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的點擊比第一章多兩個呢? (4)
能上去——跟徐老師說個事兒嗎?”
作者有話說:
9敏,還掉了個收。
39、做客
你可以去HOOCH+蹲徐羽。
李分郝吓了一跳,他青白着臉擺手:“不行不行,對不起啊,真不太方便。”
喬貫松失望地說好吧。
李分郝縮着脖子觑他的表情,想了幾秒,又改口道:“也不是完全不行,我先給徐羽打個電話問問他。”
喬貫松說好的,多謝。
李分郝熟練地在電話鍵盤上輸入一串數字,響鈴響了十幾秒,徐羽才接起來:“徐羽啊,小喬在樓下,他說有話跟你講,我請示一下,是讓上呢還是不讓上呢。”
徐羽不知回了什麽,李分郝點頭道:“好嘞領導,我這就轉達。”
他挂上電話:“徐羽說讓我稍等兩分鐘再帶你上去。”
喬貫松應下。
接着,兩人都安靜下來。李分郝一看這不行,可還有兩分鐘呢,于是趕緊找話題:“小喬啊,你全名叫什麽,方便說嗎?”
“喬貫松,貫徹的貫,松樹的松。”
“原來是這麽大氣的名字,我之前聽徐羽老叫小喬,我總是忍不住往那個最出名的小喬身上想。”李分郝吐槽道,“我媽給我起這個名兒的時候一定是被我爸氣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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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分好,李分好。”李分郝痛恨道,“這不是盼着我天天分手嗎?還好,好個屁,一點也不好。”
“小喬,你知道我和徐羽怎麽認識的嗎?”
眼見這個話題聊不下去,李分郝無縫銜接下一個話題,決定把捧哏交給喬貫松,這樣比較适合他倆。
喬貫松對這個話題有了些好奇心:“不知道。”
李分郝于是道:“我當時——”他緊急停嘴。
李分郝想,糟了,他一定是腦抽了,忘了這位喬——喬貫松是徐羽的學生。都怪徐羽,他下意識把喬貫松當徐羽的準男友看了。
他想和喬貫松說說徐羽招人喜愛的過去,好幫徐羽打個助攻,可可可,他現在是真不知道怎麽辦了。
喬貫松看起來渾然不覺,見他停下,還疑惑道:“怎麽了?”
李分郝硬着頭皮在真話中摻上假話:“沒事,我想起當時的徐羽,恍惚了一下。”
“那時候徐羽剛剛拿獎還是拿到提名——卧槽,你知不知道徐羽拿獎,唉,算了,不重要——我對這些文鄒鄒的東西不關注,也不知道他是拿了獎還是提名。”
“圈子裏不知道誰傳開了,我的天啊,我當時本來就聽說他是京城第一——第一——第一帥哥,當然是圈裏誇張的說法了。”李分郝差點抖落出徐羽的黑歷史,緊急補救。
“我那回在、在、在,唉,就是在B市的一家HOOCH+碰上了徐羽,徐羽一點架子都沒有。”李分郝道,“在我印象中,徐羽此等人物和我一個富二代中的邊緣人根本沒有共同語言。”
更何況他倆還撞號了,在HOOCH+裏誰他媽注意撞號的。
但是李分郝第一次瞅見徐羽,愣是堅定地認為他倆號沒撞。
“後來啊,後來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一開始是想勾搭他的,但徐羽有點醉。你也知道,徐羽醉起來簡直就像換了個人——
不,你可能不知道,我上回看徐羽跟你們班一個同學說話,那個溫柔,羨慕死我了。”
李分郝說話跳躍性極強語速也很快,信息量非常大。但喬貫松能夠瞬間想通其中關節,所以這種說話節奏反倒剛好貼合喬貫松的思維速度,讓他覺得蠻舒服。
喬貫松不僅明白了HOOCH+為什麽多了個+、李分郝為什麽想勾搭徐羽,還對李分郝支支吾吾的第一xx的稱號、對徐羽和李分郝私下相處模式有了猜想。
不過為了禮貌,喬貫松肯定是要裝傻的。
李分郝哪裏知道他被看得透透的,對他來說喬貫松不過是個小高中生:“反正勾搭沒成功,聊嗨了之後我才知道他是徐羽,結果就是我痛失了遇上真愛的機會,收獲了一位和我很處得來的「領導」。”
說完,李分郝考慮到喬貫松或許會不知道該附和些什麽,于是主動道:“兩分鐘到了,走吧,我帶你去見領導。”
喬貫松還挺想聽李分郝繼續說說的,他遺憾道:“好的。”
徐羽的屋子對喬貫松來說很大,但沒有少年想象中那麽大,就是個一樓帶花園底躍,徐羽沒帶喬貫松和李分郝下樓,喬貫松估計一層淨面積大概有二百平左右。
這讓喬貫松松了口氣,沒他想象中那麽吓人,他也沒顯得和這裏多格格不入。
徐羽讓李分郝和喬貫松在沙發上坐下,轉身去廚房拿水果。
李分郝大聲酸道:“我之前來你這兒怎麽沒這待遇呢。”
徐羽的聲音從廚房遙遙傳來:“別說之前,之後也不會有,就這一次沾小喬的光。”
李分郝氣哼哼地坐着不動彈,他也沒真生氣,就是調侃調侃活躍下氣氛。
李分郝見喬貫松坐在一旁,忍不住打量起來。
還真不怪徐羽,這人要是對他李分郝動心,他李分郝肯定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有些人确實和旁人不同,像從前的徐羽和現在的這位同學,看着就像能考上B大的人,而他李分郝,看着就像個啥也不會的小白臉。
李分郝酸死了。
他用了十分的耐力,才忍住沒跟喬貫松說,喬貫松身上有股和李分郝前任男友很像的特質。
李分郝又想,徐羽也喜歡這一挂——這種比較強勢的、沉穩的,在哪兒都顯得從容不迫的類型。
但是李分郝想不通,明明徐羽也是這一挂的,他為什麽喜歡和自己像的人。
但李分郝轉念一想,就是嘛,優秀的人就喜歡優秀的人,就他李分郝啥也不是。
李分郝又差點被酸死。
徐羽終于端着水果回了客廳,見李分郝的表情,道:“你又自己想什麽呢。”
李分郝道:“想你這位學生小喬挺帥的,看着挺招人。”
喬貫松道:“我記得您見我第一面,說的是我看着很幹淨。”
徐羽眼中的刀光立刻掃到了李分郝身上:“你嘴上怎麽沒個把門?”
李分郝冤啊:“我當時以為你叫的是你對象,你的眼光我能不知道,你能願意招惹幹淨——”
李分郝看着徐羽警告的眼光,悻悻閉上了嘴巴。
徐羽轉頭對喬貫松笑道:“你找我來想說什麽?”
喬貫松這才想起來他是随口找的借口,他于是胡謅道:“是想跟老師說說我和父親的事。”
說到後半句,他的眼神垂下,看了李分郝一眼,即興捏造了一個欲言又止的神色。
實在是因為他想不出還有什麽事值得他專程來找徐羽,所以只能盡量往真實了去編。
而在李分郝眼中看來,喬貫松神色坦然而哀傷,看他那一眼,仿佛在說,哥哥,就是這個人,耽誤我們說話。
這個妖精就是要把他李分郝趕出這個房子!
沒等李分郝奮起反抗,徐羽便善解人意回過頭,用眼神示意李分郝該适時回避一下了。
李分郝忍痛道:“我下樓轉一圈,買兩袋冰棍——啊不是,水果。”
李分郝走後,喬貫松只好情真意切地把他和雙親的過往講給徐羽聽,講着講着,喬貫松卻真的投入了些感情。
他從父母小時候的恩愛說起,說到母親那一天瘋瘋癫癫地沖進他的卧室,揪着他的耳朵大喊我猜對了,喬壽就是個同性戀,說到母親出走、又回來辦離婚。
他本想讓徐羽覺得自己是來找他傾訴心理問題,沒成想最後真成了來找徐羽傾訴心理問題。
喬貫松說了很久,說到最後都沒發現李分郝拎着一袋冰棍一袋水果站在屏風後等了一會兒了。
看到李分郝,喬貫松理智回籠,幾句話結束了離譜的傾訴。
徐羽馬上知道是李分郝回來了,他頭也不回就道:“傻子,你去把水果切一下。”
李分郝連忙說好,發現自己被發現,他就從屏風後解放了,快步從屏風後走出拐進廚房。
喬貫松在把這些全部說給徐羽之後,心中卻感覺卸下了一塊壓着他多年的重擔,他在傾訴中夾雜了不明顯的抱怨和情緒,說出去之後,這些情緒消散了大半。
喬貫松看着徐羽。
徐羽道:“我之前以為你只是個家庭不幸的學生,現在想來是我低估了你的堅韌。”
他感嘆,“我之前就沒必要去管你在不在筒片子生活——不過還好我管了。”
喬貫松知道,這個還好說的是徐羽制止了喬壽繼續遭受暴力的事情。
徐羽還在說些什麽,但喬貫松沒能聽進去,經過一段時間的談話,他神經逐漸放松,發現徐羽穿了一件有些随意的黑色衣衫。
和平日學校中穿的T恤不同,這件黑色長衫是系扣的,面料似乎是真絲。
徐羽沒扣最上面的兩個扣子,所以喬貫松只要稍垂下視線就能看到他的鎖骨。
鎖骨上依舊有咬痕。
喬貫松剛剛醞釀起的輕松心情瞬間了無影蹤。
剛剛那個出門的青年——是不是他做的?喬貫松想,自己之前隐約的猜測果然沒錯。
但是那個青年和他長得有幾分相似,所以會是他期望的那樣嗎?
喬貫松的思緒被李分郝打碎盤子的聲音打斷了,他擡眼望去,就見李分郝尴尬地站在不遠處,手裏的瓜和玻璃盤子一起碎了遍地。
喬貫松有些心虛地收回了盯着徐羽鎖骨的視線。
喬貫松在徐羽家坐了将近一個半小時才走,徐羽将他送到門口,李分郝卻說他也要回去,正好跟着喬貫松一起出小區。
喬貫松跟着李分郝一起下樓。
李分郝走出徐羽家窗戶視野範圍內後,一直沉默的他突然對喬貫松道:“如果我剛剛看的沒錯——”
喬貫松想起李分郝摔碎的那個盤子,心想李分郝對情感方面還是挺敏感的。他沒想承認自己對徐羽的心思,打算随機應對。
李分郝卻也沒點明,他嘆了口氣,道:“徐羽這兩個周五周六晚上都會去Z區和平路的HOOCH+,估計今天晚上也會去。”
“那兒九點之後就臺上是亮的。”李分郝瞟了眼喬貫松,拍了拍他,沒再說話。
“看你想沒想好。”李分郝聳聳肩,“要我說,反正你都成年了,只要不耽誤學習就成。”
喬貫松說了句多謝。
李分郝可不會說不客氣,他跟着喬貫松哼着歌走到小區門口,正想告別,喬貫松忽然道:“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李分郝以為喬貫松想咨詢感情問題,樂颠颠地抱着手臂沉着道:“什麽問題?”
喬貫松道:“在別人家錄入自己的指紋是不是不太好。”
李分郝愣了愣,他想解釋,但喬貫松已經轉過身走遠了。
李分郝氣得捶門。徐羽家電子鎖是密碼或指紋開鎖,一共能錄四個指紋,李分郝的指紋是他昨晚剛剛纏着徐羽把自己的指紋錄進去的,估計徐羽想起來就給删了。
朋友之間錄指紋有什麽問題?
這倆人一個德行,真他媽氣人!
40、想清楚了
——喬貫松心境的徹底轉變——
從徐羽家離開後,喬貫松終于從朝戈就是徐羽的震驚中冷靜下來,于是他花了一整個白天思考。
首先他要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要和朝戈繼續。
喬貫松自認為不是道德感多強的人,在筒片子的這些年早就磨去了他的大半臉面,在喬壽的事情剛剛在筒片子內傳開的時候,喬貫松在心裏想了無數遍如何用有效而不會被追責的方式折磨那些畜牲。
那時候,剛上高中的喬貫松在夜裏對着白牆失眠,眼前的白牆就像是電影院的大熒幕,裏面循環放映着某某家的布局、各種可能的殺人手法。
那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貧窮可以使人變得面目可憎——筒片子的所有人都是。
餘盛啓好色,一邊侮辱喬壽,一邊暗搓搓幻想,幻想的時候他嘴上說着多麽多麽惡心,可喬貫松明明看到了他眼中極度興奮的光。
喬貫松很清楚自己比旁人更能洞察人心,他從未和誰說過這件事,但不代表他心裏對自己沒有認知。
就像他看見徐羽的第一眼就知道他看不透他,就像他和朝戈聊了一天之後他就隐隐感受到了朝戈對他的中意。
他知道可以對李分郝、對蔣啓付諸真心,他知道對陳曉小和陳媽應敬而遠之——
雖說如此,那天看到陳曉小包庇傷害喬壽的人的時候,他依舊很心寒。
喬貫松想,他是個死心眼的人,仇恨和愛意都能在他心底深埋。
他早早就決定将來有所成就後,一定要報複筒片子裏的每個人;
他當初也決定過,一定要咬緊朝戈不松手。
如果再忍耐一些、再不要臉一些,就能拉回朝戈……他何樂而不為?
既然決定了,那麽喬貫松就需要想問題出在哪兒。
他知道徐羽是朝戈之後,這種奇異的重合,讓喬貫松對朝戈的情感在徐羽身上投射了部分,然而并不能完全投射。
他相信徐羽也差不多,只不過徐羽比他優柔寡斷。徐羽知道要斷絕他對朝戈的念想,卻做出了最差的行動。
要是當初徐羽用朝戈的身份真情實感地和喬貫松談斷關系,喬貫松未必不會被徐羽這張嘴說動,但是徐羽偏偏用了最不符合徐羽性格的方法——直接拉黑。
喬貫松想,一定是因為徐羽內心也并非道德感很強的人,如果徐羽是,他的過去就不會是李分郝口中的那般恣意。
徐羽又想遵守師生準則,又不認可師生準則,所以才會如此矛盾。
至于他猜得準不準——喬貫松一向自信自己猜得很準。
今天白天他并沒有反對李分郝的話。李分郝說他對徐羽有心思,喬貫松覺得不過是他對朝戈有心思罷了。
他幹淨嗎?他很幹淨,在這方面他從身到心都很幹淨。喬貫松慢慢反思自己這一個月來的心情起落,甚至忍不住在本子上記起了筆記。
他是幹淨,所以才會被李分郝看出來、對那種沖動會感到羞恥、看見徐羽會覺得尴尬。
李分郝當初說過什麽?他說徐羽眼光變了啊,竟然喜歡幹淨的。
所以徐羽這麽多年來喜歡都不是他這種所謂「幹淨的」,而是睚眦必報的揍李分郝的青年、是心手俱黑的畜牲前男友。
徐羽是什麽時候變的呢?根據李分郝的敘述,是來到D市之後變了。
為什麽呢?喬貫松凝眉思索。徐羽來D市之後做了什麽?做了老師。
喬貫松恍然。徐羽白天大部分的時間被老師這個職業奪去了,于是只能夜裏碼字趕其他工作。原先在B市徐羽一定是白天做完工作,晚上再去狂歡。
徐羽在他們這些學生跟前的樣子只不過是徐羽露出的最柔軟的一面,只是徐羽微小的一部分。
但徐羽并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徐羽說過他想要回B市。
“在做數學卷大題嗎?”喬壽忽然忐忑地出聲問。
喬貫松思緒被打斷,有些不悅,但他依舊冷靜地看着本子,頭也不擡道:“怎麽了?”
喬壽道:“那個——你媽的電話。”
喬貫松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機在震動,他撈過手機接起來,結果陳貫說她找喬壽。
喬貫松把手機再遞給喬壽,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本子上。
剛剛想到哪兒了?徐羽說他想回B市,所以徐羽還想要過從前的生活。
他——幹淨、年紀小、一片赤誠心的木工不過是靠着徐羽對徐羽自己的誤解和徐羽的新鮮感,占據了他心裏的一片空當。
徐羽不是他,徐羽也許做過無數的包周虛拟男友單子,為什麽要做包周虛拟男友單子?因為徐羽沒時間線下調情,所以只能線上。
徐羽剛巧遇上了木工,剛巧覺得新鮮,剛巧遇上了被猥亵的事心情動蕩,剛巧在最需要社會支持的時候被木工搶了先,這稱得上緣分,但不一定是動情。
月老拉了紅線,丘比特的箭還需要他自己瞄準。
“你媽說——”喬壽挂斷電話,下意識對着喬貫松說了三個字,結果看後者抱着手臂,眉頭緊皺地靠着椅背,眼睛緊緊盯着桌面的本子,于是生生把後面的話噎回了肚子。
可能是遇到了特別棘手的數學壓軸題吧。
喬貫松根本沒聽見喬壽說的那三個字,他全神貫注地進行着頭腦風暴。
徐羽實際上着迷的并非他這種人,而是像他前男友的那種人。
徐羽自己也用朝戈的身份說過,他饞他前男友身子,所以才忍了這麽多年。
他用幹淨的思維和徐羽說話,徐羽就會對他回以真心,他會和徐羽成為很好的師生關系,但永遠不會突破這一層。
就像今天,徐羽穿着收腰的絲綢長袖黑上衣,他跟李分郝說話的時候,和面對喬貫松的時候,分明就是兩個人。
他把自己最幹淨的一面留給了他的學生們。
可是這樣不行。太過幹淨、太過真心,徐羽面對着他只會覺得尴尬,如果他朝戈的身份被揭露,徐羽可能會一輩子記得這個場景——因為尴尬而記得。
所以在他告訴徐羽自己知道了他是朝戈之前,必須讓徐羽轉變眼光,徐羽要認為自己沒那麽幹淨,自己也值得被罵、值得被徐羽帶進他認為的「不幹淨」的關系中。
他想要的可不僅僅是徐羽的尊敬和好意,他要徐羽知道自己身份早早就暴露的時候,覺得順心、覺得愉悅,他要洗刷掉徐羽對他的這層道德濾鏡。
喬貫松将這個目标列在了本子最後一行。
這件事的重要程度應當與沖B大并列。
既然已經制定好了目标,那麽下一步便是如何完成目标。喬貫松想,他其實已經掌握了絕佳條件——
他真應該好好謝謝李分郝,今天早上的那一句多謝根本不夠。
他不可能直接在學校改變行為,徐羽一定會察覺出異樣,所以他首先就要掌握徐羽的校外動向,最好是能和徐羽喜歡的生活節奏挂上邊的地方。
就是李分郝所說的HOOCH+。
今晚……喬貫松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下午四點鐘了。今晚徐羽就有可能去HOOCH+。
第一步是最難的,喬貫松想,徐羽只要看到他這個人,就可能會轉變處事态度,但是如果喬貫松披上新的馬甲和徐羽相處,掉馬之後徐羽依舊會尴尬。
怎樣才能既讓徐羽不站在老師和學生的身份上與他相處,又能清楚地知道他就是喬貫松呢?
喬貫松冥思苦想。
冥思苦想是有結果的,這個解決方法讓喬貫松勉強滿意,剛巧喬壽也做好了晚飯,喬貫松便在本子上迅速記了幾個這個解決方法的關鍵詞和自己可能忘掉的細節,合上本子心情無比愉悅地吃飯。
真的,喬貫松想,他可能整整三周都沒像此刻這麽堅定、這麽豁然開朗、這麽對生活充滿期待過了。
朝戈帶來的所有陰霾一揮而散,剩下的全部都是期盼和興奮。
果然,反思使人進步。喬貫松自我肯定地想,思維、決定和計劃才是照亮前路的明燈,它們是他完成心中渴望的最佳武器。
喬壽看喬貫松心情很好,終于把憋了幾個小時的話說出了口:“貫松,你媽剛剛給我來電話,是說餘盛啓去找她了。”
“餘盛啓想說服她對付我,結果被她反控住,以什麽什麽罪給他弄進去拘留了兩天。”
“她讓我小心點,你也小心點。”喬壽邊吃邊道,“餘盛啓不像那種慫人,他可能真會做出點什麽來。”
喬貫松聽了,好心情并沒有受到一點影響,他應道:“好的,我會小心。”
這件事作為一個小插曲,很快被喬貫松抛到了腦後,晚上七點半,喬貫松先和喬壽說自己要出門,可能晚點回來,然後約上上回給他做校慶妝的女生小五,讓她給他差不多再弄一下。
小五小姐姐心領神會,不僅僅快速而認真地給喬貫松化了妝,還給他換了身衣服,借了喬貫松一輛自行車。
她遺憾地說,雖然喬貫松現在斯文敗類的氣質更适合開豪車,但她只有自行車能借給喬貫松用。
喬貫松沒想到她會幫自己這麽多,認真地道了謝,跨上自行車一路風馳電掣地往和平路HOOCH+趕。
和平路的HOOCH+沒開在大路邊上,而是要繞到一個廢棄教堂的後邊小巷子裏,那巷子裏人不多,HOOCH+的燈開得很柔和,只能照亮它的牆身。
喬貫松把自行車停在一處路口,神色自然地迎着路過的幾位青年的目光從自行車上跨下來。
“小哥哥,你是要去HOOCH+嗎?”
其中一位青年暗戳戳道,他縮着肩膀,好像有點怕喬貫松,但眼中透出的盡是興奮的光。
喬貫松思索着徐羽前男友的性格情狀,推了推小五小姐姐借給他的平光眼鏡,對着青年微笑道:“當然,我去蹲一個人。”
那位青年拉長聲音“哦——”,看着喬貫松的眼神充滿了不加掩飾的失望,但他又不敢表現地太明顯,于是不死心道:“好吧,那我們一會兒在HOOCH+再見。”
“好。”喬貫松笑道。
看着幾個青年戀戀不舍遠去的背影,喬貫松對此次的「妝造」滿意極了。
作者有話說:
來吧,不要尴尬寶子們,相信小喬,他畢竟是左位是個猛1,只不過現在年紀尚小罷了。
感謝在2021-10-11 21:30:23-2021-10-13 23:19: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君醉沉香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41、HOOCH+
這裏可不是學校,這裏是我的HOOCH+
喬貫松進入HOOCH+之前對它有很多幻想,至少,他曾經以為對他來說,這裏一定是一個不适合他的地方,是一個他并不會多喜歡的地方。
所以他想他需要戴上另外一張面具,一張更類似于達到目的的工具性的社交面具,他騎着小五的自行車時,腦中便在揣摩模仿的模板。
他找到的最佳模板是徐羽的前男友。那個人給他的印象很深刻,他的個性和氣質十分突出,是那種在人堆中一定會被人一眼看到的類型。
喬貫松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氣質,但他能敏感地察覺并複制這種氣質。
後來徐羽戲谑般地對他講,這種氣質簡稱同圈最受歡迎氣質,他徐羽也喜歡。
當然,他說他這一輩子就從未免俗過,所以也并不覺得自己有什麽錯。
喬貫松推開HOOCH+的大門後,發覺裏面的音樂比他想象中的要舒緩得多,似乎HOOCH+還沒有徹底睡醒。
交替的暗紫色燈光和錯落回折的卡座展現出了一種設計上的美感,喬貫松想,怪不得這店可以在全國連鎖。
距離九點整還有五分鐘。
喬貫松自己太紮眼,他找了個犄角旮旯的位置,以免徐羽提前發現他。
徐羽今天本來有些疲憊,并不想去HOOCH+,但是他接到了李分郝的三四個電話,李分郝聲淚俱下地陳述他終于想通了,他要再找個男人,讓徐羽陪他去一趟HOOCH+。
徐羽嘴上笑話李分郝,但被他這麽磨了三四個電話,徐羽終于松了口說陪他去。
徐羽仍舊穿着那件絲綢黑色長袖系扣薄衫,下面簡單套了條西褲,披上麻面的淺棕色半袖遮臀長衫,穿上皮靴,簡單收拾了下,踩着九點整的最後幾秒踏進了HOOCH+。
李分郝就蹲在門口的兩排長桌邊上,徐羽進門的時候,他正賊頭賊腦地四處看。
徐羽覺得好笑,于是俯下身,拍拍他的後脖頸,一把拎起李分郝:“看什麽,沒聊一個?”
李分郝吓得一激靈,像只倉鼠一般縮着脖子往後瞅。徐羽無奈道:“就你這個形象,聊到明年也聊不上一個。”
李分郝迷茫道:“什麽,聊什麽。”
徐羽:“你不是想開了,準備再找個人過?這會兒不去找人聊,蹲在門口裝小學生蘑菇蹲?”
李分郝大悟:“哦對,我一會兒找個人聊,你給我壯壯膽。我這不是和你接個頭嗎,你罵我小學生幹嘛。”
HOOCH+已經徹底暗下去了,只有微弱的紫光在座位底部閃爍,音樂聲逐漸變大,人群像是蘇醒的群落,慢慢嘈雜起來。
徐羽拉住李分郝往高臺那邊走:“我給你壯不了膽,你來HOOCH+就很有膽了,這看緣分。”
HOOCH+九點之後主打的就是開盲盒式交友,徐羽習慣了只能看清旁人輪廓的感覺,如果光線剛好,徐羽甚至能判斷出這人的大概身形。
李分郝不太習慣,他反複撞人,不是頭撞別人,就是踢到座椅,他叫苦道:“徐羽你能不能走慢點。”
徐羽無奈放慢腳步。他剛拉着李分郝走到高臺附近,李分郝忽然十分誇張地吸了一口氣,驚喜道:“我看到我理想中的帥哥了,我先上了徐羽,你自己先玩着。”
徐羽沒反應過來,他剛松開李分郝的手,李分郝就一溜煙竄走了,他往後撈了兩三下也沒撈到人,着急地往那邊擠了兩步。
李分郝這個行為屬實奇怪,先不說他在這烏漆嘛黑的地方能看見哪個是帥哥,就看見帥哥沖過去的這種行為就不是李分郝能做出來的。
徐羽現在的感覺如同丢了兒子,着實擔憂得很。
可能李分郝确實是受到了俞行止的刺激吧,性格大變。徐羽驚疑不定地想,希望李分郝不要再因醉酒行為過于惡心人而被扔出酒吧。
他今晚沒有社交的欲望,正打算找個高臺處的空座簡單喝兩杯,結果他剛後退了半步,他的皮靴便踩到了一個人的腳。
徐羽給那人道了歉,正欲離開,走出去不到半步,手腕就被握住了:“哥哥,我找你找了很久了。”
徐羽整個人僵住了。
這個聲線,他一輩子都會銘記。絕對是木工——不,是小喬。
什麽叫找他找了很久了?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嗎——為了找他,于是時不時來HOOCH+蹲他,今天終于蹲到了?
還有這恰到好處的一撞,如果木工——不,小喬,如果他是來找他的,剛剛一定是故意讓自己踩到他。
徐羽多少年沒在HOOCH+撞到過人了,怎麽好巧不巧踩了一個人的腳,那個人就是木工——不,小喬?
徐羽深深地震驚了,他眯着眼睛,努力看向拉着他的人的臉,可惜只能看到極為隐約模糊的輪廓。
他找好朝戈的僞音,盡量自然回道:“是小祖宗嗎?你怎麽會來這裏找我。”
對面握着他手腕的五指聽到他聲音的一刻,驟然握緊,聲音因興奮而微微高亢:“哥哥,真的是你!我剛剛看身形和圖片裏有些像,抱着賭一把的心态,沒想到——真的是哥哥!”
徐羽僵住了,追悔莫及。對啊,木工沒辦法通過身形認出他,畢竟他只給木工發過一張圖片。
瑪德,只能怪他自己腦抽。
攥着他手腕的人興奮過後,聲音重新低沉,他有些委屈道:“哥哥你問我為什麽到這兒找你——我還能到哪兒找你?自從你拉黑我,我怎麽都想不明白為什麽,我問了很多人,他們沒一個能聯系到你。”
“哥哥,他們都說你玩兒得大,我不知道到底去哪兒找你,只能來HOOCH+碰碰運氣,沒想到終于找到了哥哥。”
他一把抱住徐羽,低聲道:“太好了,這樣我以後再也不用抑制不住地想看你的消息,再也不用遭受心神不寧的折磨了。”
他開玩笑道:“都怪哥哥,我這段時間學什麽都學不進去。”
“不過既然現在找到了哥哥,我想以後肯定我又能重新安下心學習了。”
徐羽沒說話。他感受着對方搏動的心髒和溫熱的氣息,不可抑制地受到了誘惑。
這裏可是HOOCH+,他現在可是朝戈。如果——如果——以後萬一被人诟病,他也可以借口說他并不知道木工到底是誰。
這裏可是HOOCH+,九點以後的HOOCH+。
見徐羽僵住不動,對方松開了徐羽,他對徐羽輕聲笑笑,聲音有些冷:“哥哥,我知道你不想再見到我,但哥哥不是常常找人陪嗎,今晚我來陪哥哥。”
這——這是、是他能說出來的話?
徐羽忍不住伸出十指,觸碰到對方的下颌線,對方也不說話,任徐羽撫摸過他的臉頰。
臉型、狼尾、雙唇、鼻梁、鏡框、眼睫、雙眉、額頭,徐羽摸過一遍,确認這就是學校裏的那個小喬,而且還和校慶時的造型十分相似。
徐羽想,果然,每個人都有他看不到的一面。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顧慮太多?
徐羽後來想,一定是那天的燈光開得更暗了些,人聲更嘈雜了些,店內的溫度更高了些,他才會受到迷惑。人是會被環境影響的,尤其是當誰都看不見誰的時候。
徐羽攏住對方的脖子,在那人耳根處輕輕落了一吻。對方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