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是鄧布利多。
和人們無數次從巧克力蛙卡上匆匆瞥過的一樣,留着銀白色的頭發和過長的胡子,某些時候,那上面還紮着個亮眼的蝴蝶結。當然,如果運氣足夠好,他會微笑着和你對視個幾秒,透過那雙藍眼睛和你交換幾個秘密,然後悄然溜出那張小小的沾滿甜味的卡片,去冒險。
現在。
螢光之下。
蓋勒特格林德沃簡直就像個頭一回接觸到打嗝槲寄生的男孩似的,睜大了眼睛。
雙方“互瞪”了幾分鐘,顯然,胡子更整潔的那位覺得應該适時地打破沉默,于是他關切地眨眨眼:“關于畫像為什麽會說話的問題,我想我很樂意解釋。”
外頭的風浪還在繼續。
“我猜,”老人似乎找回了自己的舌頭,他略顯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你,或者我,是個怪胎。”
他坐起來,讓畫像躺在自己的腿上,“即使我成功發動了那場戰争,而你,幾乎容忍了這一切——”
“你的手在發抖。”避開對方的問題不談,鄧布利多仔細打量着這個和他年齡仿佛的老人,似乎是在确認什麽……
然後他茅塞頓開。
眼前的黑巫師仍不錯眼珠地盯着他,那藍眼睛裏閃爍着的東西讓他覺得有些好笑,便更加懶得發言。
螢光顫顫巍巍,即将消失。
格林德沃很憤怒,他在腦子裏對着那張臉的方向比比劃劃,一度打算搞出個永久粘粘咒——讓這見鬼的老東西沖着牆嘆氣去吧,嘿!
不過——
“不準備對我說晚安麽,格林德沃?”黑暗中,胸前傳來模模糊糊的一句。
“閉嘴。”
這就足夠了。
整整一個個夏天,哈利都是在一種古怪的平靜中度過的。
“行啦,你這鬧騰的小可憐,”費格太太搖晃着她的腦袋,“快別拿那濕漉漉的眼珠瞧我啦,噢——還有你,孩子,要來我家喝杯茶嗎?”
達利最近報了個街舞班,按他的話說,同那些瘦猴崽兒們一起上街心花園那兒扭來扭去興許能釣幾個漂亮妞兒。盡管哈利覺得這十分不可信,但還是在德思禮夫婦的威脅下充當了幾天的陪練。
所有可能的發洩他都想不出什麽理由來拒絕,繼那一切發生之後。
谷月即将到來。
現在,他看着D哥第二百零七次摔倒在草地上,終于能夠放聲大笑。
拳頭與血花,來吧,他想。
來吧。