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4)
了手心,這是我這輩子做的最開心的事,我已經分別讓人打進了你和你妹妹的賬戶。”
殷緣受到了不小的震撼,這個世上,恐怕只有母愛,才是最無私的,作為一個母親,時時刻刻想的都是自己的孩子。“既然沒找到房子,我讓梁問忻找找。他門路寬,很快就能找到。”
“他是你男朋友?”
殷緣不瞞她,“媽,前兩天我已經在美國和他注冊,我們已經是夫妻了。”
“緣寶,你怎麽那麽糊塗,怎麽說也要在國內結婚擺酒席啊,我們殷家的女兒,怎麽能這麽寒碜的給嫁了。”
“以後會補辦婚禮酒席,到了美國,就圖個方便結婚了,中國的程序太麻煩了。”她輕輕的靠在她媽媽的懷裏,“媽,別為我擔心,我能感覺到,他是真心的。”
周芳連連罵她是傻孩子,“既然都結婚了,為什麽還說是朋友,你也不想想,他一個大男人家的,會怎麽想。好了好了,明天好好和他說說,叫他過來吃飯,我們相互了解了解。”又問了他是做什麽的,殷緣說他開了一家公司。
“緣寶,你都知道叫我把住你爸爸的錢,我卻要你抓住男人的心。”
人心難測,有什麽比一個人的心更虛無缥缈,殷緣笑了笑:“既然選擇和他結婚,我會努力把日子過好。媽媽你不需要擔心我。”
25翻滾吧,老男人
殷緣當晚就打了電話給梁問忻,說自己已經把他的身份說與了她媽媽聽,聽到此話,電話那端的梁問忻挑了眉,“緣寶,你終于大發慈悲了。”
被調侃,殷緣依然面不改色,“沒辦法,誰叫某人一直在我耳邊嚷嚷着要身份。”女人不能太矯情,太矯情了也傷情分,自己是要和梁問忻好好過一輩子的,現在怎能做的寒了他的心?
通完電弧,殷緣正準備睡覺,梁問忻又打來電話。
“今晚沒我你是睡不着對嗎?”殷緣不忘調侃。梁問忻輕笑:“對呀,沒你睡不着,所以親愛的殷小姐梁夫人,請您來給小的開門吧。”
殷緣訝異,這人可真有行動力。趕緊起床開了門,客廳裏空無一人,爸媽已經去休息了,她打開門,梁問忻還舉着手機,殷緣挂了電話,将人拉了進來,“行動力夠迅速。”
“不然怎麽能這麽快把你冠上我的姓。”他直奔她的卧室,将衣衫一脫,殷緣忙拿找了牙刷毛巾,讓他先洗漱了,見他沒帶衣物,“我去我爸那裏看看有沒有合适的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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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給我一條浴巾就行。”她的卧室就有洗澡間,他覺得還挺方便,洗完澡往床上一躺就是,言罷去了浴室,洗了個戰鬥澡就出來。
出來時殷緣拿着一本書在看,她裝模作樣的看着一本《女孩心事》,淡粉色的封面,很青春的氣息,梁問忻這才記起,他的這個別扭的小女人,也不過二十出頭呢,自然是該寵着愛着的年紀。
“這本書你其實是買給我看的吧?”
殷緣噗嗤笑了,“我還沒有預知的能力呢。”
“這會兒裝模作樣的看,不就是故意給我看的。行,我明天就帶走,好好琢磨琢磨女孩的心事。”
“這本書是素素的朋友送給她的。我覺得上面寫的還有一定道理,挺符合我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她話沒說完呢,梁問忻就笑起來,将吹風遞給她,“幫我把頭發吹幹了。”
他拿過她手中的書,第一行字就是摟她的腰,再者就是溫柔的吻她,梁問忻心底發笑,原來這就是女孩的心事。
“你笑什麽,每個女孩子都希望自己被寵着的好不好。”殷緣對他的态度并不大滿意,看上去一點都沒有愛人的誠意,梁問忻将她抱入懷,殷緣大叫一聲,又怕吵了她爸媽,低聲道:“你幹嘛呢你?”
“抱抱你啊。”梁問忻輕笑道,目光在看到她深黑的眸子時變的幽深,他眼裏的□不言而喻,殷緣趕緊爬起,暗想今天不是在飛機上才盡興麽,這男人的欲望怎麽就這麽可怕,鑒于在新婚,她也就随了他。
他的唇那麽軟,軟到了兩人的心坎。
殷緣邊做邊睡着了,梁問忻看着那睡着的女人,又看看自己尚未消停的小弟,苦笑不已,到底還是在她的腿間讓自己洩了一次,趕緊拿來熱毛巾把她的身體擦拭幹淨,身心愉快的摟着老婆入眠。
第二天,殷晟文看到從女兒房間出來的衣冠楚楚的男人,被吓了一跳,“梁先生,你怎麽在這裏?”
剛才聽緣寶說了她們家的房子已經被她媽媽賣了,不由對他的這個岳父表以深刻的同情,又想到他這個岳父還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緣寶又告訴他不許多說,他大概知道緣寶的忌憚,便也沒喊爸,“叔叔,昨天我有樣東西落在了緣寶這兒,今天要上班,便大清早的過來打擾了。”
殷晟文喝着茶,“不知梁先生在哪高就?”
梁問忻說了自己的公司名字。
“那家公司我也聽說過,是有前途的,年輕人,好好幹。”
梁問忻說了謝謝。
這時殷緣從房內出來,見他們兩人在說話,拉了梁問忻,“你來這兒不會是向我爸爸取經吧?”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爸爸,殷晟文被女兒說的變了臉,這個他疼了二十幾年的女兒,打擊起他來,真跟自己是仇人似的,真是一頭喂不熟的白眼兒狼。“緣寶,在外人面前,怎麽說話的?”
“實話實說呗。”殷緣并不給他面子,對于自己都能豁出去面子的人,你只有使勁兒的把他的面子踩進泥裏,當他完全失去,則會幡然醒悟。拉了梁問忻的臂膀,“我們先去吃早餐。”
周芳這時從外面買菜回來,見到梁問忻,“小梁,今天媽買了很多菜,就到這邊吃了飯再回去。”
梁問忻欣然答應。“公司裏累積了很多的事情,現在要去上班,媽,中午我會來的。”
殷晟文聽的雲霧缭繞,這男人怎麽叫自己叔叔叫他老婆媽?難不成?他瞪大了眼睛,難不成女兒已經嫁給他了?也太不尊重他這個岳父了,可是沒有提親沒有聘禮更沒有求婚,這是哪門子的女婿。當然沒想過人家是在外國注冊的。
為了不至于翁婿兩相看兩相厭,梁問忻還得找殷晟文喝喝酒,聯絡聯絡翁婿感情,但實在太忙,只好把日子往後推。
和殷緣出了門,上車的時候碰到秦蓁,她打扮的相當精致,看到他們兩,打了聲招呼,恍然若以前的事情都沒發生。殷緣心裏雖不舒服,但人家都示好,自己沒必要端着。
“她是位很精明的女強人。”
殷緣看着那遠去的車屁股,“我想她寧願自己是一位天真的貴婦,而不是一位精明的商人,前者代表夫妻和睦,後者卻夾雜了太多心酸。”有寵着的愛人才能養出一位天真的貴婦,這不就是夫妻和睦麽?可秦蓁的家庭,那個攤子比她家的還要亂還要爛。秦蓁一直忍受着丈夫的出軌,嘴上雖說已原諒,但對于一個女強人來說,卻是此生最大的失敗,她怎麽可能真的原諒呢。
“緣寶,我會讓你做一名快樂的貴婦。”他唇角噙起笑意,殷緣雖然有時間有點小偏激,但兩人的人生态度沒有太大的差別。
殷緣歪膩着在他唇上吻了吻:“那親愛的梁先生,你可要知道這個任務,任重而道遠。”聽到手機鈴聲,“梁先生,趕緊接電話吧。”
梁問忻拿出手機,看到上面跳躍的名字,“親愛的梁夫人,接下來,我們有一場場仗要打了。”他挺期待他家緣寶接下來的戰況的。
“既然敢嫁給你,就等于嫁給了你家那複雜的關系,不要為我緊張,我最喜歡渾水摸魚。”挑撥離間這樣偉大而神聖的事情,她以前不要幹的太多,她可不是什麽純良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殺之,這十六字箴言才是她的人生信條。
她終究還只有二十來歲,哪有那麽大的能耐去應付了他那些所謂的家人,“如果實在應付不了家裏那群人,就趕緊撤退,反正還有我在呢,我曾說把梁家給你當禮物,我定不負我當初的誓言。”
殷緣看他的目光,幽深而濃烈,“我們什麽時候去你家那老宅子?”
“上完上午的班,去你家吃了飯,就去我家那老宅子。”他的車速并不快,“老宅那邊的風景挺漂亮的,你會很喜歡。人可能不怎麽樣,你甚至會厭惡,但那宅子裏的廚師廚藝卻是世界級水準,你會更喜歡的。”
“你現在和我具體說說,哪些人是重點下手對象?”她怕誤傷了好人。
梁問忻失笑,她還真滿懷鬥志呢,“管家,老宅那邊的管家,是個好人,他會幫你的,至于別的人,我就不大清楚了。”
26翻滾吧,老男人
王美璇坐在長廊上,雙目一眨不眨的盯着水中游動的魚兒,睡蓮的葉子在水中浮動,偶爾有鳥兒飛過,腳踏水面,激起一圈一圈的漣漪。
不說話的時候,王美璇還是很好看的,她和她的堂姐王菲菲有幾分相似,而梁問忻,差不多繼承了他母親的所有優點,所以看梁問忻,就知道王美璇也是個美人兒,可惜王美璇的個人素質沒達标,一說話,市儈又刻薄的屬性畢露無遺.
她靜靜的看着水面,但凡知道她個性的,都知道她此刻心裏頗不平靜。
“媽。”亮晶晶拉了拉她媽媽的手臂,“媽,你快想想法子呀,他們就要回來了,他們一回來,我們就什麽都沒有了怎麽辦?媽,你一定要阻止他們回家呀……”梁晶晶一想到那天搶走她心愛衣物的那對狗男女就一肚子的火氣,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他們就能過的好好的?憑什麽自從那天回來,她就被她爸爸禁足,還被迫學什麽禮儀。
現在好了,那對狗男女不僅搶走了她的衣服,搶走她的爸爸,還來搶他們家的家當了,這怎麽可以嘛,無論如何,都不!
王美璇不開心了,她要是能生一個想梁問忻這麽聰明的兒子該多好,那是自然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看看自家女兒,就知道任性,也不知道性子像誰。“晶晶,你嚷嚷什麽呢你,我這不正着急麽我?”
“那你快點想想法子啊,想法子把那對狗男女趕出去,您想想上次他是怎麽對我們的?您想想回來後爸爸是怎麽處罰我的?我受不了了。”梁晶晶跺了跺腳。
她今年十八歲,梁問忻離家出走後,她就出生了。那時候,梁問忻的媽——王菲菲過世還沒幾天呢。可見王美璇和她的堂姐夫是什麽時候就勾搭上了,這也是梁問忻恨梁仲勇的最根本原因。
王美璇換了個坐姿,暗暗傷神,在得知老爺子把公司差不多交給兒子打理後,老頭子就萬事不管,這不是逼着她們母女去死麽?她緊握了拳頭,憑什麽讓王菲菲的兒子回來奪家産,而且還奪去了那麽多,以後全家的生計全部歸這家管,這不是讓所以的人去死麽?老爺子也過分了,哪能偏心成這樣。他難道就只有一個孫子的嗎?
梁晶晶不依不饒的勸她媽,“媽,你快點想想辦法嘛,如果那個女人進了我們家,她和我們有宿仇,她一定對付我們兩母女的,爸爸不要我們了,我們不是完蛋了嗎?”
王美璇倒不像女兒想的這般着急,她拍了拍女兒的膝蓋,“傻孩子,這家裏不止我們母女倆着急呢,梁問忻這一回來,你三叔四叔還有你大伯家那沒出息的纨绔子早就急上了火,我們還算好了的,只怕你三嬸四嬸已經急的頭頂冒煙了。”她也算計了,無論如何,梁問忻回來,他們二房的損失是最小的,梁問忻再怎麽無情,好歹是他們二房的人。就算梁問忻那兩口子奪了産,還能少了他們二房一口飯吃?“晶晶,你錢照用卡照刷就是了。能鬥則鬥,鬥不過就一旁看熱鬧去。”
“……”
“二嫂,你在這兒觀睡蓮呢?現在才五月份呢,睡蓮還開不了。”老三家的媳婦吳淑芬扭着腰肢笑吟吟的繞着九曲回廊走來,她現年四十五歲,但打扮時新,又化妝得宜,看上去也就三十出頭。她在王美璇身邊坐下,“二嫂,老爺子已經發了話了,讓你家梁問忻當梁氏的執行總裁,老爺子撒手不管,家裏可要鬧出大蛾子了。”哪怕做過很多設想,大家從沒想過,老爺子會做的這麽絕,居然把公司全權交給梁問忻打理。這讓其他房怎麽活呀?
老爺子發出話來後,大家的心思都活絡了。吳淑芬在王美璇耳邊輕輕的說:“二嫂,我猜老爺子肯定不行了,不然不會出此下策。”
“呀——你怎麽知道的?”老爺子身體看上去挺不錯的,不可能這麽快就倒下。
“老爺子如果現在倒下,那對我們最最不利。”當時候怎麽就不狠心一點呢,讓老爺子早點死掉,那現在所有事情都沒了,頂多就是這個家的人一拍兩散。
“所以絕對不能讓老爺子這時候過世。”
在自家吃完中飯後,梁問忻就帶了殷緣回了老宅,第一個見到他們夫妻的是管家,他恭迎在宅子外,見到從豪車上下來的梁問忻和一個漂亮的女人,恭敬的喊:“二少,二少奶奶,你們回來了。”這個二少奶奶,除了長得比一般人好看一店妩媚一些,也不過是個很平凡的女孩子啊,二少喜歡的原來是妩媚的款。自然也聽宅子裏無數的人談起這個二少奶奶,都是黑歷史,說她的過去多麽的不堪啦,什麽離婚就是為了嫁給英俊又多金的二少爺啦。反正沒一個好詞。也不知道二少到底怎麽想的,怎麽就娶了這麽一個女人回來,不過二少爺總有他自己的考量,他做的,總不會是錯的。
梁問忻輕摟着殷緣的腰肢,介紹,“緣寶,這就是我和你提過的管家張爺爺,他以前幫過我媽不少忙。”雖然最後沒保住她媽媽,但終究是幫過忙的,他媽媽的死,最終也證明了,在這個吃人的家庭裏,每個人最該靠的,永遠是自己。又對管家說:“張爺爺,以後我家緣寶就拜托您多照顧多提點着了,她還小,可不懂我們家的水到底有多深。”
這麽說以後少爺和少奶奶是要搬回來住的了?張管家滿心歡喜,“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說的熱淚盈眶,他忙用袖子邊口拭了拭眼淚,“二少爺,你不知道,老爺子多盼望您能回來。”他在梁問忻的耳邊輕輕說:“老爺子的身體快不行了。”
所以才心急火燎的将他召回來。“我知道了張爺爺。我知道該怎麽做的。”
張管家引了他們一起去見老爺子,梁遇清在客廳等了他們很久了,新娶的媳婦就拿嬌,還不是個一婚的,怎麽都不滿意,可他又拿孫子無可奈何。年紀大了,子孫都這樣,他不得不妥協了。
娶妻當娶賢,當初自己若娶個賢惠的會處理家事的媳婦兒,也就不會累成現在這般了,家族也合該比現在興旺的多。
只聞說笑的聲音由遠及近,一個年輕的女人挽着他孫子的手臂,兩人從門口進來,梁問忻改為牽着老婆的手,“爺爺,這就是我新婚妻子,殷緣。緣寶,叫爺爺。”
“爺爺。”殷緣甜甜的喊,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條線,她那笑的尖牙不見眼的模樣兒,讓人覺得這女孩看上去應該是非常喜歡梁遇清的。事實上,殷緣對這個老人沒有明顯的好惡,梁問忻閑暇時候給她分析過他們家的成員,她只覺得,老爺子不過也是在利用孫子罷了。如果梁問忻不夠優秀,如果梁問忻的叔伯哥哥聰明,他這個家是甭想邁入了的,老爺子會這麽做,完全是退而求其次,沒辦法了。不過話也說回來,人的身份都是自己掙來的,你只有優秀,別人才能對你有所倚仗。
“問忻,緣……緣寶,來這兒坐。”老爺子也裝的非常熱情,高高興興的拉着兩人坐下,眼角笑成了一朵菊花,心裏卻對孫子特別的不滿,看他把老婆當成寶似的,聽聽怎麽叫人家名字的,還緣寶緣寶呢,一聽以後就是個妻管嚴,“你們以後是打算搬到家來住嗎?”
“對呀爺爺,問忻說您年紀也大了,他想在您身邊盡盡孝呢。”殷緣忙坐到梁遇清身邊,滿眼含笑,“問忻和我說了您很多的創業故事,我覺得您特別的能耐,我當時就在想,能帶領梁氏闖出這麽大一條通天大道來的領頭人,肯定不簡單,問忻和我說後,我就更佩服不已了,我早就想見見您了,這不,以前是沒結婚,不好意思過來,現在過來了,看到您這樣慈祥,果然真正的成功人士是沒脾氣的。”
恭維的讓想生氣的人都不能生氣了,老爺子氣的失笑,“你們兩以後好好的過日子。”老爺子新生感慨,“只怕爺爺的日子也不久喽。”
“怎麽會呢爺爺,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殷緣将自己的聲音放的無比柔和,她發誓,自己從沒這麽真誠這麽柔和過。
老爺子拉過梁問忻的手,将他們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你們以後要好好過日子知道嗎?問忻,以後公司是以你為主導了,好好幹,幹出一番更大的事業。緣寶在家呢,你也不要挂念,只要我還活着,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會護着她的。”
他們三人談話之時,王美璇帶着幾人進來,喊了老爺子一聲爸,又對那梁問忻說:“問忻,結婚了也不帶你媳婦兒去見見我和你爸,好歹我們也是你的長輩,媳婦兒藏着掖着也總得見公婆啊。”她的聲音尖銳,話說完,在殷緣身邊坐下,拿起她的手,“我們問忻真是好眼光啊,媳婦兒長的真漂亮,比我堂姐年輕時還漂亮呢。不知道我們家問忻得沖破多少男人的封鎖才抱得美人歸……”
27翻滾吧,老男人
這就開始上演宮心計了?殷緣冷笑,梁問忻的這個後媽也太沉不住氣了,老爺子還在這裏呢?有他在,她那能讨的到好。殷緣雖惱怒,卻也不答話,老爺子不是說只要他還活着,就一定庇護她嗎?現在就是個現成的機會。何況現時也不是她出手的好時機,沒摸清這個家的水有多深,貿然出手,誰知道走到哪步就無路可退了呢?傻子才會去堵自己的退路,她可不認為這個家這些養尊處優的夫人都是省油的燈。
老爺子見她老神在在,什麽都不在乎,唇角還要勾笑的樣子,便知這丫頭是個心思深沉的,看上去應該有點腦子,便也不将剛才她胡亂恭維的話放在心上,很明顯,這個孫媳婦對自己缺少該有的尊敬。不過自己既然說要護着她,此刻她不言,他就只能給孫媳婦出氣,當下跺了拐杖,“老二家的,怎麽說話呢?”都四五十歲的人了,就沒沉得住氣的時候,也不知當初兒子哪來的眼光看上這樣的,比起他的第一任妻子王菲菲來,有多遠差多遠。
說起來,他也是非常喜歡王菲菲那個兒媳婦的,溫柔,大方,處事公平公正,很有大家女子的氣派,果然以詩書傳家的出身的女子就是不一樣,這個宅子裏,多少人受過那個女子的恩惠。
這時閑來無事一旁看戲的吳淑芬抿嘴笑了,也附和說:“是啊二嫂,好歹問忻媳婦兒是你繼兒媳,話也該說的好聽些,這綿裏藏刀的,人家聽着多麽不舒服,還以為你多排斥我們的新人兒呢。侄媳婦,你說是也不是。”說着笑眯眯的看着殷緣。
殷緣看向她,這是個看上去非常年輕的女人,年紀大概有四十多歲了,但保養得宜,大概開得出三十出頭。這梁家內的人啊,一個個都果然不是省油的燈,當着人的臉就開始挑撥離間。她微笑着看向梁問忻,“老公,你也真是的,來家人了,也不知道給我介紹介紹。以後我們住在這兒,低頭不見擡頭見的,我要是叫不出人來,別人會笑話的。”說着又怪責的看了丈夫一眼。
梁問忻接收到了她的電波,這丫頭,戲還演上了呢,梁問忻對這個家的人沒丁點兒好感,自然是從沒打算介紹的,反正這家裏的這些主要人物,都不是些好東西,他不屑于介紹這些人,但殷緣這麽一說,又覺得有介紹的必要,正要說呢,只見那吳淑芬笑眯眯的自我介紹:“侄媳婦,我是你三嬸,以後在家無聊呢,就常來找三嬸聊天,三嬸那邊有很多好玩的。”
殷緣低低微笑,眉目輕轉,喊了聲三嬸。“有時間我會來找三嬸聊天的,三嬸到時候可別嫌棄我啊。”說着又笑着看了吳淑芬一眼,又害羞的瞅了一眼她老公。
“爸,你看,我們緣寶和問忻恩愛着呢。”吳淑芬笑盈盈的看向老爺子,實則是口蜜腹劍,恨死這個死老頭子了,居然把整個家最好的交給梁問忻,交給梁問忻,這不是打算讓他将自家的骨頭吃的都不剩了嗎?他到底把他其他的兒子孫子麽置于何地?難不成只有梁問忻才是他的孫子?不行,她一定要早點分家,不然等老爺子一走,他們就什麽都得不到了,可是這該怎麽提呢?想着看了王美璇一眼,看來還得從這個蠢女人身上下手。
“老三家的,你家問慬也二十六了,也該結婚了。”老爺子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目光犀利,都八十多歲的人了,哪能看不穿一個人的心思和野心,不癢不痛的問:“有合适的人家嗎?”
吳淑芬不知此時老爺子為何問這個,“他現在自己談着呢,是蘇家的二小姐,我也讓人調查了,蘇家的身份非常的清白,蘇二小姐也長的漂亮,知書達理的,配的上我們家問慬。”說着得意洋洋的看向殷緣,“當然,我們緣寶也是配的上我們家問忻的。”
聽這家人拉仇恨的本事,一個比一個厲害。
你們排斥的,也不要太過分。現在有多作,将來就有多難受。
梁問忻面色一冷,眼裏聚集火花,這人一個個暗裏藏刀,就拿他老婆開涮,他緊握拳頭,殷緣看過來,朝他搖搖頭,仿佛在說,現在還不是時候。老爺子雖垂垂老矣,但還耳聰目明,一直注意他兩的動作,暗想問忻選的這個女人,果然是個沉得住氣的。在這一點上,他的兒媳婦們就落了下風。只要她步步為營,家裏這些兒媳婦,除了大兒媳還能和她打個平手,其他的根本不戰已敗。
“二嫂三嫂都過來了,過來也不叫叫我,這不是讓我在我們家的新人面前實力麽。”人未到,先聞其聲,聽上去是個潑辣的。率先進來的是個風姿綽約的女人,吳淑芬已經保養的非常不錯了,但這個女人保養的更好,乍看,才不到三十呢,她身邊站着個妙齡少女,十六七歲,正是她的女兒梁雯雯。她看着殷緣,果然是美女,難怪能把梁問忻迷的團團轉,“這就是侄媳婦,果然和我們家二少爺男才女貌,天生一度。”她拉了她的手,輕輕的拍了拍。
三個女人一臺戲,這梁家的女人可真多,也難怪常鬥來鬥去的。
“四嬸,您就別取笑我們了。”她斂眉低低的喊,做個裝模作樣見家長的新嫁娘,卻又沒裝的太過,太公了就假了。一旁和老爺子說話的梁問忻時不時打量她,眼眸溫柔。而那站在一旁的梁晶晶,心裏恨透了,現在到底是什麽狀況啊?為什麽這個女人總一副這樣的姿态,她不是挺潑辣的嗎?怎麽到這裏就一副溫柔可人的樣子了?反而是自己的媽媽,居然被教訓了,明明她媽媽說的是真的嘛,爺爺也知道的,他們都看了這個叫殷緣的女人的資料,明明結過一次婚,他們怎麽還能把她當寶呢?她不服氣的拉了拉她媽媽的手臂,“媽……”
“哪能呢。”管涵當然不相信梁問忻會娶一個動不動就害羞的女人,也只當是見家人害羞,她坐到她身邊,拿起她的手,輕輕的拍了拍,“現在你們都結婚了,和問忻一起回來住吧。緣寶,聽人說問忻叫你緣寶,四嬸可以這樣叫你嗎?”
“四嬸,您叫我殷緣和緣寶都可以。”她甜甜的笑着,眼睛彎成了一條線。
這時一個中年婦人進來,“當然要回來住,問忻,”和梁問忻打過招呼,又沖殷緣點點頭,“緣寶。院子我已經給你們收拾好了,什麽時候搬回來什麽都可以入住。”
殷緣意味深長的打量了溫勤楠,這就是傳說中的大伯母,看上去非常非常的溫婉慈祥,可能是多年的寡居,面色寡淡,身上也沒戴什麽金玉手镯,安安靜靜的,看上去對什麽都不甚上心的女人。但這個女人,卻是梁家的一方人物,至少有她在,無論家人怎麽鬥來鬥去,外人是看不出來的,她是個粉飾太平的高手。
這個人是梁家內部道行最高的女人,她還是梁家大少爺梁問恂的母親。和梁問忻,也算是有宿怨了。
“大伯母。問忻和我說過您,他告訴我,當年和媽媽最好對他也最好的就是大伯母您了,謝謝您當年對問忻的照顧。”殷緣笑的極其溫柔,眼睛特別亮,看上去滿懷感激。
“既然已經結婚了,問忻,你們有商量什麽時候擺喜酒?”溫勤楠坐的非常端莊大方,說話溫和,看上去非常的通情達理,又和老爺子談:“爸,要不讓二叔和親家商量商量?”
28翻滾吧,老男人
殷緣牽了梁問忻的手從梁宅出來,兩人如閑庭信步般散着步,慢悠悠的看着梁宅周邊的風景,這裏種植了四時的花木,春季花謝夏季花開,到秋季蟹黃時,菊花又盛開,等雪花飛揚,寒梅又傲雪,各種花卉次第開放,也是一番良辰美景,殷緣不由感嘆:“能這樣巧妙的安排四時的花樹,你們家的園丁是人才,老爺子是真正會享受的人。”
梁問忻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敲打着下巴,聽罷,輕笑道:“你錯了,我家那老頭子才是慣會享受的人,這裏是他親自設計的,這裏的許多花木,是他自己去花木市場淘來的。”又告訴她哪個盆栽花了他多少錢,哪個盆栽又值多少錢。“要是誰拿走了那盆魏紫,他還能和人拼命。”
殷緣掃了一眼那盆牡丹,“這裏面又有什麽典故?”
梁問忻笑道:“裝深情的道具呗。”他似乎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繼續剛才的話題說:“這裏面珍貴花木很多,也只有老爺子才支持得了他這樣龐大的消費支出。老爺子重長子,大伯是培養的極好的,幾乎就是他的左膀右臂嗎,而我爸和三叔四叔就沒這麽好運了,老爺子忙,人就由我那奶奶帶着,我奶奶溺愛兒子,于是養出來的兒子一個賽一個纨绔。”
所以他們家自他伯父過後,就人才凋敝,“難道老爺子就沒打算再培養一個人才出來,我想這時候,老爺子更知道培養幾個得力助手的重要性吧。”
“老爺子是開始培養我們了,可惜我父親沉醉于花木,我三叔迷上了遛鳥和鬥蛐蛐,聽上去很上個世紀初吧,但真的就發生在他身上,你們現在的小姑娘網絡用多了,肯定知道,恨一個人,就把女兒養壞嫁到他去的道理,在他們這一輩,這不僅是一個想法,而是現實。我三叔呢,就正好這麽倒黴的碰上了這麽一個女人,于是他這輩子幾乎就毀了。”
殷緣想到吳淑芬那樣子,失笑。
“我四叔體質差,根本就費不得神,他就完全被踢出在外了。至于我那大伯的兒子也就是你見過的梁問恂,你也知道那是什麽德行,樹大了,歪了,也矯不正了,所以最後老爺子就将目光放到了我身上,好景不過一年——”他說到這裏,只一笑,便沒有繼續下去。
下面的故事殷緣已知道,她媽媽被冤枉,意外身死,他被疑身份,遭掃地出門,開始了十八年流浪美東的日子。
她緊緊牽了他的手,和他十指相交,示以無聲的安慰。
梁問忻哪還能繼續計較那多年前的往事,想罷,只是笑了笑。
“過會兒去哪裏?回我們的新房還是你娘家?”方才老爺子問他們是否馬上搬回來,梁問忻推脫說過幾天再說,現在才結婚,怎麽着都要給緣寶幾天緩沖的時間,再說,新婚燕爾,哪能讓人打擾了這美妙的時光。
“當然是回我們自家。”抱着梁問忻的脖子,在他身上蹭了蹭,吻了下他的唇。
其實吧,比起她自家,她更不想回梁家這老宅住,每人一張面孔,個個笑裏藏刀假惺惺,看着就難受,她都害怕自己和這些人相處久了,變的和她們一樣尖酸刻薄。
梁問忻低頭在她唇上輕吻,“在擔心什麽?”
“你猜猜?”殷緣嬌笑了聲,看了一眼對面的樓閣,眼神一冷,眸色微轉,“我們快回去吧,誰知道有誰樓上看風景呢。”
“那我們現在回家享受生活去?”梁問忻暧昧的朝她示意,臉上笑眯眯,鼻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