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6章
白了一睜開眼的時候,看到身邊的人和軍刺,笑了笑,“我果然死了。”
那人沒好氣地說道:“呸呸呸,誰死了,瞎說!”
白了一再次睜開眼凝視了對方良久,又環視了四周,他坐起來,伸手狠狠掐住對方的臉。
“啊,幹嘛捏我臉,痛死啦!”那人拍掉白了一的手,一臉不爽,“要不是看你受傷,我真的會打你!”
“塞納沙?”白了一不可置信地看着對方。
“幹嘛一副活見鬼的表情?”塞納沙換了一張生氣的臉,用手指戳白了一的臉開始翻舊賬,“你啊,想當年竟然為了方便跑路,把我......”把我丢下沒說完,白了一突然環住塞納沙的腰,把他抱住,嘴裏喃喃道:“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門外的納迪夫瞄了一眼情況後,悻悻地離開。
“我們收留了一群逃奴的時候發現了你,再晚一點,你就沒命了,傷口都潰爛了。”塞納沙皺着臉說。
“是是是,救命恩人。”白了一被塞納沙扶着躺回去。
塞納沙什麽都沒問,在納迪夫身邊,多少能聽到一些情報,但是他相信雅裏。這就是所謂的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吧!卡爾責任太大,無法孤注一擲,陷了局,便迷了方向。
白了一說起十年前塞納沙的情況,聽得塞納沙胸悶直拍桌,大呼大騙子,說着就要找人理論。白了一阻止不了他,只能看着塞納沙風風火火離開的背影。
納迪夫既然救了白了一,自然不怕當年的事被戳破,當他面對塞納沙的質問時,一邊閑适地切下手中的生肉喂給左手的老鷹吃,一邊淡淡地開口嘲笑道:“誰讓你相信呢?”
塞納沙氣結。
納迪夫接着說:“你的老相好醒了就趕緊讓他滾,他的老情人最近幾年一直在收絞我的勢力,軍力已經大不如前,如果他找上門來要人,我們可不扛打。”
赫梯在卡爾的勵精圖治下越發強大,加之白了一推行的善待奴隸制度,越來越多的奴隸受益後,他們不再過激地反抗逃跑,這也是納迪夫勢力越來越弱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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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還很虛弱,他需要養傷。”
納迪夫失笑,“為了你的老相好,你倒是強硬許多,你以為你還是曾經赫梯的王子,赫梯的親王,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是我納迪夫的下人。”仿佛看不到塞納沙受傷的表情,納迪夫貼着他的耳邊說,“多留些天也沒關系,你知道應該怎麽做的,好好表現。”親昵的舉動,不明情況的人還以為是情人間的細語呢喃。
白了一自那天後就沒再看到塞納沙,他仿佛被人遺忘了一樣,除了有人定時送食。額頭的傷已經不太疼了,肩膀的箭傷腫痛得讓白了一難以入睡,然而還有一件事讓白了一輾轉反側。
今夜窗外的月光特別地亮,白了一看着月亮,在心中不停默念祈禱,做完後又搖頭笑自己是大傻瓜,明知是不可能的事情,卻在祈禱貝克爾能回到自己身邊。
人們之所以相信鬼神是因為心中有寄托,就像白了一,祈禱完了後,心情也輕松了不少。他忽然想到什麽,皺起眉頭把身上摸了個遍,又回憶了一下塞納沙把自己的舊衣物拿去扔掉的情形。糟了,阿布的香囊掉了!白了一有些喪氣,連個緬懷的物件都沒了。他心煩意亂地起身,打算出去吹吹風散散步,估計是整天躺着缺乏運動,晚上才睡不着。
白了一正走着,忽然聽到羞人的靡靡之音,白了一趕緊頓了腳步打算離開,卻因為對話內容再次轉身。
“雅裏會讓你這樣哭泣嗎?”
“不,我們是......朋友......”
“朋友?你倒是很拼命呢!”
“不要納迪夫,回房間去,求你了。”
“噓,你不想被雅裏看到吧,看你張開大腿的YD模樣!”
“不要......”
白了一無聲息地靠近,軍刺貼在納迪夫的脖子上,“放開塞納沙!塞納沙過來!”白了一對塞納沙伸出手。
納迪夫竟然不顧白了一的威脅,按住塞納沙一頓猛攻,白了一閉眼轉頭,羞得無地自容,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快回去,傻站着幹嘛?”塞納沙把頭埋進納迪夫的胸膛說。
白了一被弄糊塗了,這什麽情況,不是強迫的嗎?
“雅裏是不是弄錯了什麽,我們可是你情我願的。”納迪夫掐住塞納沙的下巴面向白了一。
塞納沙則用雙腿勾住納迪夫的腰,笑得風情萬種,“是的!”
“那個,不好意思!”白了一趕緊灰溜溜地遁逃,他一直知道赫梯民風彪悍,對□□之事很看得開,但是這麽露天堂而皇之的未免太誇張了吧。白了一決定還是回去乖乖睡覺。
“哭什麽呢,”納迪夫掰起塞納沙的臉深吻,“剛才不是演得很好?”
塞納沙很想握住白了一的手,但是他知道不可以,以兩個人的實力根本無法從這裏出去。納迪夫不會放他離開,就算擺脫了納迪夫的掌控,僅憑兩人也躲不過卡爾的追捕。既然這樣,不如尋求納迪夫的幫助,至少納迪夫不會殺了自己,而卡爾定然會為難白了一。
白了一與塞納沙再次偶遇的時候,兩人都有點不自然,聊了幾句後,氣氛又漸漸融洽了起來。
“你對卡爾還有感情嗎?”問完後塞納沙真想抽自己嘴巴,這麽多年都改不了這個快嘴的毛病,哪壺不開提哪壺,答案還不夠明顯嗎,昏迷的時候可沒少叫那個名字。
白了一抿嘴不回答,話鋒一轉,“你為什麽不回去,反而留在這裏,納迪夫強留你?”白了一壓低聲線問。
“不,沒有。”塞納沙否認。他不回去是因為他真的不适合王宮的生活,勾心鬥角,無一日安寧,所以成年後才請求父王将他調到邊城,不願在王宮多逗留。金碧輝煌的面子,血流成河的裏子。
而塞納沙就是十年前拿走納迪夫左眼的人,靠偷襲成功的。
塞納沙有一瞬間走神,他突然站起來說道,“你的傷口該換藥了,我去叫人來。”
約莫五分鐘,塞納沙帶來了醫者,是個清俊成熟的美人,白了一認得他,十年前就是他,制造塞納沙假死的醫者。
白了一非常禮貌地向他點頭致敬,對方簡直是盛開在海拔幾千米上的高嶺之花,高冷的态度簡直凍死人,連白了一的臉都沒正眼瞧過,只顧着手上的動作。塞希爾動作娴熟地拆下繃帶,換藥,換新的繃帶。白了一安耐住激動的心情面不改色,心中卻早已經百轉千回,他發現了一個大秘密。塞希爾的包紮方式和那天卡爾軍醫為卡爾包紮時的方式和小動作幾乎一米一樣。難怪當時覺得眼熟,卻一下子想不起來,他早該想到的啊!這些相似的動作方式我們打個比方,人們常說的夫妻相,其實并不是兩人長得像,而是非常親近的兩人在相處了很長時間後會在無意間模仿對方的氣質和動作。那麽,這兩人必然關系匪淺了!白了一想起那天營帳換了後的位置不就是傷兵營附近,這個軍醫幾乎可以肯定是叛黨了,但是沒有證據不能斷定。那麽那天的刺殺跟他們也有關系嗎?
軍醫真是個絕佳的掩飾身份,一個令人安心又可靠的角色。
塞納沙看着白了一盯着傷口發呆,以為白了一又想起了關于卡爾不太好的回憶,連忙安慰道:“過去就別想了,趕緊把傷養好。”話音剛落,卻見白了一一副要調戲人家美人的痞子樣,貼到人家身上去。
“美人,交個朋友吧!”
塞納沙一陣惡寒,我去,花心也能傳染麽?雅裏不會被卡爾帶壞了吧。雖然覺得雅裏如果能從卡爾的感情創傷中走出來是很好,但是這個對象能不能不要挑這麽有難度的。
白了一當然不是看上人家美人的這副皮囊,他是想跟塞希爾打好關系,然後從他身邊搞到點什麽有力證據,能洗清自己嫌疑的就更好了。于是白了一展開超強攻勢,要把塞希爾把到手。冰山美人什麽的,就用我們熊熊燃燒的熱情來暖暖地融化吧!
遠在赫梯的皇宮內,安瓦爾以國王有要事轉告的理由來到王後的宮殿。
“雅裏已經死了!陛下親自拉弓射的箭,這次應該不會那麽命大了!”安瓦爾忍不住嘆氣,其實也沒有那麽讨厭白了一,其實這個神使真的很......特別。
“是嗎”優娜自讨優雅地站起身,晃了晃嬰兒熟睡的小搖籃,“終于等到今天了。”
安瓦爾笑着用手指逗了逗他粉嫩的小臉,平時一板一眼的人竟然也露出幾抹柔情。孩子睡得很沉,對身邊的一切一無所知。“小寶貝,下次醒來可要叫舅舅哦!”
“既然雅裏已經死了,那麽這邊也差不多可以動手了。”優娜把手伸進搖籃。
安瓦爾抓住她的手腕,“你要做什麽?”
“哥哥,你答應過我的,要幫我複仇。”
“可是孩子是無辜的!”
“這孩子是殺害沙利陛下兇手的孩子。”優娜說着拿起被子輕輕覆上孩子熟睡的臉,然後用力摁住。安瓦爾倒吸冷氣,轉頭不看。反抗的力量如蚍蜉撼樹般微小,孱弱的生命發不出丁點的聲音,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掙紮,腿一蹬四肢僵直,之後便不再動了。
優娜移開自己的手,她用另一只手按住這只行兇後顫抖不停的手。
門外一名女侍看見,本想逃跑,誰知腳一軟摔倒在地。
“誰?”優娜睜圓杏目望向門外。
安瓦爾已經飛身出去抓住了她。
“我什麽都沒有看到,皇後饒命啊!”侍女抱着優娜的腿不停磕頭。
“先綁着,但是留不得,扔到花園的池子裏去。”
第二天,王宮花園發現失足落水的一位侍女,死相有些可怖,不過跟小王子的死比起來,一個宮女失足落水根本無人過問。
“來人,準備去見太後,上次說好了要去探望她,太後幾日未見小王子,說不定已經有些想念他了!”
優娜讓侍女們給她梳了發,容姿美豔地抱着出生不久的小王子去看太後。
皇後抱着小王子走進太後的宮殿。不一會,先是一聲尖叫,随後傳出呼天搶地的哭喊聲。
“太後,您怎麽能這樣對待我的孩子,他是您的孫子啊!”
“你摔死了小王子,我可憐的孩子啊,啊——”悲慽的哭喊響徹王宮,然後戛然而止,皇後太過悲傷而昏了過去。
太後則一臉惶恐不安地看着地上死去的嬰孩不停後退,她一邊搖頭一邊辯解,“他本來就是死的,抱來的時候就是死的,不是我摔死的!”
然而在場所有人都看見了,看見皇後抱着熟睡的王子來找太後玩,母性大發的太後接過王子後愣了一下,突然大叫一聲把孩子抛了出去,王子應聲落在地板上,一聲沒響地就沒了。沒有人會在意太後為什麽會叫,因為她确實抛了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