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中的冰雪

第17章 章節

問，“這是怎麽弄的？”

“爆炸……彈片，沒躲開……”疤痕組織比別處敏感，史蒂夫的舔舐讓他又呻吟一聲，微微縮了縮脖頸。

他眼睛周圍有一層深色的光暈，看上去有着詭谲的美感。他揚起雙手扣在史蒂夫脊背上，一只溫度正常的手，一只冷冰冰的機械手，那就像标示着他截然不同的兩個身份：人類的手代表着巴奇，機械手代表着冬兵。

随後，史蒂夫的牙齒和舌頭到達了他的脖頸，滑過頸部動脈——最脆弱的地方受到威脅，仍令冬兵忍不住繃緊身子。

他們的肌體貼合得如此之密切，以至于對方每一次顫抖，都透過皮膚傳導進另一具身體。每一處相觸碰的地方，都無比清晰地、像燃燒一樣提供快感。

經過鎖骨的山嶺，美國隊長的陣地進攻推進到了冬兵胸口雙乳。他的乳暈有一枚硬幣大小，呈出鮮嫩的粉紅色，由于長時間摩擦刺激，乳頭附近的皮膚都皺縮起來，乳頭則硬得像粒小石子。那讓史蒂夫情動得控制不住力道，像吞吃一顆漿果一樣張口将它噙在齒間，牙齒用力啃咬了一下。

冬兵的手指收緊，“嘶”地吸了一口氣，“喂，你輕一點。”

“啊，我弄疼你了？對不起。”

“我說的是輕一點，沒說讓你停下來……”

他遂用舌頭狠狠刮過那塊打皺的皮膚和硬硬的乳頭，那令冬兵再次發出猝不及防的低吟。

他非常喜歡聽他發出這種聲音——冬兵的嗓音非常好聽。當那表示快感的聲音在他喉嚨裏不由自主地要沖出來，而他又想要咬牙壓抑着，就變成了引人情熱的呻吟。

對史蒂夫來說，世上再沒比那更動聽的聲音了。

像報複似的，冬兵撈起史蒂夫的手，将他半個手掌吞進口中，一口咬在他的指關節上，但咬得一點也不疼，猶如被馴服的狼會用利齒很知輕重地跟人類咬着玩，是它們在表達最深切的信任。

他的口腔濕熱，舌尖順着史蒂夫的指尖上下滑動，那令史蒂夫的手指末梢神經感到前所未有的刺激與舒适，癢酥酥的感覺沿着指頭和手臂一直往上爬，像電流似的沖擊心口。

他沒有抽出手來，就讓他叼着自己的手指，另一只手按住他肩頭，細細地往下吻去，依次是小腹，髋部，肚臍……他甚至轉回來吻了吻那條機械手臂。

冬兵含着他的手指，口齒不清地說，“別浪費時間了，它沒有感覺。”

史蒂夫輕輕把手拿出來，“好吧。下面是第四步。”

他親一親冬兵的額頭，起身去找那罐醫用凡士林。冬兵側耳聽着他的動靜。他回來，拉起他的手讓他撫摸那罐子。

“這是醫用凡士林。這樣就不會傷到你。”

“你從哪兒弄到的？”

史蒂夫一時不慎，脫口說，“在醫院順手拿的。”

“你在那時候就想到要做這件事了？”

史蒂夫不出聲，将凡士林抹在自己的器官上，又挑起一團膏狀物，說了一聲“別動”，伸手到下面，塗在冬兵的私處。

冬兵的身子微微一顫。

都收拾停當，史蒂夫握着冬兵的足踝，令他慢慢高揚起腿。他喘息着，扶起自己的器官放在入口處。說實在的，從盥洗室出來之後他就一直處于欲火焚身的狀态，已經硬得快神志不清了，若不是腦中剩餘的一點理智反複命令他“要溫柔，要溫柔”，他早就控制不住要長驅直入了。

可惜他忘記了在長驅直入之前，還有最重要的一步，那就是用手指做擴張準備。

對冬兵這樣從沒有過同性性愛經驗的人來說，沒有擴張過就被強行入侵，感覺不啻利刃穿身。

更何況，美國隊長的性器，比常人的更加雄壯強悍。

……他在最後一刻放松了對性欲的抑制，把自己的器官猛地刺了進去。

冬兵爆發出一聲野獸被子彈或标槍擊中時的低嗥，一縮腿，左腳閃電般踹出去，蹬在史蒂夫胸口，那是他受創後下意識的防禦反應。

史蒂夫悶哼一聲，向後跌出去，重重撞在地板上。

冬兵迅速翻身坐起，雙手摸索向史蒂夫的方向。“對不起。我沒控制住自己。踢得重嗎？”

史蒂夫苦笑着坐起身來，伸手接住冬兵的手，“還好……”忽然眼前一花，下巴上又挨了一拳。

當然，那一拳打得很輕。

冬兵陰沉着臉，“騙子！你又騙了我一次！什麽‘很舒服很開心’，全是騙人的。太疼了！疼死了！……”

史蒂夫有些羞愧，他滿懷歉疚地低聲說，“讓我看看，是不是流血了？”

冬兵皺眉推開他的手，“沒有！”

他帶着薄薄的怒意，“為什麽會這樣？！難道本來就該這麽疼？”

史蒂夫這才想起，在他聽說和看到的“教程”裏，還有很重要的一件事沒做。“啊，我好像忘記了一個步驟。”

“是什麽？”

史蒂夫再次令冬兵躺下去，将他的身子翻成面朝下的俯卧式，手指蘸了凡士林，慢慢伸入那個地方。

冬兵掙動了一下，方才的劇痛還令他心有餘悸。

先是一根手指，然後是兩根。史蒂夫徐徐轉動手指，“我方才忘記幫你做warm-up。這樣之後，應該就不會那麽疼了。”

冬兵緊緊攥着拳，被身體裏奇異的感覺弄得呼吸急促。那感覺就像……一只蚌的軟體被碰觸到，動物性本能向他發出“受到侵犯”的警示，他的身子像蚌殼想要合攏一樣，蜷縮起來。

史蒂夫已經伸入了三根手指。他吻着他的背，從肩胛骨吻下去。那脊背中心有一道尾椎的溝壑，他的舌尖就在那溝壑之中滑行向下。當行進到冬兵腰臀中間地帶那兩個小坑的時候，他的舌頭分別在每個凹陷裏面打了個轉。

雨點似的吻，終于讓冬兵的身子松弛下來。

史蒂夫柔聲說，“放松，放松點……我會很溫柔。一定不會讓你受傷。”

冬兵緊緊閉着眼睛，從齒縫裏吐出話來，“我相信你。混蛋，別用手了，你快點……動真格的。”

“好，那我進去了？”

“少廢話。快！”

史蒂夫在冬兵的背上趴伏下來，用手扶着，第二次将性器抵在了入口處。

果然，進入經過擴張之後的入口變得容易得多了。但這回他再不敢造次，幾乎是一毫米、一毫米地推進。

性器被緊緊包裹住的感覺，就像一根火柴抛在汽油上，快感像遏制不住的火勢，瞬間蔓延到全身。

冬兵腮上的咬肌高高膨起，睫毛劇烈抖動，身子止不住地哆嗦，“輕、輕一點。”

史蒂夫停了下來，貼着他耳邊問，“疼得厲害？”

“我說的是輕一點，沒說讓你停下來。”

于是史蒂夫繼續向前推進。最後他一挺身，猛地插到了底端，性器全部陷沒進去。

冬兵的左拳“咚”地一拳砸在地上。

史蒂夫右手撈起他的腰緊摟着，左手伸到他前身，握住了他的器官，手掌輕輕上下撫弄。

冬兵低低呼叫一聲。

史蒂夫不斷親吻他的後頸、耳朵和肩膀，慢慢地動起來。

在那期間，冬兵把他攬在自己腰間的手臂拉上去，張口咬在他手腕上，就像受電擊的時候咬着口枷一樣。

性器在那人的身體裏每動一下，史蒂夫都感到那兩列牙齒在自己皮膚上壓緊了一下。

那反倒增加了一種特殊的刺激。

他感到出奇的渴，以及渴求。猶如被放置在烘爐之上被炙烤着。仿佛只有組成生命的所有洪流彙聚起來，才能澆滅他如焚的饑渴。

他大口往肺裏吸氣，吸進的空氣裏帶有冬兵特殊的體香，每吸進一口，都像給熊熊燃燒的火鼓進一股風，“呼”地騰起一朵烈焰來。

他已經迫切地渴求了那麽久。沉埋了幾十年的欲望終于開閘，奔騰出一條咆哮的江河，幾乎要把他溺斃了。

雖然只是身體的一小部分的插入，但那讓他有了整個人都鑲嵌進去的錯覺。

他感受到鋪天蓋地的幸福。簡直是教人要落淚的幸福了。

他噙着冬兵的耳朵，小聲問，“還疼嗎？覺得舒服一點了嗎？”

冬兵仍把他的手腕咬在口中，用幾乎察覺不到的輕微動作，先是搖搖頭，接着又點點頭。

于是他加大了動作的幅度。令他喜悅的是，冬兵也跟着他慢慢動起來。

兩個人的節奏逐漸契合，就像兩道混響着的旋律逐漸變得和諧，組成更流麗纏綿的樂章。

他的喉頭都哽咽了，用幾乎只剩氣息的聲音，在冬兵耳邊反複說着，“哦，我的愛，我的寶貝……我兇狠的小豹子……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till the end of the li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