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歸途的天使

第44章

群峰一片銀白，美麗的曲線綿延至瑩藍色的朦胧天際，冰晶似的大地上，兩個人影正歡快地嘻戲着。

“別想跑！”鼻子上重重地挨了一記雪球後，克羅傑裏安大聲嚷着，一面以飛快的速度把一個個雪球擲向精靈，精靈嬉笑着左躲右閃，繞着大雪人跳來跳去，不時回應：“克羅傑裏安，你的速度慢了哦！向左！朝右！再高點！又偏了！喂！笨蛋！你打到哪去了？”

那個可憐的雪人不知被擊中了幾多次，紅蘿蔔做的鼻子歪向一邊，胖胖的身軀殘缺了左肩，可精靈卻還在靈活地跳高縱低，不時奚落克羅傑裏安的準頭太低，雪地上連他的足跡都沒有，倒是男人淩亂的足跡印了一大片。

“哈哈！你這樣子還想跟我玩？看我的！”精靈跳到後面，搓了一個雪球，又是一記，結結實實地砸在克羅傑裏安的腦門上。

克羅傑裏安順勢倒下，就此暈迷不醒。

精靈哈哈大笑，可是克羅傑裏安動也不動，朝天躺着，精靈漸漸笑不下去了，他站得遠遠地叫道：“你騙我？沒門！快起來！”

雪色映照下，克羅傑裏安雙目緊閉，似有說不出的蒼白，精靈咬着下唇，心裏一慌：“喂，你不會就這麽暈了吧？”他還是了無動靜。

瑟蘭迪爾終于忍不住，一邊嘀咕：“死家夥！”一邊奔了過來，才一挨近男人身邊，男人一把握住他的腳踝，在他的驚呼聲中把他拖倒在地，弄得他滿頭滿臉都沾滿了雪，身子撞在松軟的雪地上。克羅傑裏安任憑他抗議不休，翻身坐上他的腰，帶笑的眼欣賞他雪光豔豔的臉頰。

瑟蘭迪爾氣鼓鼓地指責道：“你騙人，犯規！”克羅傑裏安輕笑低頭：“我承認我不對！好吧，你想怎麽罰我都行！”

瑟蘭迪爾靜下來，睜大眼睛細想：“唔，罰你不吃飯？不吃飯會死人的。罰你不出門？我也會悶死。罰你不睡覺？我讨厭一個人睡……”

還真是想不出，他輕輕搖頭，這逗人的模樣更引發了男人的大笑。他不滿地向上方瞪了一眼，忽然有了主意：“罰你以後不許碰我！”

克羅傑裏安一驚，這可要他的命。他失笑道：“你也太狠了吧！”暧昧地沖瑟蘭迪爾的耳洞和腦後的領口吹氣，氣流灌進瑟蘭迪爾的背後，脊梁立時起了一陣顫抖，濕熱的唇立即裹緊了他的耳垂，反複卷動，男人的下身摩蹭着他那隐藏在薄薄衣衫下的敏感，頓時一股酥軟麻癢之感沖上了小腹，他面紅耳赤，叫道：“你耍賴！我不玩了！”

男人低沉的語聲更見魅惑：“真的不玩了？你受得了嗎？”大手滑入了薄衫，在胸口的乳珠上來回輕點，下身更挺送着和他漸漸翹起的欲望摩擦。他想要躲閃，卻無力擺脫男人的禁锢，拼命扭開頭，不敢看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那眼神燙得驚人。他忍不住嚷了起來：“你怎麽老是沒個夠？”

克羅傑裏安低語道：“沒個夠的恐怕是你吧！你下面都濕了吶！”他惡意地用牙齒扯住尖尖的耳朵，微微的痛感令瑟蘭迪爾又瞪了他一眼。他續道：“瑟蘭迪爾，你可是越來越敏感了！要是我就這樣把你丢下，你怎麽解決？”

瑟蘭迪爾叫道：“不用你管，放開我！”一想到這家夥昨晚折騰了大半夜，現在又急着求歡，他就有氣，腰還有點酸哩！說什麽他也不要馬上又來一次。

“謹遵聖旨！”男人笑着把手放到胸口，敬了一個禮。下一刻，就神速地從他身上站起，倒惹得瑟蘭迪爾一陣驚愕，澄澄妙目滿含疑惑。男人雙手交叉在胸前，好整以暇地低頭看着他：“怎麽，站不起來了？要我扶嗎？”

瑟蘭迪爾一縱身，就躍到男人面前，大聲說：“我才不會象有些人那麽又重又苯呢！”

克羅傑裏安失笑道：“好，好，我認輸了！該回去了吧？”

瑟蘭迪爾這才注意到太陽已沉到西邊的山麓，四下悄悄冥冥，雪色轉為紅暗，他有些留戀，但終于還是上了馬。

二人共騎一馬，他立刻覺得不對，克羅傑裏安硬硬地抵着他，抱他的姿勢又如此緊密，象要把他嵌進身體裏面，還未滿足的身體立刻受不住刺激，熱度高漲，偏偏克羅傑裏安持辔的手有意無意地在他前端碰來碰去，他咬牙忍耐，卻抑制不住自然的反應。克羅傑裏安發出一聲輕微的低笑，更傾身向前，用硬挺的碩大摩擦他雙股之間的縫隙，那熱量、那有力的振動令精靈按捺不住地呻吟了一聲。這混蛋，分明就是在宣示他的欲望嘛，一想起那粗大的硬物進入身體的感受，他就差點投降，克羅傑裏安知道他已經動情，在他耳邊悄聲說：“要我幫你嗎？”

他大力搖頭，但身體卻不聽使喚，漸漸呼吸急促，面色潮紅。他想要夾緊腿，但馬鞍下傳來的震蕩更使他的下部騷動不已，男人的大手時不時故意撞到他挺立的尖端，在鈴口上重重滑過，他驚喘着，前後的雙重刺激癢到了心底，他終于叫了出來：“不……不要啦！”

“你真的不要？”男人的舌頭象一條妖蛇，在身上畫出濕漉漉偏又熾熱的感受，他受不了地把頭向後仰去，絕豔的容顏韶紅欲滴，豐澤的雙唇除了喘息什麽都說不出。男人繼續引誘着：“想一想，讓我的火熱穿透你的全身，占據你的每一處縫隙，填滿你的渴望，充實你的內部，讓我在你最脆弱的地方沖撞，要你，愛你，讓你瘋狂，叫你昏過去又活過來，而你還說不要嗎？”

他快哭了，向後拱起身子，貼緊男人的灼熱，一再地摩擦着。克羅傑裏安聲音變得暗啞了：“說你要我，否則我就不給你！”

瑟蘭迪爾啜泣着：“壞心眼……快來…”克羅傑裏安催逼着：“大聲點！”瑟蘭迪爾爆發地吼道：“快進來！”

克羅傑裏安露出了快意的笑容，一手持着缰繩，一手解開了他的衣服。瑟蘭迪爾也戰抖着扭回身幫他解開褲子扣子，那強硬的雄物彈了出來。瑟蘭迪爾戰戰兢兢地用手握住，雖然已承受過數不清的恩愛纏綿，但每次見到他還是難以接受這種巨大的視覺刺激和健碩的體積。男人也撫慰着他那色澤美麗、形狀完美的硬挺。

不多時，他就赤裸裸地暴露于夕霧雪光中，突來的涼意使他更近地倚靠在男人懷中。克羅傑裏安細心地把狐裘蒙上他的身子，擁緊了他，用他的頂端滴落的凝脂開始仔細地拓展小巧的甬道。

他們已奔進了一片樹林，被霧氣染成藍色的樹陰在他們頭頂無邊無際地伸展着。

箭手情不由己地放低了手中的遠程強弓，那個被擁在殺手懷中的精靈實在太過惑人，他感到褲裆已經隆起，什麽也想不了，全身熱得快要炸開，連視線都變得模糊不清，但仍張大眼努力看清那個媚态醉軟的精靈，他呻吟一聲，解開了自己的扣子，把手伸向又黑又粗的男根，蘇緩着自己的焦渴。此刻，他不想殺人，世上沒有比那個精靈在男人腰上瘋狂扭擺的情景更重要的事。至于阿納米斯，讓他見鬼去吧！

他的眼睛舔着那張臉，就象火苗舔着雪花。那狐裘下若隐若現的身子、那蜷曲着繞到男人身後一伸一縮的白足、那仰頭時清俊無瑕的側影，此刻全被情欲澆灌，淫靡奔放，無所顧忌。

瑟蘭迪爾心滿意足地感覺着在他體內漲滿的巨物，充實又安心，仿佛全身都倚靠着相連接的那一點，男人的強悍給他痛楚，也給他支持，更帶來令人毛骨悚然的狂歡，千種萬種激情沖擊着他的感官，鐵刃的每一次插進，都直抵心髒，激烈地将他由表皮層層剝開，他從未感覺自己被如此深入地探索，被強橫地占有着，他仿佛軟弱得經不起一擊，卻更用力地裹緊了暴烈的陽物，随撞擊的節奏搖蕩着腰部，馬匹仍在往前，每一次震動都使男人深深地嵌在他體內，有力地沖擊着麻癢的部位，那一點散放出的高熱與眩暈之感令他只能發出片段的吟叫，他眼前漸漸爆出了亮麗流燦的金火，被窒息的濃霧所包圍，男人更加重了沖刺的力量，一遍遍攪入過敏的花徑，他仿佛被一把鋒利又炙熱的刀刃洞穿，在激狂的色欲頂端無盡地停留着，失去了對自身、對外界事物的概念，整個意識裏只剩下了被殘酷地增強着的那一點。

随着劇烈的痙攣，他再也支持不住，暈厥在男人懷中。克羅傑裏安也釋放了自己，他沒有抽出肉刃，而是緊緊擁抱着瑟蘭迪爾，一遍遍呼喚他的名字。

箭手無限驚奇地看着那精靈在高潮的頂峰全身爆出光芒，仿佛雲浪夕陽，卻皎明瑩澄，別樣清聖，仿佛上一刻那個淫蕩妖嬈的精靈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他的情緒慢慢平複，但看到從男人懷中漸漸蘇醒的精靈，以無限信賴之姿倚着那男人，他知道自己此刻決計下不了手。

算了，我格拉斯只不過是受雇于他，即使我不殺，阿納米斯也自會有人賣命。

有那麽一刻，瑟蘭迪爾幾乎完全迷失在男人的情愛裏而敞開靈魂，但适時的暈厥阻止了他。當他醒來，聽着男人輕柔的愛語，舒心地笑起來，任男人為自己清理餘跡。

日落時分，萬家燈火通明。城市猶如一座龐大的燈臺，星星點點，彙成光明之海，行人熙熙攘攘，忙着回家或尋歡作樂。闊人們的車夫穿着鑲金扣的制服神氣地驅趕馬匹，流莺們塗着俗豔的濃妝花枝招展地在街頭尋覓着客人，醉漢跌跌撞撞地繞過街角，從酒館賭館傳來熱鬧、活躍的人間氣息，更有馬戲團的小醜在巨大的帳篷外插科打诨招徕看客。

克羅傑裏安放緩了胯下馬兒的步伐，靜靜地享受着難言的美妙時光。懷內人兒四處張望，城市蜂擁而來的印象、氣味、聲音和各色人等都激起了他的好奇心，美目藏在面紗下不住地游走，還不時伸出手指指點點，詢問一些天真可笑的問題。克羅傑裏安都一一解答。

經過馬戲團的帳篷時，小醜大聲吆喝着：“各位老爺，進來看看！別錯過最火暴的吐火女郎！壯漢生吞活蛇！美女馴獅！人和鱷魚同居啊！還有……”

瑟蘭迪爾撇撇嘴：“蛇有什麽好吃？惡心！”話雖如此，他還是被激起了好奇心，忍不住拉住克羅傑裏安的衣襟：“我們進去看看好不好？”

克羅傑裏安微微一笑：“我們還沒用過晚餐呢！”

瑟蘭迪爾堅持說：“看完再吃啦！”

克羅傑裏安正要回答，突然一股警訊在心頭響起，那是一股從黑暗街角的兩端散發出的凜冽殺氣，而且人數不止一個。

瑟蘭迪爾也本能地感覺到了，疑惑地轉頭望去。

克羅傑裏安沒有掉頭去看。無疑的，有人想要他的命，他可以死，但決非此時，更不能讓瑟蘭迪爾受到絲毫傷害。

下一刻，他動了，石破天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