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除了喬貫松。
小姐姐或許是找到了夢中的模特,她給喬貫松搭了好幾套衣服,來來回回叫妝造社的高一學妹跑了好幾趟,最後為了不太顯眼,她還是遺憾地選擇了一套黑色的衣服。
叫喬貫松來說,這套衣服有點像西裝,但不論是材質還是版式都不算正規,更偏向日常風。
喬貫松從簾子後走出來的時候,小姐姐打了個響指,吸了吸不存在的口水,感動道:“天啊,我瞬間就想好了該給你做什麽樣的發型和妝容。”
最後,經過将近一個小時的折騰,喬貫松終于被她倒騰好了。
在她倒騰的過程中,喬貫松一直能看到鏡子中的自己。
她将喬貫松的碎發向上收起,給喬貫松帶了副銀框平光眼鏡,眼鏡腿後吊了兩根繩子,被她繞到腦後系了個結。
她又給喬貫松接了些假發片,在腦後低低地紮了只小辮子,按着喬貫松的肩,前傾身體從喬貫松的視線往鏡子中瞧了半天,低低嘆了口氣:“唉,你可太帥了。”
喬貫松看着鏡子中格外成熟的自己,不得不佩服妝造師的能力:“辛苦了。”
小姐姐搖搖頭,感動道:“我一點也不辛苦,我只覺得幸福。”
她挺直身體,沖另一邊已經做好造型正在玩手機的幾位妝造社社員、拿着手機緊張地一遍遍排練的配音社社員喊:“我好了,你們看一眼。”
幾人聞聲轉頭。
喬貫松迎着衆人的視線,不是很自在地垂下頭摸了摸鼻子,又轉了轉手腕上的假表,臉上帶好假笑,對諸位妝造師禮貌地點點頭。
等他做完這一系列動作,那邊一幫人也看得差不多了,就聽一位翹着二郎腿的妝造師爆了一句粗口「我去」,然後她說:“來,帥哥,和我上床吧。”
喬貫松更不自在了,他維持着嘴角上揚,對這位妝造師的言論只能報以一笑。
那位女生站起來,對着喬貫松上下打量:“這就是那種什麽,斯文敗類既視感是嗎,小五,你給他這個造型絕對爆炸。”她掏出手機來,“帥哥能和我合拍一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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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貫松道:“沒問題。”
“沒問題。”女生重複了一遍喬貫松的話,抹抹不存在的眼淚,“帥哥你聲音也好聽,要是壓低會直接騷斷腿吧。”
她舉起手機,卡擦卡擦拍了好幾張,“謝謝帥哥,請原諒我的醜陋。”
“帥哥你們什麽時候演出。”女生問,“我到側臺去瘋狂錄像。”
喬貫松看向社長,女生跟着她看向社長。
社長剛剛似乎一直在對着喬貫松發愣,見兩人投來視線,這才如夢初醒一般「啊」了一聲,略有些緊張地對兩人道:“我們是第二場第三個節目,應該還得一個小時左右。”
喬貫松皺起眉。
社長似乎一直不敢看他,她的眼神中有些許畏懼,但又在極力掩飾。
她屢屢試圖往上看喬貫松,但只要接觸到喬貫松的視線,立馬就會移走。
給喬貫松做妝造的小五小姐姐看出來了,她上前給臺階:“小哥哥這個造型是不是荷爾蒙爆炸,給咱社交牛逼的社長都搞害羞了。”她拍拍喬貫松,“快,收斂一下你的魅力。”
喬貫松立馬跟着笑:“這該怎麽收,您這要求有點難。”
他一笑,不僅僅是社長,連那位看似開放的妝造師小姐姐也跟着放松了下來。
喬貫松這才深刻意識到自己這造型給周圍人帶來的壓迫感。
小五和他又一唱一和地打了會兒圓場,這下其餘在後邊觀望的三位配音社社員、三位妝造師也都圍了過來,紛紛誇贊起小五和喬貫松來。
然後社長就把喬貫松小心翼翼地拉到一邊去,委婉地提醒他是不是該練習練習節目。
喬貫松本來想說社長沒必要這麽緊張,他們現在更應該調整心态,但他望了望鏡子中那個長身而立、面部線條略鋒利、壓迫感極強的自己,終究還是沒敢對社長說出反駁的話。
怎麽說呢,這套衣服剛巧将喬貫松性格中的真實底色露了出來,把喬貫松平時用笑臉、話術和行為掩飾的攻擊性全部暴露在外。
喬貫松忽然意識到,小五能夠給他選出這一套妝造風格,一定是第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掩飾,接觸到了他性格中最突出的部分。
他轉頭去看小五,小五正坐在圓凳上拿着小本本背單詞,她敏感地察覺到喬貫松的視線,擡起頭對他笑了笑。
喬貫松禮貌地回以笑容。
他們沒能練習幾分鐘,就被開場視頻巨大的音效打斷了。
喬貫松一看手機,下午兩點整,校慶正式開始。
屋裏其餘的幾個人都坐不住了,開始鬼鬼祟祟地往門邊移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社長一敲板子:“走,我們出去看看。”
喬貫松跟着他們往外走,後場站了一堆堆工作人員,過道上也有不少,有些人注意到了喬貫松,偷偷拿出手機拍照,也有趕忙轉過頭去時不時瞟來一眼的。
喬貫松從未被如此注目過,稍有不适應。
他知道自己繼承了喬壽的優良血統,但他平日裏沒關注過長相這些。
小學時候他沉迷學習和小說,他被老師洗腦,有人說他長得帥,他并不放在心上,只當是因為自己老考第一,大家給他打上的濾鏡——
主要是因為那會兒還沒完全長開,在喬壽的對比下,他的好看就沒那麽引人注目了。
初中時候剛剛意識到自己長得帥,家裏就出現了變故,自此之後,喬貫松多少因為貧窮和喬壽同性戀的身份感到不自信,哪怕知道自己長得帥,也總覺得自己像條土狗。
行為上、家境上、性格上等等,喬貫松多少覺得自己配不上自己的帥——只有成績可以。
所以喬貫松此刻心裏有些慌,但他不說,面上還是那副所謂「斯文敗類」的樣子,很是滴水不漏。
社長帶着他們擠到了側臺,剛好能看到部分舞臺場景。開場視頻剛放完,主持人出來講話,進行了一系列文采飛揚的廢話後,進入校長講話、書記講話、教師代表講話、學生代表講話環節。
社長又開始背臺詞,喬貫松則昏昏欲睡,全靠別人的注視扛住了困意,努力睜開眼睛。
有人在小聲談論喬貫松的喉結,他于是清醒了一點,他也不敢看過去,也不敢咽口水。
但越不敢咽口水,口水偏偏分泌得越多,喬貫松最後還是尴尬地動了下喉結,盡量自然、盡量假裝自己什麽都沒聽到。
他冷汗都要下來了,他不理解為什麽社長要出來聽講話。
等講話終于結束了,第一場表演開始——這部分是古風主題,有唱歌的,有跳舞的,也有民樂團——
衆人的注意力被演出轉移,喬貫松這才敢撓後腰那塊癢癢了半天的地方。
第一場持續了四十分鐘多,第二場開始是班級及社團風采展示,配音社被叫去候場。
喬貫松走到上臺位置,往黑暗中撤步,背後貼着紅色幕布,再沒人能看見他。
第二場第一個節目是理科班的rap,第二個是文科班的小品,第三個便是配音社。
喬貫松深吸一口氣,看着蔣啓和劉欣心從臺上走下,接過工作人員遞來的話筒,理了理手腕上的扣子和領口。這兩處有點緊,他總擔心扣子松開。
他剛把視線從手腕處上移,就和大張着嘴巴的蔣啓對上了視線,蔣啓瞪着喬貫松,縮縮脖子,視線游移,想說什麽話,到了嘴邊又被憋了回去。
蔣啓這家夥腦子有病不是一天兩天了,喬貫松權當他在耍猴,認真聽着主持人報幕,卡着點走到舞臺一側。
為了讓觀衆注意力集中在視頻上,舞臺燈光并沒有打在配音社的衆人身上,而是整個暗下去,只剩屏幕在亮。
這讓喬貫松持續被注視的不自在得到了大大的緩解——臺下的人看不到他。
他屏住呼吸,拿好話筒。
他和社長站在舞臺一側,另外三位同學站在舞臺另一側。他們側對觀衆,以便看着大屏幕,對上視頻中角色的口型。
演出正式開始。
配音社的logo跟着炫酷的音效在畫面正中滲透而出,臺下的觀衆很安靜,只剩下視頻和麥克風的聲音。
Logo停留了幾秒鐘,便化成了片片花瓣,這些花瓣彙成技能特效,連出第一位游戲英雄。
“華麗又漂亮地生存到最後——”随着臺詞被配出,視頻中的人物也跟着出現。
喬貫松沒玩過這游戲,但聽過大一社員剪輯出的視頻原聲,他看不到身邊隐在黑暗中的社長,恍惚以為是視頻原聲。
社長發揮得非常好,她第一句話一出口,臺下便是一片驚嘆之聲。
有社長開好頭,社員們基本都是正常發揮。視頻中,一位又一位英雄在鏡頭中越切越快、越切越快,最後在「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中落幕,鏡頭從角色相同的持酒壺的動作轉入下一個電視劇片段。
臺下的驚嘆聲未曾斷過,喬貫松配過自己的片段後,眯着眼睛往臺下看。
高二十三班坐在體育館的中線最右側的位置,貼着邊上的過道。徐羽舉着個攝像機站在過道上,專注地看着舞臺。
喬貫松轉過頭。電視劇片段馬上就要結束了,他把話筒下移,輕聲找了找共鳴腔。
他那「讓人腿軟」的聲線——也就是喬貫松正常境況下壓低聲音最自然的聲線、也是他日日夜夜用以和朝戈撩騷的聲線——終于即将得以展露。
作者有話說: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別人。
29、掉馬
差不多掉幹淨了,只等徐羽下套确認。
屏幕一暗。
“或許你們還記得那一場動漫。”
一行慢慢成形的金字在屏幕中央洇出,停留半秒,一把劍尖便破開了整張黑暗的屏幕。
“劍道在心,心碎劍便碎。你問我的劍為何修了又修——”屏幕中,鏡頭跟着劍尖別回,搖出一位身着布衣的青年的側臉。
他将劍橫在眼前,伸出食中二指,輕輕地從劍頭撫摸到劍尾,眼底卻不帶分毫情緒,“那是因為我的劍心早就破了。”
在少年的第一句臺詞出口時,臺下已然響起一片尖叫聲。這部動漫在國內很火,喬貫松配的這角色更是有一衆追捧者。
喬貫松的聲音不算特別還原,但聲線中獨具沉穩、澀氣和淡漠,與角色的性格很相配,臺下人乍一聽已然不再關注是否完美還原。
配音配的是角色,不是配的cv。這是某cv說過的話,喬貫松不記得是誰了。
沒看過或者不算很喜歡這個角色的同學,則只是驚嘆于臺上人音色的華美。
那布衣青年俯下身,對着劍身和劍柄相接處輕輕一吻,可他的吻剛落下,那劍便碎成了好幾截。
“師兄,你的劍又碎了。”屏幕外的一位少年出聲提醒道。
布衣青年用拇指摩挲劍的缺口處,将只剩下一小段的劍插回劍鞘:“我長眼睛了,不用你提醒我。”
這一段,喬貫松研究了半天該怎麽親劍,今天呈現的效果還是很完滿的,既不喧賓奪主,又能體現出深情。
光是聽臺下女同學的聲音,他就知道自己這一下算是成功了。
或許他也要感謝之前隔着耳機線親朝戈的經歷。
随着喬貫松繼續配,臺下人有些許騷動,有不少女生試圖眯着眼睛看清舞臺兩側站着的同學,想看看究竟是誰配的音。
表演完畢的劉欣心和蔣啓在配音表演進行到電視劇片段時便回到了十三班的席位,蔣啓坐在板凳上樂滋滋地看同桌的表演。
彩排時會場并沒有關燈,所以蔣啓依稀記得英雄部分和電視劇部分哪些臺詞是喬貫松配的,在前半段,他還會頭頭是道地跟身旁的幾位同學及徐羽分析哪句是喬貫松。
等到布衣師兄的聲音一出來,蔣啓差點瞪出眼珠子,他張口結舌地聽了一小段,然後瘋狂地拍前座的劉欣心:“這是誰啊這是誰啊卧槽,這不會是喬神吧?”
楊舂正激動地拽着劉欣心,劉欣心根本不想理蔣啓。
蔣啓又去拽右邊的同學:“卧槽小青青這是不是喬神啊我怎麽聽不出來?”
小青青專注地盯着屏幕,兩只耳朵就差豎起來了,她給蔣啓緊張地比了個噓聲的手勢,連眼神都沒舍得動一下。
蔣啓想起來小青青是這部動漫的忠實粉絲,于是悻悻轉移目标,對着後方和斜後方的同學低聲道:“卧槽這是不是喬神,你們誰能聽出來。”
後方的同學是位男生,他滿臉感慨地搖搖頭:“聽不出來。但這聲音太他媽欲了吧,要真是喬神,他以後還缺女朋友?”
蔣啓道:“喬神現在也不缺啊,他只是一心學習而已。”
他問了一圈也沒人能回答他,蔣啓總覺得這配音的人是喬貫松,但奈何沒人應和他,他憋得抓耳撓腮,忍不住只能去拽左邊坐在過道高凳上的徐羽:“徐哥,你說這配音的是不是喬神啊?”
他等了半天,也不見徐羽的回答,納悶地轉過頭,就見徐羽兩手舉着攝像機,似乎在出神。
“徐哥?”蔣啓拍了拍徐羽。
徐羽被他拍得一個激靈,眼神一瞬間有些驚慌,但他很快便安定下來,略附身問蔣啓:“你剛剛問我什麽?”
他雖然身體對着蔣啓,但眼神卻不自覺地屢屢往舞臺上飄,好像靈魂出竅一般。
蔣啓注意到這些細節,也只當徐羽是想到了什麽別的事,張口道:“我是問徐哥,臺上那低音炮是喬神嗎?”
徐羽哦了一聲,先是局促地笑了笑,然後點點頭:“是,你們下面可能看不清,攝像機裏能看出人影,是小喬。”
蔣啓立刻卧槽了一聲:“喬神不愧是喬神,生而為神,是我等凡人不配了。”
徐羽被他逗得輕輕挑了挑嘴角,似乎覺得挺有趣,但因為有心事而笑不出來。
徐羽直回身子,對着攝像機發愣。
蔣啓看了兩眼徐羽,覺得徐哥可能是困了,于是沒再去打擾,而是掏出手機拼命對着舞臺左側放大。
他終于能看清喬貫松了,一看之下,喬貫松的身板直挺,雙腿修長,又讓他想起了臺側的那一瞥。哦對,他想,喬神今天做了造型。
在蔣啓的一通折騰下,這段收尾的動漫片段也走向了尾聲,屏幕暗下去,臺上的燈光打亮,配音社的五人走向舞臺中央。
蔣啓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臺下一片尖叫聲,他隐隐聽到有喊帥哥和老公的,忽然想明白她們是在喊喬貫松。
蔣啓頓時來了勁兒,從凳子上站起來,卯足了力氣大吼:“喬神——”
臺上,喬貫松立馬把目光投了過來,蔣啓覺得喬神的臉有些黑,那冷冷的眼神鏡片都擋不住。但蔣啓不怕,繼續吼:“喬神——”
這第二聲,就不僅僅是蔣啓一個人了,整個十三班都在喊。
喬貫松面上不為所動,他收回了視線,推了下眼鏡,跟着配音社的人一同微微鞠躬。
蔣啓看着喬貫松跟着配音社的人下臺,坐回凳子上。十三班的同學都在激情起哄,他坐在人群中間,卻忽然有些嫉妒。
蔣啓想,為什麽有些人就能生而不同呢?
他不理解為什麽喬神可以對着人群的贊美不為所動,想不通為什麽喬神不在意人們的注視,更想不通為什麽喬神方方面面都如此優秀,卻只把優秀當作一種常态。
在喬神的內心中,每天都在想些什麽呢?
蔣啓想,他自己最害怕的就是不合群,為什麽喬神從沒有這種擔憂呢?
蔣啓的emo只持續了幾秒鐘,他的注意力就被別的吸引了。
他發現慣常會跟着同學們一同起哄的徐哥竟然一動不動地坐在高凳上,像是被什麽咒語冰凍住了一般。
蔣啓更納悶了:“徐哥?”
徐羽沒聽見,蔣啓提高聲音:“徐哥?”
徐羽終于微微偏過頭,瞥了他一眼。可能是徐羽腦中有千頭萬緒,這一眼的情緒沒有控制好,蔣啓差點被這一眼凍住,頓時一聲也不敢吱。
蔣啓唯唯諾諾地坐在凳子上,餘光緊緊鎖定徐羽。
徐羽就那麽像雕塑一樣坐着,任憑班級因為喬神的出息而騷動,一句話也沒插、一個誇獎的詞也沒說,更沒有像之前有十三班同學參演的節目那般忙着把視頻導出來發到群中。
蔣啓正盯着徐羽,臺下又響起一陣喧嘩聲。蔣啓跟着聲源望去,就見喬神已經換好了衣服,校服外套因為太熱被他挂在臂彎上,黑色T恤因為太長被掖在褲腰中。他的眼神依舊沉靜得很,步子均勻、脊梁直挺。
喬神并沒有卸妝,眼鏡和假發片倒是撤下去了。撤掉眼鏡和假發片之後,蔣啓對着喬神就再也沒有emo的沖動了。
他想,一定是因為之前那個戴眼鏡的喬神看着太拒人于千裏之外。
喬貫松順着過道往前走,沉浸式體驗了一把社死,他恨不得把外套再穿上,或者把t恤從褲腰裏拉出來——因為這麽穿實在是太怪了。
他本來掖褲子是為了不讓t恤邊露在外套底下,但他覺得太熱脫掉校服外套後,忘記了自己T恤還掖在褲子裏。
不過有些女生的視線一直集中在他腰間,喬貫松悄悄聽了一耳朵,好似是在誇贊他的腰線。
這讓喬貫松心中除了無措和尴尬之外,還升起些被誇贊的愉悅,這些正面情緒沖淡了社死的尴尬。
喬貫松一路走到十三班,蔣啓殷勤地給他拿了個凳子,擺在徐羽身邊,還拿手掃了兩下凳面:“喬神坐這兒。”
喬貫松無語,他不理解蔣啓為什麽社交如此牛逼,總是讓他接不上話,于是他道:“謝謝,下回不用了。”
蔣啓嘿嘿直樂,喬貫松坐下,想,估計這傻子以為他在和他打鬧呢。
喬貫松坐下後,看了兩眼徐羽,但徐羽一頭埋在攝像機後面,仿佛沒注意到喬貫松。
喬貫松有些奇怪。按常理,徐羽肯定會帶頭站在班級前面歡迎他,用一些既顯得熱情又不會讓他尴尬的話術迎接他。
就算徐羽今天比較疲憊,最起碼見他坐過來也會打個招呼。
正這麽想,徐羽便從攝像機後擡起頭來,對喬貫松笑道:“我剛剛正整理錄像呢,你們配音社表現得太出人意料了,我沉迷于你們的表演久久不能自拔,差點沒看到你回來了。”
原來是忙着傳錄像。徐羽表現得太自然,讓喬貫松立馬打消了疑惑:“謝謝老師誇獎。”
徐羽這錄像傳了五分鐘,喬貫松坐在凳子上,也不敢拿手機聯系朝戈,便規規矩矩地看節目。
他看到第二場第六個節目時,徐羽忽然問道:“小喬,你平時會做兼職嗎?”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