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秀恩愛
聽着這話，枕歌的心情有些複雜。
樂安流卻是笑地十分開心，并不在意自己的心意被變相地拒絕了，起身回禮，“萬六爺與枕歌姑娘欣賞就好。那一會兒見。”
朝萬若塵與枕歌一颔首，樂安流轉身而去。
待樂安流走遠，萬若塵示意外邊的随侍關上門，然後看向枕歌道：“若不喜歡，就扔在一邊。待得了閑，我親自為你挑選一些。”
枕歌抿了抿唇，終是擡眸看向萬若塵，“其實，萬六爺真的不必這麽為枕歌費心思。終有一天，枕歌是要離去的。”
萬若塵看着枕歌，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但很快便消失，換上笑容道：“打算去哪裏？我随你。如今是我為你費心思，以後，你可就要多為我費些心思了。”
枕歌深吸一口氣，“萬六爺，枕歌只是一棵野草，與萬六爺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合适。”
說完，枕歌轉身走到門邊，拉開門垂着目光道：“萬六爺請回，晚膳我就不過去了。”
走到枕歌身邊，萬若塵腳步一頓，張了張嘴，最終只是道：“明天還要起早，好好休息。”
說完，萬若塵移步而去。
關上門，枕歌怔愣了一陣，才轉身離開門邊。
“不合适……”月華傾瀉，涼風微吹，躺椅上的萬若塵看着夜空中的圓盤，口中呢喃。
“爺。”徐東腳步輕移，聲音也壓地很低，“剛才晚膳您沒吃多少，奴才讓人熱了些肉粥，您吃點？”
“有面條嗎？”萬若塵問。
面……面條？
徐東一臉黑線，爺最近的口味真是越來越奇怪了，從前死活不肯吃的東西，如今都願意嘗上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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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立刻讓人去做。”徐東正要退出去，只聽萬若塵輕嘆，“不是她做的，終究不一樣，罷了。”
萬若塵擺擺手，沉默下來。
徐東關好屋門，看了眼枕歌的屋子，心中一嘆。
好好的，也不知兩個人在鬧什麽。
最開始，他的确是不太看好爺的這份心思。然而經過這麽些時日的相處，他對枕歌的看法也有所改變，至少，爺過地比以前更真實了。
至于以後，就算有什麽艱難，他們這些奴才也一定會為爺擋在前面。
想必，爺也早想過以後了。
雨肖盟的英才會舉辦地點一改再改，最終設在了雨肖盟名下的一家茶樓內，就在第一層大堂擺下比武臺。
對此，被衆人一致認為太過小家子氣了，甚至連雨肖盟內部的許多弟子也是如此認為。為此，原本有心想加入雨肖盟的一些人直接生了退意，而已成為雨肖盟的一部分弟子，也有了脫離雨肖盟之心。
不管怎麽說，這地點是定下來了，來圍觀的人還是不少。不為別的，就沖着驚寒莊莊主萬若塵會親自到場觀戰，能一睹其風采也是極好的。
“萬六爺不會不來吧？”翁正祥有些擔憂。
司馬秋彤心不在焉，根本沒聽進翁正祥的話。
岳正青沒說話，他也有些拿不準萬若塵的意思。除開那天他見到過萬若塵，之後再下拜帖，都被以這樣或那樣的借口推脫了。
就在他心如死灰，完全放棄時，昨晚卻又收到了萬若塵的回帖，帖子上倒也沒說什麽，所以岳正青還是無法肯定萬若塵今天到底會不會來。
一樓已經聚了些人，二樓卻還是空空蕩蕩。原本知會過要來的一些江湖上有聲望的人，現在也沒有出現，估計都隐在附近持觀望态度。
如果萬若塵不來，今天這場子，怕是很難撐下去。過了今日，雨肖盟的威望也必定會大受影響。可他，又能怎麽辦？
“應該不會。”邬陽冰開口，“萬六爺既然來了芙城，就不會不給這個面子，否則，應該一早便離開了。”
邬陽冰話音剛落，底下便喧嚣起來，原本擁在大堂的一些人轉而朝外邊擠去。一個弟子匆匆跑上二樓，激動地道：“盟主，萬六爺來了！”
聽見這一聲，岳正青立刻來了精神，騰地起身，然後穩了穩情緒，朝身邊其他幾人道：“幾位分盟主，随我去下面相迎。”
一輛普通的馬車在茶樓面前停下，在四周衆人的注目下，一身素袍的萬若塵下了馬車，周圍響起竊竊私語聲，也有低呼聲。
有的人只聽聞過萬若塵的名聲，卻從來沒見過。有些東西，傳來傳去就變了味。而流傳于江湖中關于萬若塵的外貌，已經衍生出了各個版本。
有什麽方面闊耳，粗鼻頭，銅鈴眼的；也有什麽布滿刀疤，一臉兇相，眼珠子凸出來的；更有說他是生着金瞳，随身自帶光環的……
如今見着了，卻也是個個驚嘆。年紀不大，面如美玉，氣質翩翩，可眉眼間又無形中生了一股威嚴，讓人不敢輕視。
“萬六爺安！”
“萬六爺好！”
“小的……拜見萬六爺！”
有些人已經行禮出聲。
萬若塵微笑颔首，然後轉身扶住了準備跳下馬車的枕歌。
枕歌一愣，萬若塵抿唇，“我不介意在這裏與你多秀一下恩愛。”
“……”
枕歌趕緊下了馬車，想要抽回手，卻被萬若塵緊緊攥在手裏。沒辦法，只能被他這樣拉着朝茶樓走去。
周圍頓時響起各種各樣的議論聲。
“這位美人是誰？”
“莫不是萬夫人？”
“真想不到，威名赫赫的萬六爺，也會有這樣柔情的一面。”
自後面一輛馬車走下伍歲晏與樂安流兩人，看着前面萬若塵與枕歌的背影，樂安流微笑，“這樣一看，萬六爺與枕歌姑娘還真是相配。”
伍歲晏輕輕颔首，“正是。”
“請。”兩人相互謙讓了一番，然後并排随了上去。
萬若塵與枕歌剛剛踏上石階，岳正青等人已經迎了出來。
一番相互問禮，一行人進了茶樓，踏上二樓貴賓席位。
再接下來沒多久，便有其他一些門派的人相繼趕到，一樓也擁滿了人，場面熱鬧不已。
底下雨肖盟的人着手準備比武臺上的相關事宜，端茶遞水送吃食的弟子也忙活個不停。
樓上萬若塵如衆星捧月般成了衆人注目的焦點，而與其關系“相近”的枕歌也獲此殊榮。
不理會萬若塵與其他人說什麽，枕歌自顧自地磕瓜子吃糕點，絲毫不覺有失禮數。
對此，萬若塵壓根不介意，還不時地給枕歌遞這遞那，十分殷切。
枕歌只當他是故意如此，又是在這樣的場合，自然也就随他，不駁他的面子了。
“聽聞驚寒莊有意招收新弟子，我相信底下不少人都有此意，我便多管閑事一回，代他們向萬六爺證實一下此事的真僞。”
氣氛正和樂間，旁邊有人突然朗聲開口。
這一聲，不僅令二樓安靜了下來，連一樓衆人也都紛紛看了上來，這話可真是問到了大家的心坎上了。
岳正青的面色不無尴尬，怎麽說這都是雨肖盟舉辦的英才會。可他也無可奈何，今天萬若塵的确更像是主人家。
萬若塵瞥了一眼說話的人，正是之前才分開不久的紹蘭堡堡主鹿鴻志。
有意思。
萬若塵轉回目光，含笑道：“驚寒莊的确有意招收新弟子，只不過，今天可是雨肖盟的英才會，我驚寒莊也不在芙城。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還要拜請各位英雄少俠，莫要為難我這個做客之人了。”
萬若塵的語氣中帶了些玩意笑意，底下頓時哄笑起來。
但這意思，大家也都聽明白了。一來，萬若塵今天不會與雨肖盟争鋒。二來，萬若塵肯定了雨肖盟在芙城的地位，也就是變相支持雨肖盟在江湖中的地位。
聞言，衆人心思各異。
岳正青卻是長長松了一口氣，他真的沒有想到，萬若塵會這麽維護雨肖盟的面子。當然，他知道萬若塵這麽做的目的，絕對不是為了他，也不是真的看重雨肖盟。
“失賠一下。”枕歌起身，向衆人一颔首，便朝樓下走去。
才走了沒幾步，身後響起一道女聲，“枕歌姑娘，可是要去更衣？”
枕歌轉頭看向跟上來的司馬秋彤，眼中并無意外，點頭含笑，“正是。”
“枕歌姑娘對此地不熟悉，若不介意，我願引路。”司馬秋彤垂眸。
“那便有勞司馬盟主了。”
“這邊請。”
眼見枕歌和司馬秋彤二人遠離視線，萬若塵才收回目光。
岳正青看在眼裏，“萬六爺放心，有司馬盟主相陪，枕歌姑娘無礙。”
萬若塵一點頭，“有心。”
見底下的事情都準備地差不多了，邬陽冰起身向萬若塵與岳正青一揖，然後下了樓，來到比武臺上。
朝着四方揖完禮，邬陽冰朗聲開口，“今天是雨肖盟一年一度的英才比試會，感謝諸位捧場！我雨肖盟成立至今，一直承繼先訓，匡正義，扶危弱……”
“邬盟主好一句匡正義，扶危弱，這話聽了真是讓人熱血沸騰。只不過，貴盟中出了個叛國逆徒，不知道幾位盟主又是怎麽個說法？”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斷了邬陽冰的開場詞，也令得茶樓上下衆人驚詫不已。別的都好說，這叛國逆徒可就不是什麽鬧着玩的罪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