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玩失蹤
“你們要我投靠梅羅寨?”蘭承安不可思議道。
鹿鴻志看着蘭承安,只是微笑,并不接話。
漸漸地,蘭承安的情緒穩定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蘭承安似乎下定了決心,“好!我再信你們一次。如果最後我發現,你們是另有圖謀的話,我絕不會善罷幹休!”
“先生。”小侍寒清走進客房,正低頭看書的伍歲晏已經擡頭向門口看去。
“翁盟主與司馬盟主來了。”寒清的話音剛落,門外已經響起翁正祥的聲音,“翁某多有攪擾,還請伍先生見諒。”
“兩位貴客請進。”伍歲晏放下書卷,起身與進屋的兩人行禮,翁正祥介紹過司馬秋彤,三人分別落座。
對于司馬秋彤的打量,伍歲晏絲毫不以為意,只是向翁正祥道:“看來翁盟主又要白走一趟了。萬六爺還未抵達芙城,而蕭孟爺也因為生意上的事,去了別處,一時半會還回不來。”
司馬秋彤淡淡一笑,“其實,我們也是擔心萬六爺的安危。芙城之前便有些不太平,如今又出了這樣的事,我們雨肖盟難脫罪責。眼下要說誰最不希望萬六爺出事,自然便是雨肖盟了。”
之前,雨肖盟幾人都以為萬若塵會第一時間趕到芙城,向岳正青興師問罪。然而,等翁正祥都處理完了榆和城的事來到芙城,萬若塵卻還沒有到。
沒過多久,伍歲晏和蕭越心也抵達了芙城,卻還是不見萬若塵的蹤跡。這又是多少天過去了,眼看雨肖盟英才會在即,萬若塵卻沒有半點消息透進芙城。
要知道,芙城許多新聚的江湖客,還有慕名而來的門派,捧的并不是雨肖盟英才會的場,而是想接近萬若塵而已。甚至有些人,已經公開表明想要加入驚寒莊。
本來,萬若塵在榆和城受襲之事,只有少數人知曉。可最近,已經隐隐有些風聲在芙城散開。如果萬若塵不能在英才會上出現的話,雨肖盟只怕會受到其他門派的問罪與報複。
再有,司馬秋彤與岳正青都認為,萬若塵此舉,只怕就是要讓雨肖盟嘗點苦頭。他們更擔心,萬若塵會在英才會上做什麽手腳。
到時,雨肖盟會遭受怎樣的打擊,實在難以想象。而蘭承安那邊,也是消息全無。岳正青已經焦頭爛額,門下弟子更是成批成批地散出去,打聽兩方下落。
至于英才會的安排,已經多有疏忽,但眼下,卻也是無可奈何了。
Advertisement
“雨肖盟的心意與擔憂,我代萬六爺謝過,也深表理解。”伍歲晏道:“只可惜,當日榆和城之事過後,我便再沒見過萬六爺。同樣的,我也甚是擔心。
不過想來以萬六爺的本事,應當無礙。或許,只是在途中有所耽擱。兩位盟主不妨再等等,指不定很快便會有消息。”
“難道……”司馬秋彤道:“萬六爺那邊真的一點消息也未曾傳回?”
伍歲晏笑了笑,“該說的,我都已經說過了。司馬盟主若是不信在下的話,我也多說無益。”
“伍先生不要介意。”翁正祥道:“司馬盟主也是心急。”
“我可以理解。”伍歲晏道:“但還是那句話,萬六爺如今的情況,我一無所知,也更不知道他在何處。”
說完,伍歲晏端起茶盞抿起茶來。
見狀,翁正祥一嘆,向司馬秋彤使了個眼色。
司馬秋彤只得同翁正祥站起身,向伍歲晏告辭。
“司馬師侄剛才太過沖動了些。”出了客店,翁正祥看向司馬秋彤,“那伍歲晏雖然不是驚寒莊上極重要之人,但之前與他們一路,我看地出來,萬若塵待他很是不一般。”
“我不相信他真的一點也不知情。”司馬秋彤面色苦悶,“萬若塵如果肯當面問罪,我相信師兄哪怕折些面子也情願。可萬若塵偏偏如此行事,分明是想将雨肖盟往死裏逼啊。”
“你也不必太過喪氣。”翁正祥勸慰,“如果萬若塵真想将事情做絕,根本無需如此。他只需要留在榆和城,以受害人的身份施壓官府,雨肖盟便夠嗆。可榆和城之事,他并未選擇公開,便是還為雨肖盟留了一線的意思。
如果換作是你,被人如此三番五次地算計,相信你也不會善罷幹休。雖然我還不敢肯定萬若塵到底會做到哪一步,但目前看來,他應該也只是想給雨肖盟一個警告罷了。”
“但願如此吧。”司馬秋彤一嘆,“翁師叔近來也着實辛苦了。”
翁正祥淡笑,“雨肖盟能撐到今天,實在不容易。我豈能眼睜睜地看着它,在我面前垮下?”
司馬秋彤看翁正祥一眼,“師叔當年得蒙呂盟主恩恤,至今不忘舊恩,實屬難得。”
笑了笑,翁正祥道:“先回雨肖盟,岳師侄怕是等地心急。”
芙城外一座峻山小道上,一行人正悠哉游哉地登山賞景,好不惬意。為首兩人,不是萬若塵與枕歌,又是誰?
“這英才會可沒幾天就要舉行了。”枕歌打量着路邊的野花野草,“六爺這是打算唱什麽大戲?”
萬若塵含笑,“我能唱什麽大戲?我這不是等着看戲嗎?”
枕歌撇嘴,只怕如今,雨肖盟的人都該急瘋了。
萬若塵整蠱起人來,還真是夠手段。
所謂殺人不見血,大概說的就是萬若塵這種人了。
但願,自己永遠不會與他為敵。
見枕歌皺眉,萬若塵道:“放心吧,你說的那地方我已經讓人去打探了。那處到底是什麽地方,對方又是個什麽來歷,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如果情況合适,在英才會之前救出你口中的怪老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謝謝。”枕歌看向萬若塵,認真地道。
萬若塵挑眉,“我可不是什麽大善人,光是口頭一句,我可不滿意。”
“……”
枕歌翻了個白眼,最近萬若塵越發油嘴滑舌,她還是不要輕易招惹地好。
“我願意為六爺效勞,除了為奴為婢。”枕歌甩出這一句,便轉開了目光。
萬若塵笑了起來,“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到時別反悔就是了……”
“什麽人!”
前方岔路口突然蹿出兩個壯漢,兩人神情冷冽,手握刀柄,目光狠狠地盯着萬若塵一行人。
身後飛濛等人也散出了殺氣,并不示弱。
萬若塵打量眼前兩人,眼中有幾分意外,随後便輕笑起來,“在下律城驚寒莊萬若塵,實在不知貴主在此,多有打擾了。”
原本還繃着臉的兩個壯漢,聽聞萬若塵三個字,立即變了臉色。但兩人都還是謹慎,其中一人向萬若塵一揖禮,“這位爺果真是驚寒莊的萬六爺?”
萬若塵擡起腰間玉佩,“驚塵令在此,兩位需要檢驗一下真假嗎?”
“小的不敢!”那人趕緊躬下身子,“萬六爺稍待,小的立即通禀家主。”
說完,那人便匆匆閃身進了旁邊的岔道。而另一人,态度也大為改變,躬身垂首,無比恭敬。
枕歌看向萬若塵,這人在外頭,還是挺會擺威風的。也不知,這兩個壯漢背後的主人是誰,看作派,倒不像是一般的貴人。
正想着,枕歌聽到一道爽朗的笑聲驟然響起,不由看向了由岔道遠遠行來的一行人。
待走近些,枕歌才看清為首一人束發戴冠,錦衣繡袍,腰間佩飾頗為華貴。粗略一瞥,便知此人絕非普通富戶。
萬若塵迎了上去,枕歌見狀,不敢再打量,垂首緊緊跟在萬若塵身後。
“小人萬若塵,拜見景王,殿下萬安。”萬若塵正要跪下,季昆傑已經一把扶住,“萬莊主不必多禮。”
枕歌心頭一震,景王!
不容多想,她與身後衆人已經跪了下去,恭敬向季昆傑行禮。
“都起來吧。”季昆傑聲音溫和,眼光掃過衆人的時候,不由地在枕歌面上多停留了兩秒,但很快便轉開。
萬若塵不動聲色地看在眼裏,很快垂下眼皮。
“真真想不到。”季昆傑拉着萬若塵的手,十分親熱,“雨肖盟的英才會還當真請來了萬莊主這位貴客。”
“殿下言重,直呼小人賤名即可。”萬若塵語氣謙卑。
“好好好,我也不跟你見外,稱你若塵便是。”兩人并肩向之前的岔路走去,“眼看入秋,山景極好,我閑來無事,便在此處賞景飲酒。今日得遇若塵真是美事一樁,不妨陪我淺酌幾杯?”
“恭敬不如從命。”萬若塵應聲。
來到一處開闊地,只見圍屏、桌椅、甚至卧榻等一應器具皆全。侍婢扶扇,香風撲鼻,爐煙袅袅。
再看那桌上的美酒佳肴,枕歌不由在心內感嘆,這位芙城藩王就是不一樣,樣樣精致,奢侈已極。
“早聞萬莊主之名,可惜一直無緣親近。”季昆傑微微含笑,“今日得見,覺得甚是親切。若有機會,萬莊主還當多來芙城走動,以解本殿憂悶之苦才是。”
笑面虎嗎?靜靜立在一邊的枕歌暗想。這位景王給人的感覺乍一看像是十分溫和近人,但枕歌總覺得那笑容背後,隐藏的東西太多。
“近日小人偶然獲得了一本詩冊。”萬若塵道:“多為先賢著詩,小人很是喜歡。閑來無事,便翻讀一二。只不過,小人似乎發現這些詩詞的排列,頗有些趣味。”
季昆傑靜靜地看着萬若塵,聽聞最後一句話,眉頭不由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