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丢面子
說着,枕歌将手中的幾個小囊抛了出去。還不等那些藥粉散開,那些蒙面人便一陣風似地,瞬間散了個沒影。
“……”
萬若塵差點沒收住動作,直接栽倒在地。
“我錯過了什麽嗎?”身後趕來的伍歲晏好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飛濛近前一禮,“爺,這幫人,應該就是上次襲擊奴才的人。”
萬若塵點點頭,看向枕歌的目光帶了一絲複雜意味。
枕歌跳下馬車,皺眉道:“萬六爺,你到底招惹了什麽人,惹地人家一次又一次地下殺招?你這馬車太招搖,我是不敢再坐了,給我一匹馬吧。”
蕭越心也跟着跳下了馬車,有些發懵地看了看萬若塵、伍歲晏,然後又看向了枕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這不能怪蕭越心懵圈到現在,這話還得從剛才說起。
蕭越心正睡得香,忽然被一股劇烈的震感晃醒,睜眼一看,這才發現馬車停了下來,車外似乎還傳來了一點不正常的聲音。
和枕歌坐起身,正要朝窗外看去,就見兩個蒙面人鑽進了馬車,手中還持着明晃晃的利刀。
蕭越心還來不及害怕,就看見那兩個蒙面人看着枕歌一愣,其中一個人驚呼,“毒……毒女!”
嗯?毒女?蕭越心不由好奇地看向枕歌,只見枕歌動了動身子,然後那兩個蒙面人就大呼小叫地蹿出了馬車。
所以,等蕭越心出了馬車,再看到懵圈的衆人,就更加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剛才那些似乎是刺客?可為什麽一看到枕歌就害怕地逃了?
一旁的徐東咳了咳,“枕……枕歌姑娘,我們剛才沾了一些那毒……藥粉,需不需要什麽解藥?”
“不用,我剛才是吓唬他們的。”枕歌翻了翻身上的小囊,“嗯,随意抓的,沒大問題,多喝些水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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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東趕緊讓大家喝水去了。
見大家沒事,萬若塵吩咐繼續起行。只不過這一次,坐在馬車裏的,成了萬若塵和伍歲晏,蕭越心也陪着枕歌在車外騎馬。
飛濛半跪在馬車內,回答着萬若塵的問話。
“你确定這些是上次的那些殺手?”萬若塵開口。
“是。奴才十分肯定。”飛濛堅定地道:“他們的招式,也都沒有變。”
萬若塵眼中顯出了幾分疑惑,上次應該不是沖着驚寒莊才對,可這一次,就明顯是要刺殺自己了。
“其實,我更好奇。”伍歲晏道:“看那些殺手的本事,應該不小,怎麽就會怕了枕歌這麽一個小丫頭?她真的有那麽……毒?”
聽着伍歲晏戲谑的口氣,萬若塵有幾分無奈,按照那丫頭自己的話說,她一點都不毒。可眼看着這些殺手,瞬間逃了個沒影,還需要再證明毒不毒的話嗎?
不過想着她剛才那吓唬人的氣勢,還挺有模有樣的。
“現在,你知道我的頭疼了吧。”萬若塵一嘆。
伍歲晏卻是笑了起來,“挺有趣的。”
萬若塵轉而道:“不過,今天這些殺手的動機,也有待考究。如果真想置我于死地的話,犯不着這樣明目張膽,也應該不會輕易被一個小丫頭吓跑才對。”
話語一頓,萬若塵看向飛濛,“行了,你先出去吧。枕歌和蕭孟爺那裏,着人看緊了。”
“是。”飛濛應聲鑽出了馬車。
“想到什麽了?”伍歲晏順着萬若塵的目光看向窗外的枕歌。
萬若塵一笑,“什麽也沒有想到,這事情越來越複雜了。不過,倒是件好事。對方動作越多,露出的破綻也會越多,還怕揪不出幕後之人嗎?”
伍歲晏收回目光,往後一靠,“那我就等着看戲了。”
萬若塵的目光仍然凝在枕歌的身上,剛才有那麽一刻,他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看來,也是時候好好整理一下這份感情了。
“咳……”密林裏正喝着水的褐袍男子,聽了下屬的話,直接嗆了起來。
“奴才無用!”面前跪了一地的蒙面人,個個面如土色。
雖然說,公子給的指令也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但他們堂堂殺手,居然是被一個區區女子給吓唬走,也實在是太丢面子了。
等他們匆匆回來,才發現,除了腦袋有些暈乎,根本沒受太大的傷害。敢情,那丫頭這回真是唬他們的。
這也不能怪他們,上次,他們可是飽受了那些毒藥的折磨,至今記憶深刻。
不說他們,連褐袍男子也是有些後怕。如果不是他這次暫時擔任領頭人,又是小任務,所以才沒跟着行動,要不然肯定也已經加入了丢面子的行列。這樣的話,他這個領頭人還不得被屬下暗中笑話死?
那個毒丫頭,死丫頭,居然還活着?而且,還是跟萬若塵呆在一塊?或者說,她本來就是驚寒莊的人?
“你是說……”褐袍男子看向彙報的人,“那個毒女是坐在萬若塵的馬車裏?”
“是,還有一位女子,看穿着打扮,應該也不是普通人。”彙報的人老老實實回答。
這樣的話,就說明那死丫頭還和萬若塵的關系匪淺了?算了,這次先放過她,以後有了機會,一定要好好收拾她!
“走!芙城的事不能再耽擱了。”褐袍男子一聲令下,衆人都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公子沒有生氣。
他們又哪裏會知道,他們的公子是心虛呀。
“好好的天,說下雨便下雨。”蕭越心瞅了一眼店外的傾盆大雨,“這下好了,今晚只得屈居在這個客店裏了。”
這家名為福源的旅店離最近的城鎮還有十來裏的路程,如果不是突如其來的一場暴雨,他們一行應該可以在天色擦黑的時候趕到熱鬧的城鎮。
這小小的旅店條件,自然不能跟蕭記或是萬記名下的規模客店相比,連最上等的客房也不過是一間稍大的屋子,擺了些簡潔的桌椅床幾而已。
與蕭越心的想法不同,萬若塵有些疑惑地向斟茶的店夥計問道:“我聽說雨肖盟在芙城即将有一場英才比試會。此處離芙城也不算遠了,按說,各地趕往湊熱鬧的好漢應該不少,你家客店卻好像有些冷清?”
店夥計笑笑,回答地很自若,“這位爺有所不知,說句不好聽的,近些年來,雨肖盟在江湖上的影響力是越來越弱。當年呂盟主在世的時候,那才稱得上是一場盛會,如今……”
店夥計笑着搖了搖頭,“也不過是撐撐場面,讓江湖上的人不至于忘了還有雨肖盟的存在罷了。”
枕歌看了那一臉不在意的店夥計一眼,敢情連一個普通小老百姓都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嘲笑雨肖盟了,可見雨肖盟當真是日落西山,大不如前。
“可就算是這樣。”徐東在一邊道:“也總會有些走江湖的捧場才是。”
“這倒是。”店夥計接着道:“若趕早一陣,小店未必能接納衆位爺。”
“哦?”萬若塵問,“聽小哥這話,早一陣附近有什麽大事發生?”
“大事談不上。”店夥計回答,“前陣子,突然有一位神秘人出現在芙城,并以千金征募江湖勇士。當時傳地沸沸揚揚的,不少江湖獨行客都去湊熱鬧。
不過,最後卻不了了之,那神秘人也跟着消失了。為此,不少白走一趟的江湖人士還另起一了個征賞令,說是要揪出那個耍着人玩的神秘人,結果也是白折騰了一陣。”
向衆人一禮,店夥計提着茶壺轉身去了後堂。
“看來,最近芙城可是有不少事非。”伍歲晏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
萬若塵笑了笑,“芙城曾為霄地之首,沒有事非才奇怪。”
“倒是可惜了。”蕭越心一嘆,“曾經巍峨的故霄宮院在十數年前毀于大火。”
“就是那片荒林嗎?”枕歌咬了片糖姜,“曾經經過那塊地兒,周圍不少人還說裏邊鬧鬼呢。不過,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宮院又為什麽會被毀?怎麽說,也是故霄宮院,換作他用也好過一把火毀了強吧。”
蕭越心皺着眉放下了茶杯,“這事兒,由咱們無所不知的萬六爺來回答,就最為恰當了。”
萬若塵看了一眼目光掃過來的枕歌,沉吟道:“若要說故霄國,就繞不開雨肖盟。故霄國曾出過幾任女帝,而雨肖盟的前身便是成順女帝的私衛,之後才慢慢與皇家分割開來。
雨肖盟在極盛的時候,威望甚至一度蓋過故霄國皇室,當中關系相當複雜。因此,故霄皇室與雨肖盟時有聯姻。這麽做,既為拉攏,也為震懾。
雨肖盟前任盟主呂垂華的長姐便是故霄德宗的惠妃,再有谷王的母親也與呂垂華的母親是宗親,說來,懷霄公主與呂盟主也有幾分親緣。聽說未出事之前,兩家也時有相互走動。”
“如果是這樣的話,雨肖盟應該和故霄皇家關系很親近才對。”枕歌有些疑惑地問,“可我怎麽聽說,故霄宮院的那把火,就是起于雨肖盟?”
萬若塵淡淡一笑,“德宗年不過三十便駕崩,膝下無子嗣。因為事出突然,當時宮中掌權的敏榮皇太後,便有意立谷王為新君。
然而,她卻沒有想到,谷王早已看到了故霄的末路。所以,一面向淮國太祖獻國稱臣,一面鼓動雨肖盟反叛敏榮皇太後。甚至有人說,德宗之死便是由敏榮皇太後一手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