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的點擊比第一章多兩個呢? (10)
單親家庭。”他側身道,“兩位需要進來坐坐嗎?”
男警搖搖頭:“不用,麻煩您把喬壽叫出來,我們想找他調查下昨晚的事。”
徐羽配合地說好,開着門下樓,在大廳裏找到了正看書的喬壽:“貫松家長,門口有警察來找你。”
喬壽迷茫地擡起頭,哦了一聲,把書扣下,有些緊張地往上走。
徐羽跟在他身後,調侃般提醒道:“不用緊張,您怎麽和我一樣都順拐了。”
其實徐羽沒順拐,只是怕喬壽聽了尴尬。但喬壽看上去并不在乎,他趕緊調換了下自己的走路姿勢,深深吸了兩口氣:“他們來找我幹什麽?”
“說是問昨晚的事。”徐羽道,“應該只是問個話。”
喬壽哦了一聲,看上去依舊很緊張。徐羽帶着他走到門口,警察和兩人打過招呼,帶着喬壽在門外問話,徐羽禮貌地帶上了門。
他轉身去客廳等待。喬貫松還在寫作業,他聽到徐羽過來的腳步聲,擡頭問道:“警察把喬壽叫去問話了?”
徐羽點頭:“對,我一會兒有急事出去一趟,中午飯可能需要你們自己解決,或者直接我給你們點個外賣也行。”
喬貫松說好。
徐羽坐到喬貫松身邊,等着喬壽問完話。喬貫松微小地動了動胳膊,繼續寫作業。
出乎意料的,喬壽的問話持續了很久,徐羽等了有二十分鐘,才聽到大門重新被拉開的聲音。
他放下手機走過去,喬壽剛好關上大門,他告訴徐羽警察已經走了。徐羽點點頭,跟喬壽也說了自己需要出門一趟。
喬壽也沒什麽意見,他點點頭說好,問可不可以用徐羽的廚房。徐羽說當然沒問題。
喬壽笑了笑,向徐羽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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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羽看着喬壽的笑臉,心裏有些五味雜陳。他見過很多美人,白皮膚黃皮膚黑皮膚,男性女性,但喬壽仍舊排得到第一流。
徐羽本以為自己看了幾次已經習慣了,但喬壽一笑,徐羽仍舊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徐羽這麽看了兩眼,發現喬壽和喬貫松的臉型、眉毛和鼻子都有點像,喬貫松繼承了喬壽面龐中男性化的一面。
于是徐羽道:“您和小喬長相還挺像的。”
喬壽有些驚訝,笑意立刻染上了眉眼。他很欣喜道:“您是第一個這麽說的人,從小別人都是說小喬和他媽像。”
徐羽道:“是嗎,那可能是他們眼睛不尖。”他向喬壽歉意道,“我先去收拾下東西,一會兒就得走了。”
喬壽趕忙說好。
徐羽很快收拾好東西,拿着車鑰匙出了門。
大門合攏的聲響在客廳聽着很清晰,喬貫松豎着耳朵聽它合死,轉了轉筆。
徐羽走之後,房裏立馬顯得有些冷清。之前看着很有新鮮感的場景,徐羽一走,似乎登時陌生感就超過了新鮮感。
不過徐羽走了——喬貫松馬上掏出語文作業來。先趁徐羽不在把語文作業解決了,不然他總要擔心徐羽冒出來對他的作業表示失望。
但是等喬貫松寫完語文作業、甚至所有科目的作業之後,徐羽還是沒回來。他準備去廚房找點吃的,結果就看到了剛出鍋的飯菜。
喬壽在用廚房做飯。
喬貫松這回沒有再抵觸,或許是住在徐羽房子裏,好像徐羽的眼睛無處不在地盯着自己一般,喬貫松不想多事。
兩人一言不發地吃過午飯,喬貫松還是回去學習。
下午三點鐘,徐羽就回來了。他先到客廳挂了個外套,喬貫松看到徐羽的臉色不是很好,于是出聲問了一句:“老師吃過午飯了嗎?”
徐羽點點頭,有些疲憊地坐到沙發上,仰靠着沙發靠背閉目養神:“在外面吃了一口。”
喬貫松猶豫後,還是問道:“老師剛剛去哪兒了?”
徐羽将眼睛睜開一條小縫,瞧瞧喬貫松,然後又閉上眼睛,道:“我前男友家。”
喬貫松沒想到,他哦了一聲,筆杆在手上唰唰轉了兩圈:“老師……是去辦公事嗎?”
徐羽嘴角向上翹了一點弧度,但語氣仍舊很平靜道:“不算是公事。”
喬貫松又哦了一聲,筆轉得更快了。他覺得既然都說了不算公事,再問下去顯得不太正常,于是安靜下去。
徐羽閉着眼睛,心情變得很愉悅。
愉悅了半分鐘,徐羽忽然覺得不對。他剛剛給惠行道套話套得腦昏,忘了小喬不知道朝戈就是他——他還以為小喬是在吃他的醋。
但是小喬不知道他是朝戈,那可能小喬只是單純地好奇他去做了什麽。
畢竟這段時間,在他有意的引導下,小喬和他的關系近多了。
說起來,小喬似乎對他本身的信任度很高,徐羽感覺自己和小喬明面上的關系進步得也飛快。
徐羽甚至有幾次差點直接以朝戈自居。畢竟小喬總是給他一種錯覺,讓他覺得小喬像是知道自己是誰一般。
作者有話說:
憋死我了,我以後還是寫一些恐怖驚悚故事好了,讓我自己比較開心一點。
58、露餡
你倆成了?你倆可得好好感謝我!
喬壽主動提議承包這幾天的午餐和晚餐,徐羽知道喬壽覺得欠自己人情,再加上他看過午飯的殘羹之後,覺得香的很,于是幹脆地答應了。
徐羽在晚上九點鐘做完了今天所有的任務,他總是一回回裝作放東西的樣子往客廳走,但小喬學習很認真——
又或者,看到他來,趕忙裝作認真的樣子——沒有一次擡頭看他。
徐羽趕完任務後,從書房裏出來,去了他和小喬住的客房一趟。
出乎徐羽意料的,他在床頭看到了小喬的手機。小喬竟然整整一天沒有看手機。
徐羽拿起小喬的手機,向上一劃竟然解鎖了,他趕忙關閉屏幕,把手機放回原處。
徐羽這時方才想起自己今天一整天都沒給小喬發過消息,于是返回書房掏出他另一只手機,登錄朝戈的號。
他和小喬的記錄還停留在昨晚,小喬甚至沒有給朝戈報個平安。
徐羽覺得這有些反常,于是發消息:“小祖宗,我今天有點忙沒看手機,你昨晚怎麽一直沒給我發消息?”
“你去你老師家了嗎?”
徐羽想起之前小喬只等了他半個小時不到,連個消息都沒發就走了的事。
可能小喬的熱情确實減弱了很多吧,徐羽想,最近和小喬連麥,也都只是連麥而已。
徐羽關掉手機,在座位上呆呆地坐了很久。
他應該坦然地面對這件事,他徐羽經歷的事還不多嗎?一個人過的多好,何必再去牽挂誰。
徐羽用手撐住了額頭,用五分鐘忍住了情緒的翻湧,然後決定好聚好散、任憑自然。
徐羽想去客廳再看看小喬。
他站起身,繞過木桌後,兜裏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是惠行道給他打過來的。
徐羽略作猶豫,接了起來:“你好。”
“我剛剛和李分郝聊了聊。”惠行道對徐羽的疏離仿若未聞,“我才明白你中午來找我到底想問什麽,怎麽樣,你得到答案了嗎?”
徐羽道:“當然,怎麽,要是我沒得到答案,你準備專門打電話告訴我?”
他知道了惠行道最近又開始對肖傳下手了,但惠行道做的程度不足以讓肖傳跑到九龍小區來找他,所以肖傳一定是遇到了其他的困難。
但肖傳不找惠行道解決而來找他,所以徐羽更傾向于肖傳有事情想瞞着惠行道,又或者這件事不方便向惠行道求助。
惠行道沒理徐羽的問話:“肖傳有事瞞着我,不一定是好事,我之前沒和你說過,我帶走肖傳之前,肖傳做的是鴨。”
徐羽有些驚訝,在他心中,肖傳一直是一位幹淨的小少年。
雖然經過五年,肖傳變了許多,但徐羽怎麽也想不到肖傳從最開始就是鴨。
徐羽道:“這确實讓我有些驚訝。”
惠行道接着道:“肖傳好像接觸了D品,我還不确定,如果肖傳還找你求助,你最好趁機套套他的話。”
徐羽覺得有些好笑:“肖傳接觸D品,你能不知道?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惠行道百分之百知道肖傳接觸D品,他估計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不過最近肖傳做了讓惠行道不愉悅的事,惠行道才把肖傳接觸D品的事告訴徐羽,以此為借口想讓徐羽套出點別的話,并且不讓徐羽幫助肖傳。
徐羽一點也不想再裝作對這類事不聞不問,他也沒那麽在乎肖傳到底做過什麽事。
既然他和惠行道已經分了手,他也不必要再糾結。徐羽的電話一直自動錄音,他準備挂了電話直接用短信形式報警,附上這段電話錄音。
但惠行道意料之外地沒有挂電話:“我聽李分郝說,你最近和你的學生好上了?”
徐羽剛想敷衍過去,忽然直覺不太對,于是他謹慎地措辭,問道:“李分郝說的?李分郝嘴裏能說出什麽真話。”
惠行道笑道:“李分郝可沒想說出這件事來,他想幫你藏着呢,就是話裏話外被我聽出來了。”
果然。徐羽覺得不太對勁。李分郝是知道他和小喬的事,但李分郝不是一直把它當成一個誤會麽?
至少他醉在HOOCH的那晚之後,李分郝确實是一心以為他誤會了徐羽。
難不成李分郝其實看出來了他對小喬的心思,所以想幫他藏着?
不對,如果李分郝看出了他的心思,李分郝肯定會找他,幫他支招。
徐羽半天沒說話,惠行道以為是他說中了,于是道:“我們的老師竟然改了口味,真是出人意料。恭喜。”
徐羽并不吃他陰陽怪氣這一套,他也不想再陰陽回去,于是敷衍道:“謝謝,會白頭偕老的。”
說完,徐羽直接挂了電話。
他撥通了李分郝的電話號碼,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了:“咋了一天問候我一次,是肖傳的是有後續了?”
徐羽道:“有後續,估計和惠行道沒關系。”
李分郝:“那好啊,和惠行道沒關系就好處理多了,你直接去問肖傳找你幹嘛呗。”
徐羽:“剛剛惠行道是不是給你打電話了。”
李分郝道:“啊?對,他想問我你找他幹嘛,我幫你打掩護了,放心。”
打掩護?打了個寂寞。徐羽道:“惠行道已經知道我找他幹什麽了。”
李分郝頓時有點慌,他磕磕絆絆地解釋:“不是,這,唉,你也知道我這智商,确實有時候——”
徐羽沒讓他絞盡腦汁解釋完,在李分郝還為這事困擾時,徐羽接着上一句話繼續道:“他不但知道我找他幹什麽了,他還知道我和小喬好了。”
李分郝這下更慌了:“這這,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這确實智商不夠啊——”
徐羽依舊沒讓他說完,他語氣很是無奈地道:“我真是無了個大語,你到底跟他說了什麽?”
李分郝努力回想:“我跟他說——啊,對!我和他說了你跟小喬去HOOCH+了,唉,我當時不是想氣氣他嗎?”
徐羽步步緊逼,他裝作氣急敗壞道:“氣氣?你知道剛剛惠行道跟我說什麽嗎,他可是對我和小喬好上了這件事十分相信,他能相信他沒把握的事情?他就是看透了才會十分自信。”
“爸爸,我真不是故意的,爸爸。”李分郝欲哭無淚,“我想幫你掩藏呢,我沒直說你和小喬去HOOCH+,我就說你和一個高中生去HOOCH+,我說你倆都很認真。”
“我就說惠行道沒戲了,我擱那嘲諷他,我說你知道徐羽早就和別人好上了,還是個高中生。”李分郝頓了頓,恍然道,“卧槽,對啊,惠行道知道你現在是高中老師——不是,那高中生一般人也想不到是自己的學生吧?”
他說完,徐羽半晌沒回答。
李分郝更慌了:“爸爸,爸爸,我真不是故意的。”
徐羽一語雙關道:“你嘴可真嚴。”都知道了他和小喬的心思,愣是沒找過他談過一次這個事。
李分郝根本沒想到徐羽是這層意思,他以為徐羽在反諷他:“爸爸,我下次不會了。”
徐羽道:“下次不會了——你什麽意思,暗時還有下次?是說我和小喬肯定最後會分手是吧。”
不等李分郝再次辯解,徐羽又裝作寬厚道:“要不是看在你幫小喬的份兒上,我直接把你那些風流史都告訴陶堯。”
李分郝愣了愣:“咦?你這話什麽意思,你和小喬終于修成正果了?”
徐羽胡謅:“對啊,小喬還把當初的事一字不落跟我講了。”
李分郝聽罷,态度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徐羽聽他說話的語氣,幾乎能想象到李分郝估計在電話那頭鼻子都翹起來了:“哈哈哈,我牛逼吧?要不是我獨具慧眼,小喬能鼓起勇氣去HOOCH+蹲你?”
“我就是你倆的月老,以後你可要記着爸爸的情分!”李分郝洋洋得意道。
徐羽的心髒咚咚地跳動起來,他握着電話的手幾乎都有些顫抖。
他得到B大錄取通知書時都沒這麽激動過,但是他語氣仍舊一派平靜,甚至帶了點調侃。
徐羽用完全不當一回事、還有些不屑的态度道:“不至于吧,這就獨具慧眼了?”
“這還不叫獨具慧眼?我當初看陶堯暗戀我,我說得沒錯吧?我可能智商低了點,情商還是在的,我看人那可是一看一個準。”李分郝不幹了,他言之鑿鑿道,“小喬當初到你家作客,我就看他眼神不對勁,你不都沒看出來?”
“沒看出來。”徐羽的心髒已經要跳到嗓子眼了,但他還是适時地附和了一下李分郝,仿佛是不得不承認李分郝說的對。
李分郝被這句話鼓勵到了,他繼續吹:“對吧,你都沒看出來。我買水果回來,就瞅他盯着你脖子看,你還擱那高談闊論給他解除心結。”
李分郝頭頭是道地分析:“我看人暗戀誰一看一個準,你就算是B大的也得服氣。依我看,小喬根本就是胡亂找了個借口讓你幫他開導,你看看他那人,像是找老師求助的人?”
“小喬套上西裝能唬十個我,他能找老師求助?放屁!他就是想上你家來坐坐,你還擱那高談闊論,哈哈哈,我是不是獨具慧眼?”
59、努力挑明/壓馬路
我的馬甲,你早就知道了吧?
徐羽被這兜頭罩來的信息量砸暈了,他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徐羽懷疑是不是李分郝在吹牛、是不是李分郝自以為是、是不是李分郝太傻了——
徐羽能判斷出來事實,但他仍舊忍不住繼續跟李分郝确認:“我說你那天幹什麽和小喬一起走,原來在這兒等着我呢。”
李分郝老道地「害」了一聲,被徐羽誇得有點害羞,話往回收了收:“我也沒想得那麽周全,我也是剛好和他一道走,然後就和他說了,可以去HOOCH+蹲你。我說的挺隐晦的,主要還是靠他主動。”
“結果吧,你猜怎麽着,他那玩意在你面前乖得很——他知道我看透他心思之後,他媽的,直接膈應上我給你留指紋了。”李分郝憤憤道,“我看他也沒一點羞澀。”
李分郝恢複了一點理智,他感嘆道:“不過,小喬和你說得還挺細,看來你倆進展挺快啊。”
徐羽很久很久沒出聲,他多久沒體會過事情脫離掌控的感覺——又多久沒遇到過驚喜了?
終于,在李分郝「喂」了好幾次之後,徐羽懷着難以明說的、小得意的心情對李分郝道:“抱歉,我們倆還沒成,不是他說的細,是我猜的準。”
說完,徐羽幹脆利落挂掉了電話。
他幾乎能猜到李分郝的心理活動:那傻子肯定先是一頭霧水,花幾分鐘思考自己的話,然後才能明白他中了自己的套,追悔莫及。
喬貫松正從客廳面前的落地窗往花園裏看。九龍小區的夜景做得很不錯,燈光有亮有暗,錯落有致。
他能看到近處的镂刻吊燈,也能看到遠處在園林與噴泉掩映中露出的一角秋千。
狗吠、兒童騎着滑板車互相追逐吹牛、年輕人步伐匆忙、老奶奶穿着厚成球的襖、坡上的人家亮着黃色的燈、飯香從花園玻璃門縫裏飄來。
難以想象這是十點鐘的小區,和筒片子仿佛處在兩個世界。
“小喬。”徐羽從玻璃門拐角處出現,拐角處和花園裏溫馨的光照在他掖了一半的褲腰處,剛巧給他的肩膀、手臂線條鑲上了一條金邊。
喬貫松沖徐羽點了點頭,他說不出來徐羽哪兒不一樣了,明明看着仍舊很随意,但似乎——
讓他的心跳有些快。
喬貫松趕忙低下頭看卷子,然後發現這張卷子他已經做完了。今天他的效率異常高,所有的學習任務都完成了。
一般情況,喬貫松會再随便看看教材或者筆記,但他今天有別的想做的事,于是喬貫松起身收拾東西。
徐羽靠在客廳轉角的牆邊看他。
喬貫松将收拾好的書包放到椅子上:“徐老師,我想去外面小區裏轉轉。”
徐羽驚訝地看了看玻璃門外,已經快十點鐘了,九龍小區的人流漸漸稀少,但還是有人在外面溜達:“我和你一起去吧。”
這正好,喬貫松本來下一句話就想問徐羽可不可以和他一起去。“好,我直接就能出門,老師要換衣服嗎?”
徐羽搖搖頭:“不用,我們轉一圈就回來,時間已經有點晚了。”
喬貫松去樓下和喬壽打了個招呼,返過來到門口時,徐羽已經開着門站在那兒等他了。
兩人出門,順着小路往前走,安靜地繞了小半圈,喬貫松率先開口道:“九龍小區真的很熱鬧。”
徐羽道:“這兒住的年輕夫妻多,很多人下班吃完飯之後就在小區裏帶着老人或者孩子溜達,再過半個小時,小區裏基本上就一個人也沒有了。”
“這周圍學校多,小區裏住的家庭多,看着熱鬧。”徐羽道,“我之前住過不少公寓樓,裏面大多數都是獨自一人出來打拼的年輕人。”
喬貫松調侃:“要是給小區的幸福指數排個名,九龍小區估計很高。”
徐羽臉上浮現出笑意:“嗯,我當初選這個小區,也是羨慕這裏的氛圍。”他感慨道,“這裏住的人賺的錢剛好夠他們幸福地生活,既不用考慮生計問題,想買什麽努力努力就能買到;又不用考慮事業上的宏圖偉業,沒有所謂上流社會的廉價快樂。”
“活着活着就發現,還是這些人命最好。”徐羽道,“有苦惱,有痛苦,吵架、摩擦都少不了,但生活的基調是平穩的。”
“之前這周圍鬧疫情,波及到九龍小區,小區裏的人只能讓親戚帶菜,還有人直接在栅欄外開起了菜市場。”徐羽笑,“但看小區裏的人,基本沒人恐慌。”
“這些人也許會從衆、會炫富,有很多小心眼,甚至可能算不上好人。”徐羽跟着喬貫松轉到了小區南面,“但是——”
“我還是羨慕他們。”
“當然,他們要是了解我,肯定也會羨慕我。”徐羽轉頭對喬貫松笑,很是自信地半開玩笑道,“很多人都羨慕我,我也羨慕我自己。”
喬貫松也跟着用揶揄的語氣道:“徐老師富可敵國、貌若天仙、萬人追随,誰不羨慕?”
徐羽反駁:“富可敵國還做不到,比我有錢的人多的是。”
喬貫松笑他:“徐老師這話說的,就是把貌若天仙和萬人追随都認了?”
徐羽理所當然道:“認啊,貌若天仙可能還得看眼緣,但萬人追随肯定沒問題吧?我好說歹說也是有不少「粉絲」。”
“就說咱們班,肯定就有吹我的人。”徐羽道,“別說你不知道,就這個月,我看咱們班的人估計都把我馬甲扒掉了,一個個還以為我不知道呢。”
喬貫松想,還真有,至少他知道楊舂就算一個。不過楊舂太克制了,心裏再怎麽激動,她也是理智占上風。
他在這邊想,徐羽還在繼續說:“我的馬甲一個個都掉了,你們這幫人都瞞着我,也不知道是想保護我還是害怕。”
“小喬,你也算其中一個吧?”
這話說得一點問題沒有,但喬貫松總覺得徐羽在暗示什麽。
他覺得一定是自己做賊心虛,疑神疑鬼:“算,我是第一批知道的。”
徐羽哦了一聲:“那我還真沒想到,你可真能藏,我都看不出來。”
喬貫松道:“老師也沒問過我這方面的問題,我連藏都不用藏。更何況我本身也不太了解這些事,所以對老師的馬甲掉不掉沒什麽太大的意識。”
徐羽反問:“沒什麽太大的意識?”
喬貫松不上徐羽想引他繼續展開說說的套,他說:“對。”
徐羽噎住:“好吧。”
兩人轉到了小區西邊,徐羽慢慢道:“小喬,你覺得李分郝這人算什麽性格?”
喬貫松道:“和蔣啓很像。也不能說傻,他們都挺精明,他們要是想知道什麽的話,就什麽都能知道,什麽都能看透。但是他們沒什麽防備心,待人很真誠。”
徐羽接上喬貫松沒說透的話:“所以很容易套話,是吧?”
喬貫松這回真的有些緊張了:“确實,老師您套過他的話?”
“套過。”這回變成徐羽不願意展開說了。
“套過?”喬貫松忍不住問。
“套過。”徐羽裝傻充愣。
喬貫松不死心,他旁敲側擊地問:“老師套蔣啓的話也一套一個準,我哪天拿了手機,哪天沒拿手機,老師心裏估計一清二楚。”
徐羽道:“蔣啓還沒修煉到李分郝的程度,更容易套。”
喬貫松:“那……老師套過我的話嗎?”
徐羽:“套過。”
喬貫松:“結果如何?”
徐羽:“對半分。”
“那我還算難套吧?”
“算,對我來說,套話結果對半分,已經是最難對付的人了。”
“最?唯一的嗎。”
“之一,你也沒那麽難套。”
“好吧。”
兩人已經開始走第二圈了,徐羽半點沒提自己出門前說的「只轉一圈」的建議,他道:“能不能套成功,得看你我的信息量掌握得對不對等,還得看運氣。”
喬貫松忽然道:“那老師,你剛剛——是不是就想套我的話。”
徐羽安靜了兩秒,反問:“你說呢?”
喬貫松哪兒敢說?徐羽萬一真不知道他朝戈的馬甲已經掉了,他說他覺得老師在套他的話,徐羽回去一琢磨,也會懷疑他朝戈的馬甲掉了。
但是讓喬貫松說沒有,只是随便問問,他又不太甘心,像是在解題的最後一個步驟時退縮了一般。
于是喬貫松道:“我說不上來。”
喬貫松不知道徐羽在想什麽——他也不知道徐羽此刻也在絞盡腦汁。
徐羽剛剛腦子一熱跑到客廳去,想問喬貫松是不是知道他是朝戈,但是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了。
徐羽擔心的可太多了,他看不透喬貫松到底在想什麽,更看不透喬貫松對他的感情。
結果就是兩人都轉了一圈,徐羽也沒能問出口,慫的一批。
徐羽都不知道,喬貫松不告訴他自己馬甲掉了,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根本就不想面對朝戈是自己這件事。他更不知道,喬貫松有沒有将他和朝戈重合看待。
總之,徐羽沒有勇氣挑破現在兩人之間的相處狀态。
徐羽正在針對喬貫松剛剛的兩句話進行心理分析,喬貫松忽然道:“老師,聽說沈從文先生過去是B大的教授。”
沈從文、沈從文、沈從文——這三個字在此刻如雷貫耳。
徐羽心裏一個大哆嗦,他神經緊緊繃住,想,難不成小喬要挑明了?
作者有話說:
麻鴨,大家都是标題黨,過夜那一章點擊量像是夾心餅幹一樣,我都替它尴尬哈哈哈。
60、坦白與吻
帶着對方感受自己的誘惑力。
“是的。”徐羽答道。他答完,忐忑地等着下一句話,可喬貫松就此沒了下文。
徐羽望着身邊越來越稀少的行人,深深吸了一口氣,硬着頭皮問道:“你問這個做什麽,想聽聽他的故事?”
喬貫松道:“随便問問。”
徐羽憑着這一口氣繼續問下去:“我以為你在暗示什麽——”
“老師。”喬貫松打斷了徐羽,停下腳步。
徐羽這口氣被迫卸下,他轉過身,在路燈的照映下微微仰頭看着喬貫松。
喬貫松背着路燈,這個角度的光照剛巧加重了喬貫松的鼻梁和眼窩,讓他看着有些陌生。徐羽眯起被光直射的眼睛:“怎麽了?”
喬貫松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麽了。”
徐羽咽了咽口水,揣在衣兜裏的手指微微蜷縮:“這話應該我問你。”
喬貫松低頭笑了笑:“我是知道了。”
徐羽的心跳再次變快,他兜裏的手已經握成了拳頭,連呼吸都放輕了些:“你什麽時候知道的?是不是你上次來我這兒之前。”
喬貫松笑他:“上次陳媽給你送錦旗的時候,和我聊了半天,老師你被陳媽出賣得一幹二淨。”
徐羽情緒中僅剩不多的緊張被喬貫松輕松的語氣徹底消融了,他迫不及待地想問他最急切想要知道的問題,但出口的話卻拐彎抹角,跑到了千裏之外:“是之前我在醫院裏和你打電話說的那些話?”
喬貫松:“是的,天底下再巧也沒有這麽巧的事。”他試探着伸出手,碰了碰徐羽放在外面,僵直地貼着褲線的手指。
“從一開始——一開始你在HOOCH+遇見我,就知道我是誰。”
徐羽的聲音有些為不可察的顫抖,他勾了勾食指,輕輕給了喬貫松一點點回應,喬貫松立馬握住了他的那根指頭。
“是的。”喬貫松道。
“為什麽不告訴我。”徐羽盡量壓抑住情緒,但鼻頭依舊有些發酸,他根本不期望在自己身上會發生這種好事——但是這件事确确實實發生了。
不用他思考下一步怎麽做,不用他選擇,不用他放棄,也不用他承受掙紮。
有人已經幫他做好了一切,連臺階都給他撤下了。
“老師都打算和我一刀兩斷了,我告訴你,我可就半點機會都沒有了。”
黑暗總是能給人更大的勇氣,此刻的喬貫松就是,“我本打算我們就這麽過完高中三年,沒想到老師自己發現了。”
“這麽過完高中三年?”
“不然老師怎麽厚下臉皮?”喬貫松道,“不過現在看來,老師好像也沒那麽——”
“沒那麽要臉。”徐羽接上。
“我不是這個意思。”喬貫松話說到這兒,稍作停頓,卻又笑道,“不過好像确實如此。”
徐羽仰頭望着喬貫松,他雖然看不清喬貫松陷在眼窩中的雙眼,但他能讀懂對方的笑意和溫柔。
回去就寫辭職申請書。
小喬還握着他的手指,就這麽背着光看他。徐羽不由被路燈迷花了眼睛、被遠去的塵嚣蒙住了雙耳,不等他的思維跟上動作,他已經反握住對方的左手向後拉去,熟悉如何親吻的舌尖自主地循着它多年養成的習慣前去挑逗。
徐羽這麽多年絲毫放縱的個性慣壞了他的舌尖,讓它忘記了如何克制。
它頭一回被壓抑了這麽久,一旦取得了主動,根本不肯放棄為與它相連的身體攫取哪怕一絲一毫的渴望。
它工作了有些年頭,很快乏累了,但和它糾纏的另外一個卻不肯就此退去,于是暫時接管了它。
徐羽不知自己握那截手腕握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越握越興奮,最後再也壓制不住自己放縱的本性。
他引着那只手腕下的五指移動,像是在炫耀一般帶着對方了解了一番自己的誘惑力。
對方任憑徐羽帶着他,将頭埋在徐羽的脖頸間,仿佛進入了一片從未了解過卻又格外具有魅力的區域。
徐羽知道自己可以随意波動對方的渴望和情緒,于是愈發自得和興奮。
喬貫松其實一點也不急,但是徐羽好像很急。喬貫松想,徐羽可能是很多天沒有解決個人問題了,這對生活「規律」的徐老師來說,可是不小的挑戰。
但是吧,徐羽把他也搞急了之後,忽然清醒、抽身而退,要回屋裏,這讓喬貫松無法忍受。
喬貫松畢竟從來沒這麽急過,還不像徐羽那樣知道如何「适可而止」。
他環顧了半圈,正打算把徐羽推進身後的一間小屋裏,電話卻忽然響了。
他煩躁地抽出來,發現是喬壽。
徐羽道:“快接,他沒事不會給你打電話的。”
喬貫松也知道,于是他只能盡量心平氣和地接起來:“喬壽?”
喬壽道:“你那個叫陳曉小的同學過來了,還有——還有一位自稱是肖傳的先生,你問問徐老師,你們需不需要先回來。”
徐羽在旁邊聽到了,他皺起了眉,直接從喬貫松手裏接過手機:“我們馬上回去,你小心一點。”
喬壽說好。
“走,我們回去。”徐羽把電話直接放回喬貫松的兜裏。
喬貫松眼疾手快地趁着徐羽還沒抽出手時在兜裏捉住了徐羽的手,他也不說話,但不樂意已經寫在了臉上。
徐羽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