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回到家，他就在門口被人擋住了
背地裏幹一套，春意，你們不經常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怎麽，中間有幾次特別重要的補習，她沒喊你吧。”
“你知道你成績離最後一名只差0.5嗎？”
“你們不是一直自诩為好姐妹嗎？”
寂靜的小巷，站在她身邊伶牙俐齒的許一博，以及前來把人趕跑的孟其琛。
“姐姐，走吧？”兩個孟其琛漸漸融合。
春意這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
這輩子，你終于為自己活了一次。
☆、026
高考完的那天下午，春意異常冷靜。
孟其琛在門口等她，小胖懷裏拿着給她的綠豆水，那是孟其琛特意拜托餐廳阿姨做的。
長長舒了口氣，春意接過杯子喝了兩口。
轉身看了看考場，她笑，結束了。
——
回到宿舍已經八點多了，春意沒想到，院長會來。
春意以為她有事，可院長進來便一句話不說。
“院長？”春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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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長深吸一口氣，才道出實情，“今天下午夏先生來找我，說是等幾天後，你就不在孤兒院了。”
最重要的是，那位一把先生以春意的名義向孤兒院投了一大筆錢。
院長有些心慌。
“春意，那位夏先生……有逼迫你做什麽事嗎？如果你害怕，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去報警。”院長緊緊攥住拳頭。
春意沒想到是這個事，看着院長這副模樣，她心裏澀澀。
其實，院長對她們，還是挺好的。
雖然有些小事容易犯糊塗，可在大事上，智商一直都在線。
面對這樣的院長，春意也願意多說兩句。
“沒事的院長，你也知道，我今年高三，馬上就要報志願了。”她笑道，“夏先生讓我幫他做點事，付給我工資，并沒有傷害我什麽。”
春意的眼睛明亮清澈，院長的心突的一松。
意識到剛才自己說了什麽，她拍拍胸口，那麽一大筆進賬呢，她剛才怎麽就舍得呢？現在想想，真是……
甩甩胳膊，院長不再說什麽，起身向外走去。
走到門口遲疑了下，對上春意的眼，她不自在地移開視線，“以後有空要是願意的話，回來看看。”
話罷，又覺得自己有些矯情，說實話，自己對待這些孩子其實也并不算特別好，這麽些年，來來去去這麽多孩子，其實真正心裏念着這個地方的并沒有幾個。
“我會的。”
堅定的聲音在耳側響起，院長有些驚訝，旋即擺擺手，腳步匆匆離開。
——
春意一點點收拾自己的東西。
其實也沒多少東西，看着地板上三個紙箱，春意悵然若失。
拍拍自己的臉蛋，春意讓自己打起精神，看着時間差不多了，大致收拾一下，拿上小挎包，去門口等孟其琛和小胖。
明天她就要走了，今天和他們倆一起吃個飯吧。
孟其琛帶着小胖過來時，就看到夕陽下的春意。
黃色的光暈給她披上一層柔紗，她低着頭，蹦蹦跳跳的，明明應該是一幅美景，孟其琛卻感覺到一絲悲涼。
春意就像有感應一般擡頭看去。
看到他們倆來了，揚起大大的笑臉對二人揮手。
孟其琛也跟着揮揮手。
一旁的小胖不自在地向旁邊挪開一步。不就是一起吃個飯嗎？怎麽搞的跟多年未見一般？讓人怪不自在的。
“走吧，你們想去哪裏吃？不要跟姐姐客氣！”春意拍着胸脯豪情萬丈。
孟其琛說哪裏都好，小胖說随便。
還是春意選了幾個地點，讓他們倆挑一個。
最後三人去了離孤兒院不遠的一條小吃街。
晚風習習，春意寬松的白T貼在身上，窈窕身姿引的幾個路人頻頻回頭看。
孟其琛這才注意到春意穿的不對。
傍晚天氣涼爽，小吃街的人摩肩接踵，孟其琛瞥了眼春意白的發光的大長腿，提出要打包帶走。
去哪裏都好，春意欣然同意。
三個人帶着一大包的吃食，折回孤兒院，去了樓頂。
昏黃的燈下，喝了酒的三個人都有些微醺。
涼風吹過，有些發熱的臉蛋兒似乎涼了一些，只是這還不夠，春意拿起一罐冰啤酒，貼在臉上給自己降降溫。
“嗝。”今天吃的有些多，春意笑了。
孟其琛桃花眼微閃，看向春意，眸光潋滟。
看着她雙手捧着冰啤酒小口喝着，孟其琛失笑。
扔了空罐，春意躺倒在墊子上，看着漫天星光，說起胡話來。
“我，春意，發誓，一定要把那些欺負我的人得到應有的報應！”
“那些對我好的人，我要加倍對她們好。”
看來真是喝醉了，孟其琛也跟着躺下，閉上眼漫不經心地問她，“誰對你不好呢？”
“樊陽！渣男！他……還有，還有周……”
叽裏咕嚕說了一串，孟其琛只聽清了第一個名字。
“那誰又對你好呢？”
“池欣！還有孟其琛！還有，還有……”
聽到自己的名字，孟其琛一愣，後邊沒音兒了，他側頭去看，才發現她已經睡着了。
許久，他拍拍這小姑娘的頭。
我對你，算好嗎？真是個傻姑娘……
——
宿醉醒來，春意頭痛欲裂。
掙紮着起來喝了點水，睜着眼發呆好一會兒腦袋才清楚。
也沒什麽胃口吃飯了，春意洗漱過後就吃了幾個小餅幹，安靜地坐在床上等夏謹言派人接她。
沒過多久，夏謹言電話就打了過來。
“春意，一會兒我派去的人就過去了，因為公司有些事我需要出國一趟，沒能親自接你過去，抱歉。”
驚訝于他這麽客氣，春意柔聲道：“夏先生，沒事的。”
“我一會兒把對方手機號碼發給你。”
“好。”
挂斷電話沒多久，司機就打電話過來了。
在詢問過是否收拾妥當的時候，司機就在院長的帶領下進來了。
春意把自己的行李指着他看。
“這個裝的是衣服，這個是生活用品，這個是書，是最重的，我力氣比較小，估計只能拿這個……”春意一面說，一面去掂裝衣服的那個紙箱。
司機沒看她，率先一步将三個紙箱疊在一起，一個彎腰就輕而易舉地抱了起來。
春意看着他鼓鼓囊囊的肌肉，沒再說什麽客氣話。
“還有什麽東西沒？”司機提醒道。
春意環顧四周，搖搖頭，背起床上的小書包，走在前面，“走吧。”
院長沉默跟在他們身後。
在院裏玩耍的孩子看到這情況，湊熱鬧地跟在他們身後。
看着司機把行李放在車內，春意轉身去了孤兒院旁邊的超市買了一袋糖果給這些小孩子。
看着他們狼吞虎咽的樣子，春意摸摸一個小姑娘的腦袋瓜，頭發有些微黃的小姑娘仰頭對着她笑。
“院長，再見。”春意縮回胳膊，抱了抱院長。
院長愣了下，臉有些不自在地抽動，片刻後，也試着伸手抱了抱她。
看着遠去的汽車，院長嘆了口氣。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就這樣吧。
——
夏夕霧今天和朋友出去了，一直到晚上才回來。
一回來，她就察覺到不對，将東西遞給保姆阿姨，夏夕霧低聲詢問：“李姐，我媽呢？”
保姆阿姨李姐也跟着壓低音量，“在屋裏呢，和新來的……小姐鬧別扭了。”
新來的小姐？夏夕霧一怔，忽然腦海裏閃出春意的笑臉。
“春意？”她問。
李姐點頭，想了想又道：“好像是因為在對待這位小姐的态度上婉姐和謹言發生了分歧……”
夏夕霧了然。
張婉沒想到一向孝順的的兒子會因為一個外人和自己争執，以前在家裏，她向來是說一不二的那個。
聽到敲門聲，她忙閉上眼睛翻了個身。
“媽～”夏夕霧坐在床邊，笑着趴在母親身上。
張婉“哼”了一聲，慢慢睜開眼。
夏夕霧又笑着搖搖她，“你跟哥哥生氣了？那等他回來，咱們不給他好臉色，吓吓他怎麽樣？”
張婉蹙眉，沒同意，“你哥在外辛辛苦苦工作，咱們不能這樣。”
夏夕霧抿嘴笑，“看，嘴裏和哥哥生氣，心裏不是還想着哥哥？您啊，就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被女兒看穿，張婉也沒生氣，只是和女兒抱怨。
“你哥說雖然那個叫.春意的是拿錢工作，可畢竟也是真的幫了咱們家的大忙，還提前和家裏人說要把她當真真正正的小姐看待，你說……”
“我哥原話是這麽說的？”夏夕霧追問。
張婉嘀咕了一句反正就是這個意思。
夏夕霧嘆氣，“媽，其實我哥說的沒錯，咱們對春意，應該誠心實意。”
那個小姑娘……也是個可憐人。
張婉對女兒向來是沒有拒絕的，這次也一樣，雖然不情願，可也沒有再說什麽。
夏夕霧起身說去看看她。
張婉撇嘴，“捧的高，摔的痛，你們要是太把她當回事，小心以後她……”
夏夕霧想起那小姑娘清澈的眼睛，眼裏的點點懷疑散去，她應該不是那樣的人。
——
敲門聲響，春意拍拍手去開門。
夏夕霧笑着和她打招呼，“春意你好，我是夏夕霧。”
春意捏着門把手，手慢慢收緊，垂眸看着夏夕霧遞過來的手，沉默片刻，握住。
“夏小姐，你好。”她微笑道。
遠看還不覺得，近看……她們倆還真是像，夏夕霧感嘆地摸摸自己的臉。
只是她看自己的第一眼，似乎是見過自己似的，不過怎麽可能？要是她們以前見過，她肯定會記得的，應該也是對這世界上竟然有一個跟如此相像的人的驚訝吧。
也是一種緣分。
“不請我進去坐坐？”夏夕霧笑道。
春意有些遲疑地把門開地更大，側身讓夏夕霧看清屋裏的全貌，“我還沒收拾好，屋裏有些亂……”
夏夕霧徑直走進來，“我跟你一起收拾。”
春意沒關門，跟着她轉身，慢慢走着。
夏日炎炎，屋裏涼爽舒心，夏夕霧穿着藍色半身裙，小腿纖細雪白。
她看着地板上的東西，沒有絲毫猶豫地就蹲下來，一面詢問這些要怎麽收拾。
溫柔，貼心，沒有架子，不發大小姐脾氣。
上輩子，她就是被她這副樣子給騙了吧。
勾唇淺笑，春意走近，“簡單收拾一下就行。”
☆、027
兩個人比一個人速度要快。
沒多久, 三個大箱子就整理好了。
看着春意放在床頭的小豬毛絨玩具, 夏夕霧歪了歪頭，“這個是一對的？”小豬蹄上有一個很明顯的粘接膠。
春意點頭，“本來是兩個黏在一起的, 我姐姐出國了, 我們倆一人一個。”
“你有姐姐啊，真好。”夏夕霧很是羨慕，“你怎麽沒……”
話還沒說完，夏夕霧就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 她怎麽沒去？肯定是因為自己啊。
看着春意平靜的臉，夏夕霧就感覺越發抱歉，“對不起, 不應該提你的傷心事的。”
春意毫不在意。
“哪裏算得上是傷心事呢？我姐姐出國留學，等她學成歸國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而且，趁着這幾年, 我也可以攢點錢。”
雖然姐姐很努力, 可剛畢業估計工資也沒多少，好在她名下現在有兩套房子, 以A市的房價，也是一筆很大的資金。
就是其他花銷，估計到她離開的時候，她也掙的差不多了，不說一輩子, 最起碼幾年的開銷還有有的。
而且，她也會工作的啊。
她沒有想過大富大貴，她只想過平淡普通的生活，有吃有喝就行。
春意不知道，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睛是閃着光的。她話中對這個階層的不留戀，讓夏夕霧對她越發好奇。
“你就沒有想過，留在這個圈子裏嗎？”夏夕霧問。
這在這個圈子中不是沒有的事，不過結局有好有壞。
春意搖搖頭，沒再和她解釋。
夏夕霧也知道現在他們交淺而不能言深，今天她過來，也是看看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女孩子，最起碼，她對她第一印象不錯。
“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回屋了，”走了兩步，夏夕霧又轉身，“對了，今天哥哥不在家，所以就把歡迎宴會放到了明天，你別介意啊，還有我媽媽……她人其實很好的。”
“我知道了，夏小姐。”春意道。
夏夕霧抽抽鼻子，“聽着怪怪的。你比我小，喊我姐姐就行。”
春意愣了下，“姐姐？”
夏夕霧眨眨眼，又道：“當然，你要是不習慣的話，喊我夕霧姐也行，畢竟我年紀比你大一點。”
春意忙擺擺手和她解釋，“不是的，我喊我孤兒院的那個姐姐就是姐姐，換個人，怪不習慣的。”
夏夕霧這才知道，春意剛剛口中說的那個“姐姐”不是她的親姐姐。
注意到她的目光，夏夕霧解釋，“我去孤兒院的時候，她一直照顧我，就像我親姐姐一樣。”
旋即赫然一笑，“其實，我也不知道親姐妹的相處怎麽樣，可是我姐姐對我非常非常好！在我心裏，她就是我親姐姐。”
看得出來春意很喜歡她那個姐姐，不多說，害怕引起她的傷心事。夏夕霧讓她休息一下，還貼心貼心地關上了門。
她不在，春意一陣放松。
呈大字狀躺在床上，春意盯着房頂的天花板，慢慢閉上了眼。
這就回來了啊。
——
夏謹言一直擔心母親會和春意相處的不愉快，好在傍晚的時候，他接到了妹妹的電話。
“哥，你放心吧，我會好好調解的。”夏夕霧信誓旦旦保證道。
夏謹言就笑了。
“其實也沒什麽可調解的，我只是不想母親因為這些小事費神。春意是個拎得清的，我看她應該不會犯糊塗，就是母親，你要多勸着她，我估計春意也就在家裏呆到她大學開學，以後你們也許也就不會再見面了。”
畢竟周家在京市，而夏家的大本營在A市，近幾年，他也沒有遷移的打算。
夏夕霧沉默片刻。
“哥，我覺得，我們做的不對。”夏夕霧聲音有些澀澀，“也許，這個女孩子的一生，就被我們改變了，你我都很清楚，這也許不是一件好事。”
夏謹言呼吸沒有變化。
他起身走向落地窗，看着高樓下的萬家燈火，聲音平靜，“可是，這不是她自己選的嗎？”
“可是，她清楚她選的是什麽嗎？我們都沒有告訴她，對嗎？”
夏謹言眸色深深，嘆了口氣，“夕霧，這是她的命。”
不再多說，夏謹言挂斷電話。
清澈明亮的玻璃中，映着夏謹言俊朗的臉龐。
對于妹妹的話，他不是沒有掙紮的。
他承認，春意是一個好女孩，可是如果要在她和妹妹自己選一個，他肯定會選擇自己的妹妹。
至于她……
如果到時候她有需要，他就幫她一把吧，也算是他對她的補償。
喉嚨似有火星蹦出，夏謹言端起桌子上的酒，一飲而盡。
——
夏夕霧挂斷電話，嘆了口氣，看着二樓的小窗，目光幽幽。
手機滴滴響了兩聲，是母親發的消息說是讓她吃甜品，夏夕霧抓着手機跑回屋裏。
她走後，一抹嬌俏身影從黑暗中鑽出。
春意沒想到自己就是出去散個步的功夫，就撞見了這種事。
她沒想過偷聽，可二人距離就是這麽近，她……被迫聽的。
內疚嗎？不安嗎？感覺良心受到了譴責嗎？
如果真是這樣，上輩子，你為什麽會對我那樣做呢？當初，我也以為你是真心待我，可是……
撚撚衣袖，春意唇微微抿起。
——
清晨叫醒春意的不是鬧鈴，而是窗外叽叽喳喳的小鳥叫聲。
拿起遙控打開窗簾，春意看到幾只小雀鳥正在啄窗戶。
那些聲響就是它們發出來的。
敲門聲響，李姐推門進來。
“小姐，這是夕霧小姐吩咐送來的飲品，說是每天清早喝一杯清醒口氣。”她道。
春意點點頭，對李姐道：“喊我春意就好。”
李姐擡頭看了春意一眼，見她目光清澈認真不似做假，就笑着點點頭。
下樓的時候，李姐遇到其他的傭人。
“李姐，怎麽樣？有沒有給你擺大小姐的撲？”一個拿着抹布的傭人壓低聲音道。
其他人都豎起耳朵。
李姐搖搖頭，她感覺這個叫.春意的女孩子不是那樣的人。
不過時間還短，就算是見過許多人的她，也不能保證這女孩一直不變。
擺擺手，又唠叨了幾句，李姐就走了。
其他人湊在一塊兒，聲音低低議論紛紛。
——
夏謹言是下午的飛機，中午吃飯的時候，秘書拿過來一沓資料。
夏謹言加快速度将食物塞進肚子裏，擦擦嘴喝了杯冷水。
他一面浏覽着文件，一面聽秘書彙報工作。
秘書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隐，最後一段話說的斷斷續續。
夏謹言撩起眼皮看她一眼。
小秘書腿一軟，将底下人彙報上來的情況如實說出來。
“周先生……不知從哪裏得知您來京市了，剛剛打電話過來，說是要在您離開之前見一面。”
夏謹言閉了閉眼，将各種思緒理清楚，再睜眼已恢複清明，“他什麽時候到。”
老板聲音裏越是平靜越是不一般，小秘書咽咽口水，硬着頭皮說：“對方說下午2:00。”
看了看手表，夏謹言将剛才資料扔進小秘書懷裏，拿起西裝外套閃身離開。
小秘書硬着頭皮快步跟上。
——
到達辦公室的時候，人已經來了。
門口的助理戰戰兢兢，看到夏謹言回來想上前一步，還沒來的及開口，夏謹言就推門進去了。
助理愣愣，還要跟過去的時候被夏謹言身後的小秘書拉住，“你傻了？還進去？”
助理這才反應過來，忙後退三步面露恐懼。
小秘書嘆了口氣，抱着文件去了茶水間，一會兒估計着去送茶送咖啡的還是她。
她暗暗嘀咕，怪不得當初招聘的時候，沒看學歷，也沒看她工作經驗。
招聘主管在一衆身高腿長膚白貌美的女團長相的競争對手中選中她，讓她一直誤以為主管在她的小短腿下發現了她的內涵！
在今天她才明白，一點也不是！
哦，她想起來了，主管在她激動的時候十分感慨地拍拍她的肩膀，說：“膽子大，往前沖！”
——
周霁左腿壓右腿，聽到動靜擡頭。
夏謹言看他一眼，徑直走到自己工作臺前。
周霁起身跟在他身後，“我昨天給你打電話，你為什麽挂斷？我們的合約……”
夏謹言深吸一口氣。
身後驟然一滞。
夏謹言轉身，看着這個面目俊秀可滿是着急不耐的生意夥伴兒，一字一句道：“周霁，你怎麽這麽急？那個人，就那麽讓你害怕嗎？”
周霁的臉一點點變白。
他沒說，那個人，就是那麽可怕。
所以他才急不可耐地抛棄自己的女友，和夏謹言聯合。
這場戰争，他不能輸。
☆、028
夏謹言看他一眼, 沉聲道：“周霁, 我把你當朋友，就不會看着你一個人對抗他，我會幫你, 可你要相信我, 不是嗎？”
周霁眼裏瘋狂漸漸褪去，他深呼吸，旋即睜眼點點頭，“我相信你, 我只是……有些急。”
夏謹言拍拍他的肩，“放心，有我, 不急。”
——
健身房只有一個客人，可老板一點也不敢馬虎，戰戰兢兢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動不動。
空氣中除了器材響動的聲音, 沒有一絲雜音。
不對, 還有自己的呼吸聲。
會不會呼吸聲太重？老板試着憋氣，注意到聲音确實小了, 他立馬笑了。
可收腹收的太緊，呼吸的時候一個沒忍住……
放了個分貝十足的屁。
不臭，可……
注意到門口那個看起來很兇的助理投過來的視線，老板有些肉肉的身體抖了抖。
天啊，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他對這顧客的歡迎天地可鑒！
看着皺着眉走近的助理, 老板身體越來越抖，離的近了，老板眼角餘光看到他手裏的白色毛巾。
老板：“！！！”
他是不是要把毛巾團成一團塞進我嘴裏！媽媽呀，這個工作太吓人了！他害怕！
身體再也控制不住，腿一軟，他跟一攤軟泥般倒在地上。
劉忠疑惑地瞧一眼。
這人怎麽這樣？他還想和他商量一下以後每周空出來兩天時間，專門讓先生在這裏玩呢！
這老板身體素質也太不行了吧？
看來以後還有多加鍛煉啊！怎麽說他往門口一坐，就是他們健身室的門面，怎麽能這麽虛？要不趁着以後他沒事的時候，陪着這老板練練？
看起來先生對這還挺滿意的，以後和這老板見面的時間還多着呢，劉忠覺得，作為一個嚴格的身材管理者，還是不要折磨自己的眼睛了。
走過工作臺，劉忠把幹淨的毛巾遞過去。
“先生”接過毛巾，将脖子裏的毛巾扔過去，邊擦邊向浴室走去。
路過老板所在的工作臺，說了一句，“這裏挺不錯的，以後就在這吧，不過不用清空了，人多點有意思。”
劉忠低頭稱是，跟了過去。
剛抖着手摸到工作臺準備爬起來的老板聽到這輕飄飄的話，又倒了下去。
我滴媽呀，以後就在這？
我我我……卒。
清清爽爽的出來，先生伸了個懶腰，“不錯不錯，出出汗很不錯。”
看看湛藍的天空，他感嘆，“幸虧那幾個月躲出去了，現在回來真不錯，你看看這天，是不是好多了？”
劉忠笑着點頭。
坐在車裏，先生閉眼聽着音樂，突然睜開眼，“咦”了一聲。
劉忠忙問怎麽了。
先生道：“我辭職，校長就沒在挽留挽留？上次不是說學生對我的評價挺好，我還得了個最受歡迎的獎狀呢。”
劉忠心裏偷笑，面上不顯。
“有！怎麽會沒挽留？”他一本正經道，“你手機掉水裏那天，校長沒打通你手機，還特意打給我，說是一定要告訴你，他的心意。”
這打趣，他還是聽懂了。
先生瞥了劉忠一眼，輕輕哼了一聲。
劉忠大笑。
一旁的司機看着劉忠和先生關系這麽好，眼裏閃過一絲訝異，做助理做到這份上，是真有本事啊。
“九月的時候，那位小姐估摸着就要來上學了，要不要再給您安排一個職位。”劉忠轉頭道。
先生無聊地翻着身後的雜志，“再說吧。”
劉忠點頭，扭過頭不再說話。
先生看着雜志，眼裏突然浮現笑意。
——
夏謹言回來那天晚上，全家人一起吃了個飯。
對于夏謹言的愧疚，春意低頭笑，“這樣挺好的，家裏的飯也很好吃。”
本來夏謹言是提議出去吃，可張婉以胃口不佳只想吃張姐做的飯為由拒絕了，夏謹言做不出逼迫母親的事，便只能妥協。
夏謹言看了眼主位上的母親。
張婉哼了聲，依舊沒說什麽。
夏謹言無奈。
春意确實沒把這件小事放在心上，而且張婉的這一做法，其實對春意還有好處，沒見夏謹言眼裏的愧疚憐惜嗎？
而且晚飯很豐盛，看的出來廚房下了功夫的，雖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夏謹言出差剛回來的緣故。
不過……
春意在自己跟前的幾道菜上環視一圈兒，伸出胳膊在一道菜上挾了一筷子。
她其實是個挺小氣的人。
幾道強烈的目光瞬間集中在春意的筷子上。
夏夕霧看了眼母親，對春意道：“春意喜歡莴苣嗎？”
春意一驚，似沒想到她會說話，“嗯，怎麽了嗎？”
張婉臉色鐵青。
夏夕霧抿唇，對哥哥使了個眼色。
夏謹言眸子沉了沉，喊了廚房阿姨過來把菜端下去，“換一盤其他的，這個看起來有些不新鮮。”
張婉恨恨瞪了一臉茫然無措的春意，本想摔了筷子一走了之，可看着辛苦出差剛回來的兒子，生生忍住了。
夏謹言低聲和春意解釋，“我母親對這道菜過敏。”
春意懊惱道：“對不起謹言哥，我不知道。”
其實，你不用說對不起的。
夏謹言将這句話咽下去，向春意介紹了幾道他認為不錯的菜後就不再說話。
春意乖巧地吃飯，姿态挑不出任何錯誤。
夏謹言驚訝于春意的禮儀，心裏一陣輕松，想到自己接下來的打算，抿唇翹了翹。
夏夕霧看出來母親心情不太好，便替母親挾了幾筷子菜，看在女兒的面子上，張婉也不好再發脾氣，只是時不時看向春意的目光，很是不善。
春意感覺出來，漸漸不安，可面上幾乎看不出來，如果不是因為夏謹言坐在她身邊，差一點也要被她騙過去了。
夏謹言越發覺得選她選對了，最起碼這個氣度，是以前見的小姑娘所沒有的。
吃過飯，張婉就帶着女兒回房了。夏謹言把春意帶進了他的書房，說是要和她商量一下她學校的報考問題。
“你有什麽打算？”敲着桌子，夏謹言看向乖乖坐在椅子上的春意。
春意笑着擡頭，“夏先生想讓我報哪所？”
聽到她的稱呼，夏謹言蹙眉，道：“對外，你就是我的表妹，以後就別喊我夏先生了。”
春意從善如流喊了聲“謹言哥”。
夏謹言“嗯”了一聲才繼續剛才的話題。
“你有什麽想學的專業嗎？”他先問。
春意沒說随便，認真想了想後說了一個，“服裝設計。”
服裝設計的話……
“挺好的，我認識的幾個朋友裏邊有家裏是做這個的，以後你要是需要一些幫助，我可以找人幫忙。”夏謹言笑道。
春意手指微動，轉了轉頭發，哦，這是給自己畫餅了嗎？
“謝謝謹言哥。”她腼腆道謝。
夏謹言就看着她的手捏着發梢玩，一會兒緊一緊，一會兒松一松。
春意和夏夕霧一樣，頭發都及腰，只是夏夕霧的是卷發，而春意的是直發。
與夏夕霧一頭每周花大力氣保養的一頭秀發不同，春意的護發産品只有超市裏最便宜的洗發水。
遇到超市大減價買一送一，更加便宜。
應該是天生的好頭發吧，就算只做到了最普通的清潔，春意的頭發在頭頂燈光的照耀下，也是閃着一層光。
眨眨眼，夏謹言才漸漸收回思緒。
“你本來也是要去京市的，我根據你前幾天報給我的成績估計了幾所學校，你看看哪個比較合心意。”
當初在孤兒院見過以後，夏謹言就派人把春意的在校成績調了出來。
她成績的優異超乎他想象。
雖然不像池欣那樣成績在全年級名次靠前，可是她每次考試發揮的很穩定。
帶了她三年的班主任曾經說過，這個孩子很努力，除了上學期似乎有些狀态不穩，其餘情況都很不錯。
“上學期發生了什麽事嗎？”夏謹言不放過一絲一毫。
班主任搖頭說不知道。
不過，似乎也不難想出來……這只有些許小事，夏謹言并不十分在意。
而這次高考，她超長發揮。
要是其他專業，上國內綜合排名前Top 3的學校還不好說，可服裝設計……
“這上邊任意一個學校，你都是十拿九穩的。”夏謹言肯定道。
春意拿起那薄薄的一張紙細細思索，就在夏謹言以為她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确定的時候，她點了點京市大學的名字，“就這個吧。”
夏謹言瞟了一眼，臉上浮上一絲笑意，“先提前恭喜你了，小學妹。”
春意驚訝，“謹言哥你也是京市大學畢業的嗎？”
夏謹言點頭，笑道：“本碩博連讀。”
“真厲害！”春意眼睛閃閃發光。
不自覺的，夏謹言有些羞澀，也許是因為春意臉上毫不掩飾的贊嘆。
天氣真是太熱了，夏謹言又解開了一個襯衣扣子。
春意離開的時候，夏謹言告訴她一件事。
“過幾天我帶你參加一個宴會，會正式向大家介紹你的身份，明天你的禮儀老師就過來了。”
看到春意微微繃緊的肩膀，他又笑道：“別擔心，對于你來說那應該會很輕松。”
春意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地點點頭，和夏謹言告別後轉身離開。
夏謹言撫了撫額頭，覺得春意真是讓人省心。
——
夏謹言在書房裏又看了會兒資料，看着時間不早了，準備回卧室去休息。
在書房門口遇到了心事重重的夏夕霧。
“有事？”這個點不睡覺……
夏夕霧深吸一口氣，推着夏謹言回了書房，關上房門後，她認真地看着夏謹言。
妹妹這麽嚴肅的臉可是難得一見，夏謹言正想調侃兩句的時候，就被夏夕霧說出來的話吓了一跳。
“哥，春意……是不是爸的女兒？”夏夕霧盯着哥哥一字一句慢慢道。
☆、029
“媽是不是又多想了？”夏謹言嘆了口氣, 眉目間疲憊盡顯。
多少年了, 母親因為這件事，一直不能忘懷，這就是她心中的一根刺, 紮在了她心上看着最硬實際最軟的地方。
夏夕霧颔首。
揉揉酸痛的額角, 夏謹言道：“不是，真的只是湊巧，春意和那個女人沒關系。”
夏夕霧也覺得只是湊巧，也許只是今天春意吃莴苣的那個畫面刺激到了母親, 不過……
“可是，真的很像。”她忍不住喃喃。
春意的模樣，和父親生前的初戀女友長得特別像。父親在和母親結婚之前, 只談過一次戀愛，就是和自己的初戀。
那個初戀，是父親真心喜歡過的。
後來因為家族聯姻的關系被迫分手娶了母親，從此就過上了浪蕩公子哥的生活。
以前母親雖然知道父親有前女友, 可并不知道那女人什麽模樣。
前一段時間, 不知怎麽從角落裏翻出父親的筆記本和收藏的一張老照片，是父親和一個漂亮姑娘的合影。
那姑娘就是父親的初戀。
照片背後父親親筆寫着“一生摯愛”, 日記本上記錄的父親與那女孩相處的一點一滴。
看到照片上那女孩與春意極為相似的面容，母親當場差點暈了過去。
夏夕霧是看過春意的收養資料的，也曾經面對面問過哥哥這個問題。
夏謹言肯定地說春意身份沒有問題。
只是今天春意吃莴苣，再次激怒了母親。
莴苣是父親初戀女友最喜歡的菜。
母親好不容易壓下來的想法，再次冒了出來。
回想起母親眼神瘋狂的模樣, 夏夕霧有些心酸。母親嘴上不說，其實心裏也是喜歡父親的吧，所以才會那麽傷心。
“別想那麽多了，大千世界，無其不偶。”夏謹言道，“這幾天趁着春意休息的時候，你抽空帶她在周圍熟悉一下環境，禮儀老師過來的時候，你也幫忙看着點。”
夏夕霧應了。
——
六月下旬，孟其琛參加了中考。
他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春意剛結束了上午了禮儀訓練。
拿了塊兒毛巾擦擦臉，春意喘息兩聲平複呼吸才接通電話，“喂。”
孟其琛捏緊電話，“春意姐姐。”
春意笑了，“怎麽有空打電話？不是說考完以後才打嗎？我記得今天下午還有最後一場考試的吧。”
孟其琛點頭，“嗯。”
聽着他聲音有些怪怪的，春意頓了下，試探着問：“是不是……成績不太理想？”
孟其琛失笑，否認：“沒有，我考的很好。”
“那看來你是提前來報喜的？”春意打趣他，“行了行了，知道你聰明，一定能考上最好的高中的！對了，想好報哪個學校沒？”
“沒，姐姐，你想我嗎？”
沒頭沒腦的，怎麽問這麽一句話？
“想啊。”
電話那頭，孟其琛就笑了。
清脆悅耳的笑聲透過電話傳過來，春意也跟着笑了，“你這小子，怎麽……”
“姐姐，我還有事，以後再聊啊。”孟其琛突然挂斷電話。
春意看着手機，唇角帶笑，說了句“莫名其妙”。
——
孟其琛看着眼前的孟薇，點頭，“我同意了，你去辦手續吧。”
穿着一身黑色職業套裝的孟薇冷清地點點頭，又安排了兩個人留在這等，急匆匆地離開了。
一旁縮在孟其琛身後的小胖等那個看起來十分不好惹的女人走了後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