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宴會
到了下班時間，蔣慕華明明已經到了律師行樓下，他卻還是選擇先給鄭菲打電話。
“可以走了嗎？”他徑直問，甚至做好了再等一會兒的準備。
鄭菲掃了眼面前的文件，很快說：“五分鐘。”
電話很快就斷了，蔣慕華看着手機倒是不自禁笑了起來。他看着屏幕上的時間，竟是想着要看看鄭菲是不是真的五分鐘就下來。
蔣慕華興許是真的閑得無聊了，他開了計時器，等到最後三秒的時候他笑着念出了聲來：“三，二……”。
“哆哆哆……”，忽然，車窗被敲響了，聲音剛好跟倒數的“一”重合。
“不會這麽準時吧……”，蔣慕華的腦中瞬間冒出這一句，當他擡頭看向窗外，竟然真的看到了鄭菲，時間恰好的太準時！
“怎麽表情很吃驚？”鄭菲上了車就看到蔣慕華笑得一臉不自然，她這麽問着倒是不自禁拉了拉身上的禮服，視線也避開了。
蔣慕華本是只吃驚這樣的準時度，這會兒注意到鄭菲的打扮和她不太自然的動作，忽然就仔細打量起她來。
挽起的頭發褪去了她的稚氣，為她增添了一分成熟。恰到好處的淡妝勾勒出好看的五官，使得原本動人的臉越發有了生氣。簡約小禮服有着意外的效果，沉靜大方。
“喂，看什麽？不走嗎？”鄭菲終于是受不了蔣慕華那樣直接的視線了，皺了眉頭就出聲打斷他。
蔣慕華卻是不急着走，他笑得眉眼彎彎，說：“本來我還擔心你說配合我是不是只是說說，現在看來我真是面子大了。”
“想誇我就直說。”
“嗯，你很漂亮。”
鄭菲倒是沒想到他真的順着自己說了，她略有尴尬，動了動身子只好随便找了個其他的話說：“拜托你下次送衣服送全套的，我的鞋子跟整體很不搭。”
蔣慕華沒有低頭去看，而是說：“上面已經夠出色了，沒人會注意到鞋子。”
鄭菲終于見識到了蔣慕華讨女孩子歡心的水平，她心裏覺得別扭，就別開頭去不再接話。
蔣慕華忽而心情大好，開了車就前往宴會現場。
**
晚上七點，宴會準時開始，這個時候蔣慕華和鄭菲已經入場。有司儀在臺上說着歡迎賓客的話，而在舉辦方演講之前，宴會賓客最重要的互相寒暄。
——“蔣少，真是好久不見啊！聽說您前不久結婚了，這位應該就是蔣太太吧？”
——“哎呀，蔣總，幸會幸會！自從上次婚宴上見過之後我們就很久沒碰頭啦，今天剛好，一起多喝兩杯吧！”
——“蔣公子，真是沒想到您也來了！待會兒一起喝兩杯，我跟你爸也算老友了，我們多聊聊。”
——“……”。
類似于這樣的打招呼有很多，不管是熟還是不熟，只要認出了蔣慕華，他們就會上來打招呼。
鄭菲原本還跟着蔣慕華到處走走裝裝樣子，只是，幾次下來她因為學不會面帶微笑地面對他人，所以她還是選擇自己去角落坐着了。
蔣慕華本就擔心鄭菲不适應這樣的場合，不過，當他看到鄭菲安坐在一旁之後也就放心着跟人去打招呼了。
有服務生端着酒水飲料來回走動，鄭菲坐着渴了，就拉着一位服務生要了一杯。
她本以為杯子中裝得是橙汁，只是等她喝了一口卻感覺味道不太對，再問服務生的時候，她才知道是果酒。
這個果酒酒味很淡，幾乎嘗不出來，就連鄭菲這樣不勝酒力的人都沒有喝出異樣，反而覺得清爽甘甜，口感也不錯。
不知不覺，鄭菲又要了一杯。當她端着杯子正要喝上一口的時候，她的手卻忽然被人握住了。
“一陣子不見，竟然還學會了喝酒嗎？”這樣招人皺眉的聲音鄭菲不用擡頭就猜到了是誰，只是她沒想到他也來了這兒。
“鄭菲，沒想到你也是參加的這個宴會”，有第二個人說話，鄭菲不禁擡頭，然後看到了謝岚。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謝岚跟鄭安和在一起，而她也是這時才發現鄭安和身旁站着女伴時也很适合。
“啊，師傅，真是好巧。”
鄭菲跟謝岚打招呼，鄭安和被忽視在一旁很是不爽。他很快又說：“蔣慕華搞什麽，怎麽把你一個人丢在這兒？”
“我坐在這兒很好。”
“好什麽？這樣的場合你肯定不自在！現在你還喝了這麽多果酒，要是醉了怎麽辦？”
“大哥，你難道到了這兒也想要跟我吵架嗎？”
“你說什麽？”
“算了，當我沒說。”
鄭安和礙于人多不好發作，現在鄭菲既然不沖他，他也就壓下了心裏的不痛快。換了語氣，鄭安和又說：“過兩天回家一趟吧，你媽總念着要讓你回去吃飯。”
鄭菲自從結婚之後還沒回過鄭家，一方面是因為沒有時間，另一方面也是沒那麽多感情。不過，雖說如此，她還是每天堅持給她媽媽打電話，在電話中她倒是并沒注意到對方想讓她回去吃飯的意思。
“嗯，知道了……”，不過，鄭安和總不至于拿這個事情作假，想來，鄭菲的媽媽是真的想見她了。
鄭菲這樣一口答應，鄭安和頗有意外。
現在難得氣氛不錯，鄭安和試着說些其他的話，不過，有人看到了他，就興沖沖地過來打招呼了。
“鄭總，真是意外啊！原先聽說您已經推掉了這個宴會，沒想到您又來了！”那人這樣說着，就熱情地跟鄭安和握手。
鄭安和就算再怎麽不願意應付都只好跟那人說上兩句。
謝岚這會兒就坐到鄭菲旁邊，說：“安和其實也不喜歡這種場合。”
鄭菲順口就接話說：“那他怎麽又改主意了？為了你麽？其實你倆還挺配。”
謝岚忽然笑了起來，說：“安和聽到你說這話又該不高興了。”
“什麽？”鄭菲不懂。
謝岚頓了頓轉過頭來，說：“沒什麽！其實別看安和一直繃着臉，但是他對人都很好。”
“是嗎？”鄭菲不予置評。
謝岚這時也要了一杯果酒，又說：“我倒是還挺好奇你怎麽跟安和一直關系這麽差？”
鄭菲将頭垂下一點，說：“沒什麽，從一開始就性格不合罷了……”。
她這樣說着，謝岚卻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麽事。雖說鄭安和的事她都想了解，只是，這件事似乎需要時間。
之後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其他的，也算互相解悶。過了一會兒，等到她們注意到面前來了人，她們這才發現蔣慕華跟鄭安和一起出現了。
“之前聽說鄭總很爽快地推掉了這個宴會，這會兒又突然出現，該不是為了鄭菲來的吧？”蔣慕華的樂趣之一就是跟鄭安和擡杠，現在他們剛見了面，他這種心理又泛起來了。
鄭安和果然氣了，很快皺着眉頭說：“不要什麽都扯上鄭菲，這個宴會不是只有你能來的！”
謝岚在一旁看着這麽急着解釋的鄭安和，不禁在心裏冒出一句“解釋就是掩飾”，再看鄭菲，對方似乎根本就沒發現。
蔣慕華舉手投降，點了點頭說：“那好，你們慢慢玩”，說着對鄭菲伸了伸手肘，說，“我們去那邊拿點吃的。”
鄭安和還想着跟鄭菲說兩句話，現在這樣又要泡湯了。他急着阻止，就說：“鄭菲，你不熟悉這個場合，還是在這兒坐着吧。”
鄭菲突地皺了眉頭，回答說：“不會，我覺得這兒很棒，”說着她就挽上了蔣慕華的手臂，顯然是曲解了鄭安和的話。
蔣慕華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主動的鄭菲，瞬時就覺得機不可失，于是心下得意地拉着鄭菲就走了。
謝岚瞧着兩人的身影，不禁說：“他們兩還挺般配的！認識鄭菲這麽久，我還是第一次看她打扮的這麽漂亮，看來她是真的喜歡蔣慕華吧？”
明知道會讓鄭安和更生氣，但是謝岚還是這麽說了。鄭安和雖然沒有反駁她，但是那越來越黑的臉已經表現出了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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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菲挽着蔣慕華走了一段之後，蔣慕華就轉頭看她，說：“鄭菲，雖然我知道你是為了氣鄭安和才挽着我一起走的，不過，我要是當真了怎麽辦？”
“什麽當真不當真，挽一下手而已，你不用想那麽多。”
“換做平常，這可能沒什麽，不過，今晚的你這麽迷人，讓人浮想聯翩也很正常啊。”
“你是不是喝多了？”
“難道你沒發現今晚的你吸引了很多目光嗎？”
“喂，蔣慕華，你現在是在追求我嗎？”鄭菲停下了腳步，眼中帶着淩厲，一點都不像是在發問。
蔣慕華迎上那個眼神，回答說：“嚴格說來，是的。”
鄭菲沒想到他會正面回答，于是只好說：“真要命，你不會連這個都要我配合你吧？”
蔣慕華這下子倒是不知道鄭菲是明白還是不明白了。雖然自己的“追求”也參雜着不純粹的成分，但是他還是有過要把鄭菲搞到手的想法的。鄭菲現在這樣回答，難道不是給他機會的意思嗎？
正當蔣慕華想着方法要把鄭菲繞進去的時候，臺上忽然有人說話了，應該是今晚的主辦方致辭。
——“首先，我要在這兒代表W&Q珠寶公司歡迎各位嘉賓的光臨！今晚的宴會是為了慶祝本公司第一銷售季度取得的重大成功，而在場的諸位都是本公司的黃金會員，所以我公司應該先感謝諸位的支持！其次，一個月後，本公司會在S市舉辦新品發布會，屆時會有當紅畫師王思佳展示手繪宣傳畫，歡迎諸位到時前往參加！……”
之後的發言鄭菲沒有仔細聽，只是當她注意到身旁的蔣慕華時，她忽然發現他的笑容變了味道。他直直地看向發言臺，也不知道是哪句話引得他變了顏~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