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風光不好嗎
昨晚,他雖然見枕歌在座,但萬若塵又沒有特別介紹枕歌,還以為枕歌不過是個無關緊要之人。可今天看來,這丫頭的身份怕是有些不簡單。又細細看了兩眼,翁正祥突然覺得這丫頭的容貌似乎有些面善?
“區掌門和翁盟主真是好興致。”萬若塵一開口,立即轉移了衆人的目光,“這是打算提前舉行一場英才會?”
“不敢!”翁正祥連忙道:“只是翁某與區刀會之間有些小誤會。”
“什麽小誤會?”區文昌反駁,然後向萬若塵一禮,“萬六爺既然在此,還請萬六爺為小人作主。”
接着,區文昌便将之前的事一一細說。原來,這區刀會近日來接了一單小生意,就是在附近一個谷口接應客商指定的貴客。
區刀會守在谷口的人等了兩天,沒等到指定的貴客,卻是遇上了翁正祥一行人。
因為區刀會和雨肖盟之間的恩怨頗多,這一次,兩邊自然也産生了些口角。好在翁正祥是個明白人,也不愛挑事,區刀會的人又不多,可能也露了點怯,兩幫人還算相安無事。
可誰知道,翁正祥離開後沒多久,區刀會那些守在谷口的人便失了蹤。
所以,這也怪不得區刀會的人會懷疑翁正祥等人,畢竟兩邊的人在争執時,便有人回了區刀會禀報消息。有人證,也有所謂的物證。
“六爺,小人底下的那班兄弟,說不上有什麽名氣。可一個個也都是跟着小人辛苦打拼的漢子,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人給暗算了,小人實在不能容忍!”區文昌情緒略顯激動。
萬若塵看向了翁正祥,相比于區文昌的憤然,翁正祥冷靜地多,他只是微微一嘆,“六爺,區掌門與區刀會各位兄弟的心情我理解。旁的不說,我若真有心想對那幾位兄弟動手,又何必非要趕在這個節骨眼上?”
“欲蓋彌彰,賊喊捉賊的把戲,你們雨肖盟還幹地少嗎?”區文昌立刻将翁正祥的話給頂了回去。
見狀,翁正祥便不說話了,也以眼神示意身邊憤慨的門下弟子噤聲。出事的是區刀會的人,如今無論他們再說什麽,對方都能頂回來。既然萬六爺在此,他也不必多費口舌。
“區掌門所謂的人證與物證……”萬若塵徐徐開口,“也只能說明翁盟主或是雨肖盟的弟子有嫌疑而已,并不算得是鐵證。”
區文昌皺眉,想說什麽,可看着萬若塵淡定的神色,只好憋了回去。雖說區刀會如今也算小有實力,但跟驚寒莊相比,還是差地太多。更別說,萬若塵在江湖上的威望,絕對不是他可以輕視的。
更重要的是,他相信萬若塵并不會包庇雨肖盟的人。一來,是因為雨肖盟近來隐隐有跟驚寒莊作對的趨勢,二來,萬若塵能有今日的威望,憑的便是絕對的實力,還有公正處事的信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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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只需收集更多的證據便是。”萬若塵看向翁正祥,“說句不好聽的,便是翁盟主真的傷害了區刀會門下弟子,也該是活見人,死見屍。”
翁正祥微微颔首,表示願聽萬若塵的決斷。
萬若塵轉向區文昌,“如此,便請區掌門,還有區刀會的諸位兄弟稍安勿躁。待我的人在附近細細查過,再給兩派一個交待,如何?”
“翁某并無異議!”翁正祥開口。
區文昌跟着一禮,“願聽萬六爺決斷!”
萬若塵瞟徐東一眼,徐東便一禮退了出去。
見狀,鹿鴻志近前道:“萬六爺、枕歌姑娘、區掌門、翁盟主,既然光臨寒舍,不妨移步後院,淺嘗一杯水酒。”
“多謝鹿堡主的好意。”區文昌道:“只是事情尚未查明,我心中難以安樂。今日叨擾之罪,改天再上門賠禮了。”
鹿鴻志笑地和樂,“區掌門言重。”
鹿鴻志領了萬若塵、枕歌、翁正祥三人出了議廳,跨進一座別致的小院。院子不大,一草一木一石卻安排地有些講究,倒有幾分文雅之意。院中設了桌椅,已有小侍奉上了茶點酒水之類。
四人就座,虛話客氣一番,鹿鴻志向萬若塵道:“小的早聞萬六爺大名,有心想拜見,卻又心生膽怯。今日且借着這樣的機會敬萬六爺一杯,以表小的敬慕之心。”
鹿鴻志的話說地很謙恭,姿态也放地很低,不過,在枕歌看來,這一切都做地無比自然,并不算令人生厭,也不會讓人覺得他太過卑微。如此看來,這個鹿鴻志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鹿堡主客氣。”萬若塵的态度不冷不熱,也讓人挑不出毛病。
放下酒杯,鹿鴻志進入了正題,“不知萬六爺途經此地,可是欲往芙城而去?”
“沒錯。”萬若塵答道:“雨肖盟英才會如此的盛會,我正打算去湊個熱鬧。”
聞言,鹿鴻志和翁正祥都是一愣。
鹿鴻志驚詫的是萬若塵居然毫不避諱地就說了出來,而翁正祥驚詫的是,他以為萬若塵昨晚的話不過是客氣話而已。
翁正祥不由多看了萬若塵兩眼,幾乎可以預見,這個消息傳到芙城,會引起多大的轟動。不說其他江湖門派,便是雨肖盟內部,就該躁動了。
鹿鴻志笑了起來,轉而朝翁正祥道:“如此,鹿某也厚顏向翁盟主讨個名額,前去芙城開開眼,不知翁盟主可嫌棄?”
翁正祥連忙道:“今天的事,若非鹿堡主極力周旋,只怕我與區掌門之間誤會更深。鹿堡主如此英才,雨肖盟自然大加歡迎。”
“少吃些。”萬若塵攔住枕歌伸向糕點的手,“一會兒該用正餐了。”
枕歌以一種極怪異的眼神看向萬若塵,這家夥未免管地太寬了些吧?再說了,他們幾個人在這裏說着無聊事,還不許她吃東西解悶了?
“是小的疏忽了。”鹿鴻志起身道:“時辰不早,小的這便去備膳,幾位稍待。”說完,也不等三人再說什麽,鹿鴻志便匆匆離開了。
枕歌收回目光,見翁正祥正盯着自己,只得笑笑,坐直了身子。
“不知道,枕歌姑娘是哪裏人?”翁正祥問。
萬若塵端起酒杯,眼中閃過微光,面上卻不以為意。
“枕歌是孤兒。”枕歌坦然回答。
翁正祥微愣,“報歉。”
“沒關系。”見翁正祥不再問其他的,枕歌索性站起身,朝萬若塵打了聲招呼便出了院子。
幹坐着無聊,枕歌在紹蘭堡裏閑逛起來。當然,她身後跟了兩條尾巴,想來是萬若塵的吩咐。
“不知……”見枕歌的态度如此随意,與萬若塵之間并非主仆關系,翁正祥終于忍不住相問,“這位枕歌姑娘可是驚寒莊上人?”
“并不算是。”萬若塵笑了笑,“說起來,我與她相識也不過月餘。”
聞言,翁正祥更加疑惑了。
“哦,這丫頭與蕭孟爺有些交情。”萬若塵添了一句。
“原來是這樣。”翁正祥看了看萬若塵的神色,心裏對于枕歌和萬若塵之間的關系,就更加疑惑了。
還有,他怎麽越看枕歌,越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可是,怎麽就是記不起來,曾經在哪裏見過呢?
經過一片花圃,枕歌不由好奇地踏入其中,既驚嘆于花圃內奇花異草甚多,又有些疑惑這個小小的紹蘭堡怎麽會有人懂得這些花草的種植?
突然,不遠處的一小片植株引起了枕歌的注意。正待走過去細看,就聽身後響起一道笑聲,“這些花草是一位異域客商托給在下看管的,據說有些還是碰不得的。”
枕歌轉頭看去,就見鹿鴻志走了過來,含笑道:“枕歌姑娘若是喜歡看花,堡外西南方的一片坡上,生了不少茉莉花,鹿某願帶姑娘過去瞧瞧。”
枕歌笑笑,“就是覺得這些花生地十分豔麗,所以好奇走進來看看,冒犯鹿堡主了。”
“枕歌姑娘哪裏的話。”話雖這樣說着,鹿鴻志卻是引了枕歌向外走去,“都是鹿某招呼不周。對了,不知道枕歌姑娘可有什麽愛吃的,我好吩咐人準備。”
“不用,我不挑食。”兩人離開花圃沒多久,就有家丁急趕過來向鹿鴻志彙報,“區刀會的那些人找着了,都還好好的,沒出什麽事。區掌門已經向萬六爺辭別。”
聞言,鹿鴻志向枕歌一禮,“報歉,枕歌姑娘,鹿某去送送區掌門,失陪!”
枕歌回了一禮,目送着鹿鴻志走遠,不禁又回頭看了兩眼剛才的花圃,這才向着之前的院子走去。
“萬六爺其實在密謀什麽吧?”回福源客店的路上,枕歌不禁問道。她總覺得,萬若塵越來越古怪了。
萬若塵忍住笑意,“為什麽這樣問?”
“将我擺上臺面,很有意思嗎?”枕歌看向萬若塵。
“紹蘭堡可是有古怪?”萬若塵答非所問。
枕歌打了個呵欠,看着西斜的太陽,“看來今天又得在福源客店多留一晚了?”
雖說在紹蘭堡用的是午膳,可吃吃喝喝外加聊天,便拖到了下午。
萬若塵抿唇,也只有這丫頭,敢不拿他的話當回事。
“你曾經的護養人不是說,你的身世很可能與雨肖盟有關嗎?”萬若塵一牽馬頭,挨近枕歌的的坐騎。
枕歌挑眉,“所以,萬六爺打算讓我在雨肖盟衆人面前大出風頭?”
萬若塵的身體斜向枕歌,面上似笑非笑,“不好嗎?”
不好嗎?當然不好!
她又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