“随你,只要你能約的到他。”殷緣可不敢給梁問忻擅自做主,生意上的事情她不懂,雖然妮兒是好朋友,但這件事中做決定的無論如何都不能是她,“我要回去了,昨晚接了一副圖紙,這幾天必須趕工出來。”
先将這兩人送回去,回公司的回公司,回宿舍的回宿舍,殷緣回到家,就入書房繪圖,五點多鐘時口渴,下樓喝水,從樓梯上下來,看到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士從外面進來。
32
殷緣看着那穿着職業套裝的女郎從外面進來,走進她家和走進自家似的,如入無人之境似的,暗道這個女人是誰啊,怎麽以前沒見過,這般貌美膚白長相上佳的女人,她不認識,難道是認識梁問忻的?以她那架勢,難道是梁問忻的什麽人?她眯了眯眼,走過去,以女主人自居,朝那女郎輕聲問候:“請問你找誰?”
看着是個奔放的女子,長相非常的棒,豐`胸細`腰肥`臀,天使面孔,魔鬼身材,一般人找情婦專找這樣的,怎麽她認為的對女人沒什麽欲求的BOSS,居然也金屋藏了這麽一個女人,太有損他神壇上的形象了,看來,無論BOSS多麽的傳奇,但終也是平凡人,看女人的眼光和普通男人也沒什麽區別。
韓笑笑朝殷緣點頭致意:“你好,我是韓笑笑,是Liang的貼身助理,以前Liang這邊的事都是我親自打理的,所以我過來看看我有什麽能幫到你的。”
“你好,韓小姐,請坐。”殷緣引她至沙發上坐下,一副女主人的做派,讓保姆給看了茶,又溫和笑道:“這些事情就不需要你幫忙了,我會慢慢摸索的,自己摸索出來的,更有成就感不是嗎?”言罷又笑眯眯的看着韓笑笑,一派天真的表情。
看韓笑笑不善的眼神,殷緣若不知道她來這裏的意圖,便也白活了二十幾年了。
這個女人笑得太惹人厭了,不就是自己入主了這裏嗎?有什麽好得瑟的,“小姐,你知道BOSS最喜歡什麽款式的衣服,什麽樣的尺碼,喜歡吃什麽嗎?”
愛情讓人變的愚蠢,梁問忻的貼身助理,學歷應該很高,智商更不低,因為一時情動,便栽了,她依然只是輕輕的笑着:“我說了,我以後會慢慢摸索的,這個不勞你費心。”無視她嫉妒又挑釁的目光,殷緣喝了口茶:“韓小姐,我老公也快回來了,一塊兒吃了飯再走。”殷緣其實想無情一點把她轟将趕走,做貼身助理有什麽好得瑟的,知道梁問忻的尺寸又怎麽樣?又沒有你用的餘地。但一想,還是別做的太過,話說的太毒傷人,只怕這人還是老公的得力助手呢,沒必要為了這樣的事得罪人,就算要處理,也不該自己來處理。他們要有什麽,還輪得到她來挑釁自己嗎?
韓笑笑臉色煞白,“老……老公?”
“對呀,老公。”
“你和老板結婚了?什麽時候結的?為什麽我們大家都不知道?”她驚訝的聲音顫抖起來,像是發生了什麽更了了不得的大事,雖然是老板的私事,但他也不該連她這個秘書兼生活助理都瞞住吧?太傷人心了!老板怎麽能夠這樣?
韓笑笑也才二十五歲,正值芳心大動的大好年華,她就這麽愛上梁問忻!他要愛的是男人也就罷了,她甘心認輸,可為什麽他甘願娶這樣一個花瓶女也不喜歡自己呢?這讓她不甘心不甘心!
“五一時在拉斯維加斯結的婚,我們辦酒的時候,會邀請你的。”殷緣不卑不亢的說着。如果韓笑笑是個聰明的女人,就該知道适可而止。
韓笑笑緊握了拳頭,收斂了思緒,笑道:“你們還是新婚,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看着她離去的背影,殷緣覺得,多少也該提醒提醒梁問忻,想不到梁問忻結婚,對有些女人是這麽大的沖擊。
“先生,夫人正在等您一次吃飯呢。”保姆接過梁問忻的西裝外套。梁問忻往裏走,見殷緣坐在餐桌旁,淡淡的斜陽照進來,沾染在她的發絲之上,只覺得她美的不可方物,讓人難以自抑的砰然心動,他走過去,捧着她的臉,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又像沒發生什麽似的看了一下飯桌上的碗碟,“菜挺豐富的。”
去洗了手,用毛巾擦幹,在殷緣斜邊上坐下來,殷緣端起飯碗,尋思着過會兒怎麽和她開口說他那女秘書的事。
帶着心事吃完飯,殷緣覺得有些消化不良。
梁問忻放下飯碗,“看你心不在焉的,怎麽了?今天的菜做的不錯啊!”平常能吃兩碗飯的,今天居然只吃了一碗。中午時候還開開心心的,一會兒一變臉,不會內分泌失調吧?那可得好好看看醫生了。
殷緣牽着他的手坐到沙發上,“我們來聊會兒天?”
看來她是有什麽話要和自己說,“來,我們去散步吧,邊走邊聊。”
這個建議殷緣非常喜歡,便牽了李格非的手,兩個往湖邊走去,梁問忻買的這別墅,周邊是別墅群,別墅群中包圍着一個人工湖泊,垂柳攬翠,木橋棧道,假山流水,偶爾還開放噴泉,極為漂亮,現在就是噴泉開放世界,兩人便走便欣賞噴泉麗影。
殷緣這還是第一次往這邊來,看了好一會兒的噴泉才罷休。
“你想和我說什麽,連吃飯的時候都吃的心不在焉的。”梁問忻牽着她的手往水中涼亭走去。
“今天,就在你回來的前不久,你的秘書來了我們家,不快點解釋一下你秘書的意圖嗎?”
“她很好奇吧。”梁問忻攬了她的腰,這丫頭剛才就是在為這個苦惱麽?“自從她給我請了保姆,他就對我們家更好奇了,以為我金屋藏嬌。”不就是金屋藏嬌麽,殷緣長相這般好,放在家裏養着,也無人能識得。
“她其實是對你有點意思的吧。”雖然沒怎麽談過戀愛,但一個人的內心有何欲望,也許她的表情不會表露出來,但她的眼睛會展示的淋漓盡致。
“這種可能我不排除。”梁問忻卻知道他的這個秘書對他有那麽點意思,不過他向來不吃窩邊草,尤其是有能耐的女人,他看中的為自己公司服務的女人,就不會成為他自個兒的女人。為自己公司服務的女人和他自個兒的女人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相對而言,他更看中一個女人自身的才能。他不喜歡把公事和私事混為一談,所以,下屬永遠是下屬,不可能再發展成為別的關系了。
“你這問題答的可真狡猾。”殷緣在他的腰間輕輕捏了一把,“雖然我相信你能保持自身的清白,但女人你還是得給我離遠一點,我這人可吃醋了。”
梁問忻輕笑,“你放心,老婆,如果哪個女人喜歡我,咱們夫妻一起打怪獸。”
“……”
站在涼亭內,涼風有性,夏月無邊,梁問忻正面伸手攬了殷緣的腰,兩只手扣着她纖細的腰肢,勢将要吻下來,殷緣避了避,咯吱笑道:“別人看到會笑話的。”
“他們只會羨慕我們恩愛。”他輕輕的吻了下來,唇角含笑,連眼眸都非常生動。
“我怕你在這兒磨槍走火。”壞心眼的往他那兒摸了摸,軟塌塌的,尚沒有反應,可在她的觸碰之後,他竟奇跡般的擡頭,向她致意。
梁問忻哭笑不得,打橫抱起了她,往家走去。殷緣咯咯笑着,不斷的輕輕的捶着他的胸,留下了一路的笑聲。
抱着快到家門口的時候,殷緣讓梁問忻放她下來,“張姐看到會笑話我的。”張姐就是他們家的保姆。年紀也就三十多歲,做家務活一把罩。
“你還怕別人笑話你啊老婆。”在他的心裏,她完全是個膽大包天的。
“你說的什麽話,什麽叫我還怕別人笑話我,我臉皮還沒厚到這個程度,和你在一起,是因為你是內人不是外人,所以說話格外沒臉皮。你看我對別的人,會那麽大膽嗎?”暗想,也許自己老公就喜歡她偶爾要臉皮的樣子呢。很多男人都喜歡羞答答的女子,可是扮嬌羞?
好有難度啊!嬌羞這種行為藝術,實在超出了她的表演範圍。
梁問忻到底是放下了她。兩人一到家,就心照不宣的往主卧奔,一進屋兩人就迫不及待的為對方脫了衣服,邊吻邊脫,動作激烈,仿佛要将對方拆吃入腹,直到快裸裎相見的時候,才停止猛烈的動作,梁問忻笑眯眯的抱起殷緣,“來,咱們來個鴛鴦浴。”
在浴室裏折騰了快一個小時才出來,殷緣身上僅包着一塊大浴巾,肩胛骨那部分地區以及脖子處,布滿了紅色的印子,看着自己身上滿身的草莓,殷緣無語,只得拿了那高領襯衣出來掩蓋。
33
因為身體不好,梁老爺子不止一次的催梁問忻帶着殷緣回去住,這個年紀了,也想看到兒孫一起,子孫滿堂,梁問忻都借口一一推脫了。梁家那烏煙瘴氣的氣氛,回去了,不過是多個人受累,他梁問忻娶了老婆回來,不是去受氣的。
梁問忻和殷緣已經有一段時間沒去梁家老宅了,說起來,殷緣自嫁給梁問忻半年來,都未在梁家吃過一頓飯。殷緣覺得沒所謂,反正她又不喜歡這個家的那些人。美食的誘惑是大,卻也大不過她對這家人的讨厭。
一個個都貪得無厭,又愛冷嘲熱諷,尤其是那三嬸,說話不帶把門,什麽話都敢說,東西也是伸手就要。
你不得罪我,我會對你好,你若得罪我,即便是我的家人,我都不會讓你太好過,吝啬必須的。
為此,她又得罪了她三嬸吳淑芬。吳淑芬當然不是個省油的燈,趁着外出和人打牌,就造梁問忻和殷緣夫妻兩的謠,更把他們以前複雜的家庭關系說的一清二楚,譬如說有其父必有其女啊,父親出軌,所以女兒嫁人了也出軌勾搭上了他們二侄子。且她的二侄子也是個傻的,俗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子,他的父親喜歡惦記人家老婆,現在他惦記着人家老婆。說完還要意味深長的說一句:“也不擔心以後兒子不是他的兒子。”
老爺子在知道這樣的消息是從家裏的人嘴巴裏出去的時候,氣的直打顫,半個月內,人暈了三次。
他們這麽不知好歹,他要是死了,誰來庇護他們?以為梁問忻是省油的燈?他現在沒動他們,是礙于他的情面,他們怎麽就這麽不開竅?不,梁問忻一直在打壓他們,自打他從國外回來,他們哪天睡過安穩覺了,只怕有他在,他們晚上都會驚醒。
梁問忻兩夫妻聽到這樣的消息,早已滿腔怒火,梁問忻實在忍不住想出手,殷緣卻勸:“你弄死他們有什麽用?流言已出,何況那也是半真不假,聽張爺爺說老爺子只怕也撐不了多久了,你擔不起氣死老爺子的罪名。”殷緣勸他歇火,将他好生一陣安撫,梁問忻拍着她的肩,“你竟然不生氣。”聽到這樣的話,他都受不了了,她竟然還沉的住氣,是他小觑了殷緣的氣量,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